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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凉,你给我接电话!”
季明阳这边已经是急的一头冷汗了,可夕凉却迷迷糊糊的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听着不绝于耳的铃声,赌气的说着,“季明阳,我生气了。”
她现在浑身都被冻僵了,连伤口上的疼痛都感知不了,可心里还是像被人掐住似的疼的厉害,她腾出一只手按在心口上,一边哭一边哀求着:“我求求你,别疼了好不好?”
可她的心虽是她的,她却操纵不了,该疼的,还是要疼。她若是能操纵得了她那颗不听话的心,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人。
手机接二连三的响起,夕凉却听不见了。她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压住了接听键也不知道。
手机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她也当是在做梦,脑子里已经是一片茫然,茫然之后,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没张嘴,却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单音,音节的末尾微微上挑,带出一丝和此情此景极其不相称的慵懒味道,好像是刚睡醒似的。
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可还是觉得有什么没放下,她闭着眼睛苦思冥想,最后却只想到季明阳三个字。
她在心里反复的默念着这三个字,最后终于想起来她还没放下的是什么了。
她还没有跟他说,她喜欢他呢。
她喜欢了他十年,如果他还不知道,那这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季明阳被夕凉的一个单音找回了神智,紧接着就问夕凉现在在哪?可夕凉却自顾自的说着:“季明阳,我喜欢你。”
夕凉说完,就傻傻的笑了起来,而电话那边的季明阳,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可就算他说,夕凉也听不见了,她现在只想说话,不想听人说话,因为听了,也听不懂。
“季明阳,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你的吗?
我告诉你,是初二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我做梦了,梦到我和你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梦里,阳光很灿烂,照在蓝色的海面上,特别的漂亮,还有金色的沙滩反射出来的光芒,也很耀眼,可在我眼里,这些都没有你的一个笑容来的珍贵。
我从来不知道,距离自己喜欢的人近一点,竟然可以这么开心,开心到,之后的几天都会莫名其妙的笑出来。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因为一个梦开心几天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开心吗?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在教室以外的地方距离你那么近,可是却是在梦里。梦外,你的身边总是站着其他的女孩子。
季明阳,你是不是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喜欢另一个人十年?
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了十年,十年如一日的喜欢着,从来都没有变过。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你都不喜欢我了,我干嘛还要喜欢你?”
夕凉说到这,停了一下,好让自己吸一口空气,可吸入的空气太冷,进到肺里之后像把刀似的刮的她难受,她咬着牙忍下内脏里的剧痛,继续说着:“你那天抱怨说我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你所谓的喜糖,可是你知道吗,当我把你所谓的喜糖放进嘴里的时候,发现它竟然是苦的,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苦的糖,你说,喜糖也是糖,它怎么可以是苦的呢?
后来你竟然没风度的把我已经放在嘴里的糖给抢走了,可是我心里是感谢你的,因为我觉得那个糖被人下了毒,我要是吃了,我可能就会死了。”
夕凉说到这傻呵呵的笑了一下,好像她自己都觉得她的说法太幼稚了,“有一天,我妈妈让我出去买东西,正好跟你和杨倩撞了个正着,你怪我竟然可以装作没看见似的和你擦肩而过,可是当时,我是真的看不见了。我没出息,看见你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就伤心,一伤心就会哭,一哭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怕被你看见丢人,就匆匆的走了,可是后来,你竟然每天都主动跑来跟我打招呼,一天一个招呼,就像一把刀一样在我心上划下一道伤,你却一天不落的划着,到最后,我都快痛死了。
可是我没想到,在我痛死之前,我爸妈却先一步走了。
我不敢让学校的人知道家里面的事,就退了学,因为爸妈自杀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又休学了一年,后来我用卖了房子的钱继续上学,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才上了一年,就被诊断出有胃癌。
我当时就想,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一个叫叶夕凉的人喜欢过你,因为不想让人生留下遗憾,我就去找了你,我得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抱着我,却叫着杨希蓉的名字,我当时真的想一刀杀了你,让你陪着我一起死算了。
可是我舍不得,我看着你的脸,连骂你一句都舍不得,又怎么舍得伤你,最后,我只能一个人偷偷跑了。
后来我没死,还有了小贝,小贝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看着他,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似的,我以为我可以和小贝生活一辈子,可最终还是遇到了你。
可能因为我太贪心了,所以上天给了我惩罚,要把我带走,让我轮回,这样,我连喜欢你都做不到了。
可是,感觉好伤心。”
平坦的郊外是风肆虐的广场,风扬起已经落到地面上的雪,纷纷扬扬的雪在雪地里扬起,落了夕凉一身,夕凉动了动眼睑,没能把睫毛上的雪花抖落,她感受着落在自己睫毛上的雪花,没出息的又一次央求季明阳道:“季明阳,我都要死了,你可不可以也跟我说一句喜欢。”
☆、第七十三章、致命威胁
季明阳一边交待秘书给他准备直升机,一边对着电话吼:“你给我闭嘴!想听到这句话,就给我好好等着!你要是敢闭上眼睛!就再也别想听到这句话了!”
