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女让开一边,安王坐到床沿去,垂眸看明珠,见她黑发散乱,披在枕上,一张原本粉红娇嫩、笑颜生动的脸儿苍白无血色,长长的眼睫紧紧闭合,秀美的眉儿轻蹙,似在梦中还痛着呢。
这一副凌乱娇美的病中西子模样,却是楚楚可怜之外仍透着无限风情,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紧着抚慰她一番。
安王询问侍女:“可为王妃更衣过了?”
侍女答:“回禀王爷:奴婢们已为王妃更衣擦洗,并喂王妃茶水,漱口过了!”
安王点了点头:“王妃既已睡着,留下值夜的守在床前,其余的可下去歇着!”
侍女答应着下去了。
安王站起正欲离开,明珠此时却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安王俯身温和地问道:
“王妃可是要喝水?”
明珠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对安王含着歉意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安王一楞,顿了顿,作势伸手隔着薄被轻拍她一下:
“无事!王妃安心养病吧,本王到书房去,让你好好歇着!”
明珠眼中盈满了感激的泪水,新婚之夜遭此病痛,新郎的贴心安抚可是至关重要、最能抚慰新娘的!
她弱弱地说道:“夫君陪我好吗?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安王转过头去,面色微寒,他吁了口气,对留下值夜的侍女说道:
“下去吧,唤你再来!”
侍女福了一福,转身离去,顺手拉紧房门。
安王看着明珠说道:“王妃可以睡了,本王就在这里守着你!”
明珠却往里挪了挪:“夫君也累了一天,躺下休息吧!”
安王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他看着明珠,见她侧身躺着看他,一双黑溜溜水灵灵的凤眼清澈纯洁,并无半点杂念在内。
毕竟是大婚之夜,还真不能就这么拒绝了她,反正新娘病痛在身,也做不了什么,便点了头,自行脱去外袍,躺靠在婚床外侧。
明珠从内床另扯出一条薄被盖在他身上:
“天热,夫君遮着腹部即可!”
安王嗯了一声,也不多话,明珠的手却顺势就放在安王肚子上,覆着他的手,轻轻地,带着无限满足的语气说道:
“夫君能如此体谅我,明珠感激不尽!”
温热柔软富有弹性的手儿覆在安王的手上,安王身子一僵,立即想到林静娴的手,小小的手掌,柔若无骨,冰凉轻滑,他从不敢大力握着,生怕弄碎了它。
安王将明珠的手轻轻拿起,又轻轻放在身侧:“本王身上太热,王妃身体不适,怕热气熏了你,倒更加重了病症!”
明珠嗯了一声,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收拢来,安王说了声:
“睡吧,已是很夜了!”
许是累了一天,安王竟一闭眼就睡着了。
明珠却因为刚睡醒来,没能马上再睡去,红烛辉映下,她细细地打量着身侧这位新郎官。世界真奇妙啊,心心念念的花美男,竟成了自己的丈夫!明珠笑得肆无忌惮,满腔的喜悦难以压抑,禁不住撑起身,伸出食指,轻轻地,一遍遍抚弄安王那两道似颦非颦的剑眉,心里想:倒底有什么心事啊?这么好看的眉毛你老皱着干嘛?
安王是睡着了,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这一招呢。
而远在数千米外的庆王府,新房内同样张灯结彩,喜烛高燃,侍女们早已散尽,大红喜幔却仍然高高捺起,新娘李莫愁美丽的脸上布满泪痕,孤零零地独自坐在喜床之上。
庆王府另一处院落,同样高悬着一溜儿红灯笼,侍妾红莺卧房内,浓香扑鼻,帐幔高挽,一室春光毫无遮拦,流泻无余——大床上一对男女交缠在一起。
庆王龙俊压在红莺身上,大手揉搓她丰腴的腰身、饱满的双乳,腰下拼力冲撞,一下紧着一下,密集而疯狂,似在发泄满腔的忿恨,红莺媚眼如丝,不住地呻吟娇喘,声音传出房外,羞坏了值夜的几个小丫头,一个个捂住耳朵,巴不得离远一些。
剧烈的冲撞和律动,终于带来快感,伴随着全身一阵痉挛,庆王紧闭双眼,声音忽尔变得轻柔如梦,口中连喊数声:
“明珠!明珠!明珠!”
