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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哥哥,不是要去佛殿吗?”明珠问道。
庆王抬手轻轻抚过明珠粉嫩的面颊,柔声问道:“告诉我,你过得好吗?为什么病了?”
发自内心的真情,温柔缱绻的语气,着实令明珠招架不住,她多少受了点伤,有了点小裂痕的心扑楞楞地急跳了几下,脸上笑容一僵,长长的眼睫毛一扬一垂间,泪珠滚滚而落:
“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不早一些,让明珠做你的王妃?”
庆王刹时红了眼,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他咬牙看着明珠眼泪像决堤的海水般,怎么也流不完,几次想不顾一切地伸手拥她入怀,最终还是顾忌着不远处的侍卫们,最后将停在空中的手抓握成拳,猛击向身边一棵菩提树,坚硬的菩提树毫无慈悲心肠,不仅弄伤了他的手,还让他血流不止。
庆王流血,明珠便不哭了,赶紧拿了帕子替他包扎,庆王狠声说道:
“他对你不好,却强要娶你,总有一天……”
明珠吸了吸气,笑笑:“没事了!只是觉得有点委屈,在那府里,我身为王妃,却不能自主,被一个侧妃管着,病得快死了也无人去看……今日见着庆王哥哥,仿似见着亲人,忽然就想哭一哭——我从今会好起来的,你放心!”
庆王紧紧握住明珠的手:“你等我!好不好?就算身在安王府,好好过日子,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出来,让你做我的……最重要的女人!”
明珠楞了一下,眨着眼睛,庆王贴得这么近,她却毫无推开他的意思,想想原来的董明珠该是怎样地喜欢着这个庆王!
她叹了口气,本为董明珠的痴情无所依归,听在庆王耳里,却成另一种意思。
“相信我,我会做到的!”
他情怀激荡,看着明珠的眼睛,脸越贴越近……
不远处的庆王府府史程敏见势不妙,捅了一下庆王贴身侍卫陆云飞,陆云飞会意,朗声禀报:
“千岁:时候不早,该起驾回宫了!”
明珠吃了一惊,赶紧跳开,庆王自知过火,见明珠受惊,不由得满脸怒意,远远地瞪了陆云飞一眼,继续带了明珠,转过另一条石径,往寺庙大殿走去。
“庆王哥哥,你今日来,可是为皇上祈福?”明珠坦然相问。
庆王含笑看她:“谁告诉你的?”
明珠笑:“安王。他见庆王哥哥持了天子仪仗,很吃惊,说必定是为皇上祈福的!难道皇上也像我一样,病了多日不好?我今日却是好了!”
庆王看着她:“我不瞒你:皇上确实病了,病是不轻不重,却症状怪异,通身长满颗粒,红肿溃烂,还奇痒难忍,天子至尊,形状惨不忍睹,宫中太医合力诊治,均告无效,束手无策,也曾延了民间偏方,也未能好……皇上痛苦难言,甚至……”
庆王面有忧色,想起皇上气急败坏,摔杯推碗的狂暴样子,他昨晚呻吟着说出那句话,将一干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朕不愿活了!朕不活了!”
刘皇后身为正宫,是唯一一个可以守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皇帝不愿以如此丑陋的面目示人,所以谁也不见,让太子摄政,庆王安王相助,庆王处理朝政之余还要随同母后守在皇上面前,开始皇上也不喜,为天子者,病痛时说着想让皇子们在跟前服侍尽孝,实则也顾忌皇子们窥探病情,妄图不轨……庆王在刘皇后的庇护下,终究是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喜欢,不避讳这个皇子看见自己病中的模样,还听从皇后规劝,让他持天子仪仗前去白云寺为自己祈福,皇后说:俊儿一定能为皇上求来福祉,皇上就等着吧,会好起来的!
