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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你和孩子都在这里。从今往后,你们在哪里,我就在那哪里。”话出,笃定,如承诺,郑重。
沉醉忽然嘲讽的笑,“那真是好可惜,我就盼着你一去不回。”
怀陌眼底一片晦暗。
末了,他长叹,“不要再说气话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可是沉醉,你把我气极了,你怎能对我轻易说离?你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不知道。”沉醉硬声道:“我只是以为,你良心还未完全泯灭。你就不能当是在你赶去以前,我已经死了一样放过我?”
“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话出,毫不犹豫,掷地有声。
沉醉背脊一僵。
怀陌心中涩得发痛,知道她如今正在气头上,再和她说下去,她听不进不说,反倒会将自己气死。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将她从后抱进怀里,温柔的亲了亲她的侧脸,柔声道:“你回床上休息,如今文帝已经被我掌控,你们母子从此是安全的。我回来再好好向你解释,任你打骂,好不好?”
沉醉用力将怀陌推开。
怀陌顺势放开她,看着她眼底的不谅解和怨恨,他心里真如腊月的冰原,满目苍凉。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门外,管家已经带了两名奶娘在外候着,容容也在,见到怀陌出来,齐齐行礼。
怀陌站定,仔细看了看两名奶娘。这两名奶娘其实原本就是他亲自挑选的,要照顾沉醉和孩子,必定要万无一失的人。再一次确定没有任何差池,怀陌方道:“夫人年轻,你们的任务是从旁指点她,帮助她将小少爷照顾好,仅此而已,知道吗?”
“是,丞相大人。”区区乳娘,也是训练有素之人。
怀陌又看向管家,“小白回来以后,让她将手中的事都放下,过来和容容一起伺候夫人。”
管家颔首,“是。”
怀陌这才大步离开,却并没有立刻进宫,而是去了书房。
坐回案前,提笔,毫不迟疑,笔墨挥洒,写了一纸。封好,交予在外等候的管家。
“拿这个去给庸小姐。”
管家恭敬接过,拿在手中,目光垂下,却在见到信封上的两个字时,大惊失色。
休书。
管家原本也是丞相府老人了,难得有这么掩饰不住情绪的时候,“这……”昨夜成亲,今早休人,要人家姑娘的脸面往哪里放?
“你亲自交给她,我回来以前送她离开,这事不许泄漏出去。”怀陌淡淡交代完,不给管家任何用表情发表看法的机会,淡道,“去吧。”
管家手足无措了一阵,长叹一声,“唉,是。”
怀陌这才离开,赶往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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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文帝再次罢了早朝。如同他上一次罢朝一般,未多留一个字,只留下满殿揣测。
然而,这一回文帝缺席,同时缺席的还有怀陌、萧尧。于是,这一次,朝臣之间私底下的声音更加离谱。其实若是放在这等风雨飘摇的大环境来看,也并不离谱。
萧离空手而回,有大臣上前半是闲聊半是试探,他不过一笑置之。只心中,却不如他面上那般轻笑淡定。他立刻命人去了长孙皇后宫中,不久就得到长孙皇后回信:稍安,明日再询。
萧离这才离宫。
其实萧离心疑,大胆揣测是怀陌动了手。只是却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绽,甚至连端倪也没有。再者,若是文帝真被控制,就绝对不会仅仅罢朝一日。萧离于是决定明日再观。
而更为重要的原因是,萧离得到消息,怀陌昨夜出了城。今日一早,怀陌却是带着沉醉回了丞相府。说来,怀陌做这事也低调,只是这敏感时机,京城中到处都是各方眼线。怀陌前脚刚刚带着沉醉进城,后一刻,那消息就如同生了翅膀一般,直飞到了朝中一些人的府邸。
不久,那些府邸里新传进的消息却是:怀陌入宫。不过这时,在人看来,却顺理成章成了负荆请罪。
怀陌自请面圣,薄秦不久出来,将人带进了养心殿,随后,大殿厚重的宫门在他身后关上。
殿中今日伺候的人一如往日的简单。
存妃,薄秦。复泽不知去向。
另有一名侍卫和一名宫娥远远在角落里,那两人面貌在丞相府中是极为眼熟的,正是小黑和小白。
文帝这时已经醒来,正坐在他原本一直坐的位置上。
伴着宫门沉重的吱呀声,文帝的目光如淬毒,冷冷射向怀陌。愤恨之下咬牙,只是还未出声,唇角,一绺黑血溢出。
“皇上,不要激动,否则毒发攻心,皇上就等不到微臣的解药了。”
怀陌淡然说完,朝殿中其余四人使了眼色,四人识趣,从后门退下。
大殿之内,只剩下文帝和怀陌两人。
文帝挺直了脊背坐在书桌之后,聊以维持他天子的尊严。只是他的双手重重支撑着书桌,手背上一条条的青筋直发颤,却是彻底泄漏了他此刻的狼狈。
他的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中毒虚弱还是因为愤怒,只是他一双眼睛确实仇恨无疑。恨不得将眼前这头白眼儿狼禽兽碎尸万段。
怀陌淡然直视,毫不退缩。
心思却已在了别处。
沉醉,你才不恨我呢。知道什么是恨吗?这个……才是恨。
眼前这位,才是真的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真是狼子野心,朕真是错留了你。早知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朕一早就不会留你。”文帝咬牙切齿。
怀陌不疾不徐走近他,目光从始至终从容,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他的亲爹,他微微扬了扬唇,“狼子野心?你错了,我对你的江山没有这么多的兴趣。你的命,我七年前方入朝堂的时候就可以要了。”
“大言不惭!”文帝冷斥,却随即重重咳了一口血。
怀陌轻笑,也不争,只道:“我……师承无遇。”
文帝闻言,双目豁然暴突。一指倏地的指向眼前让他很得牙根都在疼痛的孽子,不顾伤痛,愤然指责,“你真是不知廉耻!认贼作师!”
