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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儿你且说吧。”青玉握住苏茉尔冰凉的双手,“王爷和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青格格,我们格格是被人下了堕胎药。”苏茉尔悲伤的双眸中似乎隐藏着一股不易发觉的杀气,语气中不是哀婉悲叹,而是震怒。
“呃?玉姐姐多早晚儿怀了身孕?我怎么不知道?”青玉难掩心中惊骇,语调竟比平日里高了几分。
“前几日才诊出的脉,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不知道?”青玉有些迷茫的看着苏茉尔,难道大玉儿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故意封锁了消息?
“格格说皇上一直劳于公务,不想让他劳心。皇后娘娘好容易回一次科尔沁,也不想让她挂心。”苏茉尔平淡的语气陡然一变,神色凌厉的看向青玉,“我们格格总是为别人着想,可却依然遭了别人的记恨。如今竟有人胆子大到只手遮天,连宫里的太医嬷嬷都要听她的指挥。她这是摆明了不想给我们永福宫活路。”
青玉愣怔的看着面目几近狰狞的苏茉尔,半天没说出话。她心里明白苏茉尔言语中所指的人是谁,可她却依然不肯相信。难道皇帝的宠爱就真的那么重要,连自己血肉至亲也要相互厮杀么?
“苏茉尔,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想办法替玉姐姐保住这个孩子。”良久青玉才从惊骇的情绪中缓解出来,紧紧的握住苏茉尔开始颤抖的双手。
入夜的皇宫多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随着苏茉尔一起穿过了几道回廊,转过了几道宫墙,终于来到了安静到让人窒息的永福宫。
院内不见守夜的太监宫女,唯独有几盏夜灯发出幽暗的光。
随手推开屋门,一声刺耳的吱嘎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绕过正厅的博古架,青玉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大玉儿。
“苏茉尔,可是找到了太医了?”气若游丝的大玉儿,艰难的吐出这样一句问话。声音微弱的好似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太医马上就到,姐姐再忍耐一下。”青玉上前一步,坐在大玉儿身边,握住了她娇嫩柔软的双手。手心渗出的冷汗,粘在青玉手上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
大玉儿支撑着沉重的眼皮,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眸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在看向青玉时闪过一丝惊异和欣慰,“青哥儿……”
喃喃的一声呼唤,让青玉的心跟着紧缩了一下。大玉儿像是揪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神色,让她看着心疼。
没有哲哲的后宫里,大玉儿是孤立无援的。
“豫王爷已经着人去请张太医了,姐姐莫慌,这个孩子一定能保得住。”青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握住大玉儿无力的手。声音小的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此刻她说的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才怀孕一个月便被下了堕胎药,孩子能保得住就是奇迹。
“老臣……”
“你别顾这些个虚礼了,快些进去。”匆匆赶来的多铎不耐烦的在后面推了一下要循规蹈矩行礼问安的张太医。“快去瞧瞧玉姐姐到底怎么了。”
青玉闻声迅速起身,对张太医点了点头,“有劳太医。”
张太医依旧如故的闲散漠然,号脉的时候更像是在冥想着什么,半天得不出结论。好容易动了动拿出银针针灸,而后又开始默默无声的诊脉。
多铎见大玉儿面色惨白,早就心急如焚,哪儿能看得惯他这样龟爬速度的诊治。
才刚要扯开嗓门大声训斥那张太医,青玉玉手一扬,掩住他的双唇,压低声音道:“王爷,稍安勿躁。容太医仔细诊脉。”
“你瞧他那速度?再让他诊一会儿人就没了”多铎拉过青玉的手,不满的瞪着岿然不动的张太医。
“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确定诊脉完毕后,张太医收回手,捋着已经花白的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脉象看来,毒药并未伤及胎气。待老夫开几幅方子,娘娘按时服了,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并未伤及胎气?”苏茉尔不可置信的拔高声音,“您说的是不是真的?格格服下的可是红花”
“虽是红花不假,可药量并不够。”张太医起身,向多铎行了礼,“王爷,着人随老夫一道去取了方子吧。”
“你……你,这就看完了?”多铎指了指神色少有舒缓的大玉儿,一脸不可置信。“方才瞧你明明是在……算了算了,知道你了不起。”多铎一面说着一面自嘲的摇摇头,“苏茉尔,同张太医一道去取了方子来。”
“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对玉姐姐下这样的毒手?”回府的马车里,多铎揽着疲惫的青玉愤懑难平。
“无非是一个对爱情太过于较真的女人罢了。”青玉用轻描淡写的话语,极力掩藏着心中的震撼。
女人若真的在爱情中较了真,竟是这样的可怕。抬头看了看多铎英俊的侧脸,轻轻舒了口气,还好,并没有哪个女人这样疯狂的爱着多铎。
“还好,我没娶到那样的女人。可是青哥儿,如果我也宠幸了别人,你会不会也这样?”多铎试探的看着青玉,她眉头微蹙的样子总是让他心疼。
“我不知道。”青玉看着多铎的眼神中有着难以掩藏的痛楚。
“什么是不知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多铎爆跳如雷,他最讨厌模棱两可的回答。
“王爷希望我回答什么呢?”青玉坐直身子,定定的看着多铎,“哪一个答案都不是你想听到的不是么?”
