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是她一下子转过身,那男人一怔,身子晃了晃,像是搅碎了满目灿烂的日光。
这气氛很是诡异,让赵锦绣觉得莫名的压抑。
必须要快速逃开,并且决计不能被发现,也绝对要抵死不承认林希这重身份。所以,慌乱的她略一思索,稳定住一颗怦怦跳的心,徐徐开口道:“昔年曾闻: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爱国情意如此深浓,以天下为己任,境界如此之高,令赵某相当佩服。然而,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又不幸染上铜臭,且不想自拔。况且,这看风景,如同饮酒,还得脾气相投的人,才有滋味。”
这番话说得很得体,既赞美对方,又拉开了距离,更表明了自己不想与对方多呆一秒。
男人听闻直了直身子,赵锦绣也不管对方神色,长眉一展,道:“在下不叨扰公子在此观景抒发壮怀激烈的情怀。告辞。”略一低头,倏然转身。
“你可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男子忽然说,原本冷冷的语调变得软软,带着几许疲惫。
赵锦绣略一顿,竟是莫名心疼,却是没有说话。然后,继续摇着折扇往塔下走,很装B地继念:“恨苍苍天地,河山中哪一处与鸟飞?”
一路下楼来,一边走一边思量:怕这男人不是这般好摆脱的,自己似乎应该采取主动,不能对对方的来路一点都不知。
“三公子这次怎么这样快就下来了?”小沙弥眼尖,赵锦绣才刚从塔里走出来,他就搁下毛笔,笑吟吟地说。
“突然没了兴致,便就下来了。”赵锦绣摇着扇子,决定从小沙弥入手,问问这塔上的人是何来路。
她装着闲得无聊,摇着扇子走过去瞧小沙弥抄写的经文,啧啧地赞叹:“娟秀清丽,老实交代,你这手毛笔字到底是从哪个女孩子哪里学来的?”
小沙弥听闻大惊,慌忙合手,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尔后一脸悲催地说:“三公子,我自小就入了佛门,是沧海大师将我捡回来的,你这般是批评沧海大师了。”
“呀,你这小子有出息了,懂得拿你师父说事了。”赵锦绣折扇敲了敲他光滑的小脑袋。小沙弥捂着脑袋嘿嘿一笑。
赵锦绣假意四处看看,随口问:“最近来看风景的人,多不?”
这小沙弥常年负责韵书塔的打洒,收费。一听赵锦绣这么问,立马沮丧着脸摇头,道:“三公子,要不您时不时捐献一点修葺塔的钱。这今年即将开始的维修,这维修费也凑不够了。这年头,戒严、封路,打来打去的,一点都不清净,这日子不知何年才是个尽头啊。唉,要是林老将军和少将军在,咱们这国周边还没有这么多狼子野心的蠢蠢欲动,可惜啊!”
这小沙弥提到林家父子,赵锦绣一警觉,折扇一开,板着脸沉声喝道:“莫论政事,你倒是想给佛光寺惹祸端?”
那小沙弥眨巴着清澈的眼神,悄声说:“三公子又不是外人。”
赵锦绣从未与这小沙弥这般攀谈,不曾想佛门中人也这般罗嗦,当即一身恶寒,便不高兴地说:“外人不外人,你是出家人,不该论世事。学一下沧海大师。”
说到家师,小沙弥甚是高兴,顿时眉飞色舞地说:“三公子有所不知,家师也曾说‘吾等未曾跳出凡尘,荣登极乐之辈,也需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这句话一出,赵锦绣立马想到塔顶那男人阴鸷的脸和那种怪异的语气。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慌乱,眉头不由得一蹙。
“呀,三公子。是不是无心说错什么了?”小沙弥眼尖,看见赵锦绣神色变化,惊讶地问。
赵锦绣抬眉看他一眼,不悦地说:“沧海大师的训诫,岂可大声喧哗,随意对他人讲起。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赵锦绣的语气颇不耐烦,若这小沙弥是自己的部下,早就被踢得不见人影了。
昔年,一向人淡如菊的她忍无可忍,冲冠一怒,将自己所辖的客服部全部炒掉,老总问起,一句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防备人,不知谨言慎行,偏又当自己是祖宗的家伙,只有将企业拖垮的。
老总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却是不声不响,三天时间,重建了客服部,投诉居然少了百分之九十八。
那小沙弥大约是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三公子发火,一下子怔住。
“谨言慎行,少说话。”赵锦绣说。
小沙弥听闻,立马身子一直,很受教地连连点头。
赵锦绣略一点头,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抛入那功德箱,问:“今天有什么人上塔看风景吗?”
小沙弥摇摇头。赵锦绣很是纳闷,这塔只有这一个门,每一层的窗户都没有开,根本不留余地。就是功夫好,也是飞不到那塔顶的,那么那人是如何进去的?
她不由得抬头打量这韵书塔,高耸入云。
小沙弥突然“哎呀”一声,像是【炫】恍【书】然【网】大悟一般,说:“今天还有一人在塔上。”
“谁?”
“与师傅客人同来的一位公子,比你先到一会儿,那时,我正巧去拿宣纸,远远的瞧见他进塔去。三公子可有瞧见?”小沙弥回答。
“没有看见。”赵锦绣一笑,很想直接问姓谁名什的,但方才与这小沙弥说几句,完全就是一个不经意间就会出卖人的草包。所以,只得半打趣地说:“可有少了功德钱?”
