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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薛绍感谢娘娘过去的帮助,只是这里毕竟是宫廷,我们这样相见被下人看见恐怕会有损娘娘的清誉。”
“清誉?”韦珍珠冷笑,“你多替我着想啊?可是过去呢?你我私会又何止一次两次,那时候你怎么不去考虑我的清誉?现在你到冠冕堂皇起来了!是不是过了河就要拆掉我这座桥了?”
景云听得出韦珍珠的怨气……虽然之前她隐隐的猜出韦珍珠和薛绍之间的纠葛,可是现在亲自证实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都说大唐民风开放,果然不假!
“娘娘言重了。”是薛绍的声音,很平静。
“不要叫我娘娘!”韦珍珠有些恼了。
“娘娘贵为太子妃,薛绍不敢逾矩……”
……
接下来再没有任何声音,不过景云可以想象出韦珍珠的愤怒。
都说红颜祸水,可是如今看来,男颜也未必不是祸水。
“你爱上她了?”韦珍珠不甘心的问,“你果真爱上那个丫头了?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有哪一点比她差!”
“月儿是我的娘子,爱她宠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用质疑,打人的是韦珍珠,挨打的是薛绍。
“你忘记了是谁安排你们相识的?你忘记了是谁促成你当上驸马的?你忘记了我为你付出的一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恨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女人!你给我记住!”急促的脚步声咚咚远去。
半晌之后,又一道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离开。
景云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好激烈呀。
从树丛里钻出来,抖抖身上的断枝残叶,遥遥的望向韦珍珠和薛绍离去的方向,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太平公主知道了这一切又会作何感想?想起薛绍对太平的呵护和关心,再想想刚才的那段激烈的纠缠——爱情这个东西究竟是脆弱还是坚韧?
……
回到宜秋宫,宫女们齐齐的排在房间的外面。
景云有些好奇,她不是东宫的丫头,所以不用像她们这样受到约束。
推开了厢房的门,透过内室的帘子,她清楚的看见薛绍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着太平。
好温馨的一幕……不是吗?
“阿绍,你的脸怎么了?”太平很奇怪。
淡淡的五指印不是简单的用撞到了摔到了就可以解释遮掩的,薛绍转过脸:“没什么,意外而已。”
“哦……”太平不再过问。
爱情会让人的智商变低不是吗?连太平这样聪明的人也会被这样蹩脚的借口说服……景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房中的人又嘀咕了一会,然后薛绍站起身走了出来。
“驸马,用冷水敷脸会消的快一点。”景云冷冷的提醒。
薛绍微怔,慌乱的看了景云一眼:“谢谢你。”说完,离开了。
……
“进来吧。”太平从床上坐起来。
景云进了屋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我这个人很认床。”言谈间两人不像主仆,而像姐妹。只是太平的语气中有一丝落寞。
景云坐在床边,拿起橘子,慢慢掰开。
“阿绍的事,你看见了吧?”太平突然开口。
景云的手颤了一下,随即慌忙掩饰:“公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像你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如果不知道点什么,刚才又怎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太平的语气很淡,很平。
这样的她远远的超出景云的想象,太平公主和韦珍珠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聪明的她看来也已经知道薛绍脸上伤痕的来历了,可是她却一改对韦珍珠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此的冷静,淡然……
景云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小看太平公主。
“那公主刚才为什么不问清楚驸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平摇摇头:“他愿意告诉我的,不用问他也会说,他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想去为难他。”说完之后,她轻轻一笑,“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话说完,景云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继续剥橘瓣。
那个见到韦珍珠就横眉怒目的女孩子仅仅因为一个“相信”就会变得如此安静吗?她不知道,也不明白……
不过,这也许就是爱情的真谛吧。
当然,一切都不会这么简单,所以,当这所有一切全部结束之后,景云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幼稚娇气、任性妄为的太平公主会在将来把整个大唐玩转于鼓掌之上……
第2卷 第28章 谋杀
武后的推断和自己的推理都让景云深信,在太子李显的身旁有一股隐匿其中的暗涌,这股暗涌吞噬了李弘,排挤了李贤,陷害了武后,而现在这股暗涌也正在筹谋着对李显的阴谋。
如果李显倒台,对一个人最有利——李旦。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怎么会是他呢?他是那么淡薄,那么无心权势……不可能是他的!更何况,在历史记录中已经登基做了皇帝的他不还是把皇位先让给了母亲,后让给了儿子吗?
