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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如果他们都没有经过死别,没有穿越过时空的遥远来考验彼此的爱情。那么一定会陷入这种困惑里,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他们是那样理解彼此的做法,从不去怀疑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于是,赵锦绣摇摇头,说:“西门瑾是连国公主,有整个两国为后盾。大夏国内,世家盘踞,世家天家联姻,自古皆是。我可不想有一朝一日让九少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如今,是最好时机。各路人马,皆看着江城。我为何不为自己谋定呢?昔年董春燕能与萧天成并肩,具有绝对的地位,据我所知,也是因为她手中有这个——”
赵锦绣手一转一握,寓意着兵权。
杜秉十分震惊地看着赵锦绣,好久才说:“这个,不妥吧。”
赵锦绣扫了他一眼,道:“必得如此。只是,这一次,需要舅舅配合。”
杜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陷入沉思。良久,他才缓缓说起江慕白老娘当初的筹划。原来那太后也是厉害角色,当时看中江世云,无奈江世云与自己的姐姐有婚约。她便去密求董春燕,让她将自己赐给江世云做妾。这世间大凡有些地位的女人,都不会主动要求做妾。而她做了,顺善无争,温柔善解人意,不仅赢得了江世云的怜惜与宠爱,更是不知不觉将姐姐身边的势力瓦解,暗中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最后将江世云的乏汽——自己的姐姐完全架空,气得含恨而亡。她却是以贤德之名登上了大夏开国皇后的宝座。
杜秉说完太后的事,转眼瞧赵锦绣,说:“女人,始终还是适合太后这条路,深宅大院里动手就是,舅舅会全力帮你的。军队的事——,虽然你以前是领军的,可那毕竟是大夏,你没有林家的根基可用啊。”
赵锦绣也知道这件事比以前任何一件事都困哪,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于是缓缓地踱步到床边,然后转身过来,一字一顿地说:“一棵树能长成参天大树,它的根基是自己挣来的。没有根,就创造根。舅舅莫不是怕了?”
杜秉抬起头瞧着赵锦绣,极其缓慢地摇了几下头。
赵锦绣略一笑,道:“那倒是有劳舅舅,这几日我病重时,亲自照顾了。”
杜秉是伶俐人,马上接口道:“九少将夫人安康交给属下,夫人身子不适,属下定当亲自照顾。”
赵锦绣点点头,命杜秉退下,拉了锦被盖住身子,在软榻上躺着,横竖是睡不着,记挂着对岸的情况。
其间,明云欢送了吃的来,赵锦绣也只是吩咐她搁在一旁,说没有胃口。紫兰倒是回来,说苏青岚已经睡下,只见到楚江南的侍卫,说苏青岚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紫兰心直口快地说:“夫人婢子今天下午见了她一下,总觉得有些问题。”
赵锦绣倒不是觉得苏青岚有问题,她想不通的是楚江南为何要将苏青岚带到结庐人境来。不过,此刻,她一颗心都悬在江城,认为苏青岚的事可以缓一缓,所以有些不悦地说:“这等话,没十足证据,就不要说出口。不要说话没分寸,退下吧。”
紫兰悻悻退下,赵锦绣又屏退了明云欢、绿玉等一干人,说不用伺候。待众人皆离去,赵锦绣这才裹紧了锦被翻身坐起来,瞧着屋外如水倾泻的月华,影影绰绰摇曳的树林,兀自陷入沉思。
第八十二章 开局红
凌晨,黎明前最暗的那时段,在软榻上假寐的赵锦绣,终于在一夜的林涛声中分辨出有人疾驰所带起的衣袂飘飞声。接着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上楼梯来,速度极快。
她将枕头下的匕首攥在手里,又将那枪拢在袖中,依旧躺在软榻上,像是沉沉入睡,连呼吸都调整得均匀。
来人也不敲门,不知使用什么方法,门被慢慢打开。这时,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一点响动。
那人打开门,又轻轻关上,尔后绕过屏风在外间站了一会儿,才挑帘子进里间来。在帷幕外站定,低声喊:“夫人,夫人。”
赵锦绣听出这人正是白喜。她虽然很迫切想知道对岸的事,却也是按捺住性子,只装着被吵了,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这一翻身,正好借着窗外西沉的月光和熹微的晨光,打量珠帘外的人,果然是一袭夜行衣的白喜。
白喜站了一阵,见赵锦绣没动静,显然有些着急,于是也顾不得礼仪,又上前一步。站在帘子外,低声喊:“夫人,属下白喜。”
“嗯。”赵锦绣这才低声应答。
“夫人,属下出去等着。”他如释重负,便是退出里间。
赵锦绣翻身坐起,裹了大氅到外间。外间还有几盏油灯作为长明灯一直亮着,旁边的祈福香炉里香先前祈福的焚香还有一小截,在暗夜里明明灭灭的。
“如何?”赵锦绣一边问,一边在主位上坐下。却瞧见白喜绷着一张脸没说话,这神情让赵锦绣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不由得一下站起身,浑身止不住都发抖,像是随时都可以散作一地。她只得咬着唇,手在宽袖中紧紧攥着匕首,冰凉的触感咯得手心生生疼。
“恭喜夫人,九少如愿以偿。”白喜在片刻沉寂后,一下子躬身行礼,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喜悦。
赵锦绣一听,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白喜非常激动,有极力压住,低声说:“夫人,九少如愿以偿,现在大夏以西都是九少的,而且今晚订婚宴,贺礼中,居然有大少送来的。这说明大少也在审时度势,也许内战,不久就结束了。“
这一次,赵锦绣是听得真真切切,她竟是呆愣在一旁,眼里都然涌起温润的泪,心理回旋着一个声音:这一局江慕白赢了。
