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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多铎”宫里传信的太监走后,多铎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雕花檀木椅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房梁。
青玉实在看不过去他这样的沉默,心里猜不透他到底是太高兴了,还是太伤心。
慌忙上去摇晃他的时候,猛不防的竟有鲜血吐了她一手。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原本就沉闷的气氛变得更为诡异紧张。
青玉慌了神的扯着手帕去擦多铎挂着鲜血的嘴角,“多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几句话,别吓我多铎”
“他,死,了?”一字一顿,多铎眼神呆滞的盯着青玉,似乎并不能相信这样的现实。
青玉点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泪如雨下。痛苦和兴奋在他眼底交织成最难解的迷,青玉不知道他的内心正有一种怎样的感情在翻涌。
”他死了?竟然死了?”多铎突然失控的笑起来,眼泪却顺着眼角不听话的流淌下来。“等了半生,盼了半生,他竟然死了。可是,他怎么会死了?他怎么就死了?皇太极”
“多铎,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青玉紧紧抱住多铎颤抖的身体,害怕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情绪失控的多铎,让她看起来心疼。
“青哥儿,他死了。他也要去阴曹地府了,要去面对我额娘了。”感受着青玉怀中的温暖,多铎竟突然安静下来。心,有点疼,可是皇太极驾崩,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唉一咕,这章有点赶了,质量实在是……掩面,表打我的说。()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一章 福临登基
第一章 福临登基
“我总以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会是满心欢喜的,可是青哥儿,为什么,我心里竟那么难受。”赶往皇宫的马车里,多铎拉着青玉的手;抑制不住内心翻涌的伤感和不知所措。
他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翻皇太极,为额娘报仇,可当皇太极就这样溘然长逝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会抑制不住想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激动,更不是因为敌人的离去而兴奋,是发自肺腑的伤感。像额娘和阿玛离开时一样的无所适从。
青玉看着多铎,除了叹气和心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怎样的反应。轻轻的将他揽入怀中,任凭他的眼泪浸湿她的整个衣襟。
偏执的恨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早就把皇太极当做了兄长,他替努尔哈赤把所有未能完成的爱一股脑的倾注在了多铎和多尔衮的身上。只是,他用了他们接受不了的方式,不是溺爱,而是严厉。
每一个孩子,都不能接受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对自己严加管教,更不能接受他人的鞭笞。多铎也是一样。
清宁宫一反往日的清净,变得格外吵闹,哲哲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院落。青玉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哲哲一身孝服伏在皇太极的棺柩上,声声凄厉的哭喊让人感到无比的窒息。
多铎抓着青玉的手不停的加大力度,紧咬着下唇,目光凄然的定格在那巨大沉重的棺柩上。
青玉知道他是在极力的演示悲伤的情绪,仰着头也不过是想要让眼泪倒流回心里。
多尔衮一身孝服,疾步踏进清宁宫,脸上是一如往日的平静。眼眸像沉寂的潭水,不见任何涟漪。
他才是真正冷漠的那个人吧,目光中没有悲伤也没有欣喜,完全让人猜不出来情绪。犀利的目光一直在沉重的棺柩和立在一旁掩面哭泣的大玉儿中来回转动。
“哥……”多铎抓住多尔衮的手腕,声音沙哑,神情痛苦。
“……”多尔衮定定的看着他,并不说话,可那眼神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是在埋怨多铎的不争气,在埋怨多铎的妇人之仁吧?
青玉推了推足以盖住自己半张脸的斗篷帽子,怨怼的看着多尔衮。他凭什么那么冷血,凭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安慰多铎两句,如果没有他的那一层仇恨,多铎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挣扎。
“多铎,打起精神,一切才真的刚刚开始。”多尔衮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可是还是让多铎浑身一震。
才刚开始?与他来讲一切已经结束,而对于多尔衮,不过才刚开始,皇位和大玉儿,哪一个他能放手呢?
皇太极驾崩后六日,那个让人头疼的继位问题被提上日程。崇政殿内,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四位亲王,加上英郡王阿济格,豫郡王多铎和颖郡王阿达礼四位郡王分庭抗议。
两黄旗支持豪格,而两白旗理所应当的支持多尔衮。势力均衡,相互制约。局面一时僵住,众人找不到突破口。
对于一个清晰的了解这段历史的人,青玉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变化,然而让她担心的是多铎的反应。
在多铎回府后的简单陈述中,青玉大概了解到,在最后关头,是济尔哈朗提出的要福临继位。这里面有多少的利益牵扯,青玉并不想要去探究,她所疑惑的是,为何对于多尔衮没有得到皇位,多铎的反应不是失望和懊恼,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浴桶中漂浮的花瓣,传来阵阵清香。青玉和多铎面对面的浸在水中,默默无语。多铎情绪不高,青玉又不知道该怎样挑起话头。
躲避开朝堂的惊涛骇浪,回到家中他是需要片刻安宁的,就算青玉再想要去探究他的想法,也不能自私的开口。
“青哥儿,我觉得,特别累。”多铎掉转了方向,滑到青玉身边,将身子整个浸在水中,轻轻的靠在青玉纤弱的肩膀上。
“累了就什么都别想,泡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然后咱们就去睡觉。把所有的烦恼都先放一放。”
青玉的声音安静而美好,似乎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多铎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多铎惫懒的嗯了一声,“是不是越接近权力的顶峰,人就会变的越疯狂。是不是拥有的权利越大,人就会失去自我?”