太子和安王在外面担心,怕刘皇后和庆王挟了病重的皇帝,弄出什么鬼怪来。刘皇后何尝不想成大事?奈何现在庆王羽冀未丰满,董宰相自从嫁了女儿进安王府后,态度晦暗不明,而庆王妃父亲兵部尚书那也是才上任不到半年的时间,手下掌握的亲信武将是少之又少……刘皇后其实还担心此时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若要与**拼起来,她和庆王恐怕不是对手。
夺取上位需得智取,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无论如何先得保住皇上这条命!
为防太子耐不住,图谋不轨,以皇上病重为由逼其退位,自己提前登基,刘皇后费尽了心机,一边给皇上吹枕头风,阻止众皇子和重臣探病,一边竭力寻医问药,只求能治得好皇上,不惜任何代价!
这些,庆王自然不会对明珠说。
看着庆王愁眉不展的样子,明珠忽然很想帮他治好皇帝,让他有一份功劳,受皇上宠爱。她此时失忆般不记得安王这个人,更没想到要让安王去争取那份荣宠。
“庆王哥哥,你说的那个病症,我在一本古医书上看过,我知道有一个方子可以治得好这病,我就有这种药丸,吃了之后,立即就好!”
她这可是胡说八道,没经诊看就乱诌,不过听了庆王的叙述,再用白露输送给她的精深的医学知识综合推断了一下,得出的结论也不外乎那几种病:植物或食物过敏中毒、无名肿毒、毒虫叮咬,还有一样就是体内有某种隐疾,常年累月激生出毒素,毒素越积越多,到了特定的时期,被特定的诱因引诱生成奇病……
庆王怀疑地看着明珠,明珠笑了一笑,从袖笼中取出那个上古时代的小玉瓶,上面几颗镌美古雅的金文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这是‘五毒净’,难得的好药。明珠从大婚那日病到昨日,也是吃了这药才好的!得了这药,全靠机缘巧合,至今无人知我有此药。庆王哥哥真心疼惜明珠,明珠不会害你,把药拿给皇上吃,定能解除他的痛苦——只说是求佛求来的,明珠自会守口如瓶,绝不对谁说起!”
庆王目光闪闪,激动不已:“我果真能拿了这药给皇上吃?”
明珠点头:“庆王哥哥可以不信别人,千万要相信明珠!”
庆王就将玉瓶小心收入袖笼,又伸手理了一下明珠鬓旁散发,微笑说道:
“第一次见面,便知明珠是个真情女子,我对你深信不疑!”
他招手唤来一位僧侣:“这位是慧能师父,他会带你去见方丈,我带了天子仪仗,不能误了时辰回宫,这就下山去——记住我的话:不要忧伤烦恼,要好好儿的,多想着庆王哥哥!”
庆王匆匆离去,明珠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尽是庆王多情俊朗的笑容,耳畔是他温柔体贴的话语,明珠用力摇了摇头:董明珠啊,你这点残存的爱恋若不尽快消失掉,会害了他,也多少影响到我了。
明珠不能不承认:她确实贪恋庆王的温情,虽然她知道她不会爱上他,但她不排斥他,不拒绝他的宠护,他对她是绝对无害的,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我们该走了!”身后有个声音说。
明珠想起了慧能和尚,便垂眸转身,睫毛扬起之际却发现眼前的人竟是安王,不由得暗自一惊,脸也沉了一沉: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见你一人在这儿站着不动,便来看看!”安王语气平和。
“哦,我没事,走吧!”明珠仰起头,从他面前走过。
安王先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明珠一直朝前走,头也不回,安王微叹口气,快走几步赶上去,和她并排走上通往大雄宝殿的石阶。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没白捐