像是经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赵锦绣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时,她才觉得找回了自己,虚脱一般重新跌坐在椅子上。还是咬着唇,分明是想笑,可是眼里的泪却是滚落出来,怎么都止不住来,抬起头来看白喜,二人倒是相视一笑。
赵锦绣这才朗声说:“白将军,准备笔墨,我要写字。”
这话让白喜一愣神,继而说立刻去准备。他才走两步,赵锦绣又阻止道:“白将军,不用,不用。这会儿,我哪里写得下去字。你还是在这里坐坐,我吩咐人去准备糕点,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赵锦绣一边说,一下子站起身来,却不料竟然踩到拖地的裙摆,踉踉跄跄了好几步,吓得白喜一个箭步就冲过来喊:“夫人,小心。”
赵锦绣站定,轻拍着胸口,不好意思地说:“我竟是不淡定,让白将军见笑了。”
白喜客套一番,让赵锦绣坐着休息,他去让紫兰准备糕点吃食,顺便换一身衣衫。说着,他应便走了出去。
赵锦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才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郁结都没有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屋外晨光熹微,刮了一夜的江风倒是小了,树林里,有禽鸟鸣声上下,天已经亮了。
紫兰、明月欢、绿玉三人大约是听了白喜的吩咐,很是高兴,端了许多的果品盘子,还有糕点清粥。绿玉伺候了赵锦绣梳洗完毕。主仆四人一并坐在桌边吃糕点。
这个早上,赵锦绣的胃口比平时都好,还吩咐三婢吃完后,拿笔来记录一些菜谱。
三婢听得这话,都掩面而笑,说:“夫人,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赵锦绣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兀自吃完,又端了瓜子在窗前坐着。天已经亮堂起来,晨曦与雾气在林间涌动,露珠从枝头滚落,珍珠似地晃花了眼。
白喜这才上来,已换下了夜行衣,穿了一身灰布的袍子,从楼梯上款款而上。在软榻上坐定,说:“夫人,这毕竟是别人的地方,所以属下擅作主张,换了身衣裳,并且做了一些部署。听得杨统领说昨晚险情,属下惊心。”
赵锦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九少也是知道西门瑾会派人杀我吧?当初你出现在桑国,也是因为这点了。”
白喜由于了一番,郑重其事地回答:“是的。当初夫人在桑国,那锦王引了不少人来,连国来的就是公主西门瑾和太子西门玦。西门瑾的事,夫人也是知道的。说实话,未曾接触夫人之前,属下对夫人是有看法的。毕竟西门公主与九少有婚约在先。”
赵锦绣靠着窗户,漫不经心地磕着瓜子,伸手将那窗户打开一扇,看着楚江南的院落里来来往往的几个人,像是有什么事一般。她也没多管,毕竟在江慕白初次告捷后,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夫人。”白喜喊了一声,有些担忧。
赵锦绣施施然坐直身子,看了他一眼,问:“那如今白将军的看法是?”
白喜站起身,一拢衣袖,鞠躬行礼,道:“夫人聪颖,做事看大局,待九少极好。所以属下——”
赵锦绣淡然一笑,将手中瓜子放下,一边看着秋棠和杜秉赶去楚江南的小院,一边说:“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也怕‘悔叫夫君觅封侯’,于是常心有戚戚焉。也不知如今这般为九少,他日情转薄,却还可记得这恩情与否。”
赵锦绣这话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做铺垫的毕竟自己一个人是办不到有些事的。所以她也只好诋毁一下江慕白了。
她一说完,就有些落寞地叹息,然后春闺怨妇般倚着窗,瞧着一袭红衣的楚江南在院里踱步。白喜是个人精,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立马就回答说:“夫人深明大义,九少对夫人极好,所以,夫人不必忧心。”
赵锦绣哪里肯放过这人,非得要问出个所以然,于是一下子转过去,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缓缓地问:“白将军觉得做完订婚宴可热闹?”
白喜真真是人精,依旧是问牛答马:“当然热闹。规模宏大啊。整个江城,还未到日落就张灯结彩。城门也紧闭,在夕阳颓下去前,全城宵禁,担任外围安保的是江城驻军杨辉。在宁园周围,还有三层,宁园内部还有侍卫盘查,宴会在莲苑,莲苑周围还有三层的卫戍,刺客可能出现的点,都占据了。另外,所有宾客,皆接受最严格的盘查。并且,宁园为各位来宾都准备了上好的衣衫,皆由李记的明师傅缝制,入场宾客全都得换上,包括太后和二长老。”
赵锦绣挥手阻止道:“这些部署自然知晓,我只是问那宴会而已。白将军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白喜眉头一蹙,站直身子瞧着赵锦绣,忽然说:“轻视看起来对夫人不利。可是九少说了,夫人安心养身体,把一切交给他就可以。只要夫人安全,他就没有后顾之忧。”
“什么?”赵锦绣眸光不觉凌厉,扫视过去。
白喜这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对赵锦绣说:“夫人让属下回去暗中保护九少,可是属下混迹在士兵中,才到宁园门口,杨将军就截住属下,说九少有请。原来九少早就料定夫人让属下回去。九少果然是神机妙算。”
他一边赞叹,一边将信递过来。
“这是?”赵锦绣将信接过来,一摸,有些厚重。
“九少说,夫人如果有什么担忧,就让属下将这份信交给您。所以,属下认为夫人不必有别的忧心才是。九少对您可真是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