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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大树上飘下几片树叶,陈规和马正从天而降,双双现身,两人今日穿着黑白二色衣裳,脸上毫表情,竟似勾魂的黑白无常一般。
也不说话,马正一抖手腕,一条钢质软鞭飞将出去,直打陆云飞面门,陆云飞一个白鹤冲天,往上窜的同时,拔剑在手,空中变幻体型,剑气如虹,却是刺向右侧的陈规。
眨眼之间,三人缠斗成一团,安王府和庆王府的侍卫们各为其主,平日没什么往来,但彼此都是相识的,见面行礼打招呼这些表面功夫大家都会做,陆云飞和荆风做为两边的侍卫长官,有时免不得在一起说说话喝喝酒,就有了一些所谓的“交情”,陆云飞会借口找荆风到安王府走走,荆风也会去庆王府看看陆云飞,两下里的侍卫都熟知这两位侍卫长官。因而刚才陆云飞看到飞刀上陈规的特属标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意即责怪陈规目无长官,他和荆风是一个级别的,竟敢对他无礼。
陈规和马正不言不语,尽全力搏杀,一招比一招狠厉,可谓招招致命,安王下了令:对劫走安王妃的蒙面人格杀勿论现在的陆云飞就是蒙面人,他没有别的名字,他们不认识他,只是在尽全力取他性命
陆云飞纵使身手不凡,独力抵挡武功与他相差无几的两大侍卫的拼力进攻,却也有些难为,很快处于下风。他拼尽全力防御,一边想腾出手取警报投掷,陈规和马正看得清楚,岂能让他如愿,攻势更猛,让他防不胜防。
马车里坐着的自然是明珠和雪儿,捺着布帘看他们打了一会儿,见陆云飞被逼到了死角,明珠娇斥一声:
“住手”
雪儿哧地笑了一声,没人听她的
有点丢脸,这王妃当的,真是窝囊
明珠恼火了:“陈规马正,我数到三,再不住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停下,不过好歹有人说话了,陈规喊道:“王妃娘娘这歹徒好无礼,敢劫持王妃,属下们非杀了他不可”
明珠拿出一个小布包:“看好了,我说到做到,我不会飞刀,但我会飞迷香,教你们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王妃娘娘他是……”
“少废话他是陆云飞,庆王殿下的侍卫长官,什么歹徒本王妃愿意让他给我赶马车,碍着谁了?你们两个若是想做本王妃的马夫,就老实着点,勤快做事闭紧嘴巴,王妃我也将就着用了”
明珠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又是安王在做怪他发狠了,她如果不出面,不做出让步,陆云飞今天不死也会废掉从此安王府和庆王府的敌对关系就不再是遮遮掩掩的了,互相对付的手段会更加残忍霸道,说不定还愈演愈烈,虽然知道那是必然的,但她无意做那个导火索,罪人是那么好当的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烦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烦心
明珠从车上直接跳下来,把三个侍卫都吓了一跳,见她动作轻巧敏捷,落地平稳,三人又暗自松口气。
陈规关心地提醒一句:“王妃小心,您的脚昨日才受了伤。”
“已经没事了”明珠不在意地说,昨晚从宝箱里翻找到几瓶红花白玉膏,上好的外伤药,洗完澡挤了黄豆大一颗涂在受伤的脚拇指上,立竿见影,痛感完全消失,今天早上起来查看,不但红肿没有了,青瘀都几乎散尽。
她看了一眼陆云飞,说道:“陆侍卫的右手是不是受了伤?”
刚刚看他们打斗,发现陆云飞用左手使剑,明显不得劲,应该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却为什么不用右手呢?
