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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小多尼已经四虚岁了,早已经长得虎头虎脑,四处乱跑。青玉一个不留神他就跟着费阳阿家的小子跑到冰上去玩陀螺。
盛京的冬天冷的连梅花都懒得开放,青玉在屋内着实呆的烦闷,猛然想起昨儿答应了大玉儿把亲手缝制的小衣服送去给她。于是自捧了手炉,披上狐裘大衣,领着阿特礼向宫里去。
进宫自然是要先给哲哲请安,才下了软轿,踏进宫门,便有一种异样的气氛迅速笼罩。
青玉敏锐的四处扫视,这院子里似乎比平日安静不少,原守门的丫头嬷嬷们怎么一个接应的都没有?
正纳闷时,忽而有人从西面耳房走了出来,一身素色棉衣,头上戴着深色扁方,身体略微有些发福。看那穿着用度,该是个教养嬷嬷。
那老嬷嬷原是在耳房内打点物件儿,忽而听见外面阿特礼的喊声,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抬眼见浮雕影壁前站着一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年轻贵妇,定睛一瞧,才发现是青玉。
急急忙忙的上前福了身,“老奴给豫王福晋请安。”
“嬷嬷免礼,”青玉伸出葱白玉手,往那老嬷嬷手腕上一搭,顺势将她拉起。“宫里这般安静,可是皇后娘娘歇了午觉?”
太阳不过才刚露脸一个时辰,现在午睡实在太早。青玉虽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唐突,可这莫名其妙的古代,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那老嬷嬷虽垂着眼,但依然能感受到目光中的焦灼,“庄妃娘娘临盆,皇后娘娘正守在永福宫。”
“啊?”青玉难掩惊骇,杏目圆瞪。生了?这也忒快了些。
来不及多说什么,便急忙转身向永福宫跑去。
永福宫内一切井井有条,竟不是青玉所想象的乱作一团。虽远远的便听见了大玉儿撕心裂肺般的喊声,但也未见有人满头大汗的乱窜。
不过满人信奉萨满,银装素裹的院子里倒是有萨满嬷嬷带着鬼怪面具搭台作法。
青玉向来瞧不上他们这般迷信,看那老萨满穿着破布条一般画着萨满图腾的大袍,头戴鬼魅般狰狞的萨满面具,手拿所谓的神器,上蹿下跳,口中念念有词,不禁眉头紧蹙。
你丫跳大神难道就能让产妇顺差了?若真是这样大玉儿怎么还在那鬼哭狼嚎?
就在青玉撇嘴试图绕过那阵容庞大的萨满神台时,天边忽有红光闪过,虽时间极短,但那耀眼的红光的确是出现在永福宫上空,并将东上屋照个通亮。
一时间,院内众人唏嘘,老萨满更是双手颤抖,口中连连念叨着什么。
随着那到红光在永福宫上空渐渐消散,屋内竟传出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有老嬷嬷嘶哑中透着兴奋的喊声跟着传出来,“恭喜皇上,皇后,庄妃娘娘生下一个小阿哥”
小阿哥,传说中的顺治帝——福临
青玉记得大一的时候曾看过《世祖实录》,当时对于福临出生之时大肆渲染的传奇景象嗤之以鼻,并认为那是古人迷信。
而如今看来,其中记载说世祖出生时,满天红光照耀后宫,经久不散,且一直有香气弥漫于四周,也并非胡言乱语。
虽有夸张成分,但红光满天到也属实。
“我倒去瞧瞧,生的是什么稀罕宝贝儿,怎么就有这漫天耀眼的红光。”
青玉正在愣怔之时,身侧忽然响起一个娇媚的女生声。侧头看来,风头正盛的海兰珠摇曳生姿般扭着纤腰翘臀向永福宫走去。
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语气中也不难猜出,她眼神里得有多少艳羡和嫉妒。
“格格,红光乍现,是瑞兆。只怕这位阿哥才是天命所归。”阿特礼伏在青玉耳边,虽声音极小,但语气中的震撼和感叹却清晰可闻。
青玉瞧了瞧傻眼的萨满法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咱们的萨满法师可不这么想呢。”
语毕,便从那浑身颤抖的老萨满身边走过,径直向宫内走去。
大玉儿产后虚脱,沉沉睡着,自然不知道自己宫内有多热闹,青玉便趁此机会帮她看个真亮。
哲哲发自内心的高兴,抱着小阿哥连连称好,海兰珠有些悻悻然的凑上前去,瞧了瞧,“这小阿哥眉眼间就带着福气,可是要好好恭喜妹妹了。”
难怪皇太极对她视若珍宝,明明前一秒还愤恨难平,这一秒却面上挂笑,一副诚心诚意贺喜的模样。
青玉当即傻眼,深刻怀疑刚才在院内是不是看走了眼,那人不是海兰珠?
