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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可置信,甚至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扇碧捂着自己的嘴,根本不敢相信,她又喊了一句,“小姐?真的是你么?”
“是我”,沈芊君坚定道,忽然喜极而泣,张开了双臂。
侍女们都不明白状况,只看着扇碧一身红装,飞快地冲出人群,朝着沈芊君的怀里扑去。
“小姐。”
“扇碧”。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都彼此紧紧地抱着对方,然后又不敢相信地互相看着彼此的脸,伸手去触摸。
两人都噗的笑了出来。
“扇碧,你瘦了好多”。
“小姐,你也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们都说你死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就知道,小姐你福大命大,怎么会死?”扇碧语无伦次道,伸手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然后又帮沈芊君擦了擦脸。
“我是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云后,或者是相府千金了。走吧,咱们一起去见汗后”,沈芊君的脸恢复了平静,往事不堪回首,她紧紧地抓着扇碧的手,失而复得的东西,弥足珍贵。
而扇碧,紧紧地捏着沈芊君的手,也偷偷地看着她,在她的生命里,沈芊君是她最重要的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两个人就像是好姐妹般牵手走进天后的宫殿,两人都带着笑,却不想,刚走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讶异声。
“怎么会是你?”萧雨被浣碧搀扶着,而宝座上,天后慵懒地坐着,正在喝马奶酒。
沈芊君和扇碧也是一惊,两人牵着的手忽然松开。
萧雨冷笑着,这下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天后,我与新汗后可是旧识,不仅是我,新汗后和我的贴身侍女,也是缘分匪浅呢。”萧雨脸上带笑,瞧了一眼扇碧,那笑却是带着一丝的不屑,什么时候,奴婢也成了公主了?真是滑天下之稽。
“我听地稀里糊涂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后放下手中的马奶酒,上下扫了一眼扇碧,看扇碧的样子,长相清秀,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至少长得还很俏丽,但唯一缺少的是,一些神韵,这个公主少了一点神韵。
“微臣给天后请安”,沈芊君忽然上前一步,打断天后和萧雨的对话,心里想着,与其这事被萧雨捅破,不如自己说出来好了。
“天后有所不知,微臣和摄政王妃乃表亲姐妹,而汗后曾经是微臣的贴身丫头,她与摄政王身边的浣碧丫头,是同胞姐妹。”
“呵,想不到大云居然派了个假公主来,天后你有所不知,大云的太皇太后,可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当年我便是被她贬为了庶人,流落街头。”萧雨边说着,边看了一眼沈芊君,那嘴上的笑意很假。
“原来如此!说,你是何目的!”天后的脸一沉,一掌便拍在身边的桌子上,震地那桌子上的杯子,没喝完的马奶酒飞溅了出来。
扇碧吓得不轻,立即扑通跪下,看着宝座上坐着的女人,长得好看妖冶,但是气势却是那么地威严,看上去好吓人。
“我……没有…没有企图……”。
天后刚想要说话,便被沈芊君阻止道,“天后,这其中是有误会吧,既然大云遣人来和亲,便是真心诚意的,难不成天后认为扇碧是假扮的?”
这假扮两个字,说出来很荒谬,但是明显,天后的脸色不好了,萧雨经常在她的耳边煽风点火,说沈芊君的坏话,久而久之,天后对沈芊君的印象便不好了。
“沈典侍,你知道在说什么么?顶撞我也是你应该做的事?”天后怒沉着脸,那漂亮的脸皱巴到一起。萧雨在一边只等着看好戏,果然,她这一招是挺管用的。
就在气势剑拔弩张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内侍的声音,“可汗到。”
屋子里的人这才都消停了下来,萧雨和浣碧急忙跪下,只是扇碧,身子一颤,昨晚那个暴戾的男人,他来了?
她身子一颤,低着头不敢抬头,忽然一只大手上来,搀扶着她起身,“汗后,没事吧?”
那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感情,扇碧只觉得全身哆嗦着,忙摇头,“没事。”
沈芊君退了两步,只要锦澜来了她就放心了。
锦澜搀扶着扇碧起来,定在了原地好久才问着,“那么怕我?”
扇碧身子哆嗦,垂着眼皮就是不敢看锦澜一眼,倒是把一边的沈芊君给急了,在云宫的时候,她可没拿锦澜和扇碧开玩笑,却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竟然真的促成了扇碧的心思,她早就对锦澜倾心了。
看着现在,扇碧的手就被锦澜紧紧地握着,沈芊君都忍不住想开口,让扇碧看一看眼前的人。
许久后,扇碧才缓缓抬头,那眼里竟然是一种难以表达的情绪,那双眼里是惊奇,是兴奋,甚至有些想要哭的味道,这些日子,她真的受了很多苦,当然对这个男人的思念,也不少。
锦澜抓着扇碧的手,余光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他如此,都是为了不让沈芊君为难,所以在知道她受人刁难了,他便第一时间赶来。
天后看着锦澜手执扇碧的手,不解道,“轩儿,难道你知青?”
“母后,儿子知道,是不是皇室嫡亲血骨又如何?儿子和汗后早就相识,两人早已关系匪浅。她能做汗后,辅助儿子,儿子很放心。”
“这样就好”,天后顿时觉得很尴尬,白了一眼边上的萧雨,都怪她,差点搞地他们母子失和。
“天后,您不是最近一直说作息不好,晚上总做恶梦么,昨晚不是还梦到了一张食谱么?听说沈典侍身怀一手绝技的厨艺,不如就让她帮您解惑吧?”萧雨此次是有备而来,而且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汗后是扇碧,那么第一招算是彻底失败,只好再启用第二招了。
天后这才想到什么般,点着头,认真地看着锦澜,“儿子,母后近日一直做梦,睡得不好,梦中只出现了一张菜谱,一直疑惑,这事总憋闷在心里,你看母后的脸色都憔悴了许多。”
“有这样的事?”锦澜拉着扇碧上前,走进去瞧了眼天后,立即道,“快去传宫城大夫和巫医来!”
