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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日华并没有姐夫那样了解，但但从财务报表上的数字来看，好像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资不抵债！爸爸的意思是，日华的股势一直还算平稳，但这些天却有异常的下降，不知道姐夫对此有什么见解！”
周楷看着许诺，她的笑容显得很淡然，但就是这样淡然地笑容，让他觉得很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站在谁的阵营里的了。
“据我分析，财务问题应该早就存在，姐夫早前上交给总公司的工作总结上也提到了相关的问题，只是好像没有刻意点明……”
“财务问题早就存在！”周楷打断许诺的话，“事实上，前两年，日华的融资就已经存在困难，是我找了林培华等一众关系，才使得日华支撑到现在。至于股市上的问题，前期也许平衡是正常的，只要没有人恶意收购，日华的股票波动就会正常，但现在问题出现了，说明已经有业界的人对日华内部问题有所察觉，刻意操纵。”
“那你的意思是，除了宣布接受收购，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总公司还打算投入多少来拯救日华？”周楷问。
“需要多少？”许巍然道。
“至少二十个亿！”许诺接话。
此话一出，没有人再说下去。许诺侧头看一眼周楷，刚才的谈话中，周楷应该站稳了阵营，接下来，就看他们两个有多少默契了。
“爸爸，恕我直言，日华，终究不是旭日的，整个酒店，到处都还有欧阳当年的气息，从企业文化到管理模式，它都是旭日众多酒店品牌中的一个异类！所以……我的建议，如果可以高价合并，我觉得，您没有理由犹豫！”
“周楷，你说什么？”许巍然激动起来。
“好了！”周浩南喝令许巍然，有些恼怒地瞟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周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周楷有些为难，却还是道：“其实，二十亿已经算是保守估计了，我担心的是，旭日没有那么周转资金。换言之，从日华的股票波动就可以看出，人为因素不可避免，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旭日，那么，在日华投入大量资金的行为显然是不明智的。”
周浩南点点头，他需要考虑考虑，同时，也需要征求欧阳玉华和老爷子的意见，毕竟，日华是许家的一个特例。
周楷和许巍然互相看不顺眼，只是许巍然表现得过于明显，而周楷，则相对内敛。许巍然看着周楷，冷冷地道：“既然离婚了，周楷，以后还是把身份方正了好，你，已经不再是许氏的乘龙快婿了！”才走到门口，许巍然忍不住了。
“我想我会的，至少在某些一无是处只是一心啃老的纨绔子弟面前，我想我会方正身份的！”
“你……你说谁……”许巍然上前一步，眼神凌厉地看着周楷，好像周楷再反抗一句，他就会直接上手一样。
“二哥！”许诺出来，叫住他，道：“这是在公司，爸爸还在里头！”说着，看周楷一眼，把许巍然硬是拉到一边。
周楷会意，也没多做停留，径自走了。
到了许巍然的办公司，许诺才把他放开，“二哥，有些事情说出来可就伤人，周楷怎么说也是大姐的前夫，是你外甥女的爸爸，难道你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么？”许诺说着，在沙发上坐下，顺手就把原本抱在手上的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那你说怎么办，你是没看到大姐手上的那一叠照片，全是他在外面找女人的照片。你说他周楷凭什么啊，不就凭着是许家女婿这一点么。本来吃软饭的就得有吃软饭的自觉，可是他呢，还去外头乱搞！”许巍然越说越来气。
“事情都发生了，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二哥还是多在公司的事情上面花些心思，反正三哥是没指望了，我要是想指望娘家，就只有靠你了。”
许巍然不说话。小四他向来是看不太懂的。
“这是我的市场调查报告，原是想直接拿给爸爸的，可是，好像没什么机会了，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会在留在旭日了，只好回去给钟子逸带孩子了！”许诺说着，把文件交到许巍然手上。
“什么报告？”许巍然有些纳闷，顺手翻了两页。
“我看日华是到不了二哥你的手上的，爷爷的性子，就是应为那是大妈妈的嫁妆，他才会特别排斥你们的接近，在他看来，日华是旭日的一部分，任何与欧阳家有关的东西，都会让人回忆起那段他觉得没面子的时光。”
“小四，你到底想说什么？”兜了那么一圈，他还是听不出她的意思。
第40章 说服
“这一份是关于H市酒店业的调查报告，从这份报告中，显示出来的信息是，H市的高档酒店基本已经饱和，而且，恶性的竞争非常明显。这一点，我相信你和爸爸都有所察觉吧。但是另一方面，经济型酒店却并不是这样之中现象，而且，发展的空间还很大。旭日一直做的是高档酒店品牌，但是，如果可以尝试着对经济型和特色型酒店投资，把消费者的对象层次适当地转移的话，凭借着旭日这么多年在餐饮服务业的地位和声望，我觉得，一定会有很大的潜力的！”许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继续道：“资金方面，如果日华可以顺利脱手的话，那么资金应该就不成问题！”
“这么好的一个投资，你应该和爸爸去谈才是，和我说……”
“我觉得二哥一定会有兴趣的！”
“何以见得！”
“日华你是碰不到的，这一点，我想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有知道了。但是这个项目却不是，二哥亲自提出的计划，我想，就算是爷爷，也不会反对由你负责的吧。况且……”许诺继续道，“况且，现在难道许家还有比你再合适的人选来主持这件事么？”
许巍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你……目的是什么？”好像在印象中，老三和小四好像走得更近，她现在这样，是帮助还是圈套，他一时半会儿还真辨不过味儿来。
