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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翎,你会嫁给青偃哥哥吗?”
翎跟在宫千聿身后,遥遥也看见了青偃与龙月两人似在交谈什么,但是,以她所见,青偃背对着龙月,而龙月也未有什么动作,她绝对想不到两人是在争执。
她一心只在思索着,如何能够将事情处理的两全其美,如何能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直到临近,她也没去注意青偃和龙月究竟在说些什么,就像不会去注意脚下是否有石子一样。
“你说什么?”停了半晌,翎才恍然,抬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龙月。方才,龙月在对她说话?不能怪她,龙月的声音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也不觉得龙月会对她说话。如若不是恍惚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是不会搭话的。
“龙月!回去!”青偃突然挡在龙月面前,脸上终于露出愤怒的神色,仅仅是因为这样一句话。
龙月一把掰开青偃试图阻止她的手,愤然道:“我问你,会不会嫁给青偃哥哥!”
“不会。”翎答得利落干脆,仿佛这答案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青偃的手抖了一下,继而无力,不再抓着龙月,缓缓垂下。
“那你凭什么带他走?你把青偃哥哥当成什么?!他为了你……”
“为师为长,为一生挚友。”翎果断打断了龙月的话,青偃为她付出多少,她明白,不用任何人揭青偃的伤疤来提醒她。青偃为她付出的一切她都记得,但是,爱不是等价便能换的,她希望青偃也能明白。
她本不欲与青偃说明这些,有些事,说明了太伤人,青偃是单纯,但他不傻。
一把抓住龙月扬起的手腕,根本无视她手中寒光凛冽的匕首,一个没了武功的人,一个没了武功且与她不甚亲厚的人,岂能伤得了她?
“青偃,走吧。”翎冷声说完,毫不客气将龙月甩在一旁,大步向着谷口走去。
她不用虚伪的去问青偃是否愿意跟她走,她也不会因为这里有一个人爱着青偃,就以为青偃好为理由,将他留在这里。
青偃是个独立的人,她相信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为师为长一生挚友 (3)
青偃愣了一下,将龙月从地上扶起来,宛如一个兄长一般,替她轻轻拍去裙上的泥土。用干净的手背擦了擦她满是泪痕的脸,眼中丝毫没有因为她突然袭击翎而怪罪她。
“龙月,好好照顾自己,你早已不是个孩子了,不要再任性。”
温柔的话语,却伴着决然而去的脚步,青偃的选择,从来未曾改变。
“青偃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身后传来龙月近乎悲鸣的呼喊,青偃没有再停下,甚至没有迟疑过。轻轻摇了摇头,但他知道,龙月不可能看见如此轻微的动作。
还会回来吗?应该不会吧,不,是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他的亲人,他的族人,却重不过眼前这个人,他挂念的,只有这个人。
此生,他都不会再回来,生,不会,死,恐怕也无法被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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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和青偃被安排住进曾经君无默的府邸,此刻这个府邸,只有君非一个主人。官职低微却仍旧住着昔日庞大的府邸,君非也有几分自知,忙前忙后,将两人奉座上宾,安排的妥妥当当。
洗尽一身风尘仆仆,甚是没胃口随意吃了几口饭,翎有些无措起来。
虽然是寄人篱下,但也不会给她造成什么不自在,她不自在的,是如何去面对青偃。
一气之下把青偃带出了山谷,事后想想,当时无非是气恼龙月那番话。
明知道是不能揭的伤,明知道不能阻止,龙月仍旧要将问题问个明白,她可曾想过,她这番作为,除了伤害青偃,什么也结果也得不到。
她气恼龙月的不懂事,她气恼龙月对青偃的伤害,但是如今想想,五十步笑百步,她又何尝不是在伤害?
青偃的心思,她很久以前就已经明了,青偃要的是什么,她一早就知道。
纵然知道,她仍旧能说出,为师为长,为一生挚友这样的鬼话。虽然是她心中所想,但是,这绝不是青偃想听的。
就算是什么都明白,谁又愿意去听实话呢?
如此一来,反而是翎显得更加不淡然,眼看着饭菜都已经变了些颜色,她仍旧迟迟不愿招呼下人进来收拾,告诉别人,晚膳已经结束。
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如今时候,也容不得她做缩头乌龟。
想着,翎招呼了人进来,而她自己,则翻身一跃上了屋顶,懒洋洋躺在琉璃瓦上,看着那还剩一丝阴影便要圆了的月亮。
衣炔声轻不可闻,但是翎知道,是青偃来了。好不容易相聚却避着不肯见面,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为师为长一生挚友 (4)
“翎,什么时候出发回北列?”青偃轻功落下,坐在翎身边,开口却是这么一句。
翎有些错愕看了看青偃,他什么时候变得急性子了?她以为,青偃是来找她叙旧的。
转过头用下巴指了指月亮,“等它圆过了之后。”十五月圆,她虽然不知道,当时在弑天之时,为何一到了那一天就睡一整晚,但是,她的时间,因这个月圆,一向是以月来划分的。
“青偃,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可以让我在十五月圆的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夜?”翎轻轻问出。
当年她除了封内力的药,又何尝没试过让自己睡过去。可是,再厉害的迷药迷香,都困不住她,反而是十五过了之后才大睡两天两夜。
不想听,不能听,听不得 (1)
“没有。”青偃回答的异常干脆,“我同你一样,该试的都试过。”
“你说……”翎突然想起了个莫名其妙的原因,“朱雀有没有可能突然变成了玄武?”她看那书上写的,玄武可是一到十五月圆就睡觉。
“呵……”青偃突然失笑,歪头看着翎,眉眼一挑,“鸟怎么变成乌龟?”
