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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绫挥了挥手,“去吧,把沉鱼给我叫过来。否则,一直让她在暗中得利,倒让我做了坏人,这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是,公主。”阿非颔首,又问,“那二皇子呢?是否请他过来一叙?二皇子入京以来,还未见过公主。”
迦绫沉吟片刻,“现在还不是相见的时候,等我有了决定再见不迟。”
阿非颔首离开。
迦绫转身,走回梳妆台前,将右方木盒打开,里面叠了几封信。
其中两封是沉鱼写的,分别是一月以前和几日之前。
一月前,沉鱼对她说:
沉醉狐媚,勾。引怀陌鬼迷心窍。公主,你虽貌美,但男人若执念太深,美貌亦讨不得好。沉鱼不才,与怀陌有过一段过去,他虽念旧情,然我比起沉醉和公主,却独独缺一个机会使他回心转意。不论你我,若是单独行动,必定势落,败于沉醉。如今之计,沉鱼看来,只有你我联合,请公主助我入府,到怀陌身边。公主大恩,沉鱼永世难忘,此生铭记。若公主有其他顾忌,只当沉鱼妄言,听过便罢。
当时,迦绫看过心火斗生,没有出手除去沉鱼已经是心慈手软,当然也有其他顾及,毕竟时机还不成熟。但这事她确实是看过便罢,若说记住了什么,就是记住在时机对时,除去那野心勃勃的女子,以绝后患,
然而之后,怀陌在西楼与文帝一番吵闹,就失踪了。就像是人家蒸发一般,不论是她,还是文帝,全然不知怀陌下落。没想,几日之前,沉鱼再来信,却是告诉她,怀陌从来不曾失踪,他一直便在九清宫,他与九清宫宫主离渊实为师徒关系,早与离渊里应外合。离渊将沉醉带走,怀陌佯装与文帝撕破脸皮,摔门而去,实则就是径直去找沉醉。
两人在九清宫里恩爱非常,逍遥快活。
果然,之后便传来消息,离渊收沉醉做义女。
沉醉原本出身低微,父亲不过小小副将,她能嫁给怀陌已经算是奇迹,也因着她这身份,文帝才能对她揉圆捏扁,随意处置,说娶就娶,说贬就贬。可是现在,沉醉身份却大不同了,沉醉认了离渊为父,文帝从今以后就注定投鼠忌器,再也动弹不得她。
迦绫当即心惊,沉醉不回来还好,若是回来……恐怕这正室的名分,也得让回去。
迦绫原本唯一拿捏不准的只是,沉醉会不会回来。毕竟沉醉遭怀陌利用,又由她亲手破坏,两人那般惨烈的决裂。破镜难重圆,更何况是沉醉,那女子看来是深爱怀陌,女人就是这样,越是深爱,越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论怎么看,沉醉会愿意回来的机会都极为渺茫。若是她轻举妄动,听了沉鱼片面之词,无异于是自己引狼入室。
也就是她正犹疑不定之时,萧尧却派人送来了信。
——离渊义女,公主故人,小心。
迦绫拿捏不准萧尧为何会送信给她,但他虽然语焉不详,话中意思迦绫却懂了。
要她小心,实则正是在她猜不透答案之时告诉了她答案——沉醉会回来!
同时也正好说明沉鱼所言不虚。过去近一月,怀陌就是和沉醉在一起逍遥!
迦绫想到这里,拳头狠狠捏紧了。
“怀陌,你将我置于何地!”
木盒之内,还有最后一封信,是迦生给她的,询问是否需要他多做停留,相陪数日。
迦绫在收到萧尧的信之后立刻便回了,请迦生再留几日。
迦生此时正在皇宫之内。
247 迦生
怀陌入得宫门时,一名身着暗红绣云纹长袍的男子正从宫中走出,那男子形容温儒,举止恬雅,眉目清澈,却透着一股秀美之气,约有些男生女相。残颚疈午怀陌往他看去,他也正往怀陌看来,两人目光一时相对。
男子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怀陌目光淡然,两人擦身而过,什么也没留下,仿佛只是大街之上两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的陌生人。男子出宫而去,怀陌进宫。
随后,怀陌淡声问长孙长丰,“那是谁?”
