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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当青偃走入密室,点亮了其中的油灯之后,登时面色惨白,颤抖的手差一点就将油灯推翻,难以置信的看着处于氤氲雾气中的翎,踉跄几步,靠于墙壁上。
处于雾气中的翎,长发随着气浪肆意飞舞,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墨黑,而是……朱红遍染……那比之往日更加白皙的脸颊,绝非几日不晒太阳便能养成,若说这些都是他眼花,但是那额心一点朱红,嵌落在白皙的额头上,醒目刺眼,他……绝无可能看错……
她居然是……
不可能,青偃面白如纸,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不……她不是……他宁愿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他能感觉到翎嬉笑之下的忧伤,她已经遭遇了太多的不公平,为何……为何她是……
青偃不敢再看下去,一向优雅淡然的他,几乎是仓皇而逃,夺门而去,他宁可什么都没看见,宁可今日未进入密室……
青偃坐在寝殿的椅上,脸埋于掌中,久久过后,喘息才得以平静,一旁的小白趴在前方,一脸疑惑望着他,小白就是那只白虎,那日之后,成了青偃的跟班。
用力揪了一把披散的长发,刺痛让他从震惊中微微找回一些理智,翎知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她在逃避十五月圆,那么就是说,她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异状,那么,她是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小白见到青偃脸上痛苦的表情,起身来到他身侧,用头轻轻蹭着青偃的腿。
青偃用手抚摸着小白身上细滑的皮毛,眼睛止不住看向密室的方向,原来……翎当日说他向她呼救,并不是信口的气话。
他早就应该有所察觉,冥冥中……却已然到了这步田地……
绝处逢生,为何……碰见的却是她……
直至黄昏时刻,青偃才渐渐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叹息了一声起身,重新不如密室。
白雾缭绕中,翎已经恢复了原状,他甚至希望,自己今日,从未来过密室,一掌顶上翎的后背,一炷香过后,翎缓缓收功。
异象显露重重疑惑 (4)
“今天是什么日子?”翎睁开眼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个。
“十五月圆。”青偃淡然答道。
“哦,什么时辰了?”翎继而问道。
“已至黄昏。”
翎突然笑了,“青偃,说好了十五月圆放你假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叫我?”
青偃没有理会翎的嬉笑,反而站在她身前,严肃问道:“翎,你十五月圆要做什么?”其实,他明白自己问的是废话,他心中,早已知晓。
翎仰头看着青偃,“我能不说吗?”
“不能。”
“那你十五月圆要做什么?”
“……”
翎突然舒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帮我封了内力,你不是要练功吗?快去吧,我就在这里呆着,明日一早再继续练。”
“洗髓诀几重了?”青偃突然问道。
“应该是今日,刚刚突破八重。”翎如实回答着,心中倒是微有诧异,感觉今天青偃不太对劲。
青偃心中略微明了,或许是十五之日,纵然不是月圆时分,翎突破内功之时,才显露出异状,“翎,月逢十五封起内力,你是否会害怕?”青偃似乎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翎微微一愣,害怕?为什么会这么问?不问她为什么,反而问她会不会害怕……
“不害怕,老实呆着就行了。”翎如实答道,这样的情况出现一年了,她也差不多习惯了,反正一个月就一个晚上,有什么可怕?
青偃不说话了,看来,翎只是知道如何渡过这一晚,其他的,却一无所知。
“我保护你。”久久,青偃才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承诺了什么……
翎微微一愣,青偃今天怎么了?似乎古古怪怪的,他十五月圆在做什么?他说过是练功……不会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了吧?
“别说的那么沉重,替我把风就好了,对了,你晚上也别进来啊,我要裸|睡。”
“好。”青偃仍旧淡然一句,轻轻掩上了密室的门,翎,什么都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快乐?她的命运已经够沉重,这块大石,会不会成为压垮她的最终重量?
闭关加日宫中怒了 (1)
一夜过后,翎回过神,立即扫视四周,还好,封了内力,再加上她刻意的压制,密室内的一切,丝毫未损坏。
她已经通知了上官怀瑾,他不会来,也不会担心了,看看今日的情形,以后似乎不用去千机阁避难了,这里也不错。
舒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已经在这间密室里呆了半个多月,她都快憋死了,还不如个牢房呢,牢房最起码有个小窗。
哪知,一个懒腰刚伸到一半,青偃推门而入,而翎,正伸着两只手盘腿坐在床上,登时定住,她可是为了言而有信,可是真真裸|睡来着。
“抱歉。”青偃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淡然一句,随即闭眼转身,重新走了出去。
翎微微诧异,青偃的声音,突然饱含着忧伤……发生什么事了?快速将衣服穿上,出声道:“青偃,进来吧。”
看着青偃推门而入,翎更加感到怪异了,不由轻声问道:“青偃,你又哭了?”
什么是又?那日她从千机阁密室回来,看到的就是青偃一双发红微微浮肿的眼睛,如今,又看到了。莫非……青偃练的功伤眼睛?什么邪门功夫?改天得让宸穆给他配些药,否则,这样练下去,眼睛迟早要瞎了。
“我没哭。”青偃依旧淡然答道。
翎撇了撇嘴,每次都这么说,罢了,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勉强他了。
“翎,闭关再加一个月。”
翎一听这话,登时跳了起来,“什么?再加一个月?我两种心法可都练到八重了,又没偷懒,为什么还要加?”半个月都快把她憋疯了,再加一个月……她顿时感觉前途渺茫。
“为你好。”青偃只是淡然吐出几个字。
翎倒是突然冷静下来,想想这两天青偃的反常,问道:“青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青偃微微摇头,“没有。”对于翎来说,没发生任何事,只是他……
“你有事瞒着我?”