“青哥儿,你来的正巧,快来也悄悄你这刚落地的侄儿。”哲哲对海兰珠向来讳莫如深,只对她敷衍一笑,便盈盈向着青玉走来。
青玉脱掉身上的大衣,又呵了呵气,确保身体的温度适宜是时才接过福临。
刚出生的孩子大多都是长的极难看的,脸上红彤彤的辨不出肤色。可这福临却与别个不同,肤如凝脂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五官虽还看不出什么所谓的福气,但也绝对是个好看的孩子。
这就是那个来人间匆匆转了一圈,享受富贵,又厌恶富贵,最终为爱情舍弃家国的顺治帝。
青玉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心中竟无限怅惘起来。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有天兆预示,可见其一生的跌宕起伏,真不知道这吉兆到底是福还是祸。
“格格,我瞧着您怎么好像不高兴?”回去的途中,阿特礼看着闷闷不乐的青玉不禁有些纳闷。明明是件喜事,可格格怎么眼角眉梢都挂这哀愁。
“高兴,我怎么不高兴呢。”青玉口是心非,闭上眼靠在马车上。“玉姐姐得了小阿哥,皇上一定高兴。往后她的日子也不至于再凄苦下去。”就算皇太极依然心中只容得下海兰珠,但大玉儿最起码有福临相依为命,也算是有个念想。
如今想来,前些年极力争宠的庶福晋纳喇氏自从有了长子珠兰便安分守己起来,也是这个道理吧。
府上还有那些没有孩子的女人呢,她们的日子兴许就像之前大玉儿一样痛苦难熬吧?
青玉揉揉眉心,摇摇生疼的头。呸,想这些做什么?还真是杞人忧天。
多铎在收到青玉回复的家书时,脸上简直要乐开了花。大玉儿喜得贵子自然是喜事一桩,可青玉末了加了一句,“爷是不是也该努力,让咱们府上添添丁,热闹一番”。这话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青玉拐弯抹角的表达了对他的想念。
皇太极自得知了九阿哥降生时的奇异景象,心中大喜,回宫后便冲到永福宫中去看这天降麟儿,当即兴奋的取名——福临。
其实这名字不过是他对于大清江山未来期许的美好愿望,福从天降,一统江山。
多铎这回算是碰上了硬仗,十月和济尔哈朗会师,击溃了祖大寿后,又解了松山之围,最后进驻锦州。
到崇德四年的四月,才和多尔衮一道返回盛京。
当青玉听到“锦州”二字的时候,心头一紧,这场恶战兴许比表面看起来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的确,当多铎凯旋而归时,辽东经略孙承宗并其子孙多人战死沙场的消息随之而归。这是灭门,是屠杀,多铎之所以下手如此阴狠的原因,兴许只有青玉能明白。
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想到孙之沆那张俊雅非凡的面容,青玉都不由的出一身冷汗。
多铎回京后便被召进皇宫,按照青玉的猜想,多铎此次应该是立了战功,八成是去领赏。
可当他黑着脸踏进家门时,她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猜想错的有多离谱。
“王爷这是怎么了?”青玉迎上前,屏退了前来侍候的小丫鬟,亲自为多铎褪去朝服。
多铎憋着嘴,一脸的不满,“往后没王爷了,我如今又成了多罗贝勒。”
这?未免有点降的太多了吧青玉转手递走朝服外挂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旋即挂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管你是王爷还是贝勒,不都是我的爷。”