翻身倒下,将头深埋在枕间,紧闭的眼中有泪水悄然滑落。
红莺却不解得庆王此时的心情,她紧抱住庆王,满足地叹出一口气。
良久,庆王翻了个身,红莺跟过去伏在庆王身上,带着喜悦的心情问:
“王爷,为何大婚之夜,你不陪庆王妃,却要来宠幸红莺?”
庆王没有睁开眼,却很清晰地答道:“记住了红莺:那个庆王妃只是个摆设,本王爷的元配另有其人,以后你会明白!”
红莺蜷进庆王怀里,任由他的手抚弄着自己的丰盈,她迷醉地呻吟一声,双臂缠上庆王脖颈,用娇媚的声音问道:
“王爷刚才叫唤的明珠,是谁啊?”
庆王猛然睁眼,将红莺推开,又一掌甩过去:“贱人!那个名字是你这嘴能叫得的吗?”
红莺被打得歪倒一旁,庆王旋即起身抓起大红喜袍套上身,红莺慌了,赶紧抱住他:
“王爷别走,红莺再不敢多嘴了!”
“若不想废了这手,就赶紧松开!”庆王冷冷地说着,一步也不曾停下,直直朝门口走去:
“来人!将红莺禁足一个月,自明日算起!”
“是!”
门口出现一位身着褐色衣裳的中年嬷嬷,朝庆王福了福身,答应一声,很快又走开。
夜色沉沉,房外几个小丫头跪伏在地,偷眼看着庆王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房内,红莺扑倒在枕上哭泣,庆王的三个侍妾中,她是最得宠的一个,大婚夜庆王竟来到她房中,令她又惊又喜,偏她仗着庆王的宠爱,多嘴多舌,以至得罪了他,若是他以后都不来了可怎么办?
可是那个明珠是谁?为什么提都不能提?红莺咬着唇,百思不解。
新房内,庆王妃李莫愁终于等回了庆王,面对李莫愁满是期待的惊喜面容,庆王毫无表情,冷淡地说了一句话:
“王妃累了吧,赶紧睡了,明日还要进宫拜见皇上、皇太后和皇后呢!”
说着,自己脱了衣袍上床躺下,闭上眼睛,不一会便传来阵阵轻微的鼾声。
李莫愁站在床前,看着沉睡过去的庆王,眼泪止也止不住:新婚夜,她憧憬了无数次的浪漫美好没有出现,新郎对她如此淡漠!
她心目中的庆王不是这样的!
她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庆王就喜欢上他了,那是两年前,皇太后生辰之日,庆王俊美,温和,彬彬有礼,奉了皇后之命,将几位受邀进宫拜寿的名门淑媛一一送上马车,她还记得庆王扶住她的情景,庆王的手温暖有力,扶握着她的手,温柔体贴地嘱她小心些……。
今夜是他们俩的大婚喜期,他却这么冷漠,对她毫不关心,到底是为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进宫
安王府芷蘅院,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枝,照在廊下一众侍从婢女的身上,大伙儿像被火烫了似地骚动起来。
王妃四侍面色惶然,明明内心焦躁,又一个推一个地不敢近前,最后一起拥过去抓住了安王的随身侍从福至,把他拖到新房门外,福至愁眉苦脸:
“姐姐们饶了我吧!我都喊了那么多声了,王爷不醒我有什么办法!”
听琴揪着他不放:“好福至!你嗓门儿大,再叫两声,一准就醒了的,你看日头都照到这了,若还不起来,误了进宫的时辰可怎么办?”
观棋附声:“是啊是啊,我们本待要进房里去喊的,你偏又不让,那就只有你喊起了!”
福至被揪得不耐烦,双臂一振,王妃四侍就像落在他衣上的几片树叶般被振开,福至拍拍左肩不满地说道:
“好心告诉你们王爷不喜人随意进他卧室,你们要不信直接进去好了!”
