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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不悦地看锦娘一眼,道:“闭嘴,这钱少不了你的。”说着,狠狠一拂袖,也朝赵锦绣的房间走。
赵锦绣一走进房间,屏风后的小白就很识趣地闪人,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她也无心管小白,如今的形势,自己是丝毫不知,对于周遭的丝毫不知,让她感到万分焦灼。
这四年,她尽量去想许华晨如果在这里,该当如何,尽量去学习他的做事风格,倒也处理得游刃有余。对人对事的考量,都还算从容。
可那毕竟是行商,凤楼又有商业网络在那里,老底子了,都是熟门熟路,只要自己对凤楼的业务摸清楚就好。
如今却不一样,危机四伏,还仿若牵扯到政治,而自己又有预感,身份怕是要被识破了。尤其是想到韵书塔上那莫名其妙的男人,那种责备的语调,阴鸷的神色,她就更是无端的火大。
刚在椅子上坐下,那陈伯就走进来,理理衣衫,十分恭敬的模样站在她面前,低喊:“三公子,您别生气。如今倒是如何决断呢?”
赵锦绣白他一眼,道:“我看你们不是早有决断了么?”
陈伯不语,客栈里的那群凤楼的伙计都是见过小红,昨晚还一并吃了饭,小红还笑着说:“各位叔叔,哥哥,这次小红可要仰仗大家了,这可是楚公子第一次单独交任务给小红呢。”
那些伙计都是看着小红长大的,自然也是疼爱的,便也是其乐融融,对当家的要将三公子召回去的事早就知晓了。
“哼。说吧,何事。”赵锦绣压下火,心里想:如今也算是风声鹤唳,形势不妙,自己的安稳日子怕是到头了。如果能将这事闹大,与这凤楼脱了干系,日后自己如何,倒也真不用连累凤楼,连累楚江南。这也算是报答楚江南的恩情了。
陈伯低着头,站在赵锦绣面前,不卑不亢地说:“大家的意思是让三公子将此次的任务交给小红,我们保证不会砸了三公子的招牌。还请三公子速速回帝都吧。”
赵锦绣眉目一展,看着陈伯,重重叹息一声,道:“你们别忘了上一次去桑国遇见的事。你们确定可以摆平?”
赵锦绣这句话无疑是杀手锏,桑国如今从商政策有所改变,不比从前那般自由,而今朝廷干涉得比较多。
陈伯一听,脸色唰地白了,许久不说话。
“现在,容州、令州的香料不像以前那般零散,民间都可采集。自从桑国帝王死后,这幼帝登基,摄政王桑骏把持朝政以来,香料都是官府所经营,本国商人若要经营,都得要经过官府许可。至于桑国以外的商人,若没有桑国官家印鉴,就是凤楼以前的老熟人也不敢卖给我们香料。这点,陈伯可是不清楚?”赵锦绣问道。
就是去年底,赵锦绣照例去桑国跑香料,想在过年时买个好价钱。可桑国却是出台了这样的政策,整个商队都到了桑国,也不能空手而归。要是凤楼断了货,那倒是声誉的影响,损失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赵锦绣在桑国都城令州住下来,四处走访。终于是设计了桑国的和秀公主桑秀。那桑秀对赵三公子历来仰慕,一听说与自己不期而遇的赵三公子,又见赵锦绣果真如传闻中那边俊秀,谈吐不凡,便也是芳心暗动。赵锦绣虽觉得自己卑鄙,但也只此出路。于是便陪着桑秀游山玩水好几日,假意露出忧心给和秀公主,欲言又止,如是几番。这和秀公主应承,以后凤楼在桑国的香料生意都可去找她。
这和秀公主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的摄政王桑骏,历来疼爱着妹子。那些官吏自然也是见风使舵之辈,倒是顺利地拿到桑国官府印鉴,那趟生意倒是前所未有的顺利。就连长期以来的供货商看到那纸官印都是无比震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认不是假冒的,这才从仓库里提了货。
“三公子,您不能写一封信给和秀公主么?”陈伯小声说。
赵锦绣冷笑道:“你们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好得很哇。”
“三公子,如今这荆城戒严,也不知猴年马月,说不定您回帝都开完议会,这边也还没走,到时候再来领导我们也是不迟。”陈伯说,心里自是发怵,这小子当年一入凤楼,就叫人看不出深浅,历来就是慵懒着,可每次出手又狠,对付竞争对手,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可如果对方垮了,对对方那些人的安置又让人没话说。
“当家的向来不管事。如今倒是突然要开议会,我倒是怀疑其真实性了。”赵锦绣明明看得出那封信并非伪造,却也要耍横一次,她心里早就在猜度楚江南可能是遇见什么难处了。而自己现在更麻烦,若是回去,怕得是更是连累凤楼,何况已经答应小白了。
“三公子,小红不敢乱说的。”陈伯立马说,想要向前一步。
赵锦绣脸一沉,冷冷地说:“是否乱说,你去客栈将她找来与本公子对质一番,让她拿出证据来,要知道楚公子做事向来周密,又怎么会带个空口的信呢?”
“小红没有在三公子这里?”陈伯疑惑地问,又待要伸着脖子往那屏风后看。
赵锦绣抬抬眉,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问:“陈伯这话什么意思?想要搜查本公子的住处?”
“属下不敢。只是小红姑娘一大早就说来找三公子——”
“她是来找过我,说了当家的让我回帝都,却是拿不出证据,便跺脚走了。难不成陈伯以为是我做了什么?”赵锦绣说着,从躺椅上站起来,看看自己方才打坏栏杆的手,那手上有几处伤痕。
陈伯见着她的举动,也不敢多言,只得说:“属下再去寻小红姑娘来。”说着,就转身要出门。
赵锦绣等他走两步,才叫住他,问:“你的正事是出去找门路。小红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跟着当家的走南闯北,自身也有功夫,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对了,门路如何?”
