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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的马车早在山下等候,在戚峰等人的保护下,岳楚人顺利的上车,下一刻戚峰却敲开了窗子,顺势把一封信递了进来。
“是王爷的信,刚刚送到山下,护卫知晓咱们马上下山,便没送上去。”戚峰的声音淹没在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后。
接过信,岳楚人倒是很开心,因为信来的很准时。
拆开,眼睛动了几下她便笑起来,门边的叮当看着她满眼好奇,不知王爷又写什么新奇的事儿了。
岳楚人微微摇头,笑容却不改。丰延苍说密卫打听到阎靳回来了,且回来之后便直奔护国寺参加剃度法典。他很假惺惺的说他们通信许久的终于能见面了,又说十公主会很开心如何如何。
岳楚人终于想起来阎靳要做驸马的事儿是谁跟她说的了,就是丰延苍这货。害她今儿没讨到半点便宜,等他回来,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谎话王。
067、摸腿,真相。(苍归来)
回到王府,岳楚人第一时间先去看了看丰延毅。戚建一直在‘照看’,他的存在相对来说在府中还是个秘密。
他还不错,前几天有点暴躁,所以戚建给他喂了药,现在很消停,而且貌似,还胖了点。
岳楚人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安置他,若是随便杀了其实也很简单,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丰延苍会不同意,毕竟直到现在,她还没告诉他这个消息,因为丰延苍写信她从来没回过。
翌日,忠域元帅回朝的消息便在皇城传开了,阎靳带着几百的亲兵光明正大的顺着城门进来的,然后直奔皇宫面见丰兆天。
那个时候岳楚人正在七王府数钱呢,她打算明日就去看看那已经交了定金的店面,临街相连的三间店铺,皆是两层的房屋。据戚峰来禀报,三个店铺之间间隔的墙壁已经凿开了,马上可以进入装修阶段了。
本来计划是好好的,第二天却发生了点意外情况,宫里来了人。
“林公公的意思是说,父皇要我进宫给皇后娘娘看病?”坐在大厅中,岳楚人身上披着缀着珍珠流苏的披肩,翘着修长的腿儿,微微挑眉看着那比她还娘的林公公诧异道。
“没错,几位太医都无法治愈皇后娘娘的病,便在皇上面前推荐了王妃您。现在谁人不知,七王妃医术了得啊。”竖起大拇指时还不忘翘着兰花指,林公公略显妖娆的奉承着。
“哦!这样啊。”林公公这样一说,岳楚人显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恐怕是有不服气她的人故意为之啊。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让皇后继续疯着的人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他们呢。
“七王妃,咱们请吧。”林公公每次来请,都火急火燎,而且与其他太监不一样,他敢上手去拽拉,就是岳楚人这样的也是拿他没办法。
“好,待我换衣服,外面实在太冷,林公公总不好让我这样就出去吧。”瞧着林公公站起来要走过来,岳楚人也赶紧站起来说道,她对付不了这个太监。
“好好,杂家等着。”林公公一掩嘴,那韵味儿,啧啧,看的叮当眼睛都直了。
回到望月楼换衣服,换上厚重的狐裘披风,纯白顺滑的裘毛,水珠儿落上去都会快速的滚落不沾分毫。
粉面桃花,黛眉水眸,怎是一个风情无限了得。
由戚峰装模作样的拿着药箱,亲自护送她进宫。岳楚人坐进软轿,在林公公满意的笑脸中,快速的奔着皇宫而去。
已到了十二月初,气温一直都很低,在王府中都觉得很冷,没想到进入皇宫后就觉得更冷了。可能是因为那高高的宫墙,也可能是因为一望无际的大理石地砖,因着气温低,它们就更冰凉了,所以寒气涌动。
要先去御书房向丰兆天报道,一路上戚峰拿着的药箱也转到了林公公的手里,戚峰在宫门外等候。
御书房附近也不是谁都可以接近的,林公公在一道殿门外停下,岳楚人独自走进去。
踩着台阶走上去,刚踏上最后一阶便瞧见了几个熟人从御书房的大门中退出来,那不正是东城义诊那时去的三个太医么,后来被戚峰强行的给‘送走’了。还当真是有缘分,在这儿又碰见了。
岳楚人勾了勾唇角,“有些日子不见三位太医大人了,天寒气冷,几位看起来面色青白,精神头不太好啊。
”
“见过七王妃。”三位明显被岳楚人的话气着了,但又反驳不得,且还得给行礼。
“三位甭客气,不管怎么说,咱们可是合作过呢。”高挑的身子包裹在质地华贵的狐裘披风下,她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打眼。
“不敢不敢,七王妃医术高超,而今更是得皇上亲批为皇后娘娘诊病,我等佩服。”一人拱手说着,但幸灾乐祸的神情很是掩饰不住的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岳楚人挑了挑眉,笑得更欢畅,“是啊,承蒙父皇还记得我会那么一点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倒是让各位笑话了。不过呢,皇后娘娘的病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叹口气,她很是遗憾的说道。
三个太医也没想到岳楚人会这样说,本来还想看她笑话的,她倒是先‘认怂’了。
“七王妃何出此言?七王妃的医术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民间都传说七王妃是药佛转世呢。”让她出丑的心不死。
岳楚人眉眼弯弯,颊边酒窝若隐若现可爱的紧。
“因为啊,因为老天不让啊。三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大人,你们知道这‘天’是谁么?‘天’可是能主宰所有生灵的,他叫人三更死,无人能活的到五更。”她说的意味深长,想必长个脑子都能想得出。
