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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夸我是好人?呵呵,好吧,我承认我是好人。”做好人当然好,总比顶个恶名强。
丰延苍当时承诺五天会解决关州的事儿,但实际上一共用了七天才完成,而且他还通宵了几夜。
写了数道折子送达皇城,禁军也在将关州封锁了半月之后撤离。
人人都知道关州换天了,对于百姓来说是好事儿,对于当地富绅巨贾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代理刺史上任后,连续抓了三四个当地举足轻重的富绅,据传是通敌之罪,又在民间引起不小的动荡。
租住的小院里,关姝等人已被送到了皇城,其他染病的姑娘也已经被接回了家。小院重回清净,不过他们也准备启程了。
岳楚人今儿终于见到了那把尚方宝剑,自从皇城出来,他们带的东西她也翻过好几次,但是从来没看到这把剑,不得不说丰延苍这古人藏得真严实。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剑鞘是纯黄金打造的,两面镶嵌满了宝石,闪的人眼睛都花了。
正中间,有一颗最大的血红色宝石。岳楚人用手去抠,那边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丰延苍轻笑,“现今怎么的如此贪财?”明明以前视钱财如粪土的。
“我不过是试试能不能把它抠下来,怎么就成了贪财了?”不乐意的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握着剑柄用力,剑身与剑鞘分离,也看到了剑刃。
“真锋利。”不愧为尚方宝剑,定是削铁如泥。举着剑,岳楚人扭头扫视了一圈相中了一桌角。走过去拿着剑一削,她根本就没用力,那桌角刷的被切下,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松地很。
岳楚人眼睛睁大发出赞叹之声,举着剑仰头看着剑刃,样子有几分傻傻的。
丰延苍一直看着她,瞧着她那样子忍俊不禁,“吓着了?”
“若是用来砍头,不费吹灰之力啊。”真是好剑。
“它曾砍过十三个人的脑袋,削掉过一个人的右臂。”丰延苍凤眸含笑,给她解说此剑所经历的事儿。
“霸气。”岳楚人赞叹,收起剑还鞘,其实她更垂涎这剑鞘,价值连城。
放下剑回身,屋子里一道黑影闪过,吓了岳楚人一跳。待得再眨眼,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男子站在丰延苍面前,手上还托着一个茶色的信封。
看着那个男子,岳楚人微微拧眉。
丰延苍接过信封,那男子躬了躬身,下一瞬又只看得到残影,然后就不见了。
“这是你的密卫?”丰延苍的密卫她从来没见过,刚刚那个,想必就是。
丰延苍勾起唇角点点头,还是有些自豪的。
眉毛拧的更甚,岳楚人更多的是无语,“前几天我还看见他了,推着个粪车挨家收泔水来着。”简直让她不知说什么好。那天她正在院子里和那些姑娘聊天,也没过多注意他。
丰延苍轻笑,“嗯,他们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事。”若是如同严青戚峰他们总是那一身装扮,走在城里太引人注意了。
“大老爷,收泔水?卖菜也行啊!”走过去坐下,岳楚人还能记起那天他收泔水的样子,臭烘烘的。
“也有。”淡定的点点头,丰延苍表示他们也卖过菜。
岳楚人挑了挑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看着他手里的信,扬了扬下巴,“说什么了?”
“还不知。”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是黄色的,看到信纸的同时,丰延苍几不可微的蹙了下眉。
展开,他不发出一音的看,一旁,岳楚人看着他的表情,觉得那信纸上没写什么好事儿。
半晌,丰延苍的视线离开信纸,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怎么了?”看他的眼睛,岳楚人肯定了心中所想。
“襄王坐不住了,昨晚,围宫。”淡淡的几个字,证明丰延绍与襄王的战争,以丰延绍赢了告终。
岳楚人一诧,“然后呢?”丰延绍终于将襄王逼到了绝路,否则,他也不会围宫。
“射伤了父皇,宫禁,皇城戒严。”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别的。
一时间好似整个天地都静下来了。眨眨眼,岳楚人叹口气,“咱们得回去了!”
“是啊!”扭头看着岳楚人,丰延苍露出笑容,那笑容只是对她,不包含其他。
“别看着我笑了,赶紧准备吧。想必此时宫里乱的不成样子,你这个勤王得主持大局啊。”略有风凉的叹着,其实她说的也是事实,丰延苍肯定得回去。不为别的,丰兆天都受伤了,他必须得回去。
“他伤势如何现在不知,但有些事势必得现在做了才行。”站起身,丰延苍语气轻淡。岳楚人听着,心下琢磨他的意思,却是想不出。若是说丰延苍要对丰兆天下手杀了他?那是不可能的。那他想做什么?
