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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点点头,冲他这番话,她相信。
秦如海深呼口气,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在他看向屋子正中间的同时,一声巨响于屋子里平地而起,而后便是一股强气流四散开来。
岳楚人被逼退好几步,整个房子的门板窗子尽数嘁哧咔嚓碎裂,一柄玉制匕首横空飞出,毫无偏差的刺进了秦如海的心口。
屋子里,满地狼藉,阎靳与裴袭夜分别站于屋子两侧,二人皆不轻松,额头布满细汗,胸口起伏剧烈。
鲜血溢出,白色的儒衫被染红,秦如海咣当一声倒地,没再说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他身后主座的后面,十几具尸体整齐的躺在地上,那都是秦家的子嗣。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两三天了。
岳楚人走进屋子,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秦如海,无声的叹了口气,可惜了。
“免于满门抄斩死无全尸,他们选择了这种死法。”裴袭夜啧啧轻叹,可爱的脸庞上划过一抹佩服。
走过来,岳楚人也看到了那主座后面的尸体,大大小小,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他早就等着我们来了。如果我们再早一些来的话,或许他们不必死。”摇摇头,秦如海这个人太可惜了。若是早些认识,她肯定不会让他们死的。
裴袭夜走至她身边看着她,梨涡浅浅,眸子却流光溢彩,“想不到你梦想中的生活是那样的,恣意无畏快活欢畅,很好。”原来他们在破阵时也听到了她与秦如海的对话。
抬头,她转身面对着他,距离很近,只需一人微微倾身,他们就贴在了一起,这个姿势很暧昧。
“很难想象是不是?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而且也确实这样做了。”抬手,放在他胸口,她仰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颇具挑逗意味。
裴袭夜微微扬眉,眸光变暗。
一旁,阎靳看着他们俩,眸子变紧。
“所以,只要你想的话,脱离大燕跟着本少也完全是随心意的事儿。那么,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呢?”压低了声音,有些微哑的声线暴露了他的欲动。
岳楚人红唇弯弯,踮脚,同时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缓缓靠近,他眸子里盛满了惊讶与期待。
“唔!”旖旎的情景瞬间被打破,裴袭夜闷哼一声,岳楚人同时跳到一边,下一刻他便躺在了地上,双眼紧闭,俨然晕了过去。
阎靳无形的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裴袭夜,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金库兵器库,这么多宝贝怎么能让他知道。阎靳,咱们找找,肯定能在这屋子里找到。”转身开始寻找,满地狼藉,她也丝毫不觉得乱。
阎靳也行动,两个人在屋子里寻找,墙壁上的字画,桌子椅子,那些瓷瓶摆件等等东西统统翻腾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阎靳绕过秦如海的尸体和晕过去的裴袭夜,走向那并排躺在地上的秦家人尸体旁。垂眸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搬动尸体。
在搬走第三具的时候他有了发现,反手叩击地面,发出空空的声音,这下面是空的。
“在这儿。”他喊了一声,岳楚人也快步的跑了过来。
“真的在这儿,快搬走。”两人合力,快速的把剩余的尸体都搬走,一块四米长三米宽的地板与四周呈长条形的地板格格不入。
拿出匕首撬起地板的边缘,岳楚人与阎靳一起动手将那块巨大的地板块移开,下面是两块合在一起的下陷石板。
在最中间的地方分别有一处凹槽,手扣住凹槽就能将石板搬开。岳楚人站在一边,阎靳搬开了左侧的石板。
下面黑幽幽一片,有风从下面吹上来,凉飕飕的。
又搬开了另一块石板,这地下入口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岳楚人轻吁口气,脑子里呼唤着书生张,要他快点带人过来。随后抬头看向阎靳,眼睛晶晶亮,“咱们下去?”
阎靳本是想等丰延苍过来再定夺的,毕竟他私自进入可能放着金银珠宝还有兵器的地下储库并不合适。但是看着岳楚人那恨不得马上跳下去的样子,他点点头,同意。
岳楚人将房间里的琉灯拿在手里,阎靳一手揽着她的腰,纵身一跳,两人瞬时消失在房间内。
地洞比想象的要深的多,大约二十多米,阎靳中途三次扣住石壁,最后终于落地。
对面有风吹过来,提起琉灯照了照,前方是由石板铺的路,幽幽的很深。
“走吧。”看着岳楚人在那儿拿着琉灯照个没完,阎靳抓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岳楚人转着眼睛瞧着四周的墙壁,无意识的将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抓住了他的手,一边道:“十个人并行都没问题,这地道修的真好。”不止宽度很好,高度也很好,将近三米的样子,完全能够大肆的运送物品。
十指紧扣,阎靳点点头,“确实。”
朝着深处走,大约一百米的时候有一个转弯,绕过那个拐弯儿,岳楚人提起琉灯往远处一照,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岳楚人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好像找到了。”
阎靳的目力比她要好许多,微微眯眼看向幽黑的远处,随后低声道:“金库就在这儿。”
一听他肯定的语气,岳楚人差点跳起来。闭上眼睛催促书生张快点过来,随后睁开眼睛拽着阎靳往深处走。
快速走近,提着琉灯一照,果然是金库。
一个个巨大的箱子摆放在两侧,箱子上随意的堆放着大大小小盖不上盖子的小箱子,里面皆是珠宝。中间留出一条过道,一直延伸到深处看不见尽头,这里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松开阎靳的手,岳楚人冲到箱子前抓起那些珠宝看了看,随后将琉灯放在地上,然后动手把上面的小箱子搬下来,将大箱子的盖子打开。
金灿灿的进入视线,尽管光线微弱,但这箱子里整齐码放的黄金依旧晃花了岳楚人的眼。
“阎靳,快来看,都是黄金。”拿起一块金子掂了掂,货真价实。
看着岳楚人那么兴奋,阎靳唇角微扬的走过去,也伸手拿起一个看了看,“很纯。”
“这么多,秦家果真富可敌国。”估摸着国库都未必有这么多。
“五十年的财富,若宁誉真的起事,咱们未必是对手。”也幸好宁誉的起事之路夭折了,否则将迎来大乱。
“秦家人是善财童子啊,如此会赚钱。只是可惜了跟着宁誉,一家人不得善终。”想起秦如海,她还是觉得很可惜。
阎靳弯身提起琉灯,蓦地眉心微蹙,“来人了。”
岳楚人笑眯眯的点头,“我的人来了。”
阎靳不解,看着岳楚人笑得开心的模样瞬时恍然,又有几分不可思议,“你要将这里的金银珠宝搬走?”
