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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拨手指数一数,自己也来了差不多一年了,只是,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虽然他们兄弟还没把婚退成,不过,想来应该也快了吧。这件事做成了,自己也算对先生好交代了。
离开这里,应该对谁都好吧。
阿莲摇了摇头,把这样的念头抛开,熟门熟路地开了门,从怀里掏出三本蓝皮的书册,小心翼翼地搁到书架上,便拿了把笤帚唰唰地扫了地,又整理了一下桌子和柜台。
泛黄的竹帘子动了动,许正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外堂:“阿莲,你来了啊。”
一样的话,可是,阿莲听着,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味儿,先生的话里感觉多了些什么,变得生疏了许多。
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走了,先生的心思也能放下了吧,她们主仆两个,也能放宽心,不用再琢磨着法子针对自己了。
想到这里,阿莲也没怎么客套寒暄,简单明了地开口道:“先生,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许中正愣了一下,脑筋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你说什么?”
阿莲叹了口气,视线顺着那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移到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前些天借回家的医书,我都放回书架上了。这一年来,多谢先生的指导和栽培,这份情,阿莲心里记着的。”
说着,阿莲朝他福了一礼,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兄弟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他们答应了,那桩婚事应该能退得掉的,先生也不用太担心。”
说到婚事,许中正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尴尬,有些抱歉,那沙沙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苍老了几分:“你说,你要离开这里?你不学医了吗?”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不知怎的,他的话说得特别费力。
“我想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水灵的眸子流转出炫目的光华,“不过,学医的事,我不会丢掉的。”
许中正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自信而分外光彩逼人的脸,眼里不易觉察地多了几分黯然和愧疚,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心里也是清楚阿莲的性子里带着的那份倔强,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小布囊出来:“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是你的工钱,也是你应得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又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过来找我,你娘的身子要好好调理,我再给你写个方子,你抓点药回去。”
阿莲接过有些沉甸甸的小布囊,看了一眼,就知道许中正多给了不少,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突然要走,已经给您添麻烦了,我就拿了上个月的工钱就成。”说着,便从里面数了一部分,把布囊又还了回去。
“这么见外干嘛?这一些,就不许是我给你加的奖金吗?”许中正翘着胡子,执意不肯接过来,“上回多亏了你,不然,我这保安堂就背上人命了。”
阿莲苦笑了一下,知道他多给钱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先生,人情归人情,工钱归工钱,一码是一码。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没敬什拜师茶不是?”
阿莲把布囊往桌上一搁,“您也要注意身子,我先走了。”说着,又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保安堂的大门,留下神色复杂的许中正看着桌上的布囊轻轻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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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学做铃医
走出保安堂,站在长长的药王街上,清晨的空气里带着丁香的芬芳,阿莲深深地吸了两口,看了眼天蓝云白的天空,弯了弯眉眼,大步地往前走去。
“阿莲,你这是去哪儿啊?”羊儿街口,王老爹一手拿着大铁勺,一手拿着粗瓷碗,倒着浆子的手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阿莲去而复返。
“我回家。”朝他摇了摇手,大步流星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老爹慢忙哦——”欢快的声音像是天边的燕子,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这一头眨眼间就到了那一边。
王老爹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今儿怎么这么高兴的。
手里的铁勺稍微一斜,乳白的浆子就像是垂坠而下的瀑布,在阳光下折射着柔和的亮光,搁下勺,端着满满的碗,往后面的小木桌走去:“浆子来啦——”
拐过羊儿街,穿过一个弄堂,就是北城的小集市了。左手伸进右边的袖子里,掂了掂钱袋子,多了百来文工钱,有些沉甸甸的。阿莲歪头想了想,便咬了咬牙,往不远处的肉摊走去。
“今儿是你娘生辰?”卖肉的大叔一边手脚麻利地称着肉,一边奇怪地问道。
“不是,今天算过节吧,很好的日子。”阿莲弯着秀气的柳叶眉,手指了指摊上的排骨定骨,很遗憾地道,“其实,我也蛮想要骨头的,可是天太热吃不了。”说着,摇了摇头,接过穿了线的条肉,晃着脑袋走开了。
那卖肉的愣愣地看着她走开,突然伸手掏了掏耳朵,这还是那个每天掰着手指抠钱的小丫头吗,平白无故地,怎么突然想起买肉了呢?
阿莲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在街上又晃了两圈,左手拎了半斤的条肉,右手提了条桂鱼,怀里还揣了两鸡蛋,乐呵呵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走到屋门外的青石板上,去厨房拿了水盆、菜刀、砧板,从水缸里舀了些水,阿莲抓住鱼,往地上狠狠摔了两下,便拿着刀给它开膛破肚。
屋内,莲母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窗台边,不由讶道:“这么早回了?”
用袖子抹了抹脸,朝窗子里的咧嘴笑了笑:“我早上去跟先生辞了药坊的活,所以就回来了。”
“辞了?”妇人越发得惊讶了,在保安堂干活,既体面,挣钱也不少,怎么好端端地就不干了呢?
