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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后来的记忆在周志的脑中只剩下了厮杀、厮杀,永无止尽的厮杀。他砍下了多少人的脑袋他已经记不清楚,当他亲眼看着兄长死在身边,看着残月在自己眼前缓缓倒下,看着身体中的血不断的涌出,他努力地保持着让自己不要昏过去。夫人还在冰宫中,那个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儿。
那是噩梦一样的一个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是公子的夫人,我来帮着发文,记得多多收藏哦~~~~
☆、第62章
“丫头。”秦三儿捧着刚从外面某家包子铺买来的三丁包子走过来,“这是我刚买的,你从前最爱吃的。”
面前的女子收回落在水中的目光,呆滞地盯着他手中的包子,而后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塞进嘴里。
秦三儿看着她机械的动作,心里难受的紧,他握住她的手:“你放心,已经派人去找了,他会没事的。”
女子完全没有反应一般地吃着东西,他受不了地将人拥进怀里,“丫头,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卯卯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双手垂在身侧,越过秦三儿的肩头看到远处的枯树。寒风卷起一地尘沙,刮在脸上有些疼,转眼已经是冬天了。
秦三儿说“已经派人去找了”,这句话从她醒来的第一天他就说过,如今已经过去了多少天,这日子她一开始还记得,慢慢的就数不过来了。
她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哥死了,宋玉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那个隐在洛阳深处的碧霄宫一夕间就成了一座坟墓。她翻遍了所有的尸体,没有阿月的。
他们明明说过,生死都要在一起的。可转身却在她睡着的时候将她一个人丢在那冰冷的宫殿里,然后一个人去了别处。
她痛苦地闭上眼,不知道这一生还要怎么继续。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卯卯躺在床上听到外面大夫故意压低的嗓音。
“这位姑娘油尽灯枯,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然后是东西破碎的声响。
卯卯手扶着额笑得浑身颤抖。阿月,你瞧,老天都不愿意让我们分开。
秦三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了帐幔,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手抚上她瘦削的脸颊。他记得那一日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站在一堆尸体上,满身的血污,见到了他就像溺水的人寻到了浮木。她抓着他的手臂不停地问:“阿月呢?你见过阿月么?”然后夜夜噩梦,他每夜坐在她的屋顶上听她自梦中哭醒。一月后,她变得平静,眼中死水一般再没有一丝波澜。
“找到了吗?”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急忙走出来问道:“可找到了?”
夏秋然沉沉地摇头,“派去西域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秦三儿抚了一把脸,“现在你可高兴了?秋然,他是你弟弟,你非要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夏秋然眸色深沉的可怕,手紧紧握着,良久,他别开目光,冷冷地道:“就因为他是我弟弟,才不能有弱点。如今他这样,也只能是他技不如人。”见秦三儿讽刺地看着自己,他有些狼狈地转身,丢下一句:“锦书已往西域而去。”匆匆离开。
锦书送来的消息在半月后传进卯卯耳中,简单的两个字让她瞬间泪流满面。
“活着。”
卯卯顾不得一身单衣跑过去寻到秋然,“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秋然看一眼屋内,两名婢女立刻行礼退出。
“我为何要答应你?”
“夏秋然。”卯卯咬着唇,许久颤抖着手摸出脖子里的如意链,“你带我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三儿不知卯卯与夏秋然说了什么,总之第二日秋然亲帅一支隐卫带着她一起去西域。
“他那怎么交代?”秦三儿问。
夏秋然嗤道,“需要交代么?他如今还有什么心思管我。”他拍拍秦三儿的肩,“你放心,她我给你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但是阿三你得答应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定要稳住大局。”
秦三儿沉着脸点头,“秋然我信你最后一次,若是她不能好好的回来,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他将这话撂下,明白秋然定然不会大意。他的大计没有他秦家的支持等于少了一只翅膀。
“好,一个月后,我带她回来。”夏秋然淡淡一笑,翻身上在白色的骏马,白衣翩然,意气风发。
秦三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样的人的确适合站在那个位子上俯瞰天下,却也真是无情的很。
快马加鞭,彻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在十天后与锦书会面。适时,锦书正坐在路边的茶楼里小憩,同样一身白裙,抬手间广袖翩动,风流无比。
卯卯看着她就想,若说这个天下谁最适合身边这个男人,怕就是她了吧。
“你们来了。”锦书笑着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路途遥远辛苦了。”
卯卯确实是累极了,一连喝了好几杯水。等稍微缓过来一些,她急忙问:“他在哪儿?”
锦书淡淡地看着她,“洛姑娘莫急,今晚就知道了。”
卯卯一口气生生地憋在心口,她能不急嘛?!但锦书说了今晚就是今晚,饶是她后来如何地讨好、逼问,她愣是没有多说一句,最后嫌她烦了,居然一掌拍晕了她。
夏秋然望着倒在桌边的女子笑着对锦书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有话与你说。”锦书道,“他的情况很不好,可以说十分糟糕。”
夏秋然闻言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慢慢问道:“怎么说?”
