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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觉得自己特不争气,听得楚江南这种变相的安慰,鼻子竟也是一酸,略略一笑,还没答话,江慕白却是笑道:“楚公子乃宁园贵客,平素里想请还请不到,今日既然来了,江某自然会好好招待,如月,去吩咐人,将我的好茶都奉来。”
志锦绣看着两个男人,心里隐隐温暖,二人都是怕她担心。她轻轻拢了拢衣袖,从书桌后绕出来,对着二人略略欠身,轻轻一笑,道:“那九少与公子稍待片刻,今日就让如月亲自为二位煮茶,不知如月可有此荣幸?”
赵锦算一说完,就微笑着瞧着二人,这两个男人生得极美,楚江南风华绝代,神色清冷些,偏于阴柔,而江慕白大气潇洒汪,脸庞如玉,比较温暖。如果非得要比,楚江南就是月华如霜,江慕白则是五月天的日光。
赵锦绣承认自己很无良,她在得知这二人的谈话要暂时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进行后,竟是很期持这两个男人智慧的对决,为此,她充满期待,颇为兴奋。
楚江南听闻赵锦绣的话,笑意更深,淡淡地说:“应该是楚某的荣幸。”
而江慕白比较欠揍,也是对着赵锦绣笑,但颇具调侃意味,有些欠揍地说:“如月煮茶,我向来喜欢,自然求之不得。”
他这话摆明是说赵锦绣为他煮过很多次茶。赵锦绣不理会之,白他一眼。兀自往外走,轻轻拢上门口
刚跑两步,听得环佩叮当响,紫兰从回廊的拐角处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拉着赵锦绣,喘息着说:“姑娘,出大事了。”
赵锦绣生怕江慕白听见,连忙将她的嘴一捂,往旁边的廊柱后
拖,在茂盛的花圃后站定,这才有些责备地说:“你平素也不是一惊一乍的人,这般举动简直有失分寸。好了,有何大事?难道没拿住那孩子和梅庄,让他们跑了?”
紫兰拍着胸口,气喘吁吁,压低声音,道:“不是。本来卫戍都是拿住了那孩子,将要押回来,结果梅庄赶来阻止,卫戍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锦绣一听,眉头一蹙,道:“混账,不知执行命令的卫戍留着何用?难道他们不知职责所在?”
紫兰吞吞口水,靠着黑漆的廊柱,声音比先前压得更低,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梅庄虽不是九少夫人,但在姑娘与西门公主来
到宁园之前,却是九少最宠爱的姬妾。婢子打个不好听的比喻,今日的姑娘,就是昔日的梅庄。”
紫兰的声音越发的小,赵锦绣听得这一点,也是一怔,倒是越发想会会这梅庄是何许人。照理说许华晨就算是为了不暴露穿越者的身份,将自己做得越发像真正的江慕白,他也不会荒唐到独宠一人。可听这紫兰说起,梅庄当时的宠爱不办理给现在的自己。那么,这梅庄一
定有过人之处。
想到此,赵锦绣转眼瞧了紫兰一眼,问:“到底何事,你说清楚,不要拖拖拉拉的。”
紫兰这会儿已经平复下来,额头上的汗珠还在渗,缓缓地说:“回案姑娘,那梅庄赶来,要带走孩子,卫戍自然不肯。九少的玉佩都在姑娘手里,那么姑娘的话,自然等月于九少说的。但是也不敢轻易动梅庄。谁知那梅庄竟是撞了柱子。现在卫戍队长是带了宁园的大
夫去。”
赵锦绣眉头一蹙,隐约觉得有些烦,淡淡地问“这梅庄可有撞死?”紫兰神色一凝,仿若不太确定这是赵锦绣问的问题。
赵锦绣掂着书房里还有两个不太对盘的男人,又颇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紫兰这有立马垂目,低声回答:“有请大夫来处理了一番,并无大碍,不过还在昏睡之中。”
赵锦绣眸光一冷,看来对方还有些手段,便问:“那任务到底达成没有?孩子在何处?梅苑可有控制?”
紫兰一怔,道:“孩子在梅苑,梅庄也在梅苑,卫戍们看着。”
赵锦绣心里一时拿捏不定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自己出面去处理这事,还是该让江慕白来做,抑或者是任由太后来做。不过,之前,自己是一厢情愿地猜测太后是个厉害角色,掌控着宁园的风吹草动,而今这梅庄的事,不过用来试探自己的。可是,万一太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厉害,那么这样一放任,岂不是给人。可走趁之机?
不行,在许华晨的问题上,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疏忽。自己必须亲自处理这件事。赵锦绣不由得捏紧拳头,对紫兰吩咐:“紫兰,你去传我吩唯,梅苑不许任何进出,将那孩子和方才替梅庄看病的大夫一并带过来,若是带不过来,就让他带人头来。”
赵锦绣掷地有声地说完,拂袖转身,走两步,又转过来瞧瞧紫兰,神色里带着一抹浅笑,淡淡地说:“紫兰在太后身边长大,自然应该为太后分忧,太后只有九少和十少两个儿子,如今十少被困在回江月波湖,太后怕就是救子心切,也得是无能为力,而今,就看着九少
呢。你说呢,紫兰?”