三个人神色各异,略一寻思,不由得有些惊慌。岳楚人笑得纯善,客气的挥挥手,她绕过他们直奔御书房。
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岳楚人深深吸口气,还是这屋里暖和,虽然整个书房飘着熏香,一点也不好闻。
“又胡言乱语了?你这丫头吃点亏就那么难受!”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丰兆天虽如此责备着,但明显因为岳楚人那一番‘天’的奉承而感到开心。
“本来就是他们自不量力,与‘天’作对,会死的很惨。”也没行跪礼,岳楚人抬头看向御案后的明黄身影,还是那般有气魄。
“漂亮话一堆,你当真不去看看皇后再认怂?”丰兆天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眼看向岳楚人。
“父皇的话真是难听,认怂?我能听见佛祖说话,佛祖他老人家说治不了了。”她完全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演,倒是成了认怂了。
“说你胡言乱语,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连佛祖的谎话都敢说。”摇摇头,丰兆天明显对她无可奈何。
“我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佛祖会原谅我的。”岳楚人回答的也顺溜,丰兆天更是连教训的话也说不出了。
“总之你还是去看一眼的好,堵住悠悠众口。”丰兆天更像是商量,而不是命令。
点点头,岳楚人答应,尽管她不是很想去参观冷宫。
“对了,父皇,听说太子殿下失踪了,如今可有消息?”看着丰兆天,岳楚人问的真诚。
提起这事儿,丰兆天的脸色变了变,鬓间变白的头发使得他看起来有那么几分苍老。“那白术士说,有会邪术的高手去了皇陵,而且把他困住并趁机掳走了太子。老七媳妇儿,朕曾听说,你也懂得一些歪门邪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岳楚人,丰兆天的眼神相当有压力。
岳楚人的眼睛睁大了几分,“父皇这是在询问了解所谓的邪术,还是在试探我?”果然这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还知道这事儿。
丰兆天轻笑,那瞬间相当有魅力,成熟的老男人,杀伤力丝毫不减。
“只要他不是往南疆跑,在哪儿都无所谓。只是,他毕竟是朕的骨血,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还记得当年他刚生下来时的样子,哭声嘹亮。”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丰兆天的脸上露出属于作为一个父亲而有的表情。
岳楚人看着他,其实很想问问他记不记得丰延苍刚生下来时的样子。在胎里中了毒,想必刚生下来时吓人的很。丰兆天喜爱丰延毅,却也仅仅喜爱他一个罢了,怪不得丰延苍数次淡淡的嘲讽,不是没有来由的。
“父皇的意思我懂了,一会儿我就去瞧瞧不幸的皇后娘娘去。不过成事在天,我也只有尽力而为的份儿,一切还要看老天才成。”岳楚人的心情没有刚刚那么好,或许是因为丰兆天那意味不明的暗示,也或许是因为他喜爱丰延毅而让她感到反感。
“去吧。”长叹口气,丰兆天点点头,看着岳楚人离开。
从御书房出来,岳楚人抖了抖身上的狐裘,本来她打算折腾丰延毅几天就把他送回来。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待得丰延苍回来,就把丰延毅送给他吧,任他怎么处置。
走出殿门,托着药箱的林公公正等着。气温低,他又等了许久,那白白的脸儿已经发青了。
“我要去一趟冷宫,公公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为免影响了皇后娘娘的心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要别人带我去。”虽对这林公公没什么好感,不过他挺好玩的,瞧着他哆哆嗦嗦可怜兮兮,岳楚人也鲜少的善良了一回。
“七王妃说得对,杂家这就把李忠找来,他是宫里的老人了,一定不会出错的。”林公公赶紧顺着台阶下来,他已经冻得脚都麻了。
“算了不用了,我找到人了。”刚走出殿门她就看到了个熟人,而且他也看到她了,正走过来。
“七嫂。”丰延星快步的走过来,一身华丽的绛色大氅,俊俏的不得了。
“原来是十八爷啊,杂家见过十八爷。”回身瞧丰延星,林公公赶紧施礼。
“行了林公公你快回去吧,有十八在,走哪儿都不成问题。”把林公公手里的药箱拿过来塞到丰延星手上,他替代了林公公小厮的职责。
“七嫂你这是要去哪儿?”托着药箱,丰延星不解。
“给皇后娘娘看病啊,走吧。”拢紧身上的狐裘披风,岳楚人转身就走,丰延星快步跟上。林公公弯着腰,一直到那两人身影不见,这才快速的离开,两条细腿儿似乎都不好使了。
岳楚人与丰延星游走在清冷的宫殿群中,冷宫位居整个皇宫最偏僻的角落,从前殿走过去需要走很远。
丰延星托着药箱,俊俏的脸上有些许复杂。他不喜欢皇后,前几日得知她疯了,他还暗爽了许久。在这宫中就是这么现实,得势时风生水起,能随便的把一个人踩死。但若是倒台了,那就惨了。比如现在的皇后,深居冷宫之中,几乎没人理会她。
“父皇是真的想医好她?我记得母妃那时还说,对于这个结果,父皇会开心的。”丰延星摇摇头,他不明白啊。
岳楚人眉梢轻动,扭头扫了一眼神色略有迷茫的丰延星,“敏妃娘娘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而且母妃去看了皇后几次,现在连宫人都敢欺负她。母妃觉得她很可怜,所以每次去都给她拿去些她平时爱吃的东西。”丰延星感慨的说道,像他母妃这么善良的,在这宫中找不出第二个了。
岳楚人十分之意外,“敏妃娘娘很善良,若是我的敌人有这下场,我会连着三天放鞭炮。”
丰延星笑笑,随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