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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是胤祯的意思,她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就算日后问起,胤祯也会帮我圆这个谎的,这倒不是很担心。
她挥了挥手,似乎极度不想看到我,“那你过去吧。”
看来败在自己大儿子和静璃手上这件事,还让她余怒未消,我也不敢多停留碍她眼,赶紧退出去。
舒舒觉罗氏躺在自己房中修养,一见到我来,立刻让人扶了她坐起来。她对我还是像那时一样热情亲切,又吩咐了小宫女上茶伺候,完全是把我当作了她未来的姐妹。
我却一直提醒自己是来完成一件良妃交代的任务,片刻也不想多呆,客套地说了几句要注意身体,好好修养之类的话,就拿出礼物准备闪人了。那是一床小被面,因为今年是狗年,就绣了一个卡通狗上去。
她展开一看,脱口惊赞,“这太喜气可爱了,小陌你真是心灵手巧,你以后可要多教我。”
以后?等我嫁进来再说吧。不过她夸我心灵手巧我就惭愧了,我可没这么好的刺绣功夫,只是绘了图案,让紫芸、青鸢帮忙赶了几日才绣出来的。
谦虚了几句,借口宁寿宫还有事就向她告退了,人也看了,礼也送了,任务也完成了,管她和德妃要怎么想,我也不理了。
转去德妃那里告辞,还在门外,就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他是你亲弟弟,你不帮他也就算了,现在你还要和他抢,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我心里一惊,她在对谁发那么大的气?正犹豫着要不要悄悄走了算了,门忽然被拉开了,四阿哥脸色极其难看地出现在我面前。德妃眼里的寒光像冰刀一样射向我,我一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她肯定是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了。
不等她说话刁难我,四阿哥已经拉起我的手,大步往外走去。我还有些没回过神,心里更加害怕,不敢回头看,连走带跑跟着他。
他的手冰冷得刺骨,还有轻微颤抖,他也一定在害怕,毕竟那是他亲生母亲,他竟然拉起我从她面前走了,不孝的罪名注定要跟随他一辈子。
出了永和宫,他还紧握着我的手,我停下来喘气,带着惊疑的眼光看着他,“四爷……”
“我额娘叫你来永和宫做什么?”他打断我的话,先问起我来,“她有没有为难你?”
我怔住了,思维有一瞬停顿,片刻后才有些明白,敢情他听说我到了永和宫,以为是德妃叫我去的,就去问德妃,结果两人吵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他凝眸紧盯着我,声音又冷又沉,“她是不是为难你了?”
我回过神,慌忙摇头道:“不是的,娘娘没有叫奴婢来,是奴婢自己来的。”
“你疯了么?”他眉头一皱,面色更加阴沉,“你还来这地方干什么?”
我也不想来的啊,当初在永和宫的那两日煎熬,现在都还让我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也不能说是良妃叫我来的,只得将那谎话又编一次,“十四爷离京之前叮嘱奴婢,侧福晋生下孩子后,让奴婢代他送一件礼物去。”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握着我的手忽然一紧,脸色更加冷然,“十四弟只是个小孩子,他能给你什么?”
我用力抽出被他捏得发疼的手,狠狠瞪着他,声音也不由控制地冷淡了两分,“奴婢本就什么都不要。”
他面上闪过一丝震怒之色,看着我良久,脸色转柔,轻叹了一声,“还在为那日八弟受了太后责骂的事生我的气?”
“奴婢不敢,”我还是瞪着他,“奴婢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妄断谁是谁非,但是有一点却是明白的,连家事都处理不好的人是四爷你。”
“你要维护八弟,是不是也不该对我如此不公平?”他微微冷笑,“我与额娘弄成今日地步是因为什么?我还真是没想到说这话的人会是你。”
“四爷尽管将罪名都推在奴婢身上吧,”我也微微冷笑,“那样四爷就会忘了在奴婢进宫以前,已经与德妃娘娘关系失和了。”
“进宫一年,还是一点都没变,”他眼里像是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子说话,还是只对我才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怨气?”
我微微一怔,他忽然拉起我的衣袖,脸色骤然转冷,像是凝结了一层寒冰,“镯子呢?”
他那比风雪还冷的眼神像是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我不由得退了一步,深吸口气才保持了平静,淡淡道:“那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不能收下,已打算四爷晚上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就还给四爷。”
他一脸阴霾地看着我,半晌冷冷问:“前几日璃妃的新宫布置完成,你去了长春宫,是良妃对你说了那个镯子的来历吧?”
我心头一震,不等我说话,他又冷冷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个镯子的意义,那也该明白,我既然送出去就绝无收回的可能。你现在不愿戴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戴上它。”
说完,他目光很坚决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谪仙
又到了和紫芸、青鸢她们定的月末扫除日,我要陪着格格,就没回房去打扫。自从格格进宫,我在那屋子住的时候也少了,不用的东西基本都收在箱子里,只有一些书稿放在外面。
我那《因缘劫》的剧本写了一半了,上次拿了前三场给满堂红排演,据说效果很好,是每单生意都必点的戏。前几日又赶了几场稿子,没来得及装订,和着抄的几卷佛经,还有一些无聊时写着玩的诗词,散放在桌子上,平日她们都不动我的东西,就越堆越乱。
格格午休时,我准备回去收拾一下,才发现紫芸已经帮我收好放进了箱子。她见了我,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这副怪样子?”我忍不住问道,“你做了什么坏事?”
