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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稍稍皱了皱眉,心里更是甭提有多腻歪了,这糟老头子,竟不把人当人看,有本事你自己扛着试试?
刚迈进怡红院的大门,都还没喝上杯水,就接到钱贵差人递的消息,说许家小姐带到府里了,老太爷一听就匆匆地往回赶,一路上狠命地催,使劲地催,还顺带着暗自懊恼自己记性不好,今儿可不就是大孙媳妇看病的日子,那许小姐能不来府里么?
一想到那天在大门口遇到的小美人儿,老太爷心里就跟猫爪子挠着似地发痒,那是片刻也耽误不得,直接从怡红院抬了摇椅出来,那着急劲儿,恨不得自己能长对翅膀飞过去。
过了这个长廊,再转过那个湖子,再往前走一段就是自己的园子了。那美人儿可等急了吧叫美人久等可不是好事,所以老太爷发疯似的催着下面的人。
见速度又快了些,老太爷满意地哼了一声,半眯着眼琢磨待会儿的事,正YY着美人入怀的感觉,鼻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啧啧地赞了两声,这味儿真不错,恩?在哪儿闻过突然猛地醒过神来,睁开老眼,余光恰好瞟见低头让路的娇小身影,那晶莹的侧脸,秀气的脖子……
“停快给我停停下来,听到没有”
抬摇椅的两人赶紧急刹车,可一时没掌握好平衡,险些没把椅子掀翻了,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稳住了,两人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老太爷这时才没顾得上椅子稳当不稳当的事情,他睁大了老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美人,朝下面的人不耐地摆了摆手。
两人会意地抬着摇椅后退了几步,到了两个姑娘的跟前。
待椅子过去,阿莲便提步要继续前进,刚走了一步,却看到那椅子快速地倒退了回来,赶紧又侧身避到一旁。
难道掉东西了?她心里暗暗地嘀咕着。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呢。”头上响起苍老的怪笑声,一抬头,便看到笑得满脸菊花的老太爷,“许小姐,害你特意出来迎老夫,老夫真是过意不去啊。”说着,又板了脸四下看了看,却没瞧见钱贵的人影,不由恼怒道,“钱贵呢,这死奴才真是不像话,居然也不在一旁伺候着要是许小姐出了什么事,他担待得起么?”
阿莲愣了一下:“什么许小姐?”
老太爷刚发挥了这么一大通话,正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再听到这么个问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咯咯地咳着道:“你……你说什……么?”
“老太爷,我想您可能是认错人了,我是来给少奶奶看病的,你说的那位钱贵,我可没见过。”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冒着火儿:迎你?还特意的?你倒是敢想下人们瞧见老太爷呛着了,赶紧上来给顺了气。老太爷一把推开他们,不死心地问道:“你不是保安堂许中正的女儿?”
阿莲摇了摇头:“不是。”
老太爷继续追问道:“也不是钱贵接你过来的?”
“我自己过来的。”阿莲则是一脸的平静,听到这里,她也明白是搞错了人,可是,钱贵接了许欣儿来做什么?
老太爷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喃喃地自问道:“那钱贵接的是谁啊?”
第九十一章寻莲之人
老太爷找许欣儿做什么?
阿莲皱眉思索着,突然想起先前提到钱贵的名字,微微一怔:该不是又想娶人做小妾?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又被她摇头否定。她虽不清楚蓝家兄弟的真实身份,但想来也非富即贵,不是一个云洛小城能承担得起的。既然他们压下了这事,按理是不会再被翻出来重提的。
可她毕竟年轻,考虑时又忘记了一句老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白飘拧着小眉毛,看着自从出了梁府就一直凝神沉默的阿莲,犹豫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莲姐姐,我们还去不去看药材?”
