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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只是为了那一点点的让他迷恋的甜蜜,即使那代价是万箭穿心,他也甘之如饴。
“哦,”沉醉很艰难的回忆刚才的对话,好不容易想起,“你说她想不想恢复记忆啊?”
“嗯。”
“那你想她恢复记忆吗?”
“我……自然想,”怀陌苦涩地笑,“可是我更害怕。”
“唔,你害怕?”
“嗯,我害怕。我只差很小很小一步就可以让她想起我来,可是我害怕,我不敢这么做。”承认自己的心魔,怀陌的嗓音哽咽。沉醉眯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看不见他此刻红的了眼眶。
“怕什么啊?”
“怕她想起来,却终究不肯原谅我。如果她仍旧不能原谅我,那么就是我们的过去伤了她太深太深。如果结局注定是我与她不能在一起,那么我让她想起一段痛不欲生的过去,只是害了她,害她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只能活在痛苦与煎熬里。”
“痛苦和煎熬,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嗯,我知道,我再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舍不得让她也承受那样的折磨。”凝着她快要睡去的容颜,怀陌眼中缓缓含笑。其实,他已经有了决定。
“那你想怎么做呢?”
手心里的感觉越来越重,沉醉显然是将头的重量全部放在了怀陌手上。他想,沉醉此刻强撑着和他说话,绝对是前面六天晚上和他无聊对话里形成的条件反射,否则,她必定早已经睡了过去。
“我想……若是那样的结局,那么,所有的一切痛苦、折磨和悲剧,都由我自己一人承受就够了。我想……从此放过她。”
“放过她……那你呢?”
“我?”就下地狱吧,“也放过我自己。”
下地狱,也许也是另一种忘记她、放过自己的方式吧,他想。
“你告诉我,如果你是她,你会愿意想起来吗?”
沉醉这次迟迟没有出声了,久到怀陌以为她已经睡去,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细嫩的肌肤,轻轻缓缓,不疾不徐,他其实并不想吵醒她。
她可以这样一直睡,最后一个晚上,能这样相处,也是庆幸。
沉醉却忽地低低呜呜的出声,“既然都已经用了生命来证明不能爱,那她就是真的爱不动了吧。你就放过她好了。”
怀陌的手刹那间僵冷,目光里,再也没有动静。
那一段骨、那一条筋终究是要彻底拔除了吗?
身体里一阵激烈的翻涌的动静,怀陌唇角缓缓溢出一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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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B市。
萧尧整整六天没有打通沉醉的电话,问沉母,沉母却放心,只说沉醉是和校长去了A市出差,报过平安的,一个星期以后自然会回来。
萧尧心中的急躁却不能平复。
出差,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六天的时间不短,她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派人去查B大新上任的校长,拿到的结果如晴天霹雳。
怀陌!
竟然是怀陌,怀陌他来了!他带走了沉醉!
萧尧再也坐不住,五内俱焚。
沉醉说去了A市,那么多半根本不是A市,可是天下之大,他要怎么找?
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沉醉都和怀陌在一起,怀陌会怎么对沉醉?现在还带走了她。
萧尧不敢想象,心乱如麻,手足都是凉的。不能等,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沉醉。
他想起来易辛。最后一晚,怀陌没有将沉醉抱回床上。
当太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时候,怀陌安静坐在沙发里,沉醉躺在他的腿上。他低头,静静凝着怀中的女子,那样的深刻和眷恋,像是要将她的容颜从此谨记,一眼,一生。
已经有多长的时间,他们不曾这样……即使是好似的亲密?
沉醉迟迟没有醒来,怀陌的身形不动,像雕塑一般。
临海的太阳光都带着一股鲜亮,太阳从东方缓缓升到日中,又从日中渐渐西垂,就是一整天的时间。
沉醉沉稳的躺在怀陌腿上,连最细微的动静也没有。
有哪里不对劲,怀陌却无所察觉,亦或者,他知道原因。
别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时,怀陌终于缓缓抬头。
门外,萧尧气势汹涌的冲进来,脸上带着勃然的震怒,而那怒,怀陌似曾相识。
其实并没有这么多的怒,那愤怒之下,更多的是害怕、恐慌。但是不敢泄露,于是那样的害怕和恐慌就会变成双倍的甚至许多倍的愤怒。
“你把她还给我!”
萧尧冲向怀陌。
怀陌丝毫未动,只是低头,刚刚来得及看怀中的女人最后一眼。
沉醉被萧尧抢了过去。
看着萧尧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稳护在怀里,她一入怀,他眼中所有的情绪,怒也好、怕一好,一瞬间湮灭,而后,全部化成了温柔,无尽。
怀陌笑了笑。
其实,若是命运能稍微善待他一点,让他与沉醉之间可以少那么一点的阻碍,只要那么一点,他一定会做得比萧尧还要好。
可是如今,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就这样吧。
萧尧叫不醒沉醉,愤然抬头,“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若说我让她恢复了记忆,你信吗?”
萧尧眼中一瞬覆灭般的惊恐,“怀陌,你要再一次害死她?”
怀陌嘲讽的笑了笑,“我若说……我得到了她,你信吗?”