岳楚人诚实的点头,笑得酒窝浅浅,“反正这么多,我还辛苦了那么久,搬走一半儿不为过。”
“一半儿?”阎靳更为无言,上次她在三王丰延芷那儿搜刮钱财他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今日更是让他开了眼界。
“我可不是装在自己的口袋里,无论是济世堂丐帮,还是大肆义诊都需要钱。用在这些地方,总比被某些人拿来包养女人挥霍来得好。”能不能拿走一半儿还得看大家的速度,丰延苍可能马上要来了,他肯定会笑着让她住手的。
阎靳无话可说,最后几不可微的点头,表示他不会管。
书生张带人下到了地道中,几百号人,瞬间将整个地下通道都填满了。
别看一个个穿着破衣烂衫,但这都是每个月领工资的人,更不会一日三餐吃不饱,个个健壮的很。还有几十人都是练家子,这都是书生张瓦罗来的。
书生张指挥着众人搬运,见到这么多的黄金珠宝,自是有人感觉都要晕了。不过他们下来的时候在屋子里看到了一堆的尸体,或许以为是岳楚人与阎靳杀的,所以,此时看见这么多的黄金激动归激动,却是不敢做偷偷摸摸的事。
众人搬运,岳楚人与阎靳朝着深处走过去。
大约走出去两百多米了,两侧摆着的满满当当依旧还是金银珠宝,感觉像是徜徉在金银珠宝当中,这种感觉很爽。
“你说这地下仓库直通到哪儿?”岳楚人辨识不出方向,但是她肯定现在已经出了秦宅的范围内了。
“城外。”阎靳的话语很简洁。
“城外?”岳楚人的脚步顿了顿,随后扭头看向阎靳,幽幽的光线中他的脸也有几分朦胧,“会不会直通鹰水岭?”
阎靳也转头看着她,剑眉星目俊朗帅气,唯独那满身的冷漠让人无法接近。
“很有可能。”他们走在这里一直有风,很明显在尽头有出口。一直延伸到城外,那么另外那个出口最有可能在死卫聚集地鹰水岭。
“那得让他们快点动作,小苍子带人剿了那死卫的老巢,肯定也会发现这地下仓库。”他们俩已走出很远来了,岳楚人垂眸吩咐书生张动作快,阎靳看着她面庞柔和。
诚如二人推测,在半个时辰后,听见了地道深处传来了声响,就是岳楚人这耳力不行的,也听到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朝着深处走去。
大约二三百米之后,两侧堆放着的不再是金银珠宝,而是兵器了。不止是兵器,还有铠甲战靴,做工精良,饶是阎靳也被这些装备吸引了过去。
岳楚人径直的往前走,远远地,瞧见了勤王府的护卫。
“见过王妃。”岳楚人从另一头出现,众护卫也意外的很,连忙拱手见礼。
“你们王爷呢。”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勤王府的护卫,阎字军亲兵不在,丰延苍也不在。
“回王妃,我们进山破阵时王爷受伤了,此时在鹰水岭休息。”一人回答,他说的轻松,但是一提破阵二字,岳楚人就知道他们肯定也是被困在了阵法中。
“他没事吧?”微微蹙眉,丰延苍武功高超,他都受伤了,想必围剿鹰水岭时必是险象环生。
“王爷肩头被流箭刺中,流血较多。”护卫回答,其实那流箭本来是冲着丰延苍的心口去的,他反应快躲过要害,却是刺中了肩头。
一听这话,岳楚人迅速的绕过他们朝着尽头走过去,然而勤王府的众护卫从入口走到这儿也是走了许久的,待得岳楚人走出地道,外面天都微亮了。
地道口,有勤王府的护卫和阎字军亲兵在把手,一把梯子挂在那处延伸到地面。岳楚人爬上去,才发现这个地道口原来是一口井。
这处是个荒芜的小院,四面环山,数栋房子,冷不丁的一瞧,恍若世外桃源,只是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儿,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血战。
“你们王爷呢?”出来就看见了严青,岳楚人快步的走过去,严青拱手见礼,然后给带路。
一间房屋外两个护卫在把守,岳楚人大步走过来推开门,走进来转头看向房间的左侧,一张床上,丰延苍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反手关上门走过去,岳楚人脚步放轻,外面天色微亮,屋子里的油灯也散着微弱的光,借着这光线丰延苍的脸有些苍白。
在床边坐下,岳楚人抬手慢慢的掀开盖在他身上的长衫,染了血迹的肩头进入视线。他穿着中衣,里面还包扎着纱布,但血依旧渗透了出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