思量半晌,岳楚人想不出答案。不过,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帮他。
089、平静的嗜杀,谜
皇城戒严,白日里城门紧闭,禁军把守四城,分外森严。城内百姓也鲜少出门,大部分的店铺都关了门,几十年了,皇城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
回到皇城,一路坐在马车里的岳楚人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城内早已消失了往日熙攘的声音,车轮轧轧声回荡出去老远,她坐在马车里都听得清楚。
自进城后,丰延苍便下了马车骑马奔赴皇宫,几个护卫护送她回府,皆万分警醒。
回到勤王府,府中也多了许多护卫。大部分岳楚人都没见过,也不知从哪里调来的。
叮当早早的候在大厅,终于等回了岳楚人,她那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叮当瘦了些,鼓鼓的脸颊凹陷下去一些。
看着她,岳楚人不禁轻笑,“怎么?这是想我想的掉肉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的确不如以前肉多了。
叮当略有扭捏的晃了晃,“您不在家,奴婢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下午才吃一顿饭,所以就瘦了点。”
“嚯,这理由新鲜。睡觉睡多了也能减肥。”摇摇头,岳楚人举步朝着望月楼走去,护卫各司其职,无人再跟着她。
“这几天城里都跟闹了灾荒似的没人出街?”接近四月中旬,府中的树木都翠绿一片,生机盎然。
叮当连连点头,一边道:“是啊,来王府送菜的张小顺都说他是顺着小巷子拐进来的,不敢走大街,因为满大街都是全副武装的禁军。”
“阎苏可有来过?”走进望月楼,时隔一个多月,好像离开了很久似的。
“没有,不过十八爷有来过。”叮当摇摇头,阎苏知道岳楚人他们不在,所以有事也不会来。
“他来做什么?”丰延星?岳楚人可是许久没见着他了。
“据说是敏妃娘娘因为皇上受伤担心的晕过去了。那时候太医都忙活着皇上,也没人去看看敏妃娘娘,十八爷一着急就跑到这儿来了。后来知道王爷和王妃都不在,他又跑去找阎小姐了。”叮当一边给岳楚人倒茶一边说道。
听闻此事,岳楚人倒是有些感叹。那敏妃确实是很迷恋丰兆天,就是如今,听到他受伤都会吓得晕过去,那份迷恋不是假的。
“后来呢?敏妃可没事了?”淡淡的品茶,岳楚人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了。不过宫里一直没传出什么风声来,想必没事。”他们在府里都不敢议论宫里的事儿,宫里又怎么可能有消息传出来。
“一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事儿。东疆的使团前脚刚走,后脚襄王就造反了。”本以为这一次许久才能回来,谁想到刚处理完关州,又匆匆赶回来了。
“其实东疆使团来之前就不对劲儿了。朝上一直有弹劾襄王的,这事儿闹的百姓都知道。襄王利用职权圈地,收贿,还有西城百姓联名到刑部告御状。刑部是谁的啊?那可是五王的。事情越闹越大,皇上想给兜着也兜不住了。”叮当噼里啪啦的说着,虽是有些盲目崇拜丰延绍的嫌疑,但说的不无道理。
岳楚人但笑不语,这些想必也都是丰延绍和丰延苍他们两兄弟动的手脚。一直暗地里经营,如今收网,必定是雷霆之势。
“还有个事儿王妃可能不知道,因为您也不关心。就是老爷,最近可是风光呢。”叮当知道岳楚人不待见岳家人,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娘家。如今娘家风光了,岳楚人面子上自然也过得去。
“哼,那是他聪明识时务。若是站错了阵营,不用别人,我就收拾了他们。”冷哼,岳楚人极其不喜岳志洲。
“老爷掌管礼部,虽是在六部中算不上举足轻重,但现今可是不一样。又与商太尉结了亲,近来可是有好多人巴结。”东疆使团来到皇城那段时间岳志洲就春风得意,这事儿城里的人都知道,自然也传到了王府里。
“是啊,他还把女儿嫁给了商朔那个孩子,啧啧,让人恶心。”想起商朔,岳楚人微微摇头,实在难以想象那么个孩子一下子娶好几个媳妇儿。
叮当抿嘴,有时候岳楚人说话很逗。大户人家,到了十二三岁就可以有通房丫头了,那就算不得孩子了。商朔与丰延星差不多大,今年有十五六了,那就是大人了,哪还是孩子?
回到皇城的当天晚上,丰延苍没有回来。他派人回来给岳楚人传口信,要她自己睡,他明天回来。
岳楚人其实也早就猜到了,不过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都在一起,突然间他不在,让她感觉好像缺了什么似得。
第一次睡觉睡得不踏实,一夜都处在浅层睡眠,有一点声响,都能惊醒她。
终于天亮了,她索性起床,下楼走进浴室泡澡,感觉很疲乏。
本来打算去济世堂走一趟,关姝她们都在济世堂,她也想看看她们过得可习惯。
不想还没等她出府,阎苏急匆匆赶来了。
“你怎么来了?”走到大厅看见阎苏,岳楚人不觉得她是来看她的。
阎苏一袭淡蓝色的长裙,温婉的面庞有几分疲倦,不过看到岳楚人时眼睛一亮,起身走向她一边道:“你跟我进宫一趟,去看看皇上。”
挑眉,岳楚人看着她的眼睛研究她的用意,“他伤的很重?”
阎苏摇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不能让他这么快痊愈。”
岳楚人恍然,双臂环胸的后退了一步,“小苍子知道?”
“老七没在宫里,他自然不知道。”阎苏叹口气,其实找岳楚人,也是她自己的主意。
“他没在宫里?那他干嘛?”岳楚人还真是不知道丰延苍在做什么,因为他也没告诉她。
“皇城戒严,现今由老七全权负责,他自然在巡城。”那时是丰延绍在做,本来他就有很多事,但又无法交给别人。现在丰延苍回来了,交给他正好。
点点头,岳楚人理解了!
“这事儿我不能直接答应你,小苍子说过他有自己的计划,我不能打乱他的计划。不过与你进宫看看皇上还是可以的,作为儿媳,他受伤了自然得去关心一下。”放下手臂,岳楚人答应与阎苏进宫。
“那咱们走吧。”阎苏绽开微笑,她虽是心急,但也觉得岳楚人说得对,不能轻举妄动。
皇宫宫禁,但是阎苏却能进去,她手上有丰延绍的腰牌。现今那腰牌比之圣旨要有用,禁军见到立即就给开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