长孙长丰凝目,“不知。”
怀陌看了看长孙长丰,没再多话,径直往文帝养心殿去妪。
“去哪里了?”文帝负手立在怀陌身前,两人面对了面,文帝冷声问。
怀陌垂眸,“离京。”
“哼!”文帝狠狠看着他,冷哼,“朕还当你永远不回来了呢!遏”
怀陌恭声道,“臣找到沉醉自会回来。”
“你当真找到她了?”
怀陌颔首,“九清宫那等大事,臣若是不知,也算白活了这么多年。”
文帝眯眼看了看他,又问,“人呢?怎不见你把她带回?”
“她不愿回,臣如今也带不走她。”怀陌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落寞。
文帝沉默。
“臣自知无故离京多日,将分内之事弃于不顾,有失职责,恳请皇上责罚。”怀陌顿了顿,又道,“不论皇上如何决定,臣也无一字怨言。”
文帝目色颇深,静静看着怀陌。半晌,道:“你离京这些日,朕对外宣称你卧病,你如今不过病愈而已。不过怀陌,病一次朕是体恤,若接连病去,你这身子骨也难担大任,到时不要怪朕不念情。”
怀陌颔首,“谢皇上。”
文帝没再说话。
“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告退。”
那双经岁月晕染过的眸子愈加的深远,仿佛足以洞悉世事,抬眼,看向怀陌,“你离开那一夜太放肆,与朕大吵大闹,不信朕尚未动手。现在,你自己告诉朕,西楼弹琴那女子是谁。”
果然还惦记着这事……怀陌坦诚,“沉醉。”
“沉醉?”文帝重复,声音竟隐隐有些失望。
“皇上该知道才是。”怀陌目无表情地说。
确实,当晚花月如就命了人将画像画出,的确是沉醉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看了心中空荡。其实,他心中又何尝不知那就是沉醉?原本就是冲了沉醉去。
不过是,忽地琴音像极故人,心中莫名生了些什么情绪。什么情绪?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隔着屏风听琴时,心是满的;看了画像见了人,心是空的。
“她……”皇帝缓缓沉吟,“师承何处?”
怀陌忽地勾了勾唇,那神色看起来颇为嘲讽,并未正面回答,却道,“沉醉如今十七。”
“十七……”文帝目光幽远,心中转捻,那人已经离开十八年。
不是那人。
文帝不再说话。
怀陌默了默,“难道教她琴艺之人不是她的母亲?”
文帝闻言,抬眸,嘲讽地看向他,“你消息倒是快,离京一月,该知道的半点没落下。”
怀陌不隐晦,“皇上忘了吗?沉府外原本守着的就是臣的人。您派人抓走了谁,臣自然知道。”
“那你就该知道朕这么做的原因,”文帝冷哼,“去告诉沉醉,她何时来见朕,朕何时放了她母亲。”
“臣不会告诉她,皇上若是能够,自己告诉她。”
“怀陌,你敢对朕这么说话?”文帝龙眼大怒,一指指向怀陌。
怀陌自嘲地笑了笑,“她不愿回来,如今臣也逼不得她,不想再威胁她,让她心中对臣更加怨恨。”
“不愿回来?果真是被你娇惯了性子。”文帝冷哼一声,不耐地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臣告退。”
怀陌离开养心殿,便径直出宫,路上却忽地被一名小宫女迎面撞上,那宫女慌忙跪地,“丞相大人恕罪,恕罪。”
怀陌冷冷看向地上跪着如小虾米的女子,并未多话,绕过离开。不意斜地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调侃,“多年不见,丞相大人魅力不减,到了哪里都有人想法设法的勾。搭。”
怀陌闻言,眉目几不可察拧了拧,循声,往右方看去,只见一身紫红锦袍的女子正远远笑睨着他。她珠环翠绕,打扮明艳,小脸削尖,一双眸子如骄阳般璀璨。
“臣拜见五公主。”怀陌微微行礼。
那女子正是五公主,萧云罗。
萧云罗缓缓往怀陌走来,明艳娇眸毫不避讳地盯着怀陌看,她一举一动之间,美貌全露在外,丝毫不收敛。
“怀陌,好久不见。”
怀陌颔首,“三年不见,公主已经长大了。”
“嗯,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回来请父王为我找个男人。”云罗笑。
“公主尊贵美貌,想来皇上必定能为公主觅得佳婿。”怀陌一板一眼地说着。
云罗动了动眉头,“佳婿有许多,也要我喜欢才是。怀陌,你要娶我吗?”