知书跺脚:“那要怎么办?”
福至苦着脸扫她们一眼:“怎么办?再喊呗!”
“那有劳福至哥哥了!”
哼!这会我成哥哥了?
福至心里暗恼,早上来时喊了声妹妹好,几个丫头片子瞪着他,一个都不应。
福至贴近新房门,又喊了三声王爷,一声比一声高,还要透着小心,毕竟安王新婚燕尔,一大早地打扰他可不好,偏这种苦差事儿就得他来做。
安王到底醒了,睁开眼,竟已天光大亮!
再低头看,怀抱里软玉温香抱满怀的,不是他那千娇百媚的新娘是谁?
看来她已大好了:面色恢复了粉红娇嫩,红唇润泽,呼吸平稳,一手垫着脸腮,一手贴在胸口,像个乖巧的婴儿般安静地躺睡在他怀里。
而安王一只手揽着明珠的头,一只手抱定了她的腰身,这一觉竟是睡得沉实!
安王的脸腾地一下变成了块大红布,他将明珠放开,想起身又起不来,原来大半衣摆被压在明珠身下了。
一阵手忙脚乱地抽扯,好不容易才爬得起来,额头上泌出密密的汗珠子。
拿了外袍套在身上,努力平复下来,喊声:“来人!”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干人等端的端水,端的端茶,拿的拿帕子……黑压压走进来,竟占了近半个房间。
安王一楞之下,猛想起身后床前三道帷幔他一道都不曾拉上,新娘还睡在床上呢,赶紧回头几步过去,刷地一下将最近一道帷幔拉上,然后阴沉着脸,说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不早些喊起?还楞着干嘛?快喊了你们王妃起来,赶紧洗漱梳妆,立时要进宫了的!”
也无心在新房洗漱了,对福至说声走,快步离开。
福至一脸的苦:开罪新郎官了不是?
几位妈妈和侍女们急忙拉了帷帐,也不管明珠愿不愿意,嘴里一边恭敬地叫唤着王妃,手上却是毫不客气地扯了她起来,连扶带抬,直接就到了妆台前。
安王急匆匆地一边走一边问福至:“你唤我多久了?”
福至答:“喊了好一会儿了,想是王爷太累,醒不来!”
安王不作声,看看他:“就近去林侧妃那里洗漱吧,她若问你什么,不必实说!”
“小的知道!”福至想,这个哪用吩咐?不懂这点还能在王府混!
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娴儿是明白的,只不过是相对拥眠一夜而已。
但就是这个相对拥眠安王也不想让林侧妃知道,怕她难过,那样柔柔弱弱、心思绵密的一个女子,又最是知冷知热,真心实意,他不想让她不愉快。
林侧妃早已守候在廊下,像知道安王会来她这里似的,不但备好了洗漱用的水、青盐和帕巾,连茶也泡好了,几样精致的早餐刚摆上桌,安王这就踏进院门来。
安王用青盐刷牙漱口,林侧妃亲手扭了湿帕巾递给他,擦了一把脸,将帕巾丢进铜盆,林侧妃就和香云拿了新的喜服上来给他换上,一边拉着他去坐到妆台前,香云香玉给他整理衣裳,系上缀有九龙盘绕玉佩的宫绦丝穗,扣上镶珠嵌玉宽腰带,换上干净布袜,厚底压双线金丝云履,林侧妃和香织手脚麻利地为他把头发梳顺溜了,绾上丝绦,戴上光华闪耀的攒宝珠金冠,待得一切弄好,也不过一时半会的功夫。
安王站在芍药双屏穿衣镜前略转了一圈,满意地赞道:“还是娴儿这里好,做事灵敏利索,若是在新房,此时怕那一个还没弄完,哪里顾得到我!”
林侧妃笑着扶了他走到桌旁,香茗递上一盏微温的茶水:“娘娘给王爷备的茶,王爷请用吧!”
林侧妃说道:“不如先吃些早点,等会进宫,恐怕不能那么快吃上……”
安王转头看了看外面,略显急色:“只怕是迟了,得马上走!”
说完带了福至匆匆走出去。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