“这不是病,只是个梦,不如就让沈典侍试一试?”天后抓着锦澜的手道。
锦澜手一怔,回头看了眼沈芊君。
沈芊君垂眸,难道天后所说的菜谱就是昨晚高冉昊逼着自己做的事?
“能为天后解惑,是微臣的荣幸”沈芊君道,打算一探究竟,至少现在,她觉得好奇了起来。
她看向锦澜,对他做了个放心的眼神。
锦澜这才松口,“母后,是什么菜谱”。
“来人啊”,天后出声,旋即便有侍女从内室小心谨慎地拿了一张宣纸来,给锦澜看。
锦澜一看那菜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禁蹙眉起来。
侍女又把宣纸递给沈芊君,沈芊君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蚂蚁上树,狮子跳舞,螳螂捕蝉。居然和昨晚,高冉昊给自己的菜单是一模一样的!
她甚至有些庆幸了,还好昨晚她和他磨叽了那么久。
“沈典侍心灵手巧,定是能帮天后解惑的吧,雨儿实在是拙计地很呢。”
“这是当然”,沈芊君淡淡道,脸上的表情没有太波澜起伏,因为她不觉得,只是简单做菜这样。
等了片刻,侍卫们便端上了砧板,菜刀,还有一些做菜的配料。
扇碧坐在锦澜身边,忽然开口,“可汗,让妾身去帮一帮沈典侍如何?”
“好”,锦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看着扇碧走到沈芊君身边,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松开了掌心,竟然是出了一手的汗。
沈芊君有木有样地切菜、忙碌着,脑海里却在想着高冉昊切菜的样子,他一身白衣立在月光下,手娴熟地挥动着菜刀,偶尔对着她笑一笑。
想到他,她的嘴角也不禁上扬,好像现在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回味一个人,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句不正经的话,其实早就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了。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三道菜都做好了,扇碧忙拿着帕子帮沈芊君擦汗,一如从前般,而沈芊君,也笑着,拿袖子给扇碧擦汗。
“可汗,天后,这便是那三道菜”。
沈芊君说毕,便有侍女将菜端上送到天后和锦澜面前,第一道蚂蚁上树,用的是粉丝和猪肉,猪肉像树叶,粉丝就像成群的蚂蚁。倒是有几分神韵。
而第二个,狮子跳舞,则是两个红色浑圆的东西,被一片新鲜的绿叶衬托着。
第三道菜是螳螂捕蝉,是一整只浅黄色熏地出油的麻雀……
天后看着这三道菜,心里也没底,这主意是萧雨想出来的,本来就是想来刁难人的,却没想到,沈芊君不假思索竟然做出来的。
锦澜原本悬着的心,看到这三道菜,也忽然送了口气,“母后,不如尝尝,只是三道菜,能有什么玄机?定是您近日没有休息好。”
“是么?我也觉得可能是没休息好,胡思乱想了”,天后尴尬地抬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筷子,夹着那粉丝吃了一口,不禁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还别说,味道挺好。
她惊喜地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人,心里的排斥瞬间减少了几分。
“典侍大人几乎不假思索便做出了这三道菜,其中定是有渊源吧?天后乃天之后,自然做的梦也不会寻常。”萧雨依旧不死心,这三道菜是她胡诌的,她就生气,听说沈芊君之前给太子殿下亲自下厨,太子殿下对她赞不绝口。本来今日是想杀杀她的威风的,现在不仅没刁难到人,好像天后的态度也变了。
被萧雨这么提醒,天后的手才一停,方才确实,沈芊君看到那菜名后,几乎未加思索便下手了,的确有些古怪。
沈芊君垂眸,在脑海里飞快地组织语言,然后眼眸一亮,抬头道,“蚂蚁逐树,树必死无疑,代表气数将尽。狮子跳舞,我们汉人过年有舞狮子的习俗,狮子在汉人心目中为瑞兽,象征着吉祥如意,从而在舞狮活动中寄托着民众消灾除害、求吉纳福的美好意愿。而这螳螂捕蝉的意思,则旨在后半句,黄雀在后。”
她不紧不慢,可是这番话说完,全场的人都稀里糊涂,连锦澜也蹙眉。
萧雨冷哼一声,看你能胡诌出什么,我就不信了,我随便瞎掰的三道菜名,你还能胡诌出国泰民安了?!
“小姐”,扇碧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看着天后和萧雨这么咄咄逼人的姿态,也猜测到其中的挑衅。
沈芊君侧脸看了扇碧依言,对她淡淡一笑,然后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蚂蚁上树旨在说南越气数将尽,此番北鲜征战必胜。狮子跳舞,寓意大云渴望国泰民安,也寄予厚望,相信此次和亲,能永葆与北鲜的友好关系,国泰民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是说此次的战况形势,听前线来报,南越已将北鲜的先头部队包围,将其围剿在金三角,但金三角有缺口,我军可以从此处突破,三层包围。此本为军机大事,微臣本不该妄加议论,但既然天后早有预感,微臣也不过是把天后所想说出来,天后英明!”说毕,沈芊君双手抱拳,却没抬头。
他没有注意到锦澜脸上的惊喜,他一夜未眠,昨夜正是为了前线的事心情不好,想不到沈芊君随口这么一解释,他便豁然开朗,不禁哈哈大笑着,握紧了身边的坐塌,“沈典侍,好高明!好高明!走,随孤王去一趟议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