饶是萧云罗语出大胆,怀陌仍旧面不改色,“怀陌不敢委屈了公主。”
萧云罗轻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怀陌,今日可是你自己不要我的,日后不要反来怪我没给你机会。”
怀陌抬眸,静静看着萧云罗,“公主还是爱说笑。即便今日怀陌要娶公主,公主想来也不一定会选怀陌。”
“这倒是。”萧云罗点点头,“你与萧尧一般的美貌,要从中选一,还真是有些难。你自己主动不要娶我,也倒给我省了事,省了我纠结。”
萧云罗说着,挥了挥手,“好了,你走吧,回去看你的美娇娘去。”她自己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从来时的路离开。
怀陌似不经意般看了眼那背影。
一眼望去,若杨柳的姿态,可仔细看,却显然,杨柳永世也比不得她的坚定。
萧云罗……
怀陌缓缓出宫,手中捏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方才那冒失的宫女撞上的一刹那塞入他手中的。
转到僻静无人处,怀陌展开来看——丞相大人,知春湖畔,临别一叙,这里有大人最想见的人,定不让大人白走一趟。岑妩之。
怀陌瞳孔一缩,手掌握紧,纸张顷刻化为灰烬。……
冬天的湖水结了冰,寒风从湖面刮过,更带上了一层寒气。湖岸萎黄,一眼望去杀肃,这里从入冬起,就几乎没有人来。岸上的亭子不知哪个富家千金派人修建,好为春天赏花用,这时空下。
一名女子浑身束了麻绳,被绑在美人榻上,头却被套了麻袋,将整张脸遮住。另一名女子正坐在石凳之上,手指悠然扣着石桌,目光落在结冰的湖面上,竟仿佛那湖并未结冰,她此刻正是在赏春。
直到有人走近,石凳之上的女子缓缓抬头,浅浅一笑,“丞相大人来得快。”
怀陌脚步落地几乎无声,只见前方女子身着鹅黄浅色衫,打扮素净,虽是笑着,脸却削瘦,肤色苍白,显然近段时日,她过得不好。
自然该不好。覆巢无完卵,岑妩之与岑筱之虽然暗中较劲,不过是嫡出和庶出之间惯有的争斗,可是岑家一旦家破,太子被废,岑妩之也讨不得好。
文帝已经下旨,赐了封地,太子前几日便携了岑筱之出京,没想岑妩之竟然还在。
“找我何事?”怀陌淡声问。
怀陌话落,那被绑在美人榻上的女子便随即呜呜低叫出声,她身形娇弱,一身绯红锦袍,挣扎而用力。只是浑身被绑,她也不过徒劳地挣扎两下。
怀陌看过去,眼底竟有些慌。
“丞相大人不想猜猜她是谁?”岑妩之笑问。
怀陌袖中拳头微紧,冷笑,“我素来不爱废话,杀了你,自然知道。”
“我既来了,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岑妩之无畏地与怀陌对视,随即,手掌轻拍几下,忽地从周围窜出数百个黑衣人来。黑衣人个个手执大刀,寒光在风中冷冽,迅速靠近,将这里包围。岑妩之亦闪身到了那被绑的女子身边,手中匕首忽地对准那女子脸上一划。
“住手!”
“嘶……”
怀陌慌乱之中制止,却只听得匕首割破麻袋的声音。麻袋从中分开,女子姣好的容颜露出。剪水的秋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