陆云飞垂首道:“卑职上个月右臂受重伤,未完全好”
明珠点点头:“难怪呢,你的剑使得不够流畅完美,看着好别扭,还是换右手吧”
将一瓶红花白玉膏抛给他:“用这个药,会好得很快”
陆云飞伸手接住药瓶子,稍微楞了一下,单膝跪下:“谢王妃赏赐”
他心里很感动:跟了庆王这么多年,为庆王往宰相府送礼物都不知跑了多少次,董小姐最终却成了安王妃,庆王一腔柔情空洒,痛苦欲绝,他也跟着失望难过。原以为从此情断,各成陌路,却难为安王妃是个念旧情的,为庆王排忧解难,连带着对自己这样的下属都关照到了,真不枉庆王先前对她的一片深情
明珠说:“起来吧,庆王殿下的安泰可全靠你呢”
陆云飞信心满满:“卑职必当尽全力护卫庆王殿下”
陈规马正对视一眼,知道当着自家这位敌我不分的王妃之面,不可能杀得陆云飞,各自收好武器,对陆云飞略作一揖:
“陆侍卫替我们王妃驾车,应先打个招呼——我二人奉命保护安王妃,若不见了王妃,我们难辞其绺,得罪之处,请陆侍卫谅解”
陆云飞答道:“好说,还看王妃的意思”
陈规马正一怔:什么意思?
陆云飞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可能,他想把安王妃带回庆王府,庆王见到她肯定很高兴,昨晚他彻夜未眠,在书房坐了一夜,找府史谈话,烦躁地扔东西,直到早上才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蔡家集那个难题解决不下来,洗脱不掉瘟疫的恶名,他是轻松不了的,皇城脚下啊,此事关系重大,连皇后都着急了。
安王妃亲口应允帮忙,庆王却绝口不提让她出面,程敏等府史试着劝他:
“安王妃应该有办法,她手中有奇药,治好了皇上的怪病,又治好了小皇子,传言将死的东关候世子也是她施药治好的,王爷何不……”
庆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传言能信吗?她一个弱小女子,冒险进入重病区,那些人随时随地呕吐拉泻,脏秽不堪,怎能让她去看?万一染了病,又真的是治不了的瘟疫,那时谁来救她?此事莫再提”
陆云飞明白庆王的心思,他是不肯让安王妃涉险。
但事情总要解决的啊,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安王妃肯去诊治,只需走到警戒线外,连车辇都不必下,他自会想办法让她看到干净的病人
昨晚值夜,大清早他得了一小会儿空闲,受同乡之托,用马车将他在庆王府绣坊做绣工的妻子送回家,回程时绕近路走过安王府附近的小巷,恰好看到了空中炸开的警报,红色七星,加急他记得这样的警报只在昨天给了安王妃一枚,是安王妃?他想也没想就催动马车急驰而来,看见安王妃与十几个安王府的侍卫相峙,显见是想走又脱身不得。他想起庆王说过的话:只要是安王妃想做的事,全力支持当即掏出黑丝巾蒙了脸,马车从侍卫们面前跑过,隔断他们的目光,让安王妃看到他的脸,安王妃很高兴,毫不犹豫地伸手给他,将安王妃和雪儿姑娘拉上车,安王妃说声:
“快走”
他马鞭一扬,双马撒欢儿疾奔,将一群侍卫远远甩掉。
如果没有陈规马正出来拦着,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庆王府。
现在安王妃估计怕生事,要跟着陈规马正走,陆云飞略一想,下决心为了庆王,求一求她:
“王妃娘娘……”
“陆侍卫这儿应该没你什么事了,还请自重好好儿回去养伤吧”陈规冷着个脸,口气不善。
明珠看了陈规一眼:“陈侍卫,让人把话说完是一种美德”
陈规脸红了一下,冷色瞬间消融不见,雪儿笑mimi地看着他,被他瞪了一眼,雪儿毛了:好小子,得姑奶奶看一眼你有福了,敢无礼,有你受的
明珠听陆云飞约略说了城外蔡家集的事情,又细细问了几句话,很爽快地说道:“太医院的御医都没确诊下来吗?既是庆王殿下的难题,我们就去看看何妨?”