小沙弥听闻脸一跨,一脸沮丧地摇头。
赵锦绣呵呵一笑,道:“你要在这里守好,若对方不肯。你就要打听清楚对方身份,上门收讨。”
“三公子,您就会打趣人。佛家讲究一切随缘,给与不给,都是心意。”小沙弥振振有词。
“你小子倒是片刻功夫就入佛了?本公子这是交给你做人的法则: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一定要还回来。入了我口袋的,绝对不要妄想我会掏出来。”赵锦绣瞎掰,一说完,自己倒是哈哈一笑。
小沙弥在一旁一愣一愣的。
“说实话,你打听清楚了对方来路了?”赵锦绣不经意地问,目光四下里扫着,这塔的周遭总有种不寻常的气息。
小沙弥摇摇头,低声说:“我哪敢打听师傅的客人啊。只知道这次客人面生得很,是帝都来的贵人,与师傅论佛半日了,现在还在讨论。”小沙弥说着。
赵锦绣正欲继续打听,却花圃掩映的台阶下转过来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扫了她与小沙弥一眼,便大步往塔里走去。
“哎,那个——”小沙弥本想喊钱。可那男人一回首,狠瞪了二人一眼。小沙弥立马噤声,耷拉着脑袋,待来人上塔去,兀自在一旁唉声叹气。
赵锦绣顿觉这里将有大事发生,不便久留,该会去召集凤楼众人速速回帝都,找当家的商量。于是折扇一收,对小沙弥说:“你对沧海大师说,今日我有事,改日来拜访。”
说完,也不等小沙弥说话,便身形一掠,到了寺庙门口。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7章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赵锦绣快步走出佛光寺,拐入秀水街。。快到晌午,虽是戒严,却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出来觅食。
街边的大白馒头扑着热腾腾的雾气甚是诱人,然而赵锦绣却顾不得饥肠辘辘,更顾不得这如画的风光,平素里的风雅与翩然全然没有,紧紧握着折扇匆匆而行。
此刻,赵锦绣心里全是莫名的焦灼,像是有千万只猫爪子在抓着。塔顶那个男人的眉目,神色,语气都在眼前不断浮动。
她不禁暗思:能看到林希的脸,那么必然知晓林希的性别。
与林希熟识到这般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亲密的关系。
是的。赵锦绣附身的这具身子名叫林希,林希的身份在这个时空太过光华四射,以至于赵锦绣非常害怕恢复这身份,为此,她一直庆幸自己穿越过来,是被打落山崖,尔后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林希是谁?
萧月国当今太后的侄子,又是萧月国第一丑男,传闻面若修罗,因此,常年戴着面具,沉默少语,骁勇善战,用兵如神。与当今的竞元帝、丞相苏澈、兵部尚书董承四人是鲜衣怒马的好友。
她十三岁时,其父大将军林浩然在荆城与大夏对战,而西南的桑国却是趁机进攻汉州。汉州岌岌可危,林浩然抽不出身,便派林希前去。
指挥若定,破桑国大将木森的十万铁骑,一战成名。从此与桑国对战三年,无一败绩。
五年前,桑国摄政王亲征,与林希战于汉州以西的汉州平原交锋数次,全部败绩,桑**队元气大伤。
竞元帝大喜,欲亲自犒赏三军,被丞相苏澈以不安全为由阻止。于是,命令林希速速回帝都一趟。
也就是这一次,在石城与帝都之间的太王山落凤坡,林希遭遇袭击死去,而赵锦绣却从许华晨的墓前魂穿而来。
会是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吗?
赵锦绣想到那三个人,眉头蹙得更紧。
那三人名义上是林希的好朋友。但是官场权贵的事就是九弯十拐也不一定看得分明。这一点,从许华晨偶尔的讲述里,就可窥伺一斑。
何况,这两年听闻丞相苏澈与竞元帝之间的矛盾颇深,传言里说竞元帝娶了与苏澈两情相悦的礼部尚书千金梁思妍。
可事实真相到底如何,谁又知晓?赵锦绣从来不会傻得认为男人真可以为了女人冲冠一怒。就是著名的酷哥吴三桂,有人笑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他都是笑着说“世人何其愚”。
许华晨曾说“权力是最美丽的毒药,许多人知晓,却还是宁愿被毒死,也要品尝”。
男人对于权力的**是女子所不能理解的,如同男人无法理解爱情之于女人的意义。
权力。
赵锦绣将苏澈与竞元帝的一切矛盾归结为这两个字。
权力的斗争历来是不见血的江湖厮杀。
赵锦绣只想安稳生活,能不去蹚浑水,就尽量不去蹚。
何况四年了,自己还不能跟这身子协调到完美,掌握她的功夫。更没有在官场里、战场上打滚的经验,唯一一点的知晓,来自于电视剧,来自于许华晨曾经的讲述,但那毕竟是只言片语。
赵锦绣正兀自想着,冷清的秀水街却是忽然喧闹起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桥上站了一群人正在围观,对着河中指指点点。
赵锦绣向来不喜欢凑热闹,只是须得从上面过,便顺带瞟一眼。
好家伙,那场景真是装B的典范场景:河中那艘彩色的画舫帷幕低垂,看不清到底是谁在里面,但是那彩色的帐子在清澈的河水中飘着。
而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围观的不是这艘画舫,而是隔着画舫,站在两岸对峙的二人。
这二人,其中一个就是方才领兵搜查的首领,持刀在手,一脸严峻,身后则是黑压压一排官兵,都是紧握着刀,眈眈相向却不敢动。
而另一方明显势单力薄,只有一人,约莫二十来岁,也许有三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粗布短褐衣,头发是鸡窝状的凌乱。
他正坐在河边柳树下的一块石头上,百无聊耐地剔牙。旁边放着一柄青色的剑,看那剑的手柄质地并不是好货色,剑锋也像是钝了。
这人最奇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