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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鸟也跟人一样是晚上休息的,至于那些夜鸟,除了发出叫声,行动的时侯其实是悄无声息的。
赵锦绣略一警觉,该来的真的来了么?一跆上都在劫杀自己的人,终于要正面出现了么?
她快步走上楼,在二楼的外间站定,熄灭了灯,半掩着窗户,借着屋外廊下的一溜儿红灯笼看着屋外的形势。紫兰和明云欢也分立在一旁,颇为紧张。
紫兰像是怕赵锦绣紧张,立马压低声音安慰她,说:“夫人,你莫怕,九少早就做了部署,白将军家和杨统领也是做了周密的安排。何况这里是结庐人境,楚公予不会坐视不管的。”
赵锦绣伸手将那扇被风吹得啪啪响的雕花木窗掩上,沉声吩咐,道:“掌灯。”
紫兰与明云欢皆低呼:“不可,杨统领和和白将军皆吩咐过。 ”
赵锦绣站起身借着窗户纸透过来的月色往这外间的主位上一坐,正声说:“掌灯吧。 既然有人拜访访本夫人,本夫人岂有不见之理?”
明云欢与紫兰皆迟疑,却还是听吩咐点了一盏油灯。赵锦绣说:“不够,如此便是怠慢了这位客人。”于是又吩咐女婢点了一溜烟的蜡烛。
两人做完这些,立马站左赵锦绣身旁,也是颇为紧张。忽然,屋外传来兵戈相搏的声音,赵锦绣坐在主位上,那主位是一张大木黑的雕花椅,支着头,斜倚着椅背,正在打盹。而旁边的熏香炉里,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地飘着,缭绕上升的烟雾弥散在周围。
赵锦绣锦衣的轻纱披风未退下,斜倚着椅背打盹,像是屋外的刀戈相搏的激烈全然与她无关。她安然入睡,像是一只温驯的猫。
明云欢和紫兰却是如临大敌,密切注视着周遭。忽然两肩窗被踢飞,跳进来一个人,于持长剑,二话没说,抬剑就向赵锦绣刺过去。
“何方贼人,胆敢擅闯。”紫兰沉声喝道,已然站到赵锦绣面前,企图挡住那人的攻击。
赵锦绣却是慢悠悠地发火:“紫兰,欢欢,你二人如何对待客人的?”
“可是——”紫兰反驳,却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身子有些发颤。赵锦绣半垂着眸予,又说了一句:“紫兰,让开。这客人是我早就想见的。”
紫兰拗不过赵锦绣,便是让到一旁。那人黑衣蒙面,职业特点鲜明。他个子很高,且魁梧,手持着一把利剑,看样子不是普通的铁。
那人本来越窗进来,气势很足,杀意很浓。可是赵锦绣说话波澜不惊,像是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这人犹豫了一下。
赵锦绣却是坐直了身子,这会儿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越是这关键的时刻,越是要比对方沉得住气。
所以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倒是一个好手,能突破白将军与杨统领的防护,且还能避过楚江南的人来到这屋里,也算你有本事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少废话,纳命来。”说着一柄剑一抬,就要刺过来。
赵锦绣一听这话音,虽极力说的是大夏的话,却到底带着几丝连国的口音。这人一开口。便是笃定了赵锦绣先前的推测,果然是西门瑾的人,这个女人着起来无害,却不计也是这般狠毒。
赵锦绣瞟了那人一眼,道:“你这会儿杀不了我。因为你杀意不够。如果你一进来,就直接杀我。也许还有胜算。”
那人一怔,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女人向来故弄玄虚,诡计多端。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赵锦绣轻轻一笑,倏然站起身,啧啧地摇着头,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家主子真是对我下了不少功夫。还知道本夫人谋略了得。不过作为一个成名剑客。易尘先生居然不知杀意与战意的重要性,倒是一个悲剧。”
“你竟认识我?”此人感觉很意外,随后也不等赵锦绣回答。倏然跃起,长剑刺上来。
赵锦绣端坐椅子上,手一抬。在宽袍衣袖中,用早已拉开保险的那把枪射出了在这个时空中的第一颗子弹。因为做工并并不好,所以这颗子弹出膛,倒是震得人耳膜发疼。但是赵锦绣第一次开枪的战绩不错,直接没入刺客的左胸,巨大的撕扯力让这人陡然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瞧着赵锦绣。
然后血从他捂着的指缝间蔓延奔突。但这易尘,昔年,赵锦绣也略听过,这人也算是成名剑客,但不知为何,在五年前,一跃成为西门瑾的贴身扩卫,非常低调。而今,他虽然中枪,但依旧有着一股子要替主子干掉赵锦绣的力,那剑法丝毫没有乱。
赵锦绣也不躲闪,如果他楚江南的地盘上,都能出事。那么,江慕白就不会选他了。果然,在易尘的剑离赵锦绣不到半米时,横斜里出来一个人,一柄沉重的青铜剑唰地横扫过来,将易尘打飞出去。
赵锦绣这才看清这横斜里出来的这人,正是从令州到江城,一路上都跟着自己的那个背着琴的少年,也正是三月时,那位要到江都去扫墓的少年。楚江南说过,这少年叫云鹤,来自车容皇家侍卫训练营。而他背上的琴,已经背了十五年了,从未拿下来过,那琴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且说云鹤一出手,与中枪的易尘大战一阵,终于是诛杀了他。赵锦绣还在椅子里坐着。在别人看来很稳,很有三言两语退强敌的气势,但只有她知道刚才是险象环生,命悬一线。所以,这下子,她是瘫软在椅子上,没办法动弹。
屋外的局势终于控制,杨进一进来,竟是行的匍匐大礼。赵锦绣眉头一蹙,问:“杨统领行此大礼,何事?”
