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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正当盛年,我倒没想过继位的事儿,只一心想着要多立战功,助父汗一统天下。”
见豪格一副忠心报国的模样,岳讬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的举起酒杯。
才刚踏进多尔衮的府上,多铎就收到皇太极召见多尔衮的消息。他叫多尔衮干嘛?出了什么事儿?
多铎坐立不安,在多尔衮的书房内来回踱步,不时摸着光亮的脑门,眉头紧蹙。以他敏锐的政治及军事思维来判断,此事绝对不像皇太极说的那么简单。他会为了青哥儿的事儿上心?若真是为了这,怎么召见的人不是他而是多尔衮?
崇政殿东暖阁,领路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掀了帘子,躬身道:“十四爷请。”
多尔衮踱步入内,看着满屋子耀眼的黄色,心中微有震动。
皇太极坐在软榻上手持书卷,正对着一盘棋苦思冥想。
多尔衮上前,箭袖一甩,单膝跪地,朗声道:“臣弟参见大汗!”
皇太极目光依然滞留在棋盘上,招手道:“十四弟来的正好,这棋局困扰了我好些时辰,你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帮我解了它。”
多尔衮应着声,缓步上前,恭敬却不谦卑的站在皇太极身边,凝视棋盘。布局精妙,敌我双方位置微妙,稍有不慎就是全盘皆输。
“坐下来,好好瞧瞧,咱们兄弟齐心协力想出个方法来解了这局。”皇太极将手中的《棋决?往榻上一掷,看向多尔衮的双眸像是一潭深水,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是暗流涌动。
迎上皇太极复杂的目光,多尔衮心突的一跳,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前几日为了挂帅出征察哈尔的事,皇太极没少为难他,最后要不是代善出面,恐怕主帅的位置依然在豪格手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皇太极这般戒备于他?他已经足够隐忍了,难道是沉不住气的多铎惹了祸?
多尔衮一面思索着一面在皇太极对面坐下,紧盯着棋盘。
皇太极手捏一枚白色棋子放置于棋盘之上,目光炯炯的看向多尔衮,“你瞧,我若是把棋放在这看似是能收了这一片黑子,可是下一步白子若要是放在这,我便全盘皆输了。如果要放在别的地方呢,也根本就是徒劳。这倒真叫我犯难了。”
虽然低着头,可是多尔衮明显能感受到皇太极投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肃杀的冷漠,淡然道:“既然这步棋怎么走都是输,莫不如就不走了吧。这样保持着棋局的平稳不是更好?”
“我倒也是这么想,只是不知道这些棋子愿意不愿意。”皇太极收回手中的棋子,扔回镀金的棋盒之中,棋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警示闯入了多尔衮的耳中。
“棋子?只是下棋人的傀儡而已,主动权不是放在拥有棋子的人手中么?”多尔衮抬头,迎上皇太极带有几分警告的目光。
眸光清澈,神情笃定。皇太极知道多尔衮一定听懂了,他真的像苏克萨哈说的那样起了异心?微不可闻的叹息轻轻从口中呼出,皇太极看着多尔衮多少有些伤心,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再不是那个他整日带在身边,教他读书,教他骑射的孩子了。他长大了,心大了,怨恨可能也无限的放大了。
“十四弟果真聪慧过人!几句话就让我茅塞顿开。”
“大汗过奖了。不知大汗召见臣弟有何要事?”
皇太拿过炕桌上的茶杯,细细敏了一口,“是为了青哥儿的事儿,你们可有她的下落?”
多尔衮沮丧的摇摇头,“整个盛京城以及周边城郊都找了个遍,弟妹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音讯。多铎也一病不起,好生让人担心。”
皇太极拍了拍多尔衮的肩膀,“别急,我倒是觉得应该派人入明镜搜查一番。原本是打算要硕托带兵深入明镜用以配合你征察哈尔的行动,这下看来似乎是派多铎更为稳妥些。他的病况如何?”
“肋下三寸受了刀伤,倒是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心率憔悴,至今一病不起。”提到多铎,多尔衮一脸哀伤。不知道这混小子现在情况如何,若再找不到青哥儿,他醒了可该如何向他交代啊。
皇太极神色黯然,眉心拧成结,多铎虽然总爱和自己唱反调,可毕竟也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心里难免牵挂,“老十五对青哥儿倒是一往情深,他们夫妻的感情看来不是一般的好。”
何止是好,只怕多铎现在整颗心里容不得别人吧。多尔衮轻笑,“可不是,十五弟心里眼里怕是再容不得别人呢。”
“哦?看来当初哲哲倒真没撮合错他们俩,咱们满蒙联姻中真是少见的有这般恩爱的夫妻。若要是当初我把青哥儿许给豪格,不知道多铎会不会对我积怨成恨?”皇太极将茶杯轻轻放在茶桌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多尔衮面色微变。
“他们俩若要是不成亲,恐怕也不会如此如胶似漆,十五弟如今是不知道怎么感激大汗才是。”多尔衮扯扯嘴角,笑容尴尬。
“哈哈!倒也是,豪格和青哥儿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倒也不能当真。倒是多铎和青哥儿倒是让人欣慰啊。女人嘛,一旦嫁了人怕是就忘了小时候所谓青梅竹马的情哥哥了吧!”皇太极朗声笑着,看向多尔衮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嘲讽。
多尔衮听得出来,他话中带话,怕是知道了他和大玉儿的事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陪笑道:“要我看啊,怕是豪格先忘了青哥儿罢!”
