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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一边用得意的眼神儿瞟我。我又想笑,又觉得奇怪,“不知道是谁拿这个边角料子做的,真搞怪。”
顺治说:“玄烨可醒着?我去看看他。”
我看他拿着那个娃娃要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一跳,忽然出声说:“那个先别拿过去。”
他回过头来,“怎么?”
我说:“他一见肯定要扯,八成会扯坏。这个做得比其他的精致,我还舍不得呢。”
顺治哈哈笑着说:“没见你这当额娘的,还跟儿子争东争西。”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放下了那只KITTY猫,外面宫女打起竹帘,他移步出了屋。
我过来拿着那个KITTY娃娃看。娃娃是用白棉绸做的,但是做得比前几个更精致。身上穿的衣裳也同样精致,领扣系绊,滚边绣花,一样不缺。
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打了个愣,做玩偶这样的事情,好几个宫女都很喜欢。
喜月端茶进来,却不见顺治,顺手把茶搁在几上,笑着说:“不知道是谁这么搞鬼,做得和娘娘一个样子。不过三阿哥要是见了,准保喜欢得不得了。”
我说:“是善兰做的吧?数她手巧。”
喜月却说:“不是呢。善兰前几天晚上贪凉着了风,这几天都没起来炕,昨晚上还说自己不争气呢,三天两头总生病。”
我奇怪地问:“那我们永寿宫里还有谁的手这么巧?心思也这么巧的?”
喜月也奇怪了,“倒是说,没见谁有这么好的针线。”
她走过来拿着看了两眼,然后咦了一声,拿起来说:“真是,不是我们宫里的人能做的。”
“是吗?”
她点点头,肯定地说:“宫里针线好的第一就是善兰,其他两三人就是那样子,混混着过也还行,哪个的针脚我都熟。主子,你看这猫眼睛,我们宫里面就除了善兰能绣得这么细密平整,但是她的针脚好往右划,这个猫眼睛可都是竖着收的。”
她说的我不懂,不过,这样说起来,这只玩偶猫,还真的有点问题了。
永寿宫外面的人,绣这么一只猫,又再悄悄地放回来,想干吗?
别说是谁爱心大发想疼我儿子,又或是学雷锋做好事不欲人知。
那是在这宫里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娘娘。”
我说:“拿去拆拆洗洗,我早就说,玩具这东西做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只手摸过拿过,玄烨又喜欢抱起来啃,这可得当心。”
她说:“是,我这就去收拾。”
她走了,顺治又进来了,笑得脸上泛着红,“我就说,这孩子将来准是个好样儿的。刚才两手攥着,要和我掰腕子呢,劲儿可真不小。”他把袖子往上提一提,手腕上一片还真有点儿红。
“嘿,叫你天天地光吃不动,将来儿子再大一点,你说不定就掰不过他了。”
顺治作势要扭我的手,“我掰不过他,掰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躲过身,“哎哎,一动就一身汗,还是别闹。你渴不渴?那儿有刚沏来的茶。”
他摇头说:“不喝这个,让他们弄点凉凉的来喝。”
我说:“热着正出汗的时候不能喝凉的。”
他“嗯”了一声,也不提了。
午膳摆上来,他大概还是嫌热,没吃多少。我心里多少有点事存着,也没吃多少。然后睡了大半个时辰的午觉。我模模糊糊醒过来,觉得背上出了一层汗,两个人挤一起比一个人可是闷热得多。他也醒了,小声说:“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不如出去避暑。”
我懒洋洋地眯着眼,“嗯,我不喜欢出门儿,坐车怪颠的。”
“你以前可是爱出门儿的。”
“以前是以前。”
他笑着,手指在我脖子后面摩挲,“当了额娘就是不一样了。好吧,等热天过了,秋猎的时候玄烨也该一岁了,带上他一起去秋猎打围好不好?”
第三部分 第98节:第二十章 可疑的KITTY猫(6)
“一岁去打猎?他是能打松鼠还是打小虫呢?”
他低声笑,“能打着什么就打什么呗,你没有听说虎父无犬子的话吗?”
我把他的手推开,“醒了就起吧,你带的折子还都没看呢。”
他“嗯”了一声没有要动的意思。
“还虎父无犬子呢,当心将来你儿子也得学你霸在床上偷懒!起起起,再窝着小心又睡过去,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又拉又扯,他才爬起来,然后梳洗穿衣服,看折子办正事。
喜月端茶进来,说:“厚衣服都晒过了,娘娘来看看,都装哪只箱子合适?”
我说:“这样的事你比我会办,还要我看什么。”
我跟她出来,绕过廊下,到了穿堂那里,四下里没人,喜月脸上板板地说:“娘娘,奴婢大意了,还请娘娘恕罪。”
我摇摇头,“那也不能怪你,人多手又杂。那个怎么样?”
喜月小声说:“不知道是谁那么黑心……外面绸布光鲜,里头黑匝污烂,不知道都是从哪个病灶头里翻出来的。小阿哥要是抱着玩,又要啃,难免就……”
我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这算什么事儿?在现代的时候,电视曝光黑心棉填充玩具被褥,想不到回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人抢先玩起这手儿来了。看起来这倒不是现代人的创意,而是自古就有的把戏了!
“娘娘?”
“皇上刚才还摸了半天呢……喜福也沾了手,大家都当点儿心。”我说。
“是。奴婢这就去找些祛瘴消秽的药物煮水,娘娘给皇上擦洗一下,料想无妨。喜福我让她注意些就是了。这个做东西的奴婢马上就去查……”
“能查着?”
