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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站在铺子中央,被一个伙计拉去看绸缎,听他天花乱坠般一通吹嘘,气不打一处来:
“看好了,我可是爷们,怎的给我介绍这种颜色的料子?”
“大哥,这是新近苏杭那边仕女最爱的绸缎颜色,您试买一个回去看看,娘子和妹子准保抢着要”
赵源没好气:“我娘没给我生妹子,娘子还在她娘家,等她肯嫁给我了再说吧”
伙计做不成生意,也不恼:“那好吧大哥,您就跟这站着,多看几眼这几匹绸子。”
“为什么要我站着看?去那边坐会不成吗?”
“呵呵,大哥好人才,瞧您跟这一站,对面绸缎铺里看料子的几位姑娘都走过来了”
赵源转头一看:果然三四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相伴着牵手走到门前,脸红红地偷看他几眼,挨着门边儿走了进来。伙计们见她们进来了,忙上前招呼,一张笑脸,几句热心话,三下五除二便哄得姑娘们拿出银子,各自剪了一刀绸缎去,临走临走,又侧眼偷看一下赵源。
赵源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想他相貌堂堂,威武英俊的从四品金刀侍卫,竟沦为这家绸缎铺的活招牌
赵源在绸缎铺万般不情愿地做着吸引女客的招财猫时,安王和福至已经接近黄诗真,刚要问话,封端发觉了,见安王玉带锦袍,头戴紫金冠,腰上系着龙饰玉佩,通身气派尊贵不凡,知道不是平常人,却不知为了何事找黄诗真,赶忙丢下手中正在看的帐册,上来先给安王一揖到底,见了礼,然后才小心地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安王本不想多费时间,问过黄诗真就走,见他急急忙忙过来,挡在黄诗真面前,满脸担心的神情,倒也能理解他想要保护妻子的心情,便对夫妻俩简明扼要地说了原由。
封端放心了,原来只为了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黄诗真却禁不住多看了安王两眼,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借了玉煌的络子,照着样子自己打了两条,怎么眼前这位贵公子却说这同心络跟他妻子遗失的一模一样?还要跟她讨要去看一看
安王静静地站在面前,不言不语,目光清冷地看往铺子另一边,黄诗真无奈地解下玉佩,却转手交给封端,封端递给安王:
“公子请看”
安王也不等福至去接,自己就拿了过来,先看了看玉佩,然后翻转过玉佩背面,只见光滑莹润,并没刻有什么字,当下略显失望,把玉佩还给了封端:
“打扰二位了”
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福至:“给咱们王妃也买几匹那样的细绸吧,或许她有用”
封端听着吓了一大跳:什么,王妃?那这一位无疑如他所猜到的,是位龙子啊
一把拉住福至:“敢问大哥,这位是?”
福至小声道:“是安王殿下”
只见咣当一声,黄诗真手中一把剪刀跌落地上,安王闻声回头,看到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摇晃两下,一双秀丽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看,封端扶住她,将她揽进怀里,她才闭上眼睛,脸上微露痛楚惊惧的神色。
安王楞住了,她是谁?认识他吗?为什么听到他的封号有这个反应?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回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回家
赵源走来,附在安王耳边说了句什么,安王脸上表情一松,顾不得去看黄诗真,大步走出绸缎铺,登上车辇,一行人很快离开。
赵源接到传报,王妃和雪儿姑娘,出现在城西往城南的街面上,陈规已用车子接到她们,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安王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闭着眼靠在车内椅背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些微倦意悄然袭来:体力的消耗从来难不倒他,最怕的是这种心灵上的折磨,他虽然时刻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明珠会回来,内心深处仍然十分害怕,万一她真的跟那个玉煌走掉了,怎么办?
