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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遍地拍打着哭喊着,没有一个人理她。自从秦三儿受伤之后她就被秋然关在了这里,前两天的时候还有丫鬟来传一些话,昨日开始除了吃饭的时间会有人将饭菜从门外递进来,这里再也没有人进来过。她大概是知道秦三儿伤势颇重,秋然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但她至今仍不清楚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她明明没想要秦三儿的命的,她只是想离开,只是想阿月。
身上好疼,她控制不住地蹲下去抱着自己颤抖,忍不住地时候就会在地上滚来滚去,她恍恍惚惚地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下一波的疼痛迅速淹没了她的理智。
翻滚间撞倒了好多东西,手不知何时被割开了几道口子,血从伤口里涌出来,她眼睛一亮旋即张开嘴就吸了上去。血的味道,疯狂的滋味稍微满足了一点她内心的渴望,但也只是一会儿。夜间的时候,那种奇异的疼痛的感觉更加强烈,她盯住手上的那道伤口目光跟见了猎物的狼一般,从地上抓起一片瓷瓶沿着伤口划拉一下,她埋头吮吸了起来。不够,血已经无法满足她。卯卯难受地在地上打滚,身子扎到了瓷片疼痛让她微微清醒,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秋然”。模糊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她这个样子要不要去告诉世子?”
“世子说给她一点教训,谁让秦公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这件事要是被左相知道了可了不得。”
“哎,也是。现在整个秋苑都禁闭着,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世子,等明日再说吧。”
“嗯,听你的。”
。。。。。。
声音有些熟悉,她用尽理智才记起来这是墙角君和树梢君的声音,熟人?她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再次拍打门,嘴里却是叫出另一句话:“阿月,阿月,我好疼,卯卯好疼。阿月,阿月,你怎么都不理我?阿月,你快带我走啊,我好疼啊。”
……
残月蓦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卯卯——”
梦里的女子趴在地上满身的血,面目模糊,却一声一声地固执着叫着他的名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天还没亮。他记得此刻自己不在庐州更不在洛阳,他在京城,在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踏足的地方。
许是他的动静惊到了外面的人,门“砰”地被推开,外面进来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领头的扫视了一眼屋内,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状况他才还剑入鞘,单膝跪下道:“公子。”
话音刚落里面丢出一只杯子正正地砸在他的额头上,侍卫一动不动任由那杯子在他脑袋上开花。
“滚——”冷冷的声音。
侍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起身手一挥一众人井然有序地撤离。
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残月将脸埋进掌心里,挫败地搓了搓脸。这么多年每一次都逃脱不了那人的掌心,每一次都是。他低低笑出声,无奈、苦涩。
从庐州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他几乎一刻都不能等,当晚就和周志两人夜探靖王府。夏秋然大概是算准了他会来,守卫森严,尤其是卯卯住的院子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只有两人,为了确保卯卯的安全,他不敢冒险,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等”。他们找了一僻静处住下,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卯卯出门,却还有个秦三儿跟着。当然秦三儿不是问题,他一个人解决他都是绰绰有余的。眼看着秦三儿对他女人动手动脚,残月几乎咬碎一口白牙,跟周志对视一眼刚要动手,忽然出现了几道鬼魅的身影,周志就那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到卯卯当下应该是没有什么麻烦,狠狠心转身去找周志了。
周志虽然是那人给自己的随从,但是这两年来对自己忠心耿耿。他一向恩怨分明,断不能看着周志出事的。
那几人轻功远在自己之上,一路跟到一片树林,那几道身影忽然就消失了。然后。。。。。。然后他迷路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两年来洛湘江不是没有拿着一张地图苦口婆心地让他学,他看着那地图也看的懂,但真正身临其境就完全找不着北了。为此洛湘江也是十分的无可奈何,只叮嘱他身边一定不能离了人。
想起自己的这一缺陷残月懊悔不已,若非如此,他如今也不会又被那人抓来。更可恶的是,他在这里呆了许多时日每次试图逃跑但总会因为路线的问题而被捉回来。
不过,经过他数次的失败也总算摸出了一些门道,一切只等待一个契机。
“你如今倒是沉的住气?”他正在院子里“赏落叶”的时候,从他来了这里就没出现过的人出现了。他看着头顶的树,眼神都懒的分过去一点。
“怨我?”那人轻笑,“谁让你跟你娘一样是个路痴呢。”
残月捏紧了拳,回头嘴角缓缓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怎么,当今圣上这么有空?”
面具遮住他一半的神色,眼神里的轻蔑却愈发的显现了出来。那人上前一步扯开了他脸上的面具,许久不见阳光的左半边脸格外的苍白。他手指轻触上面的疤痕,“乔荷那丫头倒是心狠。”
“还不是你教的好?”残月夺过他手里的面具,嫌恶地拍了拍,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杀了她全家?”来人讥笑,眼里却露出赏识的目光,“不过那时候你真是让我惊讶,手起刀落干净利落,那血喷了一脸你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够狠,也够毒。”
残月回身坐在树下,闭目养神。
那人看了他一阵,说道:“如果那回与秋然比试你能有当初的一半心狠也不会输的那么惨了。”见残月没有搭理自己的迹象,他又道:“两年的时间你也该休息够了,我为你们定好了下一次的比试时间,今年冬至,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他答应了?”残月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人笑,额头和眼角都现出深深的皱纹来,“由不得他不答应。”
残月哼了声,“我不会答应的。”
那人挑眉:“很好,若是你舍得让你的心上人成为自己后母的话。”
“你敢!”残月猛地坐起,一步上前攥着他的衣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一定会杀了你。”
“哦?”那人淡淡道:“当初秋然也是这么说的,可你瞧他如今呢?”
