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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前日里在令州,公子将我身份泄露出去,想利用我一举灭掉萧元辉。这些,如月都不会有一丝的责怪。但是将来的事,便是不可知了。”
楚江南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很是不悦地问:“这些到底是谁告知如月的?是江幕白?”
赵锦绣抬眸瞧了瞧楚江南,摇着头,缓缓地叙述:“九少只会用尽各种方式守护我,不会说论别人的是非。楚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九少自然也是感激。再说了,九少自有风骨,不是论人长短的人。“
楚江南的眉头蹙着,一张绝色的脸,已然冷到极致,连同他的眼神以及言语都骤然冰冷,他颇为指责:“你一口一个九少,你一一”
楚江南忽然说不下去,只是冷给地瞧着赵锦绣。
赵邻绣倒是率先垂了目,叹息道:“公子心意,如月心领。就算我不是林希,我也决计不会跟你回丰容。丰容这几年与萧月国以加洛山为界,丰容军队在萧月国边界时常桃衅——”
“借口。”楚江南不耐烦地打断赵锦绣的话,毫不留情地指出:“大夏江家常年与萧月国隔着锦河对峙,林浩然将军驻防荆城一代,与大夏水师时常动作,就是今日,林景松与张彦也是在这一代驻防,难道大夏就不是萧月国的敌国?可是,你现在却是在大夏,江家老九的家里,还一口一个九少,言辞赞美“
楚江南说到后来,语气已经咄咄逼人。赵锦绣瞧着他,这男人从来没有这般失了冷静。她转念一想,自己方才的说法确实很借口,她不由得轻叹一声,靠在窗边,瞧着院中的前萄杂,幽幽地说:“我遇见的这么多人,只有九少不曾当我是林希,不曾想着去利用我一分一毫。”
楚江南没有回答,赵锦绣转过去看他。他在磨墨,慢慢地磨着,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地叙述起他的身世。
原来,楚江南的母妃是北地伦都才女,当年曾蒙董春燕赐婚于他的父皇慕容静。当时,慕容静手握北方兵权,驻防充州与伦都,镇守着萧月国的北方门户。
后来,天下大乱,葛容静便将他势力范国内的北地丸州归为所有。因慕容家先祖乃丰姜内迁,祖上为丰姜皇族,部落为容,所以,叫丰容国。
但是楚江南的娘由于只是小家碧玉,并不因此成为皇后。在权力的角逐中,慕容静另娶伦都望族之女。而楚江南的母妃在宫斗的斗争中,全为劣势,楚江南前两个哥哥皆在出生后不久就天折。所以,他的母妃怀上他,便自动请求去佛堂念佛,直到楚江南一出生,就命人将他带到帝都,交给她的手帕交,当时已经贵为大学士之妻的苏夫人。
楚江南缓缓地说,很冷静,像是在说他人的事,只是说到苏家,便是不免露出略略的快乐笑意:“苏家一向和善,爹娘都对我极好,我小时候很调皮,不肯认真写字,从书房很高的窗户爬出去,冰天雪地的时候,去后院堆雪人,结果被爹逮住了,以为要受罚,爹却只是说,汝好自为之”然后看我一眼,叹息一声。那时,就觉得对不起他了。娘也极其和善,我的衣衫都是娘亲自做的,她做的菜很好吃,她总是笑着,教我很多道理。
还有小姑姑,比我大两岁,一出去玩,巷子里有别家孩子欺负我,她总是跟他们打。还有奶奶,总是叫她的丫头看着我,生怕我就掉在水里去了。那些日子很美很暖和,就像是异常美丽的梦,至今,我还怀疑是否真实。”
赵锦绣听得不是滋味,这些时光怕是楚江南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怕是这些年,他都在时不时的复习。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孩子,或许会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衣衫环佩,对月当歌,会有一个如玉般温润的好妻子,与他举案齐眉。错却错在权贵之家。
楚江南说到此也是停顿,后来才冷笑一声,继续说:“通敌叛国,这罪名可真是来得冤啊。就是今天下通敌叛国了,苏家的人也不会。我大姑姑苏贵妃,身杯有孕,即将临盆,被赐死。不过是宫廷友力斗争的事,始作俑者一箭双雕,干得非常漂亮。”
一箭双雕?赵锦绣想到苏澈与萧元辉的过节,心里一惊,又怕自己是猜测错误,便不由得低声问:“苏贵妃不是以死证明清白,自溢的吗?”