“正白旗就莫名的变了镶白旗,还有我那些个牛录和兵丁……”青玉的话虽然够贴心,可多铎想到自己被人夺了手下人口,还是不免叹息。
“是给了十四哥还是十二哥?无非都是自家兄弟,在谁那不是一样的?你亲带出来的兵,有哪一个和你不一条心呢?”青玉拉着多铎转进内室。
好吧,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没有洗澡,帷幔拉下,又是一夜无痕*梦。()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四十二章 不为人知
第四十二章 不为人知
一夜安好,太阳才刚羞怯怯的掠过地平线。青玉就被青瓷落地的响声吓醒,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多铎的手,却扑了个空。
猛的起身,正看见阿特礼一脸惊慌的站在帷幔外,手里还拿着清洁卫生的手帕。
“现在什么时辰?”
“回格格话,现在是卯时正。”
卯时正,按说多铎应该还没去早朝。青玉只在中衣外罩了一件薄衫,踩着鞋匆匆出了暖阁。
透过摇曳作响的珠帘,青玉隐隐约约看到多铎的身影。
原盛在茶碗中的茶水正在陶瓷碎片中,逶迤流淌。多铎颤抖的双手,停在半空中,依然保持着握住茶碗的姿势。
“怎么了?”青玉疾步上前,拉住多铎略有颤抖的手。指间触碰的肌肤,竟不似平时一般温热。
凉,不,应该说是冰冷。
站在对面诚惶诚恐的吉尔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道:“八阿哥殒了。”
八阿哥殒了?被皇太极立为皇储,视若珍宝的八阿哥死了?那海兰珠……
“怕是没有太平日子了。”青玉哀叹一声,便着人将满地零落的碎片收拾妥当,自拉了多铎入内更衣。
“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就没了?”如梦魇初醒般,多铎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合常理,皇子早夭是常有的事情,虽是皇储可也不至于震惊至这般田地。青玉一面细心的帮他梳理着乌黑浓密的长发,一面暗自揣度他反常的原因。
“八阿哥身子娇弱,今日又偶感风寒,连日高烧不退。”青玉试图轻松的解答这个小生命的消殒,可语气却不自觉的变得沉重。后半句理所应当会丧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麻利的将发尾缠上挂着玉珠的红色发带,青玉转身正要去架子上拿过多铎的长袍,却被他在后面圈住腰肢紧紧抱住。
“青哥儿,辛苦你了。”
“恩?辛苦什么?”每天不都是这样的?今儿怎么就觉得格外辛苦了?青玉笑着搬开多铎的双手,拿过衣服替他穿上。
“若不是你细心,多尼也不能这般茁壮成长。”
青玉在多铎腰间忙着打理腰带的手瞬时顿住。面如白纸,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多铎方才的惊愕缘何而起。
崇德元年腊月,满月不久的多尼熟睡中被貌似粗心的奶娘抱着走入寒风中,即染风寒,高烧三日不退。青玉废寝忘食,夜夜守在卧榻边悉心照料,于半月后痊愈。
青玉不动声色的查出奶娘底细,乃纳喇氏陪嫁时的大丫头,遂暗地送其白银百两,令其夫家搬出十五府另谋出路。
崇德二年六月,珠兰带多尼在院内玩耍,疑似失手将其推入院内湖中。被青玉安插于暗处保护多尼的费阳阿即使出现,即使遏制一场惨剧的发生。
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