第78章 原来都是假象
杨进一言不发,跪在地上,将剑举过头顶。赵锦绣又问:“杨统领,此意何为?”
“请夫人降罪。”杨进说。
赵锦绣知晓这杨进向来忠心,这会儿竟然任凭刺客到了自家主子的近前,自然觉得是他自己失职,受了莫大的耻辱。
这古人就是不太知道变通,赵锦绣眉头一蹙,叹息一声,问:“何罪之有?”
“属下夫职。”杨进还是抬着剑。
赵锦绣没有理会,只是吩咐卫戍将这易尘的尸体拖下去,交给结庐人境的护院们,说这毕竟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几名卫戍应了吩咐,拖走了易尘的尸体。赵锦绣这下子才觉得浑身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站起身。瞧了瞧云鹤,这人还是那种怪异的装饰,身后永远背着那一把古琴,他不会弹拨的古琴,据说是他娘亲的遗物。
赵锦绣略一拱手行礼,笑道: “多谢云少侠出手相救。”
云鹤还是冷着一张脸,略一低头算作行礼,然后开口说话。语调还是一贯的作风,有一点生硬,有口吃的嫌疑,他说:“我,五年,奉命,保护,三公子。不足,挂齿。”
他说话很生硬,但是赵锦绣却是听懂了,云鹤是说他五年来都奉命保护着自己,不足挂齿。 云鹤自然是楚江南的手下。
这个信息让赵锦绣当场愣在那里,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是说你五年来都奉命保护着我?”
云鹤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雪白丝绢,对明云欢说:“酒,借点。”
明云欢将桌上的一壶酒递给他,他倒了一小杯,浸湿了雪白丝绢慢慢地拭擦着他那把看起来并不是高档的青铜剑,将上面的一世血渍擦掉。
赵锦绣还是被这个消息弄得有些愣神,兀自站在那里,窗户半开着,风灌进来,虽挂着灯罩子,那些烛火还是由于猛烈的江风摇曳起来,打在屏风上的人影也摇曳散乱。
赵锦绣又不死心地确认:“云少侠是说,楚公予让你五年来都跟着我?”
云鹤将那丝绢放在桌上,认真地将剑回鞘,认真回答:“是。可属下,不是,少侠。”
明云欢左一旁捂着嘴憋着笑,连一向持重的紫兰也不由得咳嗽了两声,避免被憋成内伤。赵锦绣却是颓然地往后一退,重新坐到椅子上。
“属下,失职,在容州。三公予,白将军,先行。”云鹤忽然又说,话气里有几丝的落寞,不由得略略低了头。
赵锦绣一怔,这才想起从令州到江城,一路上,这云鹤都在为自己清理着那些潜伏着要杀自己的人。起先,那一路,自己一直认为是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后来证实也是那般,可是楚江南派了云鹤贴身保扩自己。江慕白也拜托了苍穹剑客保护着自己,不放心,又差了白喜前采打点一切。
本来,之前听楚江南说起。赵锦绣已是感动不巳,觉得自己何其的幸运。可是如今云鹤说出的这个消息更是让赵锦绣五味杂陈。这五年来,楚江南都命令云鹤贴身保护着她,却让她浑然不觉。
那些日子,赵锦绣走南闯北,楚江南给了她一拨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任随她去折腾桑国这一条线。一路上也曾遇见不少的危险,虽然赵锦绣运用智慧一一化险为夷。但是,如今知道云鹤一直保护着自己这件事,赵锦绣忽然觉得很沮丧。她想:也许那些自己曾得意洋洋化掉的险不过都是云鹤确认过不会对她造成危害的。
楚江南这自然是为她好,确保她百分百的安全。可是,赵锦绣觉得这跟动物园里的动物训练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自己所凭恃的智慧,不过是顶着虚假的光环。
这一刻的赵锦绣,就如同一个一直考试都在年级第一的孩子,忽然被老师和家长告知:你的战绩其实是虚假的。
赵锦绣想到此,心里一阵烦躁,她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一些任性,可心里就是不爽。
之前,江慕白安排这一切,将她放到荆城,自然也是为她。她也威激他的保护,感动于他对她的爱,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波动。
可是,在赵锦绣的心里,她到底觉得这样被保护,自己似乎变成了江慕白的负累。 在自己的男人最艰难的时刻,自己应该是在他身边,用所有的智慧与能力去与他并肩战斗的。
然而自己却在这个时空最安全的角落,被他的左膀右臂们保护着。
如今,再听闻这么多年所凭恃的智慧,也不过是楚江南对林希那割舍不了的爱护而已。赵锦绣越发烦躁,最后是极度的沮丧。
她颓然靠在椅子上,轻轻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见她有些哽咽,紫兰忙关切地询问,赵锦绣不耐烦地喝道:“没听到我说的?滚出去。”
紫兰也吓了一跳,明云欢还要上前,被紫兰一拉,二人应声告退。那云鹤也是行礼,道 :“属下,告退。”赵锦绣半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卫戊们也知趣地退下,那杨进却还跪在地上,倔强地将剑举过头顶。
赵锦绣斜倚在椅子上,心烦意乱的,不知该如何逆转处境,也不知该如何去定位自己。
那杨进还是举着剑,又强调了一遍:“请夫人责罚。”
赵锦绣抬抬眉,喝道:“责罚什么?你有我丢脸吗?你不过失职这一次,而且摆明是楚江南让你失职的。”
杨进一听,不由得抬起头,大约是瞧见一向清冷白持,情绪不怎么外露的赵锦绣竟然一脸的不耐烦。杨进一愣神,瞧着赵锦绣,不由得问:“夫人,您怎么了?”
赵锦绣吸吸鼻子,叹息一声,道:“你将剑放好,去将那些窗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