“我……”一语中的,多铎语塞的看着青玉。他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如果我说会,那么就会像十四嫂那样被说成是妒妇,如果我说不会,王爷又会觉得我心里对你的爱不够。做得来大家眼里的标准福晋,就做不来王爷的知心爱人。做得来王爷的知心爱人,就要背负舆论的指责。多铎……其实我也很矛盾。”
“对不起。”多铎将青玉紧紧揽入怀中,心疼的无以复加。“我不知道你心里这么苦。”
“我不苦。”口是心非这点青玉做的很好,如果真的不苦,她怎么就窝在多铎的怀里流下了眼泪?“我不能对你要求太多,你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我明白,我只求你把整颗心完好无损的给我就成了。”青玉抵在多铎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竟开始莫名的恐慌起来。
这样紧紧相拥的日子还有多久,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还能听多久?
“青哥儿,这辈子我定然是要有负与你,如果有来生……”
青玉抬起头,用食指点住多铎的双唇,“来生太远了,我只要你的今生今世。”
多铎握住青玉的手,眼眸中闪过一丝哀愁,“是不是你把来生许给了豪格?是不是你下辈子并不想要见到我?”
“爱情是有今生没来世的,能不能记得对方不是我们说的算的。多铎,即便我现在把你的样子深深刻在心底,可来生茫茫人海中我依然无法迅速的找到你。”青玉捧着多铎的脸,仔细的端详着,从浓黑英挺的剑眉,到狭长深邃的凤眼,从挺拔俊秀的鼻翼,到微薄紧抿的双唇。这样一副英俊的脸孔啊,她怎么也舍不得忘记。可来生,真的太遥远。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三十七章 彼岸花开
第三十七章 彼岸花开
青玉总是现实的让多铎崩溃,谈情说爱的时候多些幻想难道不行?
“你找不到我,我就去找你。”多铎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青玉柳眉微蹙,杏目含愁的样子有点心疼。
对于多铎这句空头承诺,青玉觉得惋惜。一辈子不够他们缠绵,可下辈子又不可能遇见。惋叹一声,靠在多铎肩上,把玩着他带了薄茧,却依然干净修长的手,不在做声。
“你不信我?”多铎语气中透着伤心,环住青玉的力道也减轻了几分。
“信。”青玉呢喃,猛然想起彼岸花的故事,不免又感怀起来。“彼岸花开开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奈何桥头空奈何,三生石上写三生。”
“这是南蛮子的诗?”多铎挑眉,不明白青玉的叹息声缘何而起。“那彼岸花是什么?为何要提到奈何桥?”
“彼岸花是开在黄泉的花,就在奈何桥边。”
“我知道这个传说。”多铎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小时候听额娘说过,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今生今世的过往就统统忘掉了。”
“是啊,那是忘情水。你可知道,天下诸般,为何独教人忘情么?”青玉看着多铎明亮的双眸,说不出心底为何油然而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因为人世间,唯有情让人难以割舍。”多铎将青玉揽入怀中,握着她葱白如玉的双手。“阿玛,额娘,我哥,还有你,是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可是青哥儿,我这辈子舍弃不了的,独独只有你。不管今生咱们谁先撇下谁都要在奈何桥边等着对方,纵然要忘,我们也要一起忘记。”
“恩。”青玉点头,万千思绪起于心,缠绕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纵然要忘,也要一起忘。不能自私的留下一个人独自留在人间受折磨。
七月,皇太极封皇后的阿玛,原科尔沁贝勒莽古斯为和硕福王,皇后的额娘,为科尔沁和硕福妃。
崇政殿内,册封典礼隆重而奢华。
青玉顶着亲王福晋的行头,站在堂内,足足两个时辰未曾动过一下。
趁太监宣读册封诏书的时候,多铎轻轻怼了怼青玉的手肘,“今儿瞧见你,我算知道什么是呆若木鸡了。”
“呃?”青玉愣怔的看向多铎,只见他一脸坏笑,虽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想也知道绝非什么好话。
“呆若木鸡”多铎不能做声,只得夸张的张大嘴巴,对着青玉做嘴型。
皇太极犀利的眸光此刻正好巧不巧的扫视到他们这边,见多铎神色夸张,青玉迷茫狐疑,便知道这两口子又在册封典礼上开小差。
摇了摇头,凑到哲哲身边,压低声音,“这就要散了,你自招待额娘宫中歇息吧。回头嘱咐青哥儿,别由着老十五混闹。”
“恩。”哲哲温顺的点头,看向开小差的多铎和青玉嘴角不经意上扬。
所谓的幸福,就是他们两口子那样吧。她和皇太极的相敬如宾,大玉儿和皇太极的讳莫如深,以至于海兰珠和皇太极的心心相映似乎都不及青玉和多铎的平凡充实来的幸福。
“礼毕,退朝”总管太监原本尖锐刺耳的喊声,这会儿听来无非不是福音。
多铎手舞足蹈的拉着青玉正要继续取笑她方才的呆板,身边却响起尖锐熟悉的声音,“豫王爷,福晋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总管太监,一个打千儿,弓着身子做谦卑状。
“看来今儿你是回不去府上了。”多铎耸耸肩,对老太监摆了摆手,“有劳。”
“额吉来朝,你我自然是要留下的。”青玉挽着多铎的手臂,脚上踩着的花盆底实在让她双腿酸软。“听闻乌克善哥哥带了弼尔塔哈尔来。你还记得他么?”
“乌克善家的老三?”多尔衮皱皱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我怎么能忘了他,上次咱们在科尔沁那小家伙因为我是他小姑父老大的不满意呢。和他老子一样是色鬼”
“哈哈,亏你还是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