“药材?”阿莲一时没回过神来。
白飘低头拧着衣服角儿,怯怯地道:“那个……你昨天说……带我一起去……去……”
阿莲这才想起进货的事,伸手刮了下白飘的鼻子,取笑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说着,又想起药师会的事,头疼地晃了晃脑袋,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飘见她往前走去,赶紧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大放心地确认道:“你要带我一起去?”
“答应你的事自然是作数的。”阿莲偏头看她微红的小脸,玩笑道,“如果你不愿去,那自然另当别论。”
“我去去的”白飘激动地两眼直冒光。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云岚山脚下走去。
杨家村不过十几户人家,但因为挨着云岚山,村民们靠山吃山,成了不小的药材村。
阿莲两人来到杨家村时,正是炊烟袅袅的黄昏,偌大的晒场上一个妇人也没有,只有些老人孩子在往筛子、麻袋里装药材。
她眼尖地瞧见一个红光满面的老汉,捋着灰白的大胡子正冲着不远处穿着开裆裤撒开脚丫子跑的小胖墩喊话:“兔崽子,你还跑踩坏了药材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白飘被臊红了脸,跺着小脚嗔道:“这爷爷说话也忒……忒……”
阿莲好笑地回过头看她:“你小时候没被打过屁股?还是没穿过开裆裤?”
“莲姐姐,你……哎呀,我不跟你说了。”白飘两只小手胡乱摆动了两下,却不知道到底该搁哪儿才好,一扭头,索性来个非礼勿视。
阿莲摇摇头,她倒不觉得什么难为情,反而认为眼前的画面透着质朴的温情,看着小胖墩穿着红肚兜肥嘟嘟的可爱样儿,忍不住高声地朝他喊话:“小朋友别怕,踩坏的算姐姐的”
小胖墩正玩得高兴,突然听到笑声,晃着大脑袋转过身来,稍稍停了一下,突然撒腿朝阿莲跑了过来,莲藕似的小胳膊挥舞着:“抱~~~抱抱~~~~”
村老大王老汉歉意地朝阿莲笑笑,一把拎起小胖墩,吹着胡子瞪他:“狗蛋,不许胡闹”
小胖墩一点都不买他的帐,在他手里荡着秋千,两只小手又朝阿莲伸来,奶声奶气地坚持着:“抱抱~~~姐姐~~~~”
阿莲笑眯眯地顺着抓住他的腋下,往上稍微一抛,便牢牢地把人抱在怀里,一入怀,手却忍不住往下一沉,蹭了蹭他的鼻子:“你好沉。”
小胖墩顿时不乐意了,晃着大脑袋往阿莲脸上蹭,吧唧吧唧的,弄得她满脸湿答答的。王老汉见状,赶紧把他拎小狗似的提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对阿莲道:“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要不,去老头家洗把脸吧。”
还没等阿莲开口,小胖墩拍着小手咯咯笑了起来:“好~~~”
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阿莲好笑地刮了刮小胖墩的鼻子:“我说,你是属狗狗的么?这么调皮。”
“这崽子跟野猴子似的,一天到晚都不消停。”王老汉见阿莲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毕竟,未嫁女孩被……虽是个孩子,但也总是不大好的。这一来,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一边抱着小胖墩在前面带路,一边爽朗地笑着,“前两天村子里刚进了趟山,药都新鲜着呢,你跟大叔去库房看,看中意了,大叔算你便宜点。”
“又麻烦王老爷子了。”提到正事,阿莲也认真了许多,“这回上了哪些药材,最近暑气重,清热解暑的走得快,不过我惦着快入秋了,想再加些润肺滋阴的。对了,上回的生地还有么?”