赵锦绣语气淡淡的,可那语调却是越发咄咄逼人,加上那抹笃定的浅笑,紫兰也不由得往后退两步,继而立马低头,小声回答:“婢子力量微小,但绝对为九少,为宁园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赵锦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大家都是为九少好。这尽力去做就行了。不要一惊一乍的。做好我吩咐的这件事,你得应该把梅庄的情况跟西门公主说说吧。毕竟,她是未来的当家主女,你紫兰可别打错牌,走错方向。”
紫兰一下子跪下,语气中分惊恐地说:“姑娘,您曾说,这宁园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九少。紫兰不敢有别的念想。”
赵锦绣也懒得跟她多说,只淡淡一痒手,道:“去吧。我知了。”
紫兰这有爬起来,又行了礼,环佩叮当,往兰苑外跑。
赵锦绣瞧着她转过回廊拐角,这有往西厢那边去。秋裳几人在那边的小厨房里替赵锦绣熬药,秋裳正在鼓捣着柴火,一见到赵锦绣,脸色刷白,立马站起来,提着裙子,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头站在原她,小声喊:“婢子见过姑娘。婢子方才太急,所以一一”
赵锦绣也不管她是真急,还是假的。只是挥挥手让她不必多礼,跟自己一起去取茶叶器具。秋棠与一个青衣丫鬟齐齐应声,跟着赵锦绣去西厢库房,里面有各色上好茶具,以及封存颇好的茶叶。前几天,江慕白带赵锦绣来过库房,还很得意地说这些茶都是他从各地亲自选的品种,命人做成的,待她痊惫,便可与她一赵品茶。赵锦绣暗笑这男人无论哪个时空,倒是很喜欢优雅品茶。
她瞧着这些茶,眼前晃动的倒是许华晨慢腾腾煮茶的模样,略一笑,挑了青瓷杯、白瓷杯、黑瓷杯各一,又命人搬了炉子往书房去。
因天气热,赵锦绣命人在院内的井台边的碧树下置放煮茶器具,又命人置放了茶几与竹榻。她这才提着衣裙,轻轻走到书房门口站定,听里面的动静,却是许久也没有声音。
赵锦绣有些慌,立马敲门,连手也有些急促。却听得江慕白在里面气定神闲地笑:“你什么时候这样懂礼貌了?”
赵锦绣简直哭笑不得,将门推开,瞧瞧里面,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再看看两位帅哥的脸上也没有互相掌擦边掴过的迹象,这有放下心来,道:“这室内甚是闷热,我看这园内碧丝青蔓,清风徐来,不知二位可否到这外间来?”
江慕白与楚江南倒是同时站起身。楚江南轻笑:“有何不可。”
江慕白却是一点主人风范也没有,率光走过来拉着赵锦绣的手,便是往院子里去。
待二人落座,赵锦绣便在一旁烧水煮茶,自然低着头,一番专注的摆弄,浑身汗流浃背。她极其想听二人的对话,却偏偏这两人极少说话,等到赵锦绣煮好茶,奉上去,楚江南端着杯子淡淡地说:“林州碧影。好茶。”
赵锦绣一笑,又为江慕白端杯过去,江慕白一接,却又趁势在赵
锦绣手上一捏,一脸的坏笑。
赵锦绣顿觉脸上滚烫一片,捉着裙子转身,却差点跌倒,有些狠狈地回到茶几旁,继续打水煮茶。
这才听得江慕白漫不经心地问:“楚公子意下如何?可考虑好了?”
赵锦绣竖着耳朵听楚江南的回答,好久有听见楚江南淡淡地说:“如今你九少自身难保,恐怕没这个本事要求我与你合作吧。除非——”
楚江南停住了话,却听得江慕白斩钉截铁地说:“你想都别想。“
赵锦绣不由得抬头,想偷偷看看这两个男人,却发现两个男人都盯着自己。她倒是不好意思,讪讪地笑笑,道:“怎么了?”
楚江南神色淡淡的,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柔和,他说:“没什么。这茶是好茶。这些年,我佩服的人唯烛桑骏一人,今日倒是要加上九少了。”
江慕白也是瞧着赵锦绣,脸上的表情也是微微笑,道:“楚公子过誉了,将我与桑骏相程并论,江某过去可从未想过要这天下,只是如今,有人让我突然有了君临天下的心。”
江慕白的眼神灼热,毫不掩饰,就那样瞧过来,赵锦绣很不自在,觉得整个人都被那眼神点燃了,在六月天的酷暑里火火燃烧。
她赶忙低下头,继续摆弄着茶具,又听得楚江南用不太相信的语气问:”九少要这天下,当真只是为了一个人?”
江慕白“嗯”了一声,又说:“这叫守护。要护得住,必须得有守得了地本钱。个中缘由,楚公子比江某更清楚。”
赵锦绣听得这”守护”二字的解释,心竟是一惊,失手打翻了一杯茶,手是没烫着,江慕白却是快步走过来,执起她的手左古仔细查看。
赵锦绣甚为尴尬,低声喊:“九少,我没事。”
江慕白不管,又检查一番,这有有些不悦地问:“秋裳,紫兰呢?让她来煮茶。”
秋裳还没开口回答,赵锦绣立马开。道:“九少,是我让紫兰为我……为我,弄些……女儿家的东西去了。”赵锦绣本来没想好说辞,只是抢在秋棠前面开口,这支支吾吾居然整出这么一句话,她自己倒是先羞红了脸,立马囧得要死。
江慕白也被说得一愣神,就连一向清冷的楚江南都端着个茶杯,神色一凝,目瞪口呆的。
赵锦绣简直想劈了自己,就是在自己那个年代,女人这种话一开。对男人说,男人都会不自在的。自己居然在这个时代,说这种浸猪笼的话。
看着两个帅哥悲催的表情,尤其是楚大帅哥那种震惊的表情,赵锦绣巴不得睛天一个霹秀能将自己劈晕。她很沮丧地低下头,目之余光,瞧着那秋棠也是一脸震惊。好吧,干脱闭上眼。
江慕白倒是先回过神来,颇为责备地说:“那你还自告奋勇去煮茶?真是该责罚。”他说着,一边说,一边拉起赵锦绣往他的软榻边走,尔后又觉得不能坐在塌上,离地太近,凉意太重,于是又吩咐了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