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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对萧元辉说:“林希要的是这具身体,如果你逼我,我可以将这身体毁了。还有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夫君会以雷霆之怒踏平萧月国。不要跟我说你萧月国的军备多么强悍。我夫君所拥有的火器,难道你不想拿到配方?”
萧元辉眸光微敛,有些若有所思地瞧着赵锦绣,过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问:“你竟然为了一直算计着你的楚江南,肯这样做?”
“当然。他是我的家人。守护家人,是我应该做的。相信我的夫君也是这样的人。”赵锦绣还是站在楚江南面前,有一种守护的意味。
“倘若朕不答应呢?今日有你在,我就看看他江慕白到底是来不来救他的女人。来,当然好,不来,我自然换回小希。”萧元辉以气势压着赵锦绣。
赵锦绣没有说话,袖间的匕首抵在脖颈间,对着萧元辉诡异一笑,说:“你知道赌博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就是忘我。我今天的要求只是放走我的澈哥哥,然后我可以自动进你们的阵法。你知道,倘若我执意,你什么都得不到。”
萧元辉瞧着他,眉头略略蹙起,思量了一会儿,略微赞赏地说:“你倒是让朕有些欣赏了。”
“能懂得欣赏对手。竞元帝也是一代明君,这天下四海升平,也能信手拈来的。何必拘泥于一些小小的执念。”赵锦绣暗含劝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念。这里不属于三公子,可是三公子却还是执意不肯让步。这不是一种执念么?”萧元辉回答。
赵锦绣略一笑,说:“执念,要看有没有执的必要。林少将军与苏相两情相悦。即便,是回魂了。你杀了苏相,林少将军也必不肯原谅你。她不会快乐,你这样的执念只为自己。而我,守护着我的家人,守护着我的爱人。我的执念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如果今日,我活,还是我的家人活,要我选其中一,我宁愿选我家人活着。”
萧元辉眸光一凌,对周围的人,说:“放苏相走。”然后对赵锦绣招招手,说:“过来。”
赵锦绣摇摇头,说:“竞元帝,我先送我家哥哥到江边,这才过来。”
萧元辉自是不肯,厉声喝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颇为不耐烦,看了看阵法上的沙漏,那里意味着还有一刻钟。就在这时,楼下跑来一人,跪在萧元辉面前,道:“皇上”,然后欲言又止,看来是有机密的事。
“说。”萧元辉也毫不避讳,手一挥。
楚江南忽然俯身在赵锦绣的耳边,低声说,“如月,谢谢你。”
赵锦绣听这话,心里一紧,不知怎的,感觉不对劲,转过眼瞧他,他一脸笑意。
却听得那人对萧元辉说:“皇上,大夏水师攻打了宣城,津城,连国也发起了攻击,还有车容也进攻加洛山驻防。”
“哼。任随他进攻,我倒要看看江慕白的魄力。来人,将林奕晨拿下。”萧元辉一声喝。
“住手。”赵锦绣喝道:“你就不想林希回来?”
“小希会愿意看到我天下用太平的。”萧元辉冷冷地说。
果然,这个男人才可能是赢家,永远是以江山为重,至于感情可有可无。桑骏、楚江南、江慕白与他相比,不是不会谋划,不会运筹帷幕,杀伐决断也不是不如他狠戾。可是“情”之一词太伤人,无论是对于林希,或者是对她赵锦绣。
所以,他们终究是要败了。难道又要配上楚江南的姓名么?她心一紧,楚江南却是将她手上的匕首缓缓地拿开,笑着说:“如月,你知道这些没有用的。不过,有你这份心,我就算死也无憾的。”
“澈哥哥。”赵锦绣喊了一声,心像是痉挛的痛。
“以前执念你在我身边,后来听说起你和他的过往。我便是领悟了,我只希望生生世世都不要与你相见。那样我就可以一直和小希在一起的。”楚江南将她抱在怀里,绽放一脸的微笑。
从认识这个男人以来,他就没有这样笑过。他的脸上一直是清冷的疏离,像是与人隔着遥远的距离。金冠一袭红衣风华绝代。
可是这一刻,他的笑容,比他坠落锦河时对她的笑,更温暖,更艳丽。比在结庐人境时,更加的诚挚。
这一笑,让赵锦绣觉得周围都威放着大片大片的鲜花。她听的他说:“萧元辉,这一次,你终究是败了。”
“你别故弄玄虚,你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中。慕容澈!”萧元辉一字一顿地说,十分的笃定。但是赵锦绣觉得他是疑心了。
楚江南没理会,忽然问:“沧海,你可说说你身份了吧?”