许诺好像一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笑笑，道：“如果我说，希望和二哥私底下签份合同，公司开始盈利之后，我从二哥得到的股份中，抽出5％作为我这个计划的报酬，你愿意么？”
许巍然似乎松了一口气，“你还缺钱？”儿子都出生了，她在钟家的位子应该已经坐得稳稳当当的了吧，难道还想着从娘家捞钱？
许诺看着哥哥，起身来，道：“我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吧！二哥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
许巍然一愣，良久，终于笑起来，“即使是这样，但我还是需要好好想想！”
许诺点点头，“但我希望不要太久，我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许巍然的犹豫也许是必然的，当年自己的妈妈对许诺母女做的那些事他是看在眼里的，也正是那些所谓的报复，使得许浩南连最后的一点忍让也再没有办法维持下去，而后来毕贞婷母子的到来，不可否认，也是爸爸给她的一点教训。可想而知，许诺对他母亲的那种痛恨，有多么刻骨铭心。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方案的确是很有吸引力。
许诺和周楷的搭档堪称完美。不过，周楷的不安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的。这一点，许诺一早就知道，当然在接到周楷的电话之后，就更加确定了。
“姐夫！”许诺笑着在周楷对面坐下，咖啡厅里显得很安静，清幽的钢琴声缓缓地流泻在每一个角落，他选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侧头就可以看到下头人来人往的道路。拥挤不堪的那些停留不下的脚步，碌碌地穿梭在每一次的前方和追逐中。许诺收回目光，看向依旧侧头的周楷，不觉一笑，他连H市都没有回，就迫不及待地找她，看来，他心里还是没底，不仅没底，还很恐惧。
“和巍然聊得可还算顺利？”周楷喝了口咖啡，才悠悠问道。所有的虚伪可客套已经自动被省略了，在盟友之间，是用不着这样的。
许诺此刻反而有些松懈下拉，“姐夫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刚才在许浩南的办公室里，他应该就模糊地可以知道她要做什么，既然没有揭穿，现在，又何必试探。
周楷笑笑，许诺还是这么直接，既然这样，那也省得他拐弯抹角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日华！”
周楷点点头，“暗里要？”这回轮到许诺点头了。周楷见此，便道：“如果被老爷子知道，可想而知的事情！”
许诺笑着理了理碎发，“要是姐夫的事情被老爷子知道，那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周楷笑笑，的确如此。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不断地从日华的账户里转移资产，不为别的，只是为给自己留条后路。和周静然的婚姻维持的时间不算短了，那样的妻子，说实话不是他喜欢的，但是，人有时候总是很矛盾，在前途和感情之间，他曾经亦无妨地选择了前途。他需要的是机会，和许静然结婚，那就是他一生的机会。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假装的幸福总然表演者显得很疲惫，只要有机会，他想要从新选择。在许家，他是外人，可有可无的外人。从来都是。他不可能永远拥有现在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为之辛辛苦苦奋斗近十年的日华，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这一点，他从来都知道，只是，到许翊然回国，他才真正感受到危机的迫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那样，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许诺一哂，伸手轻轻地搅了搅咖啡，抬头道：“姐夫曾经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我现在还是如此。如果我说，因为曾经姐夫帮过我，所以我才不想赶尽杀绝，你信么？”
“我信！”周楷回答得毫不迟疑，“你和许家其他人不同，你够实诚！”
“你这算是在夸我么？”许诺苦笑着。
周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需要我的帮助么？”周楷话一出口，很快又否决了，“应该不用吧，有钟子逸在，你需要解决的问题，他应该都可以帮你解决！”
许诺笑笑，“如果真的要靠他的话，当年旭日的那么多股份，就不会同意他全盘托出！”就是因为不想事事靠他，所以才固执地选择这一切。“姐夫在B市世纪的投资计划，希望不要那么快就直接出面！”
周楷笑笑，点头，算是同意了。这算是什么，礼尚往来，还是同病相怜。
许巍然的最终决定，并没有太出乎许诺的意料——他选择先说服欧阳玉华，但是，很显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你知道日华代表了什么么？”欧阳玉华一听儿子的计划，声音一下子就扯高了，她脸色铁青，挺直了脊背，“那是欧阳家留下的唯一一份产业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妈妈！”许巍然现代有些懊恼，他和母亲说了难么多，她却置若罔闻，只愿意空守她那份沉着的苍白的记忆。“就算日华不卖，那也不可能是你我的，难道这些年来，爷爷的态度您还看不清楚么？不是摆明了让不让我们碰么！”
“周楷这些年来，不是为我们守着日华么，我们怎么碰不到？”
“周楷是周楷，那不是因为老三还小一直在国外么。你想想，为什么他一回来，老爷子就把他派到了H市？周楷终究是外人，只要老三回国，他让位，那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