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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林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很明净,几团白云厚厚地卷在天边,像棉花一样膨胀着,很有立体感,白色的云与蓝色的天幕配在一起非常好看。
她收回目光,接着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向图书馆。
孟星远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他旁边的男生跟他说了什么,他的目光移了过来,在半路就跟林雾的目光对上。
林雾上一次跟孟星远见面还是国庆节期间的事,那时成晓渝约了她跟孟星远和罗耀辉几个朋友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后来只是偶尔会有联系。算起来林雾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孟星远今天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休闲服,手上抓着几本书,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个碗的高度那么厚,显得他的手指很有力。
大概有了对比才更能显现出一个人的特点。
长相倒不是最重要的,身上流露的那种气质就非常明显。
孟星远旁边那个男生长相很不错,身上穿的衣服看得出来也相当好,但是气度比起孟星远就差了一大截。
已经是十一月下旬,市每天的气温都在下降,图书馆前的空地栽着两排蓊郁的大树,树叶掉得差不多了,只有那几颗松树仍旧枝叶茂盛,树叶被秋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从树叶缝隙间穿过,打在地上很是耀眼。
漫天的阳光,像是用筛子筛过一样,均匀地落到他身上,将他身上那件浅色恤染成了淡金色。
图书馆大门前的阶梯有三四级,林雾一边走下阶梯一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向孟星远挥了挥。
她的脸上仍残留着清浅舒适的笑容,宛如黄昏时分挂在树梢上的一缕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婉约而不萧索。
孟星远大概是习惯了她平日那副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平淡表情,也习惯了她见到熟人极少主动打招呼的风格,一下子没法适应她今天宛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表情微微一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过了一瞬间,犀利深刻的眼神缓和下来,腾出一只手向她回了一个礼,同时向她点了点头。
林雾索性等在原地,等他走过来,问道:“你们今天不用上课吗?”
“不用。”
孟星远走到她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安静而深邃,像是上乘的黑曜石,反射出荧荧的光泽,语气十分随意:“你最近在忙什么?”
跟他一起的那个男生则带着好奇打量林雾。
“啊,很忙,找工作、看公务员的资料、上自习。”林雾顺口就答。
其实她最近很少上网投简历,面试自然也减少,有时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好不好,会不会得不偿失。可是她实在厌倦了一边准备考试一边到处奔波面试。这两个月她都在看公务员的题,有时觉得已经看了很多,有时心里又觉得不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见孟星远的朋友还站在旁边等着,不想耽误孟星远太多时间,向他挥挥手便走下图书馆的阶梯。
也许看书看得太久,林雾的眼睛出了一点问题,什么事物看在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一团,有些比较亮的地方甚至产生了重影。
这样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而公务员考试将于这个星期六进行。林雾终于意识到有必要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去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取完钱出了学校就往车站的方向走,准备去附近的医院检查。
坐在医院候诊大厅的椅子上的时候,意外地接到许湛宏的来电。
第 21 章
也许看书看得太久,林雾的眼睛出了一点问题,什么事物看在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一团,有些比较亮的地方甚至产生了重影。
这样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而公务员考试将于这个星期六进行。林雾终于意识到有必要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去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取完钱出了学校就往车站的方向走,准备去附近的医院检查。
坐在医院候诊大厅的椅子上的时候,意外地接到许湛宏的来电。
或许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林雾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征兆来。
她猜到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等着许湛宏告诉她。
果然,他沉默了一会,艰难地开口:“林雾,对不起,我要订婚了。”
这段时间林雾上网看W市的财经新闻,一条一条报道看下来,就隐隐约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心缓缓坠落,仿佛从飘渺的云端渐渐降到地面,然后,是一片死寂。
手机里只有微弱的电流声,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医院里有广播声,有病人和家属的说话声,还有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可是手机里的沉默似乎把这些声音都吞没掉,她的整个脑子里都是漫长的窒息感。
林雾张开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
过了很久,她才终于找回表达能力,努力平稳着呼吸的节奏:“真的吗?恭喜。”
许湛宏艰涩地回答:“没事。你千万不要这样说。”
林雾摆弄着手上那本没有多少实际用途的病历本,放平了声音问:“什么时候?”