她嘿嘿一笑,“小陌,我帮你收拾书稿的时候,发现你箱子底下有一个好漂亮的檀木盒子,不过我没有乱翻,真是无意中看到的。”
“那有什么呀?”我白了她一眼,忍不住笑起来,“看到就看到了,干嘛做贼似的。”
“我和青鸢打赌,”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咯咯笑道,“我说这盒子那么名贵,你又藏在箱子底下,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我猜是你家人给你的嫁妆,她猜是你和心上人的情信,我们赌了一个月的月钱。”
我愣住了,这两人实在是太没谱了,总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拿我的事情打赌,无奈叹了一声,“如果都猜错了,是不是月钱就归我了?”
“错不了,”她眼里狡黠的光芒更甚,“瞧你那么珍藏的样子,肯定是嫁妆。”
我微微苦笑,我哪里是珍藏?压箱底是因为不想看见,免得心烦。转身从箱子里将那檀木盒子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笑叹道:“你们自己看。下个月自觉将月钱交给我。”
青鸢小心地打开了盒子,立刻就失望地苦着脸了,里面没有什么信,只有四件东西,胤祯送给我的白玉梅花钗、八阿哥交给我的锁心姻缘结、沐晨风给我雕的木质郁金香、还有四阿哥定要我戴着的玉镯“血胭脂”。每一件东西,和那四个人一样,都有一些我不想承担、不愿面对的意义。
不经意间,竟有了这些沉重的牵联。
其实我多想回到和胤祯勾手指的那个时刻,他单纯地想保护我,甚至要助我攀龙附凤,都令我满心感动;多想回到八阿哥为我系上披风的那一晚,定格他的温柔,他的疼惜,不要后面的靠近和疏离,我会永远站在他以外的世界,守护他翻云覆雨。多想回到初见沐晨风的那一天,他白衣如雪,剑眉斜飞,宁愿他在我心里,永远只是一个病恹恹的人,不要知道他显赫的身份,不要他是仇诺的暗示。四阿哥,真没什么想和他回去的时刻,只希望从未遇见,永远不要遇见。
呆呆出神,紫芸一连叫了我几声也没听见。她紧张地摇着我的手,微皱眉头,“小陌,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过神,看到她的担心,有些歉意地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心事。”
她看了我两眼,迟疑着问,“这些都是四爷送给你的?”
她亲眼见到四阿哥给我戴上那个镯子,以为这都是和他有关的东西。我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不是,都没什么重要的,所以让它们压箱底了。”
重要的,我不敢要,要不起。有些事发生了,不能当作没发生,有些事经过了,不能说忘记就忘记。人生纵然能如初见,又如何?
“收起来吧,”紫芸一边帮我将盒子收进箱子,一边很过意不去微微笑道,“别想不开心的事了。”
青鸢见了我那一瞬失神的样子也有些内疚,怕我再多想,赶紧说道:“小陌,屋子我们打扫就行了,你多陪格格吧,她就要回去了。”
“回去?”我吃了一惊,声音不觉大了两分,“回裕亲王府?为什么?”
“要准备和沐将军成亲了呀,”紫芸对我迟钝的反应有些鄙视,斜了我一眼,“亏你还是一天在格格身边跟前跟后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还有四个多月才成亲吗?”我一头雾水,又有些怀疑地问,“难道提前了?”
“现在知道要常去太后那里消息才灵通了吧?”紫芸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皇上要沐将军下月中旬率军出战漠北,这一去恐怕要半年后才能回来,他和格格的婚事也不能一拖再拖,所以皇上就决定下月初八给他们完婚。”
“下月初八?”我惊叫起来,那只有十来天了。那一刻,忽然感觉眼前黑了一下,一阵眩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其实一直知道他会和格格成亲的,只是觉得时间还早,不去想,就没什么事,时间忽然提前,我才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没有解决。他是仇诺,虽然与我无缘,但我也希望他能娶一个心里有他,真心爱他的人,那个人绝不是格格,他们的结合只会是一个悲剧。我还说要帮玉容争取,但是我自己的事好像都已经将我搅得晕头转向,我以为时间还多,其实时间再多,也不够我理清头绪。
对仇诺的感情,我无法言语,虽然心酸、苦涩、疼痛,却没法完全放下,只因真的爱过。分手了能不能做朋友,要看分手的理由,他始终欠我一个理由。只是我的尊严骄傲不允许我选择回头,即使时空转换,即使此刻,也不会回头。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人,与最终在一起的不是同一个人,能相忆,不能相守。他和静璃心里的孟清诺一样,是我们软弱时可以变坚强一点的力量。我总是在无助的时候想起他,觉得他在我身边,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沐晨风要成亲了,我才忽然觉得他要离开我了。
不曾想霸占,还是会失落。我从来就是一个酸得不行的小女子,想变伟大一点都不能。
第二天格格就回裕亲王府了,太后让我去帮着打点她的嫁妆,我又趁机出了宫,直奔镇国将军府。
还是文伯领着我进去,今日他不是在练武场,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荷塘那边传了过来,《乱红》清冷忧伤的旋律飘散在空气中,明媚的天空都似乎变得阴沉起来。
我闭上眼睛,驻足聆听,每一个音符,都与我心间的那段曲子一一印和。仇诺如火张扬、如水恬淡的样子浮现脑海,一笑惘然,已是隔世春秋。
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举步走去,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静立荷塘边。连天碧叶,映衬着他修长的身影,他仿佛世外谪仙,不惹凡尘。那一刻,一点也不觉得他是一个身处官场,被人竞相争夺的大将军,没有了那厚重的感觉,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