季明阳的威胁,对夕凉一点也不起作用,她的眼睛早就闭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度太低,竟然把她还没来得及流出来的眼泪冻成了冰,黏住了她的眼睛,她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可她心里还是渴求着季明阳能跟她说句喜欢,这时候季明阳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让她又流了一番眼泪,汹涌的眼泪流出来,融了已经结为冰的泪水,让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把眼睛睁开了,你就跟我说说吧,就当是哄我的,好不好?”
“不好!你想听,就给我等到我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当面跟你说一千遍一万遍都可以,可是现在我不说,我死也不说!”季明阳此刻还不知道夕凉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尚能理智的对她大吼大叫,可他不知道他的话给夕凉带来了怎样致命的绝望。
季明阳明明白白的拒绝让夕凉的眼泪更加的汹涌了,她带着哭腔问:“连骗骗我都不可以吗?”
季明阳已经登上了准备好的直升机,直升机上有专业的飞行员,他知道还有别人在,一个大男人在别人面前哭出来会很难看,可他强忍了半天,还是失态的哭了出来,他不知道夕凉怎么了,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太虚弱了,虚弱的好像刚从最终说出就已经被风吹散了,他体会着心里致命的痛楚恳求着:“夕凉,我求求你,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夕凉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在哪,所以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刚刚有人想强|暴我,我抢了他们的匕首捅了自己一刀才把他们吓跑。可是好疼,肚子好疼,现在肚子不疼了,心又疼了,我感觉我的血好像已经流干了,身子也没感觉了,我等不到你找来的那一刻的,所以你现在就跟我说一句喜欢吧,我不想连到死,都听不到你一句喜欢的话。”
季明阳听到夕凉平铺直叙的话语,心好像被人捏在手里似的,别人不顾他意愿的在他的心上扎着针,他看着上面的血往下掉,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夕凉说:“你能等到的,我现在就去找你,我能找到你的,我说过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出来,所以你乖乖的在原地等着,我去找你,找到你了,我会跟你说一辈子的我爱你,直到你听到不想听为止。”
季明阳想用这些话刺激夕凉,好让她坚持到他找到她为止,却不知道他无意中说出的我爱你,已经让夕凉满足的闭上眼。
虽然不是真的在对她说的我爱你,可对于她来说,能听到比我喜欢你更深层次的我爱你,已经能够让她觉得此生无憾了。
季明阳握着手机,手机里却再也没有传出一丝的声音,他将GPS导航仪塞进飞行员的手里,抖着嘴唇催促着:“按照这上面的显示去找,快点,我知道下雪天不好加快速度,可她要坚持不住了,我要找到她,我要快点找到她,我求求你快一点。”
季明阳明明只是想催促飞行员的,可说到后面,已经明显是在求人了。他这辈子几乎求过人,可最近好像老是在求人,求来求去,都跑不了一个叫叶夕凉的人。
夕凉被绑到了荒郊野外,对于重伤的她来说,要跑出那片荒野根本是不可能,可对于季明阳坐着的直升飞机来说,却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季明阳在看到导航仪上逐渐重叠的原点时,眼睛都忘了眨了,他打开机舱的门,螺旋桨扫出的强劲的风也没能让他后退一步。
他看着一片白雪中小小的一个黑影,叫喊着让飞行员降落。
飞行员按照季明阳的要求选择了一个夕凉几十米远的地方降落,螺旋桨扫出的风将落到地面不久的雪扫起来,纷纷扬扬的,季明阳却不管不顾的,在飞机还没降落到地面的时候就跳了下来。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夕凉的身边,却被看到的景象刺痛了眼。
血,到处都是血,红色的血落在白色的雪上,强烈的色彩反差,让他几乎想杀了自己。
一个小时前,他最爱的人倒在血泊里给他打电话向他求救,他毫不犹豫的挂断了五次,一直到关机之前,他都没有将电话接起来过。
夕凉的身上早已落了一层的雪,季明阳跪在地上移到了她的身边,掸了她身上的雪之后就去抱她,他使了十分的力道,可是他却没能动她分毫,因为怀里的人,早就被冻僵了。
季明阳在飞机上止住的眼泪,又一次的汹涌而出。
夕凉还保持着抱膝而坐的姿势,整个人像个冰雕似的,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温度。
季明阳将身上的衣服一层层的脱了,然后一层层的往夕凉身上裹,只是他的动作太过于杂乱无章,刚裹到夕凉身上的衣服,很快又掉了下来。
最后,他索性将衣服扔到了一边,把夕凉抱到了直升机上,尽可能的让自己和夕凉贴近,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季明阳没想过夕凉会被冻成这样,他只想着快点把夕凉找到,然后送进医院,却忘了准备基本的应急措施。
此刻他也没有能让夕凉变暖的方法,只能紧紧的将夕凉抱在怀里,用手掌上微弱的热量却温暖夕凉的脸,他捏住夕凉的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却费了喊半天的劲才撬开她的嘴。
他不敢去试夕凉的呼吸,更不敢去试夕凉的心跳,怀里搂着一个冰块似的人,他怕自己的一个试探,就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界。
可是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季明阳将头塞在夕凉的颈窝处,将自己的恐惧掩埋,口气强硬的说:“叶夕凉,我不准你死,你听见了没有?你要是敢死,我就死给你看。”
对于自己操纵不了的人,一般用哄的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季明阳从来没有自信可以操纵得了夕凉,可对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