“对。”青偃倒是毫不隐瞒,翎说过,能告诉她知道的,就不要撒谎。
“关于我的?”
“是。”
翎登时有点火了,“关于我的,说是为我好,又凭什么不让我知道?”
青偃本就微红的眼氤氲有光看着翎,“你不信我?”
翎料定青偃哭过并不是只因为那双微微浮肿的眼睛,还因为那带着些许沙哑鼻音的语气,此话一出,翎顿时觉得不忍再发脾气,青偃的声音,无端让她觉得不能伤害他,更不能伤了他的心。
闭关加日宫中怒了 (2)
“青偃,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有权利知道,有权利自己去斟酌处理,而不是为我好的人全权替我做主,这与信任没有关系。”翎不由开口解释道,她很少向别人解释什么,在她眼中,解释全是废话,但是她不想看到青偃受伤的表情,他那表情中的忧伤,太浓重,让人不忍再多加一丝进去。
“为你好也不行?”青偃仍旧倔强。
“你知道我要什么吗?你真的能断定,你的所作,就是为我好?”虽然不能发火,但是翎仍旧止不住质问。
“我能。”青偃肯定的答道,最起码,翎现在是快乐的,她的身份本就不容易显露,说不定,她不知道,反而能安然一生。
翎顿时感到万般挫败,青偃的倔强她是见识过的,尤其是那张嘴,就像蚌壳一般,只要他不想说,她得不到一句话,可是,青偃不像宸风宸穆等人,她不能命令他,又不忍对他发火,“好,好,那你告诉我,我还练什么?”
“我助你到达十重,然后,能教给你的,尽量全教给你。”
翎顿时一惊,全部?青偃这是……“你要走?”她只能猜测到这个,不然青偃不会卯足了劲教她。
“我哪也不去。”青偃肯定的答道,继而又懊恼说道:“纵然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你,也无法弥补你失去的近二十年功力。”早知道她拥有这样的宿命,他就算是一生都被锁链禁锢,也不会任她替他解开铁链。
“青偃……”翎见到这样的青偃,略有失神,他们已经相处了有些时日,她能感觉得到,青偃最近太反常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翎,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更不会违背你的心意……”
翎直直望进青偃氤氲狭长的双眸中,依旧如寒潭般清澈,纯洁无杂,她也曾自恋的猜想,是不是青偃与她朝夕相处动了感情,但是,她从青偃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红尘的痕迹,只有誓言,坚定……
“我信你,但是……别让我后悔……”她已经无端相信青偃太多次了,不外乎多一次,希望她的决定……仍旧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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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被青偃逼得必须心无旁骛的练功之时,皇宫中,怒了。
宸风带着人围了东麓国的驿馆,北堂无极也不过问,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翎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只是这渐渐压不住的风声,终于传到了月绮霜耳朵里。
北堂无极早就将一些国事交给了北堂圣泽处理,闲来无事,便和月绮霜两人同坐御花园,却不想,刚一落座,就遭了月绮霜的抱怨。
闭关加日宫中怒了 (3)
“无极,该管管翎了,她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现在做起事来,越来越放肆了?”月绮霜皱着眉,一连埋怨看着北堂无极。
“你也知道她是个大姑娘了,翎从小的事就不爱让我们插手,你又不是不了解。”对于月绮霜的埋怨,北堂无极只有劝说。
“可是她现在……你看看宫外传的沸沸扬扬的,越传越难听,她毕竟是个未嫁的姑娘……”月绮霜还是忍不住担忧,坏了名声,以后翎还怎么嫁人?
北堂无极一把将月绮霜揽入怀中,“别管她,自己的摊子自己收拾,收拾不了了,还有珏呢,她们俩一起长大,珏没少帮翎收拾烂摊子。”
月绮霜轻推了北堂无极一把,遂又靠在他胸膛上,“都是你惯的。”
北堂无极轻笑,“你没宠?”看到月绮霜撅起了嘴,继而说道:“不过,闹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收敛了,翎最近听说在闭关,不去打扰她了,明日我叫人把萧璟漠带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觉得可好?”
“就这么便宜他了?”月绮霜有些忿忿的,占了她女儿的便宜,大事化小?
北堂无极一挑眉,“那你说怎么办?翎已经给了他不少难堪了,那日国宴,萧璟漠的脸都没处放了,我看着都觉得可怜。”
“活该,谁让他招惹我的女儿。”月绮霜恶狠狠说道。
“是,你们母女二人,都不能惹,听我的,大事化小,萧璟漠毕竟是一国太子,差不多就行了,若是真闹得太过了,边境又不稳了。”北堂无极没有太大的野心,或许年轻的时候有,趁着那股子充沛的活力,扩张了北列王朝的疆土,但是,遇到月绮霜之后,他看开了很多,国大必分,不如一世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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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麓国太子,你可知道今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