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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套上石青色织绣四爪正蟒吉服,瞧瞧前胸西秀精美的四爪正蟒图案,青玉的心头沉了沉,这是贝勒福晋身份的象征,一个压在她身上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身份。而这个身份,总让她觉得是抢了别人的。博尔济吉特氏哀怨的眼神似乎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让她的胆怯和不安无处遁形。
顶着头上钿子的重量抬了头,意气风发的多铎身上一样着石青色织绣四爪正蟒贝勒吉服,朝帽显衬下白皙的脸庞越发的俊朗。多久没好好看他了?怎么竟觉得陌生了,眉宇间的莽撞似乎渐渐褪去,倒是越发的和多尔衮沉稳的样子相似了。
“爷脸上有花不成,盯着瞧,没的让人笑话了你去。”多铎脸上一红,携了青玉的手向外走去。她那样专注的眼神经没来由的让自己心慌,多铎自嘲的摇摇头,自诩逍遥洒脱,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爷,这是今儿朝贺的单子。”行至马车前,吉尔格匆匆的呈了一张单子上来,多铎只嗯了一声便塞进了袖子里并不理睬,顾自的抱了青玉上车。
崇政殿内老太监高声的宣读着各亲王贝勒的朝贺单子,单单到了多铎处却收了声。颤颤巍巍的呈到了皇太极面前,原本伏在脸上敦厚憨实的笑容,被怒气取代。
青玉立在多铎身边,并不敢抬头,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众人灼热的目光,和多铎不断加重的手劲儿。
“十五弟和弟妹倒是别出心裁啊!”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二十二章 朝贺(二)
皇太极不动声色的语气中带着阵阵寒意,压制住的怒火从视线中迸发而出。青玉不解的抬头,迎上那样的目光心中一颤。目光移动到捏在他手中的那个黄色单子上,心下茫然,难不成是那贺礼出了问题。
哲哲坐在皇太极身边,刚才匆匆一瞥显然是看清了里面的内容,看向青玉的眼神中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也有宠溺怜爱的疼惜。
里面到底写了什么?青玉和多铎双双向皇太极投去疑惑的目光,多尔衮更是头冒冷汗,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太极。
“把这单子念出来,也让咱们大家都开开眼。”皇太极将帖子扔给一旁的太监,正襟危坐。
那太监环顾四周,面露难色的扯着公鸭嗓子道:“献汗王劣马一匹……”
这是什么?朝堂内无一人不震惊,顷刻的静谧后大家互相交头接耳,连带着来朝贺的蒙古诸王贝勒也不禁好奇起来。
“青哥儿,你倒是越发长进了?这十五贝勒府的家,倒是让你当的空前绝后的了不得啊。”皇太极嘲讽的语气下,掩藏着的怒意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噤声。
青玉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宽大的袖子下多铎抓住她的手又加重了力气,似乎是在安抚她狂乱的心跳。“这事儿与青哥儿无关,是我和哥哥开的玩笑罢了!”多铎哈哈一笑,想着以小卖小糊弄过关。
科尔沁大福晋坐在旁边,皇太极也不好发作,只得训斥几句了事。
“不是都没事儿了么,你闷在那做什么?”回去的马车上,青玉一言不发,眼神涣散,多铎看着心头一软,揽她入怀,笨拙的安抚着。
青玉不做声,只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任凭头继续的疼着。女人们的争斗从来都是这么可怕的,到底是谁如此不爱惜多铎,竟然出这样的坏点子来打击她和博尔济吉特氏。今天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因为科尔沁大福晋在场,皇太极才顾了几分薄面饶了他们,可若没有这层关系呢?朝贺的时候献劣马,呵,亏得这个女人想得出来。
“叫你平日里没事儿就去沾花惹草,不是抢了人家的姑娘就是霸人家的娘子,如今可要你吃了苦头了。”青玉绣拳紧握,不停的捶打着多铎。
“什么?”多铎一手攒住青玉的小手,一脸不解。什么跟什么?这有什么关系?
“爷自己好好想想府里哪院儿的福晋是你抢来的吧。人家想了好法子整治你呢!”
“我怎么记得哪一个是掳来的,哪一个是娶来的。爷的女人那么多,若要是一个一个都记住了,岂不是要累坏了?”
青玉气结,瞪着一脸不以为然的多铎说不上话。天呐,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啊,男人三妻四妾就算了,他们竟然还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心猛然抽搐了一下,呵呵,眼前这个男人……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怕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懂了吧。真可怜,他永远都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
多铎不声不响,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任谁都料想不到他回府后会以令人咂舌的速度解决了朝贺一事。虽然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下手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为了以绝后患,多铎把没上玉蝶的福晋都分了出去,身份高的就赏了近身侍卫,身份低的自然就赏给了包衣奴才。一时间包括青玉在内,府里竟然只剩下四个福晋。
“额娘,儿子有事想跟你讨个商量。”青玉正望着窗外渐渐融化的积雪发呆,蓝岸的声音陡然响起。
温和的转过身,拉着他在身边坐下,“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蓝岸顿了顿,闪躲开青玉善意的眼神,垂了头,“听闻阿玛今日正在打发各院福晋的去处,儿子想要像阿玛讨个人。”
不是吧?青玉瞪大了眼睛看着蓝岸,才刚十二岁的小屁孩就想着讨老婆了?古代人果然早熟。收了收惊骇的表情,青玉问道:“你且和我说说你想要谁,我自去问问爷有没有把人赏出去。”
“雅兰若!”沉吟半晌,蓝岸终究还是朗声说了出来。看向青玉的眼神中有让人惶恐的神色,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可是打心底里青玉就觉得他的眼神很诡异。
笑容僵在脸上,青玉半晌没有作答。雅兰若,那个让她讳莫如深的女人,虽然至今与她相安无事,可那样聪慧机敏的女人放在身边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
“额娘若是不肯就算了。”蓝岸起身,行了礼,语气中竟多了几分失望和不屑。
“我会去替你打听打听,办不办的成就看你们的缘分了。”对着那抹即将消失的白色身影,青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叹息。她苦心栽培的蓝岸,会不会在羽翼丰满的时候弃她于不顾?