陈伯心里一凉,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日的三公子与以往的三公子很不相同。慢慢转过身,对着赵锦绣拱手一拜,道:“回禀三公子,对方说不能通融,说这是上头的命令,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出去。”
“你方才说不知何时能解除戒严?”赵锦绣问,这才是她一直想知道的。按照小白的说法,明日就可解除戒严。可是这老家伙刚才说不知何时能解除戒严。
“是。”陈伯回答。
赵锦绣心里越发纠结,这小白难不成是在忽悠自己?不由得问:“你这次找的人是谁?”
陈伯一愣,犹豫一番,这才说:“是荆城驻军将领林景松的贴身副将张彦,以前与楚公子有点交情。”
“你下去吧,不要去打探了,好好在客栈等我的指示。”赵锦绣吩咐。心里却是一动。林家军,自己还是少去打照面的好,免得被认出来。
正想着。那锦娘与一个紫衣女子端着水盆在门前踱步。赵锦绣瞟一眼,朗声道:“进来吧。”
锦娘扭着腰,走进来,道:“三公子,我让紫衣来为你看看手,她可是动医术的哦。”
赵锦绣知晓这锦娘打的算盘,正巧也有事情问她,便也不说啥,将手伸过去。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13章 诡异的林家
紫衣拧热毛巾为赵锦绣清理扎在手上的木屑,赵锦绣笑道:“有劳紫衣姐姐了。.”紫衣的脸却是一红,一脸羞赧,却又似乎想到什么的,眉头微蹙。
怕这丫头是瞬间想到眼前的三公子是喜欢男人,才这般表情吧。赵锦绣也不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紫衣。
锦娘在一旁也是看得真切,不由得咳嗽几声,算是提醒紫衣。
紫衣听得锦娘提醒,赶忙垂下睫毛,专心为赵锦绣清理,清理完毕,又热敷一阵,从随身带的小木箱子中拿出一瓶药,要给赵锦绣上药。
赵锦绣哪能让人往自己伤口上撒不明不白的药粉,这年头须得提防。许华晨的人生戒条;里,有一条就是:伤口岂容他人撒盐?
虽然这撒的不是盐,但如果是毒,死了便罢,若是没死,受制于人,那才是最悲惨的事。想到此,赵锦绣将手倏然收入袖中。
紫衣美人尴尬地举着药瓶看着锦娘,锦娘忙不迭地陪笑道:“三公子,这药是紫衣的秘方,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的。”
“本公子又不是细皮嫩肉的云锦楼姑娘。这点小伤,便也罢了。只是那楼梯的修葺费,你列一个清单,本公子赔给你便是。”赵锦绣说,心里却是想这锦娘这般殷勤,决计不是在乎那点小钱。
果不出所料,锦娘满脸堆笑,哎呀呀地夸张几声,笑道:“三公子说笑了,那等事,锦娘好意思啊。锦娘是担心三公子您啊。”
赵锦绣似笑非笑,瞟她一眼,道:“好了,少不了给青岚填词了。”
锦娘脸上扯出几丝笑容,道:“三公子就是对青岚厚爱,这可是天下皆知了。只是锦娘还有另一事相求。”
这倒是出乎赵锦绣的意外,她不禁狐疑地看锦娘一眼,又瞟一那铜壶刻漏,算着时辰,有些不悦地问:“何事?”
锦娘对着紫衣美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尔后又四处瞅瞅,将一张老脸凑过来,颇为担忧地小声说:“三公子可知青岚被荆城南门林家请去了?”
“听说了。怎的?”赵锦绣有些奇怪。这三四年来,每每路过荆城,自个儿住宿在这云锦楼,锦娘虽是说话做事夸张些,但决计不曾这帮神神秘秘,一脸担忧。
锦娘听赵锦绣一问,倒是立马满脸愁容,近乎哀求地说:“三公子,你可要帮一帮青岚。”
“你倒是说清楚,青岚到底怎了?”赵锦绣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看来林家果然有问题,便得要有备而去才是。
锦娘叹息一声,说:“我云锦楼里,死了几个歌姬。前日里,你不是找雪儿么?她本来声音沙哑,不适合唱歌,只是舞姬,你说她适合,还填了一首词,教了她一些技巧,倒是真有达官贵人喜欢她那一嗓子。可年前,林家唱堂会,让雪儿去,结果回来就闷闷不乐,死了。不一阵子,林家又说是四公子生辰,红衣去的,回来也死了。如今,却是点名要青岚去——”锦娘说到这时,却是不由得流下泪来。
“这林家到底是如何的人家?”赵锦绣也觉得这事情甚是复杂,颇为诡异。
锦娘摇摇头,一脸迷茫地说:“荆城本来是边境地区。之前打仗,萧月国与大夏国隔着锦河,倒是没有真正打起来,但毕竟是边城,就是再富饶,那些个达官显贵也是不愿在此,纷纷迁走了。而这南门林家,却是去年上半年才听说的,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奇了怪了,堂堂显贵,倒还有如此来历不明。锦娘,你也是利欲熏心了,没打探清楚,就敢让自己的人去唱堂会。白白降了天下第一歌姬楼的品格。”赵锦绣颇讽刺地说。
锦娘一脸被冤枉的表情,忙不迭辩解,道:“三公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军横’,这唱堂会的帖子,可是这荆城守将林景松将军下的,我云锦楼只是歌姬楼,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啊。”
赵锦绣却是一惊,这南门林家倒是跟林景松有关,看来今日约自己的,怕真是熟人了。想到此,她不禁感到压力颇大,要是走不好,倒真的是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