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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鞭子下来,力道比刚才还大,几乎都听到了沈芊凤牙齿咯吱作响的声音,张妈抿着嘴唇,依旧不动。可是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站在旁边的沈芊鸾和高堂上的梅氏脸色都不好,只是梅氏并未心软,而是冲着沈芊鸾使了个眼色。
沈芊鸾摇头,但迫于母亲的淫威,还是慢慢走到张妈身后,然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啊。”惊天的一声惨叫,那一鞭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张妈的脸上,她本就憔悴的脸上瞬即就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张妈疼地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也感觉要晕厥过去,急忙拉着走来的沈芊鸾裤子的一角,支撑起自己。而沈芊鸾一个踉跄,被拉扯地差点跌倒。
沈芊凤脑子极快,立即黑白颠倒,把过错都赖到张妈身上,只是这次她的鞭子还没使出,就感觉手上有另外一道力气拽住了她。
还未来得及回头,就看见张妈满眼的错愕和虚弱,“小,小姐。”
其他人同样传来惊诧的表情,沈芊君刚走进院子就正好看到这一幕,早就暴怒到极点,她立即示意织锦抱张妈起来,旋即回身,啪的一声,一巴掌就狠狠落在了沈芊凤的脸上。
大家都惊讶了,而被屏退下去的丫鬟们,也偷偷趴在了门栏边,以前二小姐嚣张跋扈,可何时见过大小姐真正出手?大小姐是有身份的人,修养也极高,她们认为,即便大小姐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大打出手,可是今日!
沈芊凤呆怔住半晌,终于清醒过来,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但更多地是不满和恼怒,“你,你竟然敢打我?上次为了这个老刁奴,你把巧心和巧慧扫地出门,现在你还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进宫做皇妃了,你算什么?一个废后,你有什么资格打未来的皇妃?啊?你说啊?”
说毕,九节鞭一甩就想朝沈芊君抽去,贱人,你是找死了吧!沈芊凤狠狠咬牙,这一次比打张妈还猛,她的手腕青筋暴起,脑门上的神经紧绷着,好似眼前的人不是她大姐,而是什么生死仇人般。
啪,一鞭子,很响,可却不是打在沈芊君身上,众人定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沈芊君已抢过沈芊凤手中的九节鞭,一鞭子反倒把沈芊凤抽了个一百八十度,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这回梅氏坐不住了,看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了,猛地起身,重重一拍身边的茶几,几乎快把它震碎般,撕裂般吼了起来,“沈芊君,你是想造反么!你身为长姐,居然无缘无故责打亲妹,沈家训你是不是抛之脑后,还是压根不屑!”
“娘,你要为凤儿做主啊,现在不是咱们母女看她沈芊君脸色的时候了。”沈芊凤跌坐在地上带着哭腔死都不肯起来,好像被沈芊君打残了般。
“是啊,大姐,你出手怎么这么重啊,你想打死姐姐么?”沈芊鸾性子弱,可是城府也不浅,自是抽着鼻子就哭了起来。
这母女三人,简直是无耻之极,刚才自己不在的时候,趁机打了张妈,现在还点到是非说自己下手重?
呵!冷冷一笑,沈芊君手中的九节鞭又狠狠甩了一下,不过这次是打在地上,嗖,地上的红地毯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啊!”沈芊凤吓得急忙抱头,以为沈芊君抓狂要抽自己。
看着如此胆小的人不过是狗仗人势,沈芊君眼里的鄙夷便加深了几分,然后不卑不亢地上前,看向高堂上的梅氏,这所谓的二婶。
“二婶,我这是为奴才讨回公道!刚才我和织锦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三昧‘不小心’绊了张妈一下,而至于二妹随意对我房里的奴才体罚,我想说,相府有这规矩吗?那二婶身边的丫头犯事了,君儿是不是可以随意打骂?恩?还有,这府邸里,别忘了尊卑,我才是现在的当家者,何时轮到庶妹来教训了?你是在教训我教导下人无方呢,还是想说刚才君儿只是做了长姐教训妹妹做错事这一举动错了?若是错了,若是可以不分尊卑,可以不尊敬我这个长姐,那么二婶,恕我直言,您我也没必要尊敬了!”