楚江南冷哼一声,面上满是阴冷,他冷冷地说:“自溢?那荒唐的皇帝听信胡铃儿的谗言,将我大姑姑赐死,毒酒灌了,然后三尺白陵横呈,何等歹毒,一尸两命。”
赵锦绣听闻,虽不是之前猜测的跟萧元辉的老娘有关,但皇帝对待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如此狠戾这件事,还是让赵锦绣浑身一颤。宫延斗争的黑暗,早在各大电视剧里见过,许华晨在研究古代宫廷时,也讲论过。但是从楚江南口中说出来,却又更让赵锦绣觉得惊心。
楚江南手上一用力,那墨块竟是断作两半,他袖口上沾了墨汁,也没有去处理。
赵锦绣不知怎么去安慰他,只得说:“不久,胡铃儿也是被诛杀,苏家也是平反,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了。“
楚江南悲凉一笑,瞧着赵锦绣,像是在看最可笑的笑话,他说:“如月,若说谋算,萧月国林家才是真正的高手。”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四十一章我要守护他
楚江南的眼神冷到极致,缓缓地说出这句旬话,赵锦绣身子一僵,不由得贴紧木格窗,紧紧抿着唇,瞧着楚江南,一言不发。
楚江南脸色倒是稍微缓和,语气也缓和些,道:“如月,你说隔着国仇家恨。我那时候,对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锦绣没有属于林希的记忆,更不太清楚楚江南所说的内情,不过根据他方才的说辞,倒也是猜出几分,犹豫片刻,终究是小声问:“你说林家是谋算高手,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江南脸上显出一丝鄙夷,瞧着赵锦绣,慢慢地说:“当日,萧元辉的太子位岌岌可危。林缓那个贱人失宠,眼看皇后位也不保。
胡铃儿得宠如日中天,我大姑姑也是即将临盆,太医说过是皇子。那时,我与娘、小姑姑还一起进宫看过大姑姑。林缓便是一箭双雕,让胡铃儿去对付我大姑姑。接着又让林浩然来彻查苏家。这下子,你们林家本来快要没落,因这事再度走入朝廷视线内,胡铃儿也因此失宠,再没人提太子的废立。林家却是因此得了昏君的信任,加上朝廷里太子朋党的举荐,林家倒是重新地掌了兵权。你倒说说,林家如何不是高手了?”
赵锦绣听得惊心,却又觉得不服气,像是为着林希一般,反驳道:“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楚江南垂了眼眸,尔后又抬眸瞧着赵锦绣,面上全是清冷,他一字一顿地问:“如月,你与我相识这些年,可觉得我是妄下论断之人?”
赵锦绣抿着唇不语,楚江南一字一句,皆有根据,决计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一点,凤楼任何一个人都知道。
那么,他说的便是真的,当年林希的姑姑林缓或许为了萧元辉的太子位稳固,确实是使用了一些手段。或许林浩然真的参与其中,也是林家害了苏家,可是身在林缓和林浩然的位置,又如何能说得出谁对谁错?权贵之家作维自己家族利益必须的手段而已。
争,是生,不争,便是死。这是权贵不可逆转的{炫残{书酷{网 。人生在世,早已身不由己,何况身在权贵之家。
赵锦绣内心中只是感叹楚江南的不幸,他在权力斗争中成为绝对的受害者。从出生便离开生母,过了几年快乐的日子,却又面临着满门抄斩,一瞬间,亲人尽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
赵锦绣内心唏嘘,静默在原地。楚江南以为她在为林家内疚,语气又缓和许多,颇具安慰性地说:“如月,你不必感到内疚,那些都不关你的事。”
赵锦绣听得楚江南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明明是他在撕开伤口,这会儿却反过来安慰她。赵锦绣鼻子一酸,低着头“嗯”了一声,心里暗自叹息,今日算是知道了:这男人,怪不得林希要喜欢。
自此,赵锦绣已然笃定,林希喜欢的人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至于桑骏,怕是第一次遇见林希,便是认定,也是一厢情愿居多吧。
“如月,真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林缓做的。苏家获罪那一天,你才出生。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活着。”楚江南倒是有些着急,忙不迭地走过来,站在赵锦绣面前,急急地说。
赵锦绣心里听着,越发难过,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嗯”一声,努力抬头对着楚江南笑。
楚江南面上也露出略略的笑意,低声说:“我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只是想你知道:因为你是林家人,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去对待你。可是在令州,想到你可能再次丢掉牲命,想到我终其一生都不能再见到你。我忽然就明白了。”
“你别说了。”赵锦绣害怕楚江南说出些有的没有的话,难以收场,慌忙打断他。
楚江南有些尴尬,站在赵锦绣面前,这个杀伐决断的凤楼当家,这个萧月国一代传奇丞相,第一公子,这会儿也显出手足无措来。
赵锦绣见状,心里又是很不安,便也是抱歉地说:“公子,请原谅如月适才的无礼。”
楚江南拿到这个台阶,便也是顺着下来,略一侧身,靠在黑木的书桌边,摆弄着那盆“锦绣倾诚”,兰草叶细长舒展,叶子在强烈的光线中,呈半透明,有流光浅动之感。
楚江南的声音也如月这流光般柔和,他缓缓地说:“如月哪里无礼了。倒是我,都是过去的事,总还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惹你不高兴。”
赵锦绣听楚江南说这话,总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把好端端一帅哥弄得语气黯然,自己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人家楚江南要倾诉,就让他倾诉呗。再说了,自己不是要探听一下他的虚实与此行的目的么?这会儿也只知道他是车容国六皇子慕容澈,其余一概不详。自己倒是不淡定,差点误了大事。
赵锦绣暗中扬了自己一把,酝酿一会儿,这有小声说:“方才是如月失礼,公子说这些,必定有深意。其实一一”,她说到此,又抬头瞧了楚江南一眼。
楚江南放在,“锦锈倾城”上的手一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赵锦绣说话,便转过脸来,狐疑地问:“其实什么?”
赵锦绣抿抿唇,瞧着楚江南,酝酿一会儿,有不太自然地说:“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过往,可是又怕知道。”
楚江南没有应答,只是站在近处。赵锦绣也不敢肆无忌惮去看这个男人的眼,于是只得靠着窗户,看着窗外,日光和暖,赵锦绣兀自想:不知江幕白跟窦家的事谈好没有,若说药材,凤楼在大夏的分号貌似就有经营药材。
正想着江慕白,楚江南像是找到了发话的缺口,神色像是陷入回忆,慢慢地说:“苏家获罪的那天,家人似乎有所察觉,所以,一大早,我娘就让我带着鸡蛋、礼物,跟我的奶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