“多谢额娘。”蓝岸顿了顿脚,却没有回头,转身穿过回廊,回了自己的厢房。
青玉的爸爸曾经说过,要想做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就要从思想上引导众人,赢得他们的信服,若想要完全掌控局势,就要想办法要你手里的每一颗棋子变成你思想的傀儡。如果说把这个道理套在青玉和蓝岸的身上呢?她栽培他,想要他为自己所用,那么是不是就应该先想办法困住他的心呢?
可是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呢?若是真的打定主意去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呢?
“格格,您怎么总是发呆啊?”阿特礼布好菜,可却发现青玉依然愣怔在那毫无反应。打蓝岸阿哥走后,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了,格格心里到底装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青玉回了回神,扯着嘴角笑了笑,招呼阿特礼和她一同用膳。烛光中,阿特礼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想想两年前,青玉第一次招呼阿特礼共同用餐的时候,她是怎样的诚惶诚恐,而如今却好像理所应当。
或许青玉已经找到了方法,只是这个代价也许会比较珍贵。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和这里的一切划清界限?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她到底是该选择与多铎荣辱与共还是明哲保身呢?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二十三章 索要
“我说你最近怎么越发的长进了,原是时常和范先生交往的缘故。”崇政殿内,皇太极笑呵呵的看着多铎,拉着他向殿外走去。他提出的那套征明方案,不得不说甚是稳妥,就连他这个打了大半辈子仗的人,也不得不信服。这小子到也真是遗传了父汗的几分睿智,还好他生性放荡不羁,要不然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还真是让人头疼。
这话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多铎疑惑的摸摸自己光亮的脑门,“范先生?”他可不愿意搭理那迂腐的家伙,满口的仁义道德,天下苍生,不得天下,哪来黎民?
“大汗这倒是冤枉十五爷,抬举下臣了。”跟在后面的范文程,谦恭的跟上,躬身答着。“十五爷如今的谋略可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臣去十五爷府上是奉了福晋的命教府上小阿哥读书的。”
“小阿哥?”皇太极倒不知道他们府上有能读书的小阿哥。
“就是在科尔沁救了青哥儿的那个男孩儿,我们留在府上,认了亲。如今留在青哥儿院里养着。”多铎嘴上流利的回着话,心里却在揣度青玉的所作所为,她如今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起来,私自的召了范文程都不让他知道。
“哦。”听了多铎的解释,皇太极点头,“带进宫里来吧,和其他啊哥们一道读书不好?”
“青哥儿疼得紧,哪儿肯就让他出去读书了。”多铎沮丧的说着,满脑子里都是青玉的不公平对待。
皇太极点头,脸上闪过耐人寻味的神情。范文程会意,忙接着说:“日后臣倒也不必整日去十五爷府上叨扰,那小阿哥好学的很,自留了一个陪读跟着也就是了。”
皇太极的目光迅速划过范文程和多铎,一个诚惶诚恐,一个不以为然,看来他多虑了。能想到笼络范文程的应该是多尔衮才是。
青玉歪在一旁看蓝岸认真的临帖,心里烦闷的很。他这些天整日的赖在自己屋子里,无非是在提醒自己雅兰若的事儿该提上日程了。可多铎近日里忙的不见人影,她也着实没有办法。
“这院子里怎么这么沉闷?”赶回来的多铎一面摘了帽子,一面看着闷闷不乐的青玉。
“爷回来了,我正有事儿要跟您讨个商量呢。”
蓝岸行礼的同时,青玉笑盈盈的迎上了多铎,忙不迭的帮他脱掉朝服。
“呦,这几日不见的,不说些个体己话一见面就跟爷讨商量?”多铎撇撇嘴,一面理着腰间的玉佩,一面歪在榻上。
哪儿那么多体己话跟你说,青玉心里猛翻白眼,面上却依然笑盈盈的递了杯茶给多铎。“得亏你还是个爷,说这样的话没的让人笑话。”
“呵呵,你倒是知道害羞了?”多铎吹着茶碗,“你讨商量前,我得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爷说。”
“你给蓝岸请了范先生,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这原是内府的事儿,不该知会福晋么?”青玉不以为然的在多铎对面坐下。
“范先生不比别人,大汗器重的很。他这样隔三差五的往咱们府上跑,没的让人说了闲话去。”
看着多铎漫不经心的样子,青玉顿时愣住。史书是不是真的是用来骗人的,而过去的那个多铎是不是也是用来骗人的?他这话说的倒不隐晦,是啊,自己引了范文程来,知道的是说教蓝岸读书,不知道的以为他和十五爷密谋什么呢。自己怎么犯了这糊涂,抬眼看看多铎,这家伙政治敏锐度真高。辅政叔王真不是只靠多尔衮的提拔才能做的,青玉顿时觉得自己的任务难度又拔高一层。
“是我欠考虑了。明儿我就打发了别人来教罢。爷且先听听我的事儿可好。”
“说吧。”多铎看了一眼蓝岸,想也知道青玉一本正经的一定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