“不知廉耻?到底是谁不知廉耻?你不如回想一下你当年是如何对一名弱女子的。”怀陌冷笑。
“逆子!”文帝自然知道怀陌口中的弱女子是谁,他双目赤红,怒道:“我和你娘的事,你没有资格插嘴!你认了害死她的仇人为师,更没有资格为她抱不平。”
“害死她?到底是谁害死她的?”怀陌的眼睛冰冷,那冷中冻结的全是血腥。
终于等到这一刻,面对萧越仁,可以毫不掩饰仇恨。对,他仇恨萧越仁,一如萧越仁仇恨他。他们之间的仇恨对等,谁也不输谁,谁也不吃亏!
“逆子逆子!你尽管听信仇人之言!”文帝重重咳嗽。
怀陌失望而又讽刺的摇头,“这个时候了,你还妄想挑拨让我放过你?原以为你这身份至少可以让你勉强称为枭雄,其实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帐。你夺了我娘的身子,你毁了她美好的人生,你虐待她,不够,你还想让别的男人糟蹋她,她不从,你便杀了她。”
文帝闻言,暴突的双目终于控制不住的惊恐,而后空洞。
“你……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他嗫嚅,如午夜最噬人的噩梦里,他身处再无处可逃的绝境,只得被迫与怀陌对视。
“当时,我就在我娘的床底下。”
“你……我竟然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若知道,还能容我活到今日?”怀陌冷笑。
话落,怀陌上前,手臂猛地横过还堆着奏折的书桌,直直扣住了文帝的后颈。
下手狠辣不留情,扣着他的后颈往自己一拉,一按,“砰”的一声,将文帝的头重重按在了木质的书桌上。
“你竟敢这么对我!”文帝吃痛。
“这还是轻的。”怀陌眼中的红色是静静的红,与文帝眼中昭然的愤怒不同。怀陌眼中的血腥的仇恨早已经过十多年的冰封,这时化不开,却早已深入骨髓。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若要除你,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我不会动手,一如我七年前没有动手一样。”
文帝这时挣扎,怀陌狠狠将他按回,文帝的头再次重重撞回桌面,痛得他咬牙切齿。
“你这样的人,死了一定会下地狱,受尽万千折磨。但那是你死后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会让你在死前,也受尽折磨,让你生前生后都充实,哪一头也不浪费。你最在乎什么?你苍凉得可笑的人生只有什么?江山是不是?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江山是如何落到我的手中。”
“你妄想!”
“妄想吗?这就是我留你命的原因,我要你亲眼看到,我是不是妄想。我要你亲眼看到,你的下臣和子民欢天喜地的将我送上你原本的位置上。”
“怀陌,你连萧都不姓,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抓了我就有用?你想做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朕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你手中兵马也只有区区三十万,最多不过四十万,萧尧手中四十万天元大军加上匈奴降军十五万共五十五万兵马,要除去你守住朕的江山易如反掌!更别说还有长孙长丰三十万大军支持的萧离,在南面秘密练兵就有十万。怀陌,你或许可以像离渊一样,血洗紫禁城,可是即便你成功了,你也永远摆脱不了逆贼和魔头的标签,你永远休想名正言顺!”
文帝怒极,他的头尚在怀陌手中,硬是大义凛然帮怀陌分析了眼前局势。
他并不是危言耸听,却是字字事实。也正因为这铁一样的事实,他放松了对怀陌的警惕。
怀陌与李守廷为伍,李守廷拥兵三十万,不超过四十万。而萧尧当日带三十万大军北上灭匈奴,之后又派十万援兵相助,最后匈奴灭,得降兵十五万,共五十五万兵马,这些文帝并未收回,就是从那时起,就已经打算用萧尧牵制怀陌。更遑论是他手中亲握二十万大军,长孙长丰那里三十万大军。
一旦怀陌敢反,这么强盛的兵权,耗也能耗死他!——文帝心中笃定的信念就是这个。只是没想到,怀陌还真的敢!
怀陌手一松,放了文帝。
文帝立刻直起腰板,又是仇视又是痛恨又是嘲讽的看着怀陌,眼神俨然是“终于知道你在以卵击石?”
怀陌却笑了笑,“知道吗?你此刻就如木偶一样,被我牵在手中表演。我动一动,你便配合的换一个表情,真是甚妙,甚妙。”
文帝恼羞成怒,涨红了脸。
“不过你我对话,让你发挥的余地终究不够。如此,你我就堵一局吧。我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将萧尧、萧离一个个除去,亲要看到,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让你主动帮我一把。如何?”
那人,他想要一辈子
“不过你我对话,让你发挥的余地终究不够。如此,你我就赌一局吧。我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将萧尧、萧离一个个除去,亲眼看到。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让你主动帮我一把。如何?”
文帝中毒深入,又被怀陌一连刺激,此刻已经很虚弱。连强撑着直起腰板也不能,整个人瘫软在龙椅上面,他一手重重按着自己的胸口,眼中怒恨交加,斥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敢?无妨。不管你敢还是不敢,丝毫也不影响我做还是不做。我既说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的江山落入我手中,我就一定会让你看到。我就让你坐在你现在的龙椅上面,亲眼看到我是怎么一步步走上去的。”
文帝冷笑,“朕就是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