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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孙子们,你奶奶我在这儿呢。”朝下大喊,下面的人抬起了头,瞧见了那偌大的金雕上坐着的岳楚人,一时乱嗡嗡的。
那之中,一白马分外显眼,白马上披着白色大氅的人更是显眼之最。岳楚人一眼就看见了他,许醜亦是在瞧见岳楚人的瞬间搭弓,这是准备再送给她一箭。
“雕儿,往那边飞,老娘要废了他。”指挥着,雕儿也很听话,方向一转,朝着许醜的上空滑翔下去。
许醜手里的弓箭随着金雕改变方向而改变,似乎察觉到了金雕是冲着他来的,弓箭拉的更紧。
在到达许醜上方时,他放出了箭,岳楚人随手往地下扔了两个东西,一黑一金。
在岳楚人手里的东西脱手之后,金雕快速飞离,许醜射出来的箭射空,还想再来一箭,但岳楚人扔下去的两个东西却是落地了。
只听得轰隆一声,一片金花儿炸开,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方圆五六米之远,凡是被波及到的无不发出惨叫,一时间山外痛呼不断。
岳楚人在天上看的清楚,不过却是拧紧了眉头,因为许醜躲过去了。他胯下的白马替他挡了灾,他快速的避开了。
金花儿落下,那些被波及到的兵将面呈绿色,躺在地上扭曲惨叫。
躲开到很远的许醜似乎也被惊着了,听到声音的兵将都汇聚了过来,但看着那场面又不敢接近。
空气中很快泛起一股臭哄哄的味道来,周围的兵将后退,有许多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因为那些人已经不再叫唤了,躺在地上凡是露在外的皮肤都变成了绿色,而且隐隐的还有什么东西从皮肤下面钻出来。
金雕载着岳楚人在山头上空盘旋,看得见这边的情况,自是也看的见别处。丰延苍一行人已经从林子里出来了,那些兵将又都被引到了另一边,所以他们离开的很痛快。
唇角上扬,岳楚人指挥着金雕再到许醜那里转一圈。
金雕再次低空飞下来,下面的兵将们立即四散逃开。那白衣许醜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金雕上的岳楚人,那张有一条纵疤的脸阴森的吓人。
“孙子,送给你的东西可好玩儿?可惜的是你奶奶我身上只带了那么一对儿,不能把你的狗腿子尽数都变成蘑菇了。不过,奶奶可以送给你一个别的,拿好了啊!”话落,她一扬手又扔下去一样东西,许醜想也不想的跳开,一股黑烟自原地冒起来,地上的杂草瞬间变成一滩水。
四周的兵将急速的退离,速度相当之快。只是那黑烟也只是熏死了方圆一米内的花花草草,这东西就是吓唬人的,而且她身上只带了一个。本来就是危急之时争抢时间用的。如今算是物尽其用,把他们吓退了,丰延苍他们也安全了。
“咱们回去吧。”揪着金雕的羽毛不松手,岳楚人慢慢的俯身趴在它背上。她的背也好疼,刚刚动作太大,好像撕裂开了,因为热乎乎的,应当是流血了。
金雕一路朝着大燕关口的营地飞去,一切尽在眼中,能看得到敌我双方营地的各种情况。岳楚人突然发现金雕也是一个勘察军情的好帮手,以前真的是太不重视它了,居然还嫌弃它块头太大碍事,真是太傻了。
很快的到达营地上头,金雕身子压低滑翔向下。营地里有一处偌大的空地,那就是金雕起落的地方。
猛的落地,背上的岳楚人用力抓也没抓住,手一松,咕噜噜的从它背上滚了下来。
“噢!你个小畜生,落下的时候就不能慢点?”趴在地上,后背心疼的不行。
“七嫂。七嫂你没事吧?七嫂你流血了。”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下一刻被扶起来,岳楚人扭头扫了他一眼,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正是丰延星,这小子一直在关州来着。
“知道这边缺人手,我就来了。七嫂,你伤得很重,流了好多血。”扶着岳楚人,她裹着丰延苍的月白色外衫,后背已红了一片。
“你七哥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把我送到军帐里,待得他回来了再给我处理伤口不迟。”随着往军帐的方向走,身居营地的兵将都出来,一看这岳楚人这个模样,都惊讶的很。随即议论着,是不是该马上出兵,给勤王妃报仇云云。
送岳楚人进入军帐,丰延星相较于以前手脚利落了很多,扶着她趴下,又将枕头放在她头下,照顾的很到位。
趴在那里,后背心的疼痛一波一波。
“去给我弄些吃得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这疼痛。”用吃的转移注意力,她很擅长。
丰延星转身出去,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还端着茶水。
“七嫂,你这一次可把我吓着了。下次你可别乱跑了,弄得七哥也心神不宁的。”穿着白色的普通长袍,丰延星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吓着你了?以为你会暗自高兴的。”他拿着杯子喂她水喝,她也顺势喝下去,却不忘逗弄他。
丰延星略有些无奈,“从听说他们在抓捕乞丐的时候就在害怕了,怕你们被抓到。后来那晚又听说许醜带兵进山了,七哥就说肯定是找到你们落脚的地方了。幸好有大鹏鸟,不然插了翅膀也来不及。”
“那个孙子,早晚废了他。”一提起许醜,岳楚人的表情立即变了,那语气也阴森森。
丰延星在一旁看着她,瞧着她那表情不禁有些瑟缩,“许醜武功高,诡计多端,对付他须得从长计议。”
“从什么长计什么议?待得老娘伤好了,骑着雕儿撅了他的老巢。”除非他们学会遁地,否则插翅难逃。
丰延星不吭声,看着岳楚人虚弱却依旧满眼杀气的模样,虽是相信她肯定会说到做到,但就是不知杀伤力几何。毕竟对方千军万马,之于毒蛊来说,更擅长的是针对各人。
大约晌午十分,丰延苍等一行人回营。戚峰被送到了军医那儿,其余人返回大帐休息,丰延苍直奔自己的军帐,满身风尘。