翎很自然的白了青偃一眼,不这么直白不行?朱雀玄武多好听?鸟和乌龟……
一句轻笑,打破了两人之间重逢的陌生感,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适合叙旧。
“你一直都知道?”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知道。但是我没有将它与诅咒想在一起。”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诸多烦心事缠身,我以为,不告诉你,解了诅咒安然一世,也无不可。”青偃毫不遮掩,答得坦坦荡荡。
但是,看似没有什么异样的谈话,却让翎不由得重新打量青偃。
长发随风,顺滑如绸缎,柳叶眉眼,其中眸光纯澈,微抿薄唇,一切都与当日的青偃没什么两样。
但是翎知道,不一样了。往日的青偃,没有此刻这般从容,他仅是由着性子淡然处世,但是,一旦稍有波动,他不会这么淡然。
如今,他能够轻松面对自己的问话,轻松说出他在为她好,坦坦荡荡,没有丝毫局促,更没有了昔日那般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她从今日初见就感觉到了青偃的不同,如今,她只觉得,青偃,比之昔日更加沉稳了。纯净虽好,但是,人,总是会成长。
终有一天,她不能再把青偃当成个孩子了。
“好像有人来找你了。”青偃轻声一句,作势就要起身。
“不用回避。”翎伸手拽了青偃,看着轻巧落在屋顶的黑衣人,虽然没惊动了府邸中的侍卫,翎还是向着下方报备了一声,免得两人谈话变三人,再被人发现闹出什么乱子。
“青偃,他是上官怀瑾,千机阁……额,我们经常去的酒楼也是他的。”翎仅是向青偃介绍了上官怀瑾,毕竟,对于上官怀瑾来说,青偃不算陌生人。
“千机阁阁主北堂翎,副阁主,上官怀瑾。”青偃倒是不见外,只是说出来的话,骇人听闻。
“我就知道,不打算瞒你了就什么都瞒不住,怀瑾是能信任的人,无须顾忌。”翎倒是惊讶了一下青偃能够猜到她的身份,但是她说过,青偃单纯,但也聪明。
“怀瑾,坐吧,一同赏月。”翎轻快招呼着。故人重逢,朗朗明月,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翎,周围没有重兵把守。”上官怀瑾摘下蒙面向着青偃示意,继而也坐在一旁。
不想听,不能听,听不得 (2)
翎枕着双臂点了点头,“宫千聿不会做小人。”
“你要的消息我已经汇总了。”上官怀瑾一向做事利索,一离开翎,便将所有的资料汇总一起,他也是忙人,不会只是前来告诉翎周围没有埋伏就跑一趟。
“北列受袭最严重是东南一侧,因东麓国位于西南方,且全力帮助御敌,北列东南边境被开了三个口。
北堂珏位于中央死守,带着宸穆和宸风,据说宸烬和宸曜也在军中,且所率军队中死神也在,故而虽受袭最多,伤亡不算重。”
“北列被攻下多少?”翎严肃问道。
“不到三分之一,且均是在外围交战,并未祸及过多城镇,攻伐的军队也还未进入北列腹地。”
翎突然严肃一扫,笑了出来,“怀瑾啊,你何时开始,报喜不报忧了?”
被拆穿了隐瞒,上官怀瑾脸上显露几分不自在,“虽然现如今能够僵持,但绝非长远。九天大陆各国的兵马仍旧陆陆续续集结前往北列,北列的防守也步步回防,怕的是有一天僵持不住,恐怕一触即发。”
翎的眼眸越来越深沉,突然转头,看着一旁青偃,问道:“对了,宸淖和宸渊哪里去了?今天没见到他们跟着你。”
“他们不会遭人觊觎,囚禁在山谷中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公,当他们一路护送我们到了山谷,我便让他们离去了。”
翎点了点头,她也猜出了几分,以青偃的善良,怎么可能任由宫千聿废了他们的武功,留在山谷里吃喝等死呢。
“极北陆这边,诸国……”
“我不是要求你将极北陆这边的势力撤回么?这里的情形我不想听。”翎毫不客气打断了上官怀瑾的话。
不想听,听了无能为力,听了徒生急躁。不能听,她怕听了……
“翎,你知道极北陆有多大么?”
“怀瑾啊,我不想听。”翎强压着火儿,说出类似耍赖一般的话,上官怀瑾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听出她在岔开话题吗?她连宸渊宸淖去哪里这等烂问题都拿出来问了,他还听不出来?
“极北陆甚至比九天大陆还要大些……”
翎噌的起身,一把拽了青偃,“走吧青偃,咱们换个地方赏月。”
“翎……”上官怀瑾急切唤道。
“怀瑾啊,你曾经说过,就算我一个人回了北列,我可能也做不了扭转乾坤的事。那么,在这里更是一样,这里是神仙打仗,我区区一个凡人,要是硬去冲英雄,我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炮灰。”
“可是……”
“没有可是,这叫有自知之明。你恐怕比我更清楚实力的差距,如果硬是要让我去送死,我宁可死在自己的国土。”
不想听,不能听,听不得 (3)
说完,翎不管上官怀瑾作何反应,拉着青偃,轻功一跃,便跳过了数个屋顶,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翎,如若离殇肯出兵帮助北列,倒是最稳妥的法子。”青偃看着隐有愁容的翎,想着开解的办法。
“这一点我想过,可是,北列对于极北陆的国家来说,已经算是不毛之地了。我想不出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