萧尧的脸一瞬间如死灰惨败。
然而,仿佛怀陌真的志不在折磨萧尧,他立刻又否认了,“放心,若说爱她,我只比你多,并不比你少,丝毫。不管我有多么想她,我也绝不会在她心中还有你的时候占有她的身子,那样……只会逼死她。我也不会让她想起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萧尧,其实……配不上她的人,不是我,是你。”
萧尧眼色灰败,他无从反驳。
“可是,我还是决定成全你们。因为,在这世间,最爱她的人除了我,就是你,而她不要我。那我只好成全你,帮她得到我能给她的最好。”
萧尧震惊,目光中翻涌着的是诧异。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你们的证婚人,亲眼看着你们结为夫妻。”
怀陌忽然知道他安静等待一整天,是为了什么。他知道萧尧会来,他提前等在那里,只是为了凝聚最终说出这一句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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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时间,最快的速度,萧尧命人从B市将他早已准备好的婚纱、婚戒送到怀陌眼前。
怀陌也拿出了被他扣留的沉醉的婚戒,和另一枚男戒放在一起,旁边,纯白的婚纱,华丽的裙摆刺绣精美,长长曳地。
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的心思,用心良苦。
萧尧看着怀陌的目光久久不动,淡道:“我只准备了这个,据说这里的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我想,沉醉也会有,那么我给。”
怀陌点点头。
“都已经准备好,你可以让她醒来了吧?”萧尧看向一旁还在沉睡着的沉醉。
这就是萧尧答应让怀陌证婚的原因。
……
“我若不同意呢?”
“那么,就让她这样一直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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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继续……
大结局
……
“我若不同意呢?”
“那么,就让她这样一直睡着吧。蒲璩奀午”
……
萧尧不知怀陌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绝对不相信怀陌是要成全他柝。
因为萧尧太明白怀陌对沉醉的爱,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更清楚,这样深的感情,放弃不了。早已融入骨血的情,要放弃,那痛苦无异于放弃生命。
可是怀陌也的确是有办法让沉醉一直睡着,只要怀陌要她睡,就不会有人能救醒她。
所以,萧尧不得不答应胄。
怀陌按照约定,喂沉醉吃了药。
沉醉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是萧尧,她记起现在所处的环境,目光下意识的往别的方向寻了寻。
只见怀陌正在窗前,背对了他们。
沉醉察觉出了眼前的气氛诡异,却没有注意到,在她下意识寻怀陌时,萧尧眼底的落寞和痛苦。
……
“结婚?”沉醉惊异,“这里?现在?”
这里是C市,父母朋友都不在,还是晚上。
“你是在说笑吗?”沉醉问萧尧。
“不是,”萧尧眸子里无尽的温柔,他直直凝着沉醉,耐心解释,按着他之前和怀陌说好的,“怀陌是我的朋友,他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想帮我们主持一场婚礼。只有见证了我们的幸福,他才可以放心离开。”
沉醉知道怀陌要走。
按着他们的约定,她陪伴了怀陌一个星期,怀陌放过她,从此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只是她却不知道,怀陌和萧尧是认识的。
沉醉询问的看向怀陌,怀陌远远立在一旁,目光淡静无波,“他说的对,让我为你们主婚,我从此离开,然后就让时间和你生命里其他的人将我从你的记忆里彻底挤掉。”
那是她对他说的话。
现在由他说出来,她心中竟忽地全是涩涩沉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隐约间是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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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了教堂,沉醉仍旧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点头答应。不过看萧尧连婚纱都已经运来的阵势,他们显然是已经决定好的,想来就算她不答应也没办法。
身着长长曳地的婚纱,手挽着萧尧,半夜,教堂。……举行婚礼。
这世间各种标新立异的婚礼,恐怕也营造不出他们如此浑然天成的违和感。
没有父母、亲炫、朋友,有的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主婚人”。
而这样的一场婚礼,她竟然还鬼使神差的入了角色。
然而,她入的似乎只是一个诡异参与者的角色,是参与者,却不是新娘。
新娘该有的悸动、紧张、兴奋和期待,她怎么也没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什么让她和萧尧此刻乖乖站在怀陌面前。
怀陌在原本应是神父所站的位置上。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
郎才,女貌。
男人是世间难寻的良人,女人……是他最最深爱的女人。
前世今生,穿越时空,他都没有办法将她忘记,对她的爱,从来不少丝毫。
爱她,爱到此刻甘愿站在这里,成全她嫁给别的男人。
怀陌的目光久久凝在沉醉的脸上,太过痴狂、眷恋和恣意,沉醉承受不住,静静垂下眸子。
“可以开始了。”萧尧不悦的提醒。
“嗯。”怀陌轻轻应了一声,本着“入乡随俗”,他缓缓看向沉醉,嗓音幽远,“沉醉,你愿意嫁给萧尧吗?让他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白首之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患难还是富贵,你都爱他,和他白头偕老,生死相随?”
应该从来没有一个“神父”,会给新娘这样强大压迫,让她恨不得下一秒转身……逃婚。
怀陌的声音不大,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好听,可是,有什么东西,不对。
乱。
像是灵魂深处受了惊扰,身子还是这平静的身子,裹在最华美的婚纱之下,站在萧尧身旁,安然聆听着婚礼的誓词。可是,平静的皮肉之下,灵魂一片混乱,如刀光剑影下,混乱斑驳而下的树叶残片。
怀陌那如死水一样分明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却像是凝聚了这世间最鬼魅的能量,将她的神智和魂魄拽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