“阿娘,你别担心,我能养好家的。”阿莲一边把剖好的鱼搁进水盆里清洗,一边说着话,那语气却是十足的笃定。
妇人愣了下,神色复杂地看着窗外的人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啊?这些年,可真苦了这孩子了。
中午的饭菜十二分的丰盛,有鱼有肉,这样的伙食,一年到头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顿。只是,奇怪的是,似乎大家吃得并不是很开怀。
莲母本就胃口不好,再加上先前的对话勾起了心里的事,就吃得更少了,只是看着阿莲殷殷的目光,多舀了几勺的鱼汤;苏三可能是因为病了的缘故,那粗神经也变得细了不少,看着满桌的菜,觉得自己给阿莲母女添了不少麻烦,又害得人家这么破费,想来想去的,也没了食欲。
阿莲低头扒着饭,脑子里琢磨着昨儿想好的活计,看起来吃得很开心,但不晓得,她到底有没有吃出味道来。
吃过了饭,阿莲扶着苏三回了屋,等出来时,发现莲母坐在饭桌边等着她。
“阿莲,你跟娘说说,你有什么打算。”看到她出来,莲母直截了当地奔了主题。
阿莲愣了一下,阿娘平日里从来不过问自己的事,总是很放心很理解地让自己去独立解决,怎么今儿不一样了呢?
将疑惑收回肚子里,阿莲也跟着坐了下来:“阿娘,我不想给人打工了。”
莲母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在许先生那里,基础的知识都学过了,医书也看了不少,苏三的药方子就是我想出来的。”看到她脸色淡淡的不置可否,阿莲连忙把血府逐瘀汤往自己身上一搁,“所以我想,先给乡里乡亲地看看病,积点经验,然后自己开馆子。”
说到创业,阿莲的眉毛往上一扬,满眼憧憬,“我不打算跟着别人的路子走,其实,药食同源,开了养生馆也不错的。反正,我攒好了钱,就想干这个,生意应该也不会差的。对了,阿娘,你觉得怎么样?”
听着她一点一点地讲述,莲母心中的讶然也越来越甚,到了最后,便是她的定性和阅历,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十三岁的女儿:“你想试试倒也可以,不过,如果没成功,你预备怎么办?”
“阿娘,我还没开张呢!”阿莲不乐意地翘起了唇,“你就这么说,也太不吉利了吧。”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你喜欢就去做吧,娘都支持你。”莲母把那些先虑败之类的劝解都收了回来,宠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过,你选好了路,就要坚定地走下去,可不能半途而废。”
“那是当然!”阿莲挥了挥小拳头,“阿娘,你也太小瞧你女儿了,我可不是缩头乌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摇了摇,“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很专业?”
莲母好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很认真地答道:“是很专业。”只是,那眼底蓄得满满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我是铃医啊,没有铃铛怎么行?”阿莲低声嘀咕了一句,又很快来了精神,指了指苏三呆着的屋子,“我去问问他,他的消息最灵通,也不知谁家最近要大夫的。”
莲母点点头:“去吧。”
看到她进了屋,却又是一声叹息。自己从小就没教过她读书认字,也不曾让她去启蒙上课,没想到,还是掩不住她的光彩啊。梁家少爷,蓝家兄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所幸阿莲并不知道母亲的感叹,如果听到了,怕是要惊掉了下巴:这些事自己也没说过,怎么阿娘都知道了?
而此时的阿莲,正在屋里和苏三一阵嘀咕,商量着街头巷尾,哪里才是自己的铃医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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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出师不利
午后骄阳如火,炙烤着这座小小的边隅小城,宽敞的街道上鲜有行人显得更加空旷了几分,路边的老树上知了沙沙的叫着,树下,大黄毛狗死死地趴着,吐着火红的舌头,那呼出的空气也显得格外炽热。
“笃笃——笃笃——”
远远地,听到一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往街道这头走来。前面的拐弯处,慢慢地出现一道小小的身影。
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女,手里挎着一个原木盒子,红彤彤的小脸沁着汗珠,时不时地拿袖子擦一把脸,脚下的步子却不曾耽搁半分。
这个少女,自然是阿莲。
用过了饭食,跟苏三打听了一下附近这一带有没有近期得病的或者年老体衰的,她就匆匆地将脉枕纱布之类的放到原木盒子里,拎着盒子就往外跑。
抬头看了眼炎炎的烈日,阿莲无奈地撇了撇嘴,往前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那间杂货铺子,露出了清新干净的笑容。
铺子里,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躺在竹椅上打瞌睡,肥嘟嘟的手里抓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不过,看她汗渍渍的样子,就知道这点风儿压根就不够用。
阿莲放轻了脚步走进铺子,看着打盹的妇女歪头想了一下,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摇了摇椅子,轻声问道:“请问是刘二成家吗?”
摇椅上的妇女不耐地翻了个身,身上停着的几只蚊子嗡嗡地飞散了去,等她安静下来了,又一拥而上占据新的位置。
看到这么多蚊子叮着她的肥肉,阿莲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大妈也真逗,这么多蚊子也咬不醒她。
刘家娘子的触觉不咋滴,但耳力还是可以的,听到有人在笑她,眼皮子一翻,醒了过来:“你谁啊,干嘛来的?”说着,又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