“娘娘,奴婢不是夸口,一个人的针线一个样儿,六宫里头针线好的都能问出名姓来,何况外头针脚这么匀细,绣花也做得工整,一点也不难找。奴婢留着心,娘娘再吩咐一声……”
我摇摇头,“先不要去查,我要仔细想一想。总之,这次的事算是长个教训,以后这些东西,你都要留神,别有下次就行了。”
“是,”喜月比我还要恼火难过,“要有下次,奴婢自己就拴了脖子……”
“行啦,犯不着说那样的话。做贼当然比防贼容易得多了,防一天容易,防十天,防一年……这可是花工夫的事情。”
“奴婢一定加小心。”
“这件事,查还是要查的,不过也不要惊动人……”我觉得刚才在屋里出的汗,被穿堂里的风吹得冷涔涔的,身上很不舒服。
这种事情清宫戏里不知有多少啊,查来查去其实也查不出什么。可能的人太多了,玄烨是我的宝贝,却是别人的眼中钉、绊脚石。除了太后、皇帝和我自己,有谁想让他好?
这种事情不能再想,越想越觉得害怕。只觉得四周的高墙都要往中间倒下来,挤得人无路可退,无处可藏。
“娘娘。”
后头小太监没近前,先出声,“皇上找娘娘呢。”
我回过头说:“这就过去。”
喜月扶着我的手,慢慢走回去。
她的手也凉,我的手也凉。走到了太阳底下,让烫热的日头烤着,也觉得暖不起来。
第三部分 第99节:第二十一章 玩偶事件(1)
第二十一章玩偶事件
历史上的顺治一心宠爱皇贵妃董鄂,宠爱他们的孩子四阿哥荣亲王。然而他的力量再强,却也保护不了这母子二人。
顺治找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昨天新送来的贡墨被我收起来了,他突然想起要试试新墨好不好使。
我把墨找出来,然后帮他研开。他的字写得不错,有些清瘦的秀朗,我的字可拿不出手。要是硬笔书法还能拼一下,毛笔字我写起来就是初学者的风范,总觉得那种忽硬忽软的感觉,能把字写成个字样就不错了,至于好看不好看,那是另外一回事。
以前顺治还想培养情趣,我挺着肚子的时候他说要教我写字,最后他发现,我不是不会写字,也不是不会拿笔,就是写的字不好看,这件事很纯粹。那会儿我有身孕,他也不能让我去临帖练字,反正字不好看不代表文盲,比大多数后宫妃嫔还好多了。宫里满蒙妃嫔不少,识字的没几个。淑妃就一个汉字也不识,皇后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也就是常用字认识个三五百。后来他也想开了,还会很坏心地嘲笑我的字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大小粗细各不同”。
不过他有时候也会静静地看会儿佛经,看来野史传说他后来出家,大概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手腕上的翠色镯子轻轻地晃悠晃悠,他的目光就从纸上挪过来,又挪回去,再挪过来……
“喂,你专心点啊。”
他把笔一放,拦腰抱着我:“你在这儿我专心不起来。对了,刚才和你一样打扮的猫咪哪儿去了?”
我岔开话题,“拿去洗啦。喂,又你呀我呀的,有失体统。”
他无辜地说:“明明是你先没大没小。”
我站起身,“好吧,万岁爷您请安心写字。”
“你干吗去?”
“我去看看玄烨。”
我进去的时候小胖子正吃奶吃得一头是汗,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把他接过来抱着。小胖子也发现怀抱换了一个,脸贴在我胸口,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健康宝宝样。
“小猪——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你还会什么?”我用手把他的鼻子顶起来,类似猪鼻鼻状。
他不满地推我的手,把脸朝我胸口上挤。
我抱着他,唱歌儿哄他睡觉。
其实我的手在抖,但是除了怀里这个无忧无虑的小胖子,恐怕谁也不知道。
我害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一切,我怕我最终还是会落败。
玄烨,你什么时候能长大?长得高高壮壮的,不用我担心呢?
等玄烨睡着,我把他放回摇篮里,顺便让人把所有的玩偶抱枕都清出来趁天气好拆洗,一转眼却愣了下,再进屋看,果然顺治不在屋里。
人呢?
不会刚睡醒又去睡了吧?
刚才磨的一缸墨还搁在案头。
我弯下腰,地下有半干的水迹,桌脚内侧不起眼的地方还有茶叶片和碎瓷烂片。
“娘娘!”喜月有点慌神地进来,“那个……”
我说:“你慢慢讲,不要急。”
“那个不见了。”
我呆了一下,“怎么会不见?你放在什么地方的?让谁拿走了吗?”
“我放在后面侧厢的屋里,拿布盖着的。”喜月的牙齿好像在互相碰撞,“宫女说,是小术子进去找过东西……”
小术子?那他师傅孙长圆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了?
一个宫女走过来,我一把扯住她,“皇上呢?”
宫女脸色有些青白,神色不定地说:“皇上适才好像不知为什么事发了脾气,摔了茶盅,奴婢刚收拾下去,换了一盏茶过来……”
糟!我紧赶着往外走了几步,可是庭院里空空,大门外也看不到人影。
“娘娘,皇上难道……”喜月反而镇定下来,“皇上是明白人,娘娘不用担心皇上会误会……”
“他当然不会误会!”他又不是猪脑子。
可是,他上哪里去了?越急越想不出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