白云寺属于中小型寺庙,因其地处偏僻,路途比较远,向来不是京城来的香客首选的进香礼佛之地,香火不是很旺盛。相比之下离城七十里的南山南屏寺,路程不远不近,且寺庙佛堂修建于山脚下,方便老少香客上香礼拜,加之占地宽阔,园林平整,静室禅房楼阁众多,因而不论是皇家宗室或贵胄豪门,若要进香拜佛,一般都愿意选在择南屏寺,南屏寺的香火由此一直极为鼎盛。
而这次庆王却舍近求远,不进南屏寺,直望远在百多里外的白云山白云寺而去,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安王自然是由着密探指引一路跟来,哪管他什么原因。
明珠跪在佛像前,闭目合掌,听着白云寺方丈领了寺中几位年长高僧手捻佛珠,围着自己边缓步转圈边高声诵唱佛经,转着唱着竟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且唱经声愈来愈高,团团围跪在一旁的僧众逐渐加入进来,到最后满殿的诵唱声差点将殿上瓦都要掀飞,明珠觉得快受不了时,法事才算完成。
她终于想到庆王之所以选了白云寺为皇上拜佛祈福,是有一定道理的:白云寺香火不旺,香客零落稀少,应是久未开坛做法事,僧人们必定是卯足了劲,全心全意、攒足了精气神来为天子诵经作法,祈降安泰洪福。单只为明珠做这场法事便耗时将近两个多小时,更别说早上为天子做的那一场了。
明珠举袖轻抹一下额头上似有若无的微汗,暗笑:白云寺这批敬业僧人精神可嘉,弄不好即将有大大的封赏临头了呢——她有把握,那玉瓶里的四五颗五毒净,完全可以治得好皇上,至少能控制住病情,只在今晚,他就会痛苦尽消,神清气爽!
有人扶她起来,侧头看,是安王。她倒忘记了,安王开始时陪她一同跪在佛前,难道说他一直跪到最后?这可是为她作的祈福法事耶,这位王爷肯陪她跪两个时辰之久,算一桩稀奇事!
白胡子方丈走过来,含笑合十:“阿弥托佛!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齐心向佛,法坛烛花香火形态吉瑞,法事功成圆满,王妃身上邪魔已去除,自此后福体安康,喜乐不尽!”
安王合掌致谢:“多亏方丈与众高僧施法,但求得王妃安泰,安王府供奉佛前长明灯,庆王殿下已代皇上为佛像塑金身,本王捐黄金白银各千两,用作宝寺修葺扩建之用!”
“阿弥托佛!”
方丈高诵佛号,不露声色地保持着原有的笑容,只是在施礼道谢之时深深俯下身子。
下山登辇,已是日斜西山,彩霞满天。
安王仍陪了明珠坐在车里,两人并排坐着,仍然不言不语,沉寂无声。
许是车轮撞到石头,车厢一阵猛烈颠簸,明珠险些儿跌出去,安王伸手拉了她一把,明珠坐稳之后看他一眼,觉得还是说句话比较好。
“王爷,今日为我祈福,倒教王府破财了!”
黄金白银各千两耶,好大一笔钱财,放在小老百姓身上,够一家子安身立命半辈子的。
安王唇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钱财身外物,何足挂齿?只要王妃安好,便值得!”
这话说的比寺庙里的和尚唱的好听,明珠笑了笑,说道:
“王爷相信几声佛号,几道圣经便能将我身上邪魔降除,并赐我一生福安喜乐?果真如此,今早何不将林侧妃一并带来,也除除邪魔,我如今是好了,她可病着呢!”
安王垂下眼帘:“林侧妃体弱,上山不易!”
“有抬舆啊,我不也是抬着上下山的?王爷厚此薄彼,只怕晚上回去林侧妃会不高兴呢!她也太胆小柔弱了些,我不过说已歇下了,明日再来,她便以为我生气,跪在门外冒了一宿夜露,必是病得不轻!”
明珠摆弄着衣袖上的镂绣丝蕾花,极安闲地东扯西拉,你不是想利用我套话吗?套出来了,偏不说,先急死你!
安王却一点儿也不显出急躁,还顺着她的目光,看她用水灵灵嫩葱一样的手指挑扯着袖上的丝蕾。
“侧妃位阶低下,怎能与王妃同时祈福?她一向娇柔小心,往后还望王妃多担待她些。至于她的病,应该没什么要紧的,方才我已让法僧另堂为她求得一枚平安符!”
哼!招了不是?什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