沧海有什么身份?赵锦绣不由得一惊,瞧着沧海。一袭的白色僧袍,安然坐在那里,合掌祈祷,不紧不慢地回答:“喷僧法号沧海,现在是此寺主持。”
“如果不是为了引来萧元辉,我早就想除掉你了。”楚江南冷冷地笑,说:“你果然是合格的间者。林家人果然是诡计多端。对吧,林奕晨。”
那沧海一听,施施然站起身,淡然地扫了楚江南一眼,阿弥陀佛一声,说:“那是世俗之名,早不在修行之列。”
这些真相真是太让人震惊了。一天之内,风云突变。明明铁证如山,说了林奕晨早就死去,而楚江南冒名顶替,这才有了之后的种种。可是这沧海决然就是林奕晨,难怪他本来就是云淡风轻的人,却对于林希的事那样上心。
“好吧。是我百密一疏。我也是愿赌服输。不过,萧元辉,你知道,我的布局,从来都不会只有一步,你最好祈祷你能安然保住你的性命,至于你的江山,结局已经定了。哈哈哈。”楚江南哈哈一笑,也不只是怎么回事,那言下之意,像是说他还留了后手。
“该死。杀无赦。”萧元辉也是暴怒,一挥手,下了命令。便有人弓箭手准备。
他起先是中了一箭,然后几名卫戍的刀划过他的胳膊,血染青衣。
赵锦绣的泪一下就来了,身子一抖,也是要往前去。
“如月,好好的,你还有瑜儿和你的华晨。”楚江南叮嘱他,然后斩杀了数人,却又中了五箭。
“楚江南。”赵锦绣忽然大喊,没有喊“公子”,没有喊“澈哥”,这一刻,她身形极快,奔过去。也不管箭雨纷纷。沧海一看,长休一挥,为她挡去了箭。那些弓箭手也不敢贸然行事,纷纷停止。
赵锦绣只觉得血腥味弥漫,充斥着肺部,她抱着楚江南,止不住泪流,说不出一句话。楚江南靠着他,笑着说:“刚才喊得真好,我只想之于你,只是凤楼楚江南。”
“江南。”赵锦绣哽咽,要去为他止血。
他摇摇头,说:“傻。今天的情况在我预计中的,没可逆转的。”
“为什么,你可以置身事外的。”赵锦绣觉得他身子越来越沉。
萧元辉在一旁不耐烦地说:“将刺客就地正法。”
赵锦绣厉声一喝:“萧元辉,不要得寸进尺。”
萧元辉眉头一蹙,赵锦绣没有理会他,对着那几个动刀的卫戍,说:“我与苏相告别一下,你们可以尽管动手。”
那几人瞧瞧萧元辉,见自家主子没有反对,便也在一旁围着。
楚江南却是笑,深受扶着她的脸,慢慢地说:“别担心,西门瑾的势力我已经全部瓦解,不出两日,大夏就会传出皇后身亡的消息。我派去的,是我的亲信,是萧月国的刺客。”
这些消息,太过于震撼。这一日,比之前的所有岁月都绵长。她心潮汹涌,所有的震撼与难过,还有那种疼痛,只能化作一句:“为什么,你可以置身世外的。”
“傻。你幸福和我为苏家报仇都可得兼,我为何不做?”楚江南抬手抚摸她的脸,对着她笑,那笑容颠倒众生的美。
“江南,谢谢。”赵锦绣不知说什么,也只得说这句话。
“好好活着,江慕白很爱你。”楚江南慢慢地说。
这已经是遗言了,赵锦绣明白,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不停地抬袖去擦,就是不想错过他的样子。
他抬手为她擦泪,说:“凤楼三公子,不应该的。”
“嗯。”赵锦绣点头,他一笑,却将她一推,然后从韵书塔上纵身而下,青衣碧血,风华绝代的男子再一次以这种决然的方式离开赵锦绣的视线。
上一次,锦河之上,他也是这样跃下锦河。那么,这一次,这样精明的男人也一定不会死的。
赵锦绣往前一扑,沧海以为她要跳下去,一跃而来,拉住她。于是她便只看到楚江南坠地,与大地相撞的声音,在猎猎风中,她居然听见。
泪,一下子,倾斜不止,外面的江天一色全然模糊。她止不住地哭出声来,颓然在地。
第44章 天下形势尽归夏
她死死抓住栏杆,瑟缩抖,只是瞧着青石板上那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三公子。”沧海一直拽着她,也许是怕她一并跳了下去。
她一回头,对沧海凌历地扫了一眼,喝道:“放开。”
那声音颤抖,沧海也不觉间有了惧色,于是真的放开了,她便是瞧着楚江南的尸身,眼泪唰唰地流,最后便是看着士饼拖走楚江南的尸身。她流不下泪来,一直以来,那个梦境里则她和江慕白一并坠下楼去,一瞬间,就看尽人世间的风景。她从来没有想到,坠楼的人会是楚江南。
不一会儿,士兵来禀告,楚江南已死,萧元辉只是说:“那是苏相,按照相国之礼厚葬。”
赵锦绣还是坐在原地,却不再流泪,心也比先前平静得多,楚江南一直在为她的幸福谋划。
她又怎么可以辜负他的期望。她一定要好好幸福,否则怎么对得起他。
萧元辉在询问沧海没有招魂诀,可否进得招魂。沧海点头,说:“可以一度。”然后瞧了瞧赵锦绣,大约那神色是说赵锦绣现在正是弱的时候。
赵锦绣瞧了瞧他们的神色,倒是露出几抹讽刺,这些人,到底是不懂,这会儿,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
“赵姑娘,请吧。”萧元走过来,礼貌而客气。
赵锦绣慢慢站起身,对着他一笑,说:“竞元帝既然那么想知道答案,我就入局让你看看。”
萧元辉看到她的笑,不由得一怔。赵锦绣却已经翩然放阵,坐在蒲团之上,沧海焚香,是一种很奇异的香,会让人产生幻觉,应该是来自容州的深山。昔年,凤楼的香料多半是她三公子经手的,这点自然是要有所认识。
耳畔有飘飘妙妙的声音,赵锦绣不由得闭上眼。那声音起初在天边,又似乎在近前。最后雾气迷茫的林间,有白衣的女子宛若仙子,那一张脸风华绝代的好看,下载是赵锦绣常常在镜子里瞧着的那一张。
“林希。”赵锦绣低喊。
那女子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了一阵,却是说了一句:“谢谢你。”而后,便是飘悠悠地走了。
这一声谢谢实在是莫名其妙。赵锦绣瞧着她飘悠悠远去的身影。也懒得去理会,就在一旁站着,谁知她又回头来看她,说:“如此,我便是放心的去了。”
过了许久,听得钟馨音,她似乎徒然回到人境,施施然睁开眼瞧见沧海与萧元辉,眼波如水,波澜不惊,而后她眸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