景云在为自己,为他寻找着借口,可是,这样的借口在事实面前却显得苍白无力,毕竟,历史的记录中,在武后和这些皇子公主的身边又何尝又她的身影?而她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于历史之中……
这个夜晚,她再也睡不着了。
披衣下床,冬夜的寒风驱不散她心头的燥热,她索性出了自己的房间,在树影之下坐着。
东宫毕竟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乱走,更何况,她还只是太平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婢而已,更没有资格自行出入。
不过,她不能乱走,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一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抹纤瘦的身影走到月影之下。
是小桃子。为了配合景云,太平一直在东宫装病,不明真相的薛绍因为担心爱妻的身体,所以让小桃子也一并留在这里照料。
可是,这么晚了,太平那里也不需要她的照顾了,她这是要去哪里呢?月华如水,小桃子从袖袋中取出一块丝帕模样的东西,凑着月光细细的打量着,然后默念着几句什么,最后重新将帕子折好,藏在袖袋之中。
景云隐在树影之下,她不知道小桃子要去做什么,但是却知道一定是一件隐秘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贸然现身。而小桃子则是望了望景云居住的房间,确定这边毫无动静之后,悄然而去。
这么晚了,这么神秘?她是要去哪里?
景云有些不放心,悄悄的裹进身上的棉袍跟了出去。
外面有些巡夜的宫人三三两两的出没。小桃子的脚步轻盈,行动敏捷,她总是能找到适当的隐身之处躲避巡夜宫人。
而景云则没有这么好的本事了,夜幕之下的东宫阴暗纷杂,再加上还要躲避巡夜,没走几步,她就被小桃子彻底甩掉了。
真的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
景云闷闷的停在原地,半晌之后,毫无办法的她只能折回房间。
……
清晨,微弱的晨曦刚刚照进窗棂,景云就被一阵嘈杂惊醒了。
“咚咚咚!”有人在拼命的凿她的房门。
无暇多想,披上棉袍,就急急地跑去开门。
门闩刚刚拉下,房间就被“咣”的一声,一脚踹开。
景云吓了一跳,刚刚定神,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
“带走!”不容分手,一个侍卫统领模样的人就已经下令。
……
这是怎么回事?没人告诉她。
景云几乎是被拖着走着。
一路向前,直到进了承恩殿。
这里是太子的寝宫,他们怎么会把她强抓来这里?
景云不明白,当她被狠狠的丢向地面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只是这里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
身后满满的侍卫。
面前是面色苍白的太平公主。
门口跌跌撞撞跑来的是满头大汗的薛绍。
不远处的床上躺着的满身血污的韦珍珠。
而就在景云身边的地面上,横着的是小桃子——她的双目圆睁,她的胸口直插着一把宽柄尖刀,而她浅色的宫女服上零零散散的印着圆圆的血迹……
景云吓的连忙蜷起身子,她的心头有种异常诡异的感觉涌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子妃娘娘!”丁壮尖细尖细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十分刺耳,他瞪着景云,“来人,把这个和小桃子联合起来的婢女给我抓起来!”
左右侍卫早已做好准备,只待丁公公下令就立即向景云动手。
“公主……”景云求救似的看着太平,“这是怎么回事?”
可怜的太平此刻面色如土,只能怯怯的摇头。
“还看不出来吗?”丁公公代替公主回答,“小桃子夜半闯进太子的寝宫,意图行刺,幸好太子妃娘娘反应机敏,才没让小桃子得逞!她见自己暴露,又见伤不了娘娘的性命,所以才以自杀了断!”
小桃子刺杀太子妃?景云愕然!
难道昨夜小桃子出门的目的就是要来这里行刺?
小桃子不像和太子妃有深仇大恨的,更何况,她怎么知道太子妃会在昨夜会一个人留宿在太子的寝宫?
等等,景云心头一颤,即使真的是小桃子行刺,那丁壮要抓自己做什么?!
她睁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丁壮:“丁公公,这件事情与景云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丁壮冷哼一声,“你和小桃子住在同一间别院里,她来行刺,你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一头雾水的景云茫然的看着丁壮:“指使?我怎么会知道……”
“不想说实话?好啊!来人,把廖景云带下去严刑拷问!”
严刑?景云的脸色变了,想起那些在博物馆里展览的一套套刑具,她有些懵了——老天爷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吧?
两边的侍卫拖起景云就要往外走。
而太平公主则紧紧的抠着自己的手背,一句话也说不出。
“慢着!”突如其来的两个字犹如天籁之音——李旦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苏慕涯。
景云被拖到门口,看着她那张被吓得苍白的面颊,李旦眼角一颤,转向丁壮:“太子妃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的是豫王,丁公公不敢造次:“回殿下的话,清晨宫女来请娘娘更衣的时候,发现房门外有血迹,宫女推门就看见太子妃娘娘和贱婢小桃子双双倒在血泊之中。宫女发现小桃子已死,而娘娘尚有鼻息,所以连忙请了太医前来,现在娘娘的情绪略稳,刚刚睡下。”
“太子妃娘娘受伤了吗?”苏慕涯插话。
“经文太医诊断,娘娘身体有三处受伤,不过尚无性命之虞。”回完苏慕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