皇太极神色一僵,随即摆手道:“罢罢罢,小儿女的事儿,哪儿是咱们这些爷们儿该讨论的,时候不早了,十四弟且留在宫中用饭吧。”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尔衮笑着和皇太极一并起身,兄弟两有说有笑的向清宁宫走去。这样的画面看在外人眼里,无不是一副兄弟友爱,君臣融洽的景象,可藏在这平和的外表下,到底有多少暗流涌动,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四十八章 乱麻
第四十八章 乱麻
夜幕悄然降临,在平静深沉的夜色中,几处灯火通明,几人彻夜未眠,无人知晓。
淡紫色的未满中,青玉靠在床上,盯着晃动的流苏出神,橘红色摇晃不停的烛光让原本静谧的屋子开始忽明忽暗,更添了几分落寞与神秘。
孙之沆介于上一次的教训已经开始对青玉严加防范,别说是逃出辽东经纬府,现在就连她想跨出如今寄居的小跨院也是相当的困难。
揉揉因为苦思冥想而隐隐作痛的头,舒展一下筋骨,青玉披上孙之沆新送的裘皮大衣,小心翼翼的路过熟睡的雨柔,向外走去。
“夫人,请留步!”才刚拉开屋门,两只修长结实的臂膀交叉在一起拦在青玉面前。
一只脚顿在屋内,青玉微蹙眉头看着两位明显带了困倦之意的侍卫,“我要去见孙将军。”
“将军正在书房议事,还请夫人稍等片刻,待将军议事完毕,属下再去通报。”左面的侍卫收回手,恭敬的回答着。
孙之沆交代过,这位准夫人是不准踏出这个屋子半步的,哪怕是从这走到书房。
青玉抬眼向孙之沆临时收拾出的那间书房望去,灯影下有两个人正在秉烛夜谈,恐怕两国局势再度紧张。
“夜里风寒,还请夫人回屋休息。”另一个侍卫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青玉将目光从书房透着烛光的窗口处收了回来,一个转身进了屋。孙之沆,至于如此草木皆兵么?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倒也至于让他这番煞费苦心的提防着。
书房昏暗的灯光里,孙之沆的神情异常阴郁,“我觉得皇太极那个老狐狸是不可能放弃对我们大明的侵扰的。只怕他这次又用了声东击西的法子,爷爷当真说要将一半的禁军调回京师?”
“恩,而且,大人说,这次要将军带兵回京!”卫风用力点头,神色中竟然带着少有的释然。
“那谁来守锦州?爷爷自己?”孙之沆挑眉,有点猜不透孙承宗的意图。“依我看来这次皇太极不可能全力扑在征伐察哈尔一事上,若当真有一天兵临城下,岂不是要措手不及?”
“皇上下令要大人调兵回京,只怕大人也别无他法,只能谨遵圣旨。将军,恕属下直言,您还是趁早带兵回京的好,以免给锦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孙之沆定睛看了看一脸憨厚老实的卫风,最近总觉得他哪儿不对,可却想不通,他这么急切的想回京城,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揉揉由于紧皱眉头而略微发痛的眉心,孙之沆疲惫的挥挥手,“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返京之事,明日再议也不迟。”
“是!属下告退。”卫风起身,恭敬的退身出了书房。在房门即将被关上之时,透过虚掩的门缝,看了一眼依然有些抑郁的孙之沆,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清宁宫内所谓的家宴吃的异常艰辛,被爱情滋养的越发水润的海兰珠,映衬的备受冷落的大玉儿越发憔悴,她眼角眉梢的哀伤多尔衮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皇太极不时投来意味深藏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多尔衮一直紧握着拳头从皇宫里走出来,跳上等候已久的马车,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和愤怒。皇太极,你是在用冷落玉儿来惩罚我们曾有过的过去么?青筋暴露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马车上,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留在外面赶车的小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暗喝一声,挥鞭加紧了步伐,十四爷的脸色比这沉闷的夜色还要黑,是不是暴风雨又要来了?
夜风带着彻骨的寒冷从多铎身边呼啸而过,屹立在寒风中的他不住的拉紧裹在身上的裘皮大衣,不停哈气搓手。已经是入夜时分,多尔衮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皇太极到底找他说了些什么?对于未知的渴望折磨的他片刻不的安宁,多尔衮和皇太极的对峙,在他心里不亚于青玉的失踪。
街边转角,随着一声马嘶和纷乱的马蹄声,一个华盖马车转进了多铎的视线。终于回来了。
“多铎,你怎么在这儿?”多尔衮跳下马车,一脸关切,拉着多铎上下打量着。明显瘦消的下颚,映衬的他的颧骨格外突出,眼窝深陷,眸色有些浑浊,苍白的脸色不带一丝生机。“伤才好怎么站在寒风里?你不要命了?”
多尔衮总是这样,心疼略带责备的数落多铎。
多铎大拉拉的挥手,压低声音,凑向多尔衮。“我不碍事,哥,皇太极找你到底什么事儿?难不成他又改了主意?察哈尔不让你去了?还是他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多尔衮给了多铎一个放心的微笑,拉着他向院内走去,“多铎,你还是没点长进,依然这么沉不住气。大汗召见我无非是说弟妹的事儿,要多派人帮咱们搜寻而已。”
“真的?”多铎狐疑的看向多尔衮,脚步不停,跟着他跨进了书房。
“真的你个头!”多尔衮屏退众人,将屋门重重掩上,用手指狠命的戳着多铎的额头。“隔墙有耳你懂不懂?你竟然还在院外喧哗,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多铎满不在乎的瞪着眼,“他能拿了我的命?笑话,若真动的了我早些年他早就下手了,如今苦心栽培咱们这么些年,你问问他舍得么?”
“多铎,别掉以轻心,他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