锦书看他一眼,见他还算平静才斟酌着措辞道:“傀儡。”她见过一次,那样的场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傀儡?”夏秋然松了口气,“还不算最坏,他从前就被人当过傀儡。”
锦书摇头,“你到时就知道了。”
当夜,卯卯被点了穴由夏秋然抱着跟随锦书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宫殿。这座宫殿墙壁斑驳,上面还残留着血迹,整个宫殿里有一股阴湿腐烂的味道。
卯卯不能说话,只能皱着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里就是蛊那国的王宫?”秋然打量一眼周遭,问道。
锦书点头,“你跟好我,这里机关多。”说着飞身而起一直到了最前面的台阶上才停下,秋然看一眼随后跟上。
“她在哪儿?”
“王宫的密室里。”锦书答道。
又躲过几处机关,下了几层台阶,卯卯终于见到了所谓的密室。那里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手中不知在忙碌什么,口中念念有词。
锦书在一侧墙上按了一下,隔开他们的帘子迅速往两侧移去,声音惊动了那个女人。
女人回头的瞬间,卯卯看清了床上的人。
秋然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的力气可以这样大,手上很快就被她抓出了几道血印。
“放开我。”卯卯聚集身体里仅存的一点内力冲开了穴道,狠狠地咬了秋然一口挣开他朝床边奔去。
“小心。”秋然低呼一声,剑鞘同时朝蓝清清击去。
“阿月。”卯卯看着床上的人,双手无错地张着,她“啊啊”了几声再也说不出话。
床上的人几乎不能称之为人,身上钉着坚固的铁皮,四肢中窜了铁链,只留着一张脸完好无初。
“阿月。”卯卯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阿月,卯卯来接你回家了。”
秋然同样看到了残月的状况,他只觉心口一滞,盯着蓝清清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撕碎,“你找死!”他手中剑瞬间划出几十个招式。
蓝清清一边应付他一边吹响口中的笛子,才吹出一个音就被锦书一脚踢开。
“七妹。”锦书轻唤她一声,“吹响引魂咒的人活不过三月,姐姐还是送你一程,免得你死的太痛苦。”
“什么姐姐?我没有姐姐。”蓝清清大声道。
“呵呵。”锦书低笑,“蛊那国于十六年前亡国,王后拼死将她唯一的女儿送出王宫。这一场灾难整个国家的人临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那个唯一逃出来的公主知道。国王的某个妃子为了掌握这个国家,练就禁术,触动了诅咒。她在她第一个儿子死的时候就明白报应到了,于是她自私地将她的女儿送出宫,动用秘术将本应降临在她女儿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了整个王宫的人的身上。或许她本意不是这样,可惜她术法不精,整个蛊那国啊都成了她的陪葬。这世上唯一会引魂咒的只有这个妃子,如今你也会,说明什么呢?”
“这位妃子说过引魂咒是她的家传术法,不得外传,所以连国王都不会。”锦书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我是唯一一个侥幸被诅咒还能活下来的人。可是,七妹,没人愿意被诅咒,更没有人愿意去替别人死。复国大业也不需你担心了,姐姐会替你办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清清大笑,“姐姐?若不是王后处处为难我母妃,我母妃怎会去练那禁术?你要我死么?咳咳,好啊,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他也活不成。”
“你给他下的血咒?”锦书皱眉,“你以为这样他就没法离开你了。”
蓝清清笑得整张脸都变了形,“是呀。姐姐,你知道么?其实,我原本只希望跟着他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他不要我。他怎么能够不要我呢?你看,如今这样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我——”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低下头看着穿过身体的剑,缓缓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女人。
“阿月的剑,便宜你了。”卯卯冷冷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剑接着又刺了她一下,再一下。直到秋然走过来夺去她的剑,喝了一句:“够了。”
“你。。。。。。”蓝清清倒下去砸在旁边的柜子上,“你杀了我,他,也活不了。”
卯卯冷漠地转过身去,重新抚上残月的脸。他已醒了过来,似是想要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手许久未抬起来,他对她苦笑一下。
“阿月,不用担心,很快就过去了。”她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抵着他的唇道。
残月眨了眨眼,对她笑了一下,然后那笑凝在嘴角。
“阿月。”卯卯闭上眼,不等秋然反应迅速拔出插在他心口的匕首反手刺进了左胸,她忍着痛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如意链,“若是成了,你要等我。若是不成,你也得等着我。”
卯卯倒在残月身上,心口血融在一处,如意链上的珠子闪了一下,继而发出强烈的绿光,刺得秋然和锦书都忍不住遮住了眼。等光芒渐渐褪去,定目再去看床上两人,残月已经没了呼吸,卯卯身上的伤口却在奇迹般地愈合。
两月后,隆冬。
秦三儿握住床上的人的手,勉励笑着:“小小,你安心地去吧,我会将你和他葬在一处。”
卯卯用力回握了他一下,颤抖着唇说道:“多谢。”唇畔含笑,缓缓闭上了眼。记忆在顷刻间回笼,她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只白猫,窝在那人的胸前,陪着他一起走过那许多的路。
然而一转身,已是沧海桑田。
作者有话要说:夫人继续发文,公子在努力码字,还是那句话,亲,要收藏!
☆、第63章
话说卯卯成功将残月扑到后,某人尝到了个中滋味,整日不务正业滞留在闺房之中。
对此,宋玉和洛湘江十分之鄙视。
“公子,这是这个月的主要信件,麻烦你签个名儿。”
残月看也不看地接过来看也不看地塞进怀中,目光转向等在一旁的宋玉:“你那还有什么,一次性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