一口气说了几百字,娓娓道来,但语气却是铿锵有力,她神色不变。
梅氏简直是被气地直颤抖,伸出手指,悬在空中,半晌说不出一个字,“你。”
何时沈芊君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而且,几年不回家门的人,居然对家规也说的头头是道。她本以为,此刻正逢选秀,是她们母女翻身的好机会。
曾经沈芊君用了诡计害地她失去了巧心巧慧两个心腹,她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想借机打死这老奴罢了,却不想…棋差一招。
见梅氏被气地不小,沈芊凤两人都不敢再说话。
忽然,梅氏本是怒火冲天的,却又淡淡笑了起来,“君儿说得太对了,尊卑有序,你责罚妹妹是对的,她们该尊敬姐姐的。而你,也应该尊敬我这个二婶,同样,我也是你实际上的庶母。”
说毕,起身款步,就朝织锦怀里晕死的张妈走去,然后又呵斥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还不快给张妈赔罪!她毕竟是府中老人。”
两人一动不动,哼,凭什么!让她们千金之躯给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赔罪?
沈芊凤自是不愿意,赖在地上依旧不起,待会等爹爹回来,自己就好哭诉了,到时看沈芊君如何收场。
见姐姐不动,沈芊鸾也不敢动。
“还不快赔罪,难道是要我这个做娘的亲自么?”
梅氏一改常态,忽然变得十分谦卑起来,然后缓缓朝着张妈而去,伸手抚摸着她那受伤的脸,眼里带着泪,“张妈,你也是跟着伺候大姐(这里指的是沈芊君之母)多时的奴才了,算起来,我也当敬重你几分的。你可别怪我那不懂事的孩子,我回去定好好教训她们。”
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沈芊君心知肚明,也深知今日这场闹剧完全是梅氏的诡计,不过既然梅氏主动示好,她也没必要见好不收,只是通过今日,她知道,要想像以前那般太平地呆在相府里,是不可能的了,今日梅氏公然挑衅,意味着她们的暗斗从背地升级到了明面上。
“谢谢二婶关心,没事我就带人回去调养了,不然爹爹回来,是该说你这做二婶的没度量呢,还是要说两位妹妹没教养,告辞!”
三人风风火火,沈芊君和织锦一起搀扶着张妈朝外面而去。
看着离开的人,梅氏的眼里深深地露出了一道恨意,接着就奸笑起来,调理?呵呵,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调理好了!
“娘,呜呜。”沈芊凤一下子委屈地就捶地撒娇了起来,“你怎么能放了那个小贱人呢,还让我和凤儿,给她赔罪。娘,明日宫里的花鸟使就来了,我们两姐妹入宫是必然的事,还怕她沈芊君作甚呀。”
沈芊鸾不语,可是对上沈芊凤逼迫的眼神,也道,“是呀娘,若是我们姐妹都入宫了,以后这府里大姐可不会少给你脸色看,今日不立威更待何时啊?”
“孩子们,你们的娘会是那么胆小的人么?刚才我搀扶张妈,把指甲上的东西撒在了她伤口上,你们的好大姐身边就张妈随她出生入死,要是连这个手臂都没了,你看她还怎么嚣张下去!”
回到东苑,沈芊君急忙命织锦去请大夫,将张妈扶上床,只是原本还昏迷的人,忽然脸色十分难看起来。
“张妈,你怎么了?”
轻声呼喊,可是张妈恍若无闻,只是手猛地用力就要去抓自己的脸。
“你这是干什么!仔细伤口啊。”
这一看张妈不太对劲了,她的双眉紧蹙,嘴角不断哆嗦着,脸上那一道伤口开始泛着带毒般的紫色。
“小姐,张妈不大对。”
现在张妈的表情相当让人疼惜,这群毒妇,真的好狠毒!