“你自己去库房看吧,那是老2家的,我不老清楚。如果还有,就一定堆在里面。”王老汉一面说,一面腾出一只手来摸了钥匙开锁。
看到他单手把小胖墩抱得稳稳的,阿莲就笑着赞了一句:“老爷子的身子骨真是健朗。”
王老汉咣当一下打开库门,朝里头努了努嘴:“你们先进去看着,老头我把崽子送他娘地方去,这崽子,真叫人不省心。”
“老爷子又瞎说,这么可爱的孙儿可不多见。”阿莲捏了捏肥嘟嘟滑溜溜的小脸,朝他眯眼笑道,“乖孩子要自己走路,可别老赖你爷爷怀里。”
“谁要他抱?”小胖墩这句话咬得很清楚,挣扎着就要下来,王老汉刚松了手,他就吮着根胖手指,晃着大白屁股往家走去,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咕哝着,“蛋蛋死……好哈子……好哈子……”
看着王老汉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张开臂,护着走得跌跌撞撞的小孙子往外走去,阿莲的眼里闪过一丝缅怀的怅然,当年,爷爷是不是也这样教我走路?
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这些情绪都抛开,提步就进了库房:“白飘,你好好认认,看能认出几味来,这里的药材翻晒得不错,也比别处药效强些,所以说,这药材的炮制也是极为要紧的……”
白飘紧紧跟在她身后,小脑袋用力地点着,努力把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即使有不明白的,也先记下,莲姐姐说过,先记下,以后才能去搞懂。
看着满屋子的药材,闻着那种浓浓的药味,阿莲突然觉得整颗心都轻快了许多,一扫这些日子里奔波忙碌的悒郁,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
白飘羡慕地看着她,灵巧的指尖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药材上点水般地掠过,嘴里时不时地轻笑着吩咐她:“这一捆不错,恩,这些吴茱萸我们要了,啧啧,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小蓟,唉,要是再遇到些夏枯草就好了……”
白飘一路应着,手脚麻利地掏出准备好的纸条,顺着她的话依次贴着标签。两个人绕着库房连跑了两圈,确定没有遗漏才停了手。
打量着那些搁了标记的药材,阿莲抹了把汗,心里畅快极了,有些日子没使,没想到自己这异能没有退步,还比以前更灵敏了。
如果哪一天能分出心电图、脑电波就好了。她歪头想了会儿,旋即又自责自己太贪心了些。
这么紧张地跑了两圈,白飘也是香汗淋漓的,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突然抬头看阿莲:“莲姐姐,这么多药材,可得花多少银子啊?”
阿莲闻言俏脸顿时垮了下来,抿着嘴打量了一下,就丧气了,嘴里忿忿地嘟囔着:“该死的,这回好药材怎么这么多?难道真的要舍?唉,舍,算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又反复念了两遍禅理,她大步地走回药材边,以一种就义前的大无畏开始不舍的割舍行动。
白飘认真地看她在那里闭着眼睛翻拣药材,眼睛扑闪扑闪的,写满了好奇:莲姐姐究竟是怎么挑的?竟然是闭着眼的或许是她的诚心打动的佛祖,一道青影飘过,就如一阵清风,让有些闷热的库房顿时清新了许多。
“姑娘,你为何选它?”正在阿莲哆嗦着肉疼的时候,头顶上冷不丁地冒出个男声。
“**什么事?”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偏过头去,“呃……痛”脑门猛地磕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耳边一声轻哼,阿莲定了定神,正待细看,却只瞥见一抹青色如风般滑过。抬起头来,便看到一身猎猎青衫,再往上,光洁的下巴有点发红,再后来,便坠入了一泓幽深的清波里,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透亮了许多,便是脑门上的痛,也散了不少。
“你是谁?”阿莲眨了眨眼睛,她的声音清清的,带着几分好奇,却没有本该出现的怒气和斥责。
“我是云杉。”他笑得云淡风轻,烟波般的眸子扫过她额头上那块红晕,“我给姑娘用些药吧。”话音未落,手里便多了一个玉色的瓷瓶,手指轻轻一碰一点,便蘸了一点晶莹的胶状物,一股淡淡的竹叶香袅袅地飘了出来。
还没从清香中回过神来,那根纤长的手指就这么直接地落到了阿莲的额上,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