“可能是下个月,还没定。”他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不若以前温和,语调说不出地沉重忧郁。
手机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可却是在这样的沉默中,林雾的思绪飞快地转起来,回忆也变得清晰。
林雾想起自己从前总是很喜欢听他的声音。
她跟他和许瑶姿两兄妹一起出去玩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他都很照顾她,去哪里吃饭、点什么东西吃都会先问她的意见,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很喜欢听他的声音。许瑶姿走开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找话题跟她聊,从那次十大歌手比赛到实验中学的艺术课都能成为话题。
可是这一刻他们之间只剩下沉默,漫长而窒息的沉默。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许湛宏走得很近,或许他们最近的距离不是几个月前他在机场抱住她,而是那一年他们坐在广场上的时候他突然攥住她的手。
那时她跟许湛宏和许瑶姿去广场看表演,看完节目后三人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休息,后来许瑶姿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去她干爸家,只剩下她跟许湛宏继续坐在长椅上聊天。
他们聊了很多话题,从广场的表演一直延伸到许瑶姿所学的小提琴,后来许湛宏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把手伸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
林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
许湛宏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唇边挂上深深的笑意,眼神坚定。
他的手本来就比她的大,一旦用起劲来力气也骤然变大,轻易地就将她的手牢牢掌控在手掌间,十个指缝间扣得不留一丝缝隙。
她到底是从来没(炫)经(书)历(网)过这种事,觉得脸热乎乎的,只知道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的手收不回来,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于是只能一直盯着广场对面大厦的巨型电视。
平时 (炫)丰(书)富(网) 多彩的内容,今天什么都没记住。
虽然有点新鲜和刺激,到底是脸皮薄。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一个男生牵手,已经是大大的出格。
她的心里突突跳个不停,理智给了她力量,又或者是他终于稍稍松了力道,她终于从他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慌里慌张地指向广场上的喷水池:“嗯,你看那边的喷水池很好看。”
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她能抽出手,是因为他愿意松手。
许湛宏轻轻笑出声,侧身对着她,问道:“林雾,你明天有没有空?”
林雾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的心里不停地挣扎,到底是要推脱还是答应。
这一回,情感在她脑海中占据了上风,她张开口答了两个字:“有空。”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很温和明亮:“那明天跟我一起去博物馆看展览好不好?”
林雾一愣,疑惑地问:“就我们两个人吗?瑶姿呢?”
他摇摇头,微微笑起来,十分坚定地说:“就我们两个人。不带瑶姿。”
“可是她……”林雾还在迟疑。
许湛宏凝视着她,笑容有些心不在焉,又问了一遍:“反正她也有事,就我们两个人去看,可以吗?”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温和的人也有强势和不容拒绝的一面,最终点点头:“好。”
这样的距离,不会更近,但是会不断变得更远。
从此以后,变成一次靠近,一次远离。
上一次靠得越近,下一次就离得越远。
她用了四年的时间等待一个转折点。等来的却是一个无疾而终的结局。
医院候诊大厅里说话声此起彼伏,不时有护士和前来看病的人走过。大厅的灯光十分明亮,打进她的眼睛显得有些刺眼。
林雾继续摆弄着那本封面看起来十分可笑的病历本,稍微换了一种语气问:“你妈的手术怎么样?”
他的声音微微放缓:“成功了。下个月就可以下床走了。”
“那就好。”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里继续传来他的声音,“林雾。”
“你说。”
“对不起。”他反反复复只有这句话,声音无力。
她忽然觉得心痛,为他感到可惜。
他是许家的三公子,她不希望他这样在自己面前低头。而是希望,他继续像以前那样永远温和地笑着。
就像那时他出现在楼梯间,踏着一室的阳光微笑着扶她站起来,又扶她走下楼。
她宁愿他冷着脸对她说“我们不可能”,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向她道歉。
他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人,虽然他从来不张扬自己的身份,性格温和恬淡,不管对谁都彬彬有礼,也从不摆架子。
她想起那时他们一起出去外面吃饭,他从小养尊处优,却跟她一起坐在街边的小饭馆里吃扬州炒饭。
林雾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块宣传板,咬住下唇,“许湛宏,我上网看了W市的新闻,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看了新闻?”他的声音有点迟滞。
“嗯,我看了很多新闻。我知道你已经努力了。”
他虽然性格温和,但是从来不是没有主见的人。遇到什么事宁愿一个人闷在心里,慢慢地寻求解决的方法,他现在这样跟她说,证明局势已经完全控制不了。
他觉得对不起她,对她感到歉疚。可是在她心中,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一句“给我一年的时间”或许是他所说过的最能称得上承诺的话,可是也不能称得上确立。
似乎刚刚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
不知道这算是尘封,还是一种解脱。
每次她受了伤都不会主动处理伤口,而是放任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慢慢溃烂,或者等时间过去,慢慢结疤。
或许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也是她的处理方式。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去处理。
也许这样更好。
大概像她这种性格的人,无法全身心投入去爱一个人。
手机里继续传来他的声音:“林雾,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她的眼睛很酸,也许眼睛真的有问题,因为有热气开始在眼角蒸腾,视野又开始变得混沌。
“我知道。”
她只能告诉他她都明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