大夫不时便提着药箱进来,看了看张妈的脸,不禁神色一拧,急忙问道,“她可是用药了,这伤口用药不对。”
织锦刚想说话,却被沈芊君阻止,一切如她所料,张妈是中毒了,呵,不过现在就让你们得逞一段时间,等待她的反击吧。
“哦,可能是我不仔细,弄错了,请问大夫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吗?”
沈芊君保持好脸上的平静,让那大夫真以为只是她们女儿家不懂,于是才缓缓解释,“她的伤口上有樟脑粉,樟脑粉辛、辣、带毒。归心、脾经。干用不可,但若湿散是可止痛的。”
“如此,多谢大夫了,定是我不仔细擦药时指甲沾上了些。”
目送走大夫,沈芊君的眼里已露出了冷冷的计较,她以前也学过一些基础的药理,这一般指甲上色所需要的原料是樟脑,铁白粉。
想必定是刚才梅氏假惺惺,把指甲缝里的樟脑粉故意撒在了张妈的伤口上,寻常这些早就熔化,能伤人,说明这分量不小,那自是早有准备,故意而为。
“小姐,莫不是你知晓什么了?”
织锦脸色一沉,这样沉静睿智的小姐,不得不让她也跟着心跳慢了半拍,看着她凝神思索的样子,她便笃定,聪明如她家小姐。
沈芊君点点头,示意织锦帮张妈擦药,然后把自己的分析细说了一番。
“好歹毒!”
寻常不善言辞的织锦在听到沈芊君的话后也脱口而出,只是沈芊君的表情却显得平静许多。
“不急,她们伤张妈一分,我便敬她三分。”淡淡的说着,不像是在说狠话,可是却让人瞬间感到一股寒意。
长长的眼眸斜斜地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沈芊君的心里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看来要想在这府宅好好生存下来,只守不攻是不行的。原先她只把注意力放在沈家绸缎铺子上去了,看来由着和坐视不理只会让敌人变本加厉,她必须狠下心来,让这母女三人再也起不了风浪来!
你要是一味地只想平息,那么只能等着对方一次次的打击,你再接着一次次回击,与其如此,何不让自己成为那个主动者呢?
“今日我遇刺之事,也决计不可如此草率了解,织锦,身上有匕首吗?”
织锦不解,手迟迟地去拿匕首,在织锦给沈芊君递过匕首去的瞬间,只见眼前一道白光,嗖地一声,刷,鲜血就直流起来。
织锦傻眼了,只见沈芊君握着匕首,猛地就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划去。
锦衣划开,带着妖冶的鲜红色,愈来愈鲜艳。“小姐,你这是作甚?”织锦惊诧地喊着,急忙拿来纱布,忙着沈芊君包扎,心里叹着,这大夫刚走,怎么小姐你自己又……
“小姐要用苦肉计吧。”
“知我者莫若张妈你,恩,待会爹爹下朝,我倒是要看看这东苑人人都出事,二婶要如何交代!织锦,你待会就端着洗砂带的盆子打巧经过爹爹回朝必经的石子路,让他来瞧我。”
“是,奴婢知道了,可是这样奴婢真的很心疼啊。”织锦帮沈芊君清洗着伤口,一边擦着眼睛,可是手却感觉到了沈芊君猛然的力道,她立即嗖地缩回手,急忙想要跪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称呼自己为奴婢,应该是我。”
“恩,这才对,别跪了,大家都是有亲娘生的,人人平等,咱们就是朋友,起码在这东苑规矩可免了。”
浅浅扬起唇角,露出微微一笑,可她不知道,就是她这样以诚待人,却简简单单地就收买了两个奴仆的心,让她们甘愿为她誓死效忠。
…
天慢慢黑了下来,今日沈相回府有些晚,不过织锦还是很机巧地正好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