他做过很多次假设,假设明珠丢弃他,永远消失,每一次都体验到心碎如齑粉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活够了,再也没有迎接下一秒钟的欲望和能力。
陈规驾驶的马车上,明珠也微带倦意闭了眼,靠在座位上假寐,雪儿看了看她,笑着打趣道:“这会儿知道困了,刚才和玉煌谈情说爱可精神着呢”
明珠脸一红:“瞎说什么回去谁要问你,闭紧了嘴巴别乱说话”
“知道了,难道我想找死不成?我可是你的爪牙帮凶呢”
说着话,马车忽然一个急刹,两人差点翻了个筋斗,雪儿骂道:“搞什么想害死王妃娘娘啊?”
外边传来陈规陪着小心的声音:“属下该死只因前边拐弯处忽然转过来一队人马,速度太快,咱们不得不急忙停下……”
前边过来的大队人马确实来势太快,还好陈规急刹住马车,他们也赶紧地收势,仍然险些儿撞上,马头都碰着马头了。
“呔怎么走的路?冲撞了庆王殿下的驾,你可知罪”
原来是庆王的车驾,走在队前的侍卫大概心情不好,高声喝斥。
陈规听得那侍卫叫嚣,心里窝火:小小一个队前侍卫,敢跟他四品金刀侍卫叫板,不就是庆王殿下车驾吗?他这边虽然只有四名侍卫在侧,可护的也是安王妃、本朝第一王妃娘娘,秩品足以和庆王同级,他才不怯场呢,当下朗声说道:
“四品金刀侍卫陈规在此,护送安王妃回府,并无意冲撞庆王殿下车驾,还请见谅”
前边队伍沉默下来,一听说是安王妃的车驾,这下就分不清是谁冲撞了谁。
庆王坐在车里沉思,也被忽然停下的车速惊了一下,问是怎么回事,侍卫报说是前边一辆小马车拦了去路,因两边速度都不慢,差点撞上了,正争执不下。
庆王不耐烦:“教他让开道就是了”
谁知侍卫去而复回,禀道:“是安王妃的车驾,已让道,安王妃说让王爷先过去”
庆王既惊且怒:“一群瞎了眼的狗奴才第一王妃的车驾也敢冲撞,撞着了没有?可伤着了人 ?'…87book'”
也不等答话,急忙下了车,往前边走来,陈规听了明珠的话,把车驾靠边,见庆王来了,稳稳跳下车行礼。
庆王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你是安王身边的陈规陈侍卫?”
陈规低着头:“正是在下”
庆王说道:“陈侍卫辛苦了方才是本王侍卫们不对,冲撞了王妃车驾,冒犯陈侍卫,待本王叫他与你赔礼”
“不敢原是我的错”
陈规假意谦恭,实际很想让刚才那瞎叫嚣的的小子出来给他们道歉,确确实实是庆王人马的错嘛,横冲直撞的,还不把人放在眼里,什么德行,放在他手下,犯了这样的错,不打他五十军棍才算。
这时雪儿从车里走了下来,接着扶明珠下车,庆王亲自过来了,说话还那么大声,明珠再想偷懒也不好装聋,只好下车和庆王见一见。
庆王上午见着明珠,她还是一副风流俊俏男儿装扮,这会又变回俏丽多姿的娇美女儿本色,到底明白陆云飞他们为什么找不到明珠踪迹了。
他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你真调皮这一天三变的,行踪不定,到底想干什么?”
明珠未及答话,忽听陈规在旁低喊一声:“王爷”
是安王到了,问明了车子停在路上的原由,走上前来,刚好听见庆王叹息着,用含带着无限宠溺的语气对明珠说话,明珠站在他身旁,安王只看到她的背影,轻衣简装,娇俏可人,他能够想像得到她脸上此刻带着什么样的甜美笑容,那笑容却是给庆王的,而不是他
明珠回头,果然看到安王冷着脸站在后头,眼神闪烁不定,好像眼睛里有点发红,这人怎么了,砂子进眼揉的吧?