岳楚人趴在床上快要陷入梦境了,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撕扯她后背的衣服,睁开眼,入眼的便是月白色的袍子下摆,熟悉的味道飘入鼻端,是谁很了然。
“回来了,路上顺利么?”问道,岳楚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顺利。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把衣服脱掉,我给你擦擦,你背上的血都干涸了。”抱着她扶起来,丰延苍将那已经被他撕扯的从后面分开的长衫从岳楚人身上拽下来扔到床角,随后浸湿了毛巾给她擦拭脊背。
“得你这般服侍,将来我可如何还啊。”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丰延苍的服侍,岳楚人一边懒洋洋的叹道。
“欠着吧,永远都记得,你欠我的。”绕过伤口仔细的将干涸了的血擦干净,丰延苍一边温声回应道。
“你这古人,心计超多。就是不欠你的,你也永远在我心里。纵观这世上,谁也比不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视线虚无的注视着一处,轻声的说着。
丰延苍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稍稍直起身体垂眸看着她,满下巴的胡茬还未来得及'免费小说'整 理自己,但所有的光华尽数在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就是邋遢也无人注意。
“虽然很爱听你说这种话,但是你这表情却让我有点担心。仅仅是受了点伤,算不得劫后余生,无需想那么多。”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好听的如同温柔的风。
“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担心什么?我坚持不住了,要趴下。”端坐着,她整个后背都疼。
“好。”扶着她趴下,丰延苍清理过她的脊背又将她下半身的衣服脱下来,光溜溜的,岳楚人虽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因为,他也不止一次的看过她了。
擦拭干净,将被子盖在她的伤口以下,随后丰延苍拿来药,伤口今日有些撕裂,不过问题不大。
撒上药,以纱布盖住,待得一切弄完,趴在那里的岳楚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坐在床边,丰延苍垂眸看着她,眸光如水浅浅温柔。在他的眼里,无论她什么模样都是美好的,就是此时很苍白很虚弱,看起来却仍旧如此吸引人。单手撩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他轻轻的叹口气,他的劫啊!
岳楚人的伤恢复的很快,有了舒适的养伤环境,每次膳食丰盛,趴在床上三天,她倒是还胖了些。
穿着宽松的长裙,外面披着拖地的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实,独留脑袋在外。走在营地中,路遇将士无不低头避开,在这军营里可是从未出现过女人的,更何况她还是勤王妃,除了勤王府的护卫还有丰延星,没人敢与她过近。
“七嫂,你怎么过来了?正好你给我看看,这些草药烘焙的火候可行?”从露天的药炉走过来,丰延星端着一很大的簸箕,里面是刚刚烘焙完成的草药。
岳楚人走过去,伸手捏起一些看了看色泽,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点点头,“火候正好,不过须得小心贮存,咱们烘焙草药时都不用硫磺熏,很容易变质。”
“嗯,我知道了。”丰延星一笑,对于岳楚人的赞赏他很是开心。
“现在真的很用心啊,倒是让我挺意外的。老军医的经验都很丰富,你要虚心学习。”对于丰延星,岳楚人是真的蛮意外的。初见时嚣张跋扈,现在谦逊谨慎,一年多的时间,变化真的很大。
“在关州的时候,数次跟着戚师父到村子里行医。我什么都没做,但是都对我千恩万谢,我觉得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感谢。”往药帐走,丰延星一边说道。
“自从书生张离开关州,关州的情况我知道的就不多了。如何?济世堂永久立足关州不成问题吧?”有护国寺的医武僧在,她觉得不会有问题。
“有护国寺的大师,还有七嫂你的威名,再加上免费诊病,自然没问题。”丰延星连连点头,一点问题都没有。
“待得攻下南疆,我还要在南疆创办济世堂,到时由你坐镇如何?”她这计划相当长远,攻下南疆?一般的战争,三年五年算是短的。
“七嫂有这打算?好啊,想必到那个时候我也能及得上戚师父了,我会尽全力的。”他对自己的进步也是相当有自信。
岳楚人轻笑,同时进入药帐,这军帐里都是药材。皆是皇城的济世堂送来的,各种草药皆上品,绝对不掺假。
“小战不断,用药的速度也很快啊。”看了一圈,岳楚人摇摇头,单是这两天,个个关口就已打了不下五场的小战了。
“是啊,医帐里几百个伤兵。”将簸箕里的药储存好,丰延星一边道。
“许醜的部下也不都是白痴,他那人倒真是难缠。若只是对付他,恐怕还真得个三年五年的。”随手拿起一根烘焙过后回潮的蜈蚣,岳楚人悠悠道。
“商将军明显不是他对手,若是换成阎将军的话,那可就难说了。”丰延星稍稍压低了声音,这话若是要鹰骑听见了,会引起矛盾的。
“商磊么?我还没见过他呢。”倒是对商朔那个小男孩记忆犹新,丰延绍与阎苏的大婚一过,他便已经把十公主和岳家大女儿娶进门了。
“营地有七哥坐镇,他自是在外行走。”丰延星摇摇头,丰延苍虽是监军,但毕竟第一次接触大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