“……”这问题是不是有点太难了?青玉看着多铎,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在说多尔衮么?
多尔衮与那唾手可得的皇位失之交臂,他觉得庆幸,是觉得权利终究没能蒙蔽他哥哥的心么?他感觉到了多尔衮与他渐行渐远了么?
可是,无论多尔衮想要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为其追逐。不仅仅因为这是他从小的习惯,更是因为他们兄弟感情笃厚。
当水温渐渐变凉的时候,多铎的疲惫也随着温度一起流逝。猛然起身,将青玉从浴桶中打横抱起,赤着脚走进帷幔中。
“有时候,我总想,如果世界只剩下咱们俩多好。没有纷争,没有烦恼,互为天地。”
没有纷争,没有烦恼,互为天地。青玉盯着多铎漆黑如墨的双眸,迎上他压下来的双唇。
如果他们能够互为彼此的世界该多好,拥有彼此便拥有世界。
当永福宫开始忙碌起来的时候,大玉儿竟然一反常态的烦躁。她不敢把心中的担忧说给哲哲听,更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慌乱,就只能把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发泄给青玉。
看着一向稳重冷静的她,忽然变得乱了阵脚,青玉不禁心中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名垂青史,辅佐三代君王的孝庄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母亲。
厅外内师大太监的公鸭嗓子陡然响起,“今日大清国举行新帝登基大典,八旗王公大臣和外藩蒙古王公已齐集在崇政殿前候驾,恭请幼主出宫”
闻声,大玉儿身体一颤,抓着青玉的手紧了紧,半晌才沉声问道:“九阿哥可换好了衣裳?”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闪入了众人视线。
福临身着龙袍,虽然身量尚小,却挡不住的贵气逼人。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吧。
福临扯了扯衣角,想庄妃和哲哲行了礼,又转头叫了青玉一声十五婶儿后,便将目光投向门外迎驾的庞大队伍处。
“额娘,我到了崇政殿,可要对亲王们行礼?”福临抬起懵懂的双眼,盯着眼圈已然泛红的大玉儿。
“福临,登基大典结束后你就是皇帝了,往后就要自称是朕。亲贵大臣们虽是你的长辈,可也是你的臣子,你只做到礼数周到便可,行礼万万不可。”孝庄蹲下身子,理了理福临整齐的不能再整齐的衣领。
“额娘的教诲,儿子谨记于心。”说着便踏出了宫门,像那耀眼的步辇走去。
乳母苏氏疾步跟上,原是想要抱着福临一并做到步辇之上的,然而却不料被小福临摆手拦住。“嬷嬷留步,这步辇您上不得。”
“可是……皇上,这车大,您人小,坐起来并不稳当啊。”苏氏急忙开口,福临是她一手带大的,这样让他一个人坐在那晃晃悠悠的车里,她比大玉儿还要放心不下。
“不碍的,朕会尽量坐的稳妥一些,嬷嬷放心。”福临一副大人样的安抚着苏氏,又将有些不安的目光投向大玉儿,然后便在小太监们的帮助下上了步辇。
清风浮动,流苏轻摆,那耀眼的明黄色渐渐从视线消失之时,大玉儿竟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青玉紧紧拦住她的双肩,想要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如果是她的儿子被推上了皇位,想必她一定会嚎啕大哭吧。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从此没有童年,没有欢笑,有的只是一个君主的责任。并且要学会在血雨腥风和尔虞我诈中挣扎,这是不是真的太残酷了。
崇政殿内,一声一声的万岁震耳欲聋,两位摄政王,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分立龙椅两侧,场面实为壮观。小福临坐在龙椅上岿然不动的看着堂下大臣,用稚嫩的声音竭力喊出了一声稳重的“平身”。
一场权力的交接仪式就这样顺利的结束,多铎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宫外走去。
福临的登基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有好多的仗要继续打下去。关于天下,也关于人心。他累了,雄心壮志掩藏不住他满身心的疲惫。
“十五婶儿,明儿您能带二哥哥入宫么?朕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很想念他。”
“十五婶儿,等朕长大了亲政,一定要封二哥哥和博果尔做亲王。”
“十五婶儿,往后你也要常常进宫来看朕。”
“十五婶儿,您能不能和十五叔说说,让他别总是对朕那么凶。”
“十五婶儿,您能不能替我求求十四叔,朕想跟额娘在一起,不想搬出去单独住。”
青玉就在这一声一声的十五婶儿中度过了崇德八年的年末,福临登记后,被多尔衮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挪去了别的宫殿居住,暂时和孝庄分开,而青玉则理所应当的当起了他们母子感情交流的桥梁。()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二章 入主中原
第二章 入主中原
大清朝进军中原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皇太极的突然离去而放缓。八旗子弟,更没有因为那场帝位的争夺而变的涣散。
历史按着它原有的轨道稳步前行着。
顺治元年二月,当清廷忙碌着将海兰珠迁葬与福陵之时,大明处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李自成在西安称帝,以李继迁为太祖,建国号“大顺”,并以崇祯十七年为永昌元年。
风雨飘摇中的大明朝已经接近于溃亡。
日子在紧张忙碌中度过,多铎的书房开始整夜整夜的亮着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