残月惊愕地看着他,半响松开手,颓然道:“我答应你就是,你不准动她。”
那人又笑了,连拍两下手,“好,好,果然是亲兄弟,都是痴情种,跟你们那母亲一样,都是痴情种。哈哈,哈哈哈。”
残月紧抿着唇,眼神冷冽,话出口却是极其平静的。
“我到如今倒是明白了娘当年的心思,她的选择是对的。你这样的人,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是么?”
“天下竟会有你这样的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因为畜生都不会逼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
残月一字一字道,“夏韦,你总有一天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发誓。”
夏韦嗯了一声,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就在昨日,你那位心上人答应嫁给秦家三儿子了。我亲自赐的婚。”瞧见残月震惊的表情,他大笑着离开了。
卯卯坐在秦三儿的对面,望着一桌的饭食一点胃口都没有。
“小小,怎么不吃?”秦三儿放下筷子,“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卯卯扯了扯嘴角,僵硬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不知什么的塞进嘴里机械地嚼了下去。
对面的秦三儿瞪大了眼。辛辣的味道从胃里涌上来,卯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吃的竟是一筷子红辣椒,她辣得张开嘴眼泪一直往下掉,惊得秦三儿哭笑不得的连忙端了一杯茶水给她。
她连喝了三杯水,还是不停地掉眼泪。偌大的饭厅里只有他们两,秦三儿叹了口气,“小小,你要是不愿意嫁给我,我放你走。”
卯卯抬起头呆愣地看着他。
秦三儿瞪她一眼,而后自嘲地笑笑:“秋然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自责,我知你不是故意的。”到底如何受的伤他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说出来,看着她为自己愧疚,他竟然有点小小的满足。他有些瞧不起自己却不能制止这种荒唐想法的滋生。
卯卯呆了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用。你赶紧吃饭吧,伤还没好,吃完就回床上躺着。”
秦三儿莫名松了口气,简单地吃了点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卯卯独自一人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不停地往嘴里面塞东西,忽然她手一抖碗筷险些落到地上。她愣了愣,捡起碗筷继续往嘴里塞东西,到后来手抖的实在是拿不住东西了,她机械地自腰侧荷包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静坐了片刻,再度吃起东西来。
能让人上瘾的药就不是药而是毒了。毒品啊,她林卯卯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跟自己牵扯上的东西竟然成了现在她赖以生存的必备药丸。
不是没有想过戒掉,但是那种滋味,她忍不下去。
她是被秋然关了五日放出来的,那时候秦三儿刚醒到处找她,秋然过来递给她这包药让丫鬟将她收拾干净就领去了秦三儿的床边,对她的狼狈视若不见。
她吃了药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脑子恢复清明,她就知道这药是什么了。问秋然要来药方,他倒也不含糊地就给了她。
罂粟。
她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出奇的平静,安静地看完,安静地将药方烧掉。
然后,秋然再度要她嫁给秦三儿的时候,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卯卯如今住的院子里有一方大大的池塘,池塘边围着一圈精致的盆景。艳阳下池水碧澈映出秋景如画。她无聊地撒着鱼食看着里面的鱼争相抢食,忽然就笑了。
水中秋景不知何时变作了男子洗浴时的景象,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另外半张脸瞬间惊为天人。
她手一松,一袋鱼食全部落入水中,水纹荡漾,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哎,不准揍我。偶尔小虐怡情嘛,哈哈。
☆、第50章
秦三儿身体日渐康复,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能够像猴子一样上蹦下跳了。他常常会忽然不见然后又忽然出现在卯卯面前,捧着一盘点心或者一盘诱人的糖醋排骨。
卯卯假装没有看见他手上被烫红的部分,接过盘子捏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顿了下就囫囵地吞了进去。
秦三儿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卯卯吃完一盘子排骨意味深长地劝道:“君子远庖厨,别勉强自己哈。”
秦三儿肩膀耷拉了下去,看着空空的盘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他秦三少爷自幼天赋异禀在这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儿居然会败在这小小的烧饭一事上?他愤愤地瞪一眼卯卯,郁郁不平地曲起手指敲在她脑袋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卯卯没留心他在说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难养啊”之类的。手臂被人扯住,秦三儿将空盘子随意地丢在旁边的木桌上,笑道:“你的嫁衣送来了,去看看。”
嫁衣?
卯卯愣了愣,而后干笑着随他过去。
早在之前秋然就已经认她为妹子,并且求得了皇帝给她和秦三儿赐婚的旨意。皇帝赐婚,自然是没有人敢不同意的。卯卯苦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