刚才怎么给庆王行的礼,这会儿还照样给安王行一个,想起来有点不公平:凭什么王妃要给王爷行礼,而王爷可以腰都不弯一下,受之坦然?
庆王还好,笑mimi地看着可人心,这安王却太什么了,冷冰冰地一声不吭。
这里明珠腹诽着,那边安王心里其实别扭坏了,看见明珠他很高兴,很想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她愿意他还想抱抱她来着,可是明珠身边却站着庆王,庆王用宠爱的目光看着她,用本该是她丈夫才能用的宠溺口吻教训她,而她竟然没有一点反叛的样子,就那样笑嘻嘻地接受,安王想到若是当初自己没有谋娶明珠,她就会嫁给庆王,此时两人应是十分的恩爱融洽,不由得心里一阵急痛。不知不觉就把那点看到明珠的欢喜心情隐了下去,脸上也没有笑容,仍是平日里的清冷模样。
“王兄可是从城外蔡家集来?那事情怎样了?”
安王和庆王相见礼毕,随口问了一句,庆王脸上顿显疲惫之色:“从早上到现在,一点进展没有,原先病的那些人没有好转,却也没有过气得病的人出现,医官们诊不出是什么病症,御医已经下去看过,尚未拿出论断。”
“你们在说什么?谁病了需要御医?”
明珠刚才是有点昏昏欲睡,下车走一走又精神了起来,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插上一句,纯属无心,没事找事,如果他们嫌她麻烦可以让她先回家去。
庆王和安王同时闭上嘴,安王不等庆王说话,对他做了个揖:“王兄刚回城,想是很累了,就请先过去吧,我们随后再走”
说着拉了明珠的手,紧紧握着,往他原先坐着的高大车辇走去。
明珠心里不忿:他倒是自然得很,一来到和她像仇人似的冷眼相对,不打一声招呼,给他行礼他还当没看见,这会想牵人家的小手儿就牵上了,毫无半点扭怩之感。
是他家小猫小狗吗?想抱就抱,不想抱一边凉快去。
气死人了
回头看一眼庆王,他脸上的失落让她心生怜悯,禁不住停下脚步:
“庆王殿下,有事尽管说,别的不行,若是病痛需要用药,或许我可以帮你”
安王手上用力一带,明珠不提防,踉跄着险些跌倒,他当然不会让她跌下去,直接揽进怀里,低声对她说道:
“别生事已经交由太医院处理,总会有结果的。你不要随意插手,坏了人家办事程序”
明珠仰着脸瞪他:“才不管什么办事程序,我的脚踢到石头了,疼死了你这个坏蛋”
安王吃了一惊,见她粉脸涨红,一双清亮的凤眼瞬间蓄满泪水, 想是真的撞到石头,很疼很疼的了。
他心里大痛,眼睛也红了,急忙抱她起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太粗心了我们到车上去,我给你看看……”
庆王跑过来,一脸惶急:“怎么了?明珠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踩到一颗石子而已”明珠故作轻松,眼里打着转的泪花却没法隐藏过去。
庆王阴着脸看了安王一眼,对明珠说道:“安王府还很远,脚伤了不好走,不如庆王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就在这附近,很安静,很好”
安王冷笑,一言不发,抱了明珠登上车辇,明珠却揪住他胸口的衣裳要他停下来,一边从他身前探出头对庆王说道:
“谢谢庆王殿下天黑了,我还是想回家。你若需要我帮忙,明早可以来找我,这几日我都有空”
安王听她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终究是要插手帮庆王,好笑她什么时候没有空了?单这几日有空,这不是指着贞敏贞玉来了,她好趁乱到处跑吗?
明珠另一句话却让他内心无比温暖,情不自禁地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发堆里摩挲着,她说:天黑了,我还是想回家
娇慵疲软的声音,小鸟归巢的切切心情,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安王府芷蘅院,已经深入她的心,她依恋那个地方,那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