陆云飞大喜:“卑职这就发警报通知庆王殿下,定会让人全面防范,保王妃安全无虞”
陈规马正抱臂站在一旁,冷哼两声,表示有他们在呢,何须庆王府的人费神
明珠无奈地看着安王府两个数一数二的高手,甩不脱了的,那就跟着吧
这想法还没过去呢,忽见陈规一招手,十多名安王府侍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溜儿排列在侧,这是干什么?弄了半天她还是得带着大批人马游街啊?
明珠生气了:“带着你们两个就不错了,还来这么多人做什么?找人打架啊?”
马正忍住笑:“禀王妃:属下奉命保护王妃安全,不敢有些许疏忽,这些人都是要跟着的”
明珠哼了一声:“有你们跟着我才觉得不安全——这是你们王爷规定的?”
“若是王爷知道您要出城,就不止这些了,可能要加两三倍的侍卫,还要多十来个侍从婢女,十来人个妈妈,几位管事……那是王妃正式仪仗里必须有的”
“行了行了”明珠听得头大:“就这些吧你们可带有车?不然我还坐陆侍卫的车子”
后来的一名侍卫忙禀道:“有轻便马车一乘,在巷口候着呢”
明珠看着雪儿苦笑:“早知如此,我们何必折腾一早上?到头来还是不自由”
雪儿怕安王,在侍卫们面前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不折腾连安王府你也出不来若去问过安王殿下,他能有一百个理由不放你出门”
明珠点头:“这倒也是,他巴不得我得了软骨病,躺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那样可省心多了”
陆云飞同情地看着安王妃,陈规忍不住了,俯首说道:“禀王妃:王爷确实担心王妃安全,王爷有事走不开,方才叮嘱属下们:不许拦着王妃,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属下们只需好生护着便成”
明珠叹了口气:“咱们领他的情走罢,不怕淋雨的,随我到城外一游”
一大早爬起来,费了周折跑出王府,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就像老人们说的,牛马放养惯了会野了性子,家猫跑出去逛一两个晚上就会爱上流浪的生活,明珠本性是坐得住的,但她就是不服管制囚禁,越要关着她越要跑给你看,连续两天在外边玩得高兴,又遇上了玉煌,又发现并羡慕上紫雕,她的心不野才怪。
趁着安王未醒,她急忙带了雪儿跑出来,心里有一个想法:今天走远点,出城去,试一试玉煌说的,用绵玉笛引出那一对紫雕,若有可能,将它们收归己有
她喜欢那对美丽的紫雕,前世外公专门研究禽鸟类,她见过许多种美丽的鸟类标本,其中好像也有紫雕,但那是死物,上几代人传下来的标本,已经变形掉了羽毛,怎比得亲眼见到的、飞翔在空中那般生动美好。她相信玉煌的话,紫雕有灵性,外公也说过,很多鸟类天生拥有灵异的本领,无法解释得清楚。
外公教了她几样不同的鸟类之间相互传唤、致意的发音方式,她想知道紫雕的语言是什么样的。
玉煌说,他能召唤紫雕,那就是说他也懂点禽类的语言,是古老王族莫克家族教他的吧。他是和月国二王子,古老王族的传人,紫雕是他从小养大,被迫离家离国来到中原,紫雕落入大王子手中,他怎会善罢甘休?
侍卫们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辆轻便却不失华丽的马车往城外走去,马正走在队伍的最后边,陈规和陆云飞在前,两人骑马并排而行,相距不过半步之遥,却互不搭话。原本是不想让陆云飞同行的,奈何王妃发了话,由他引路,陈规和马正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陆云飞往空中投掷信号,给庆王府发了个什么讯息,然后就这么走在他们队伍最前列,那个位置还是往日荆风所处的,没有办法啊,人家是那个位阶
陈规心里极是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相对于外边的冷风细雨,车内舒适温暖多了,明珠靠坐在锦垫上,望着纱幔外遥远的迷蒙山影发呆,虽有雪儿陪在旁边,她却不想说话,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