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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格还需要污蔑么？”艾凡赫此时是近乎无敌的状态，属于见谁咬谁的类型。
“其实我们可以尝试放火……”幻说出了一个提议，让整个现场的气氛都冷了下来，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罗兹头上的汗更大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炎热的原因，抹着汗回答：“这个……在这里放火的确可以达到我们赶出兽群的目的，不过出去以后的赔偿款估计是我们承受不了的……那堆奸商可不会放过用这堆废渣赚钱的机会。”
“看不出来你深沉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灵啊……”艾凡赫也感觉到很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你的信仰应该不推荐这种破坏自然的行为吧？”
“这里的废墟原本就跟自然背道而驰，天之道，损有余而利不足，这种有余到几千年后还赫然存在的废墟，对这个世界来说已经太多余了。”幻这么回答。
“就算你这么说……”罗兹似乎正在罗织言语，但忽然间像是有了主意，“你还真提醒了我，我有办法了！”
（废街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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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窥视者
四条人影在寂静的街区中穿梭着，有的离地半尺飘飘忽忽，有的快如闪电忽隐忽现，有的边走边停，有的纵跳如飞。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每每经过一定的距离，就会有黑乎乎的东西从他们身上掉下来，落在废墟水泥的街面上弹来弹去，最终卡在某栋建筑物与地面的夹角里。
四周无限的黑暗中，有一对对的光点在各个窗口闪现，然后又消失。随着暗处低声的呜鸣声，更多的光点亮了起来，在不少窗口，有无数的光点亮了起来，好奇而又恐惧地打量着街道上穿行的人影，不时有几条黑影从建筑中窜出来，嚎叫着扑向那些人影。
但有些黑影即使费尽脚力也追赶不上，有些黑影在发出哀嚎声后惶然退去，即使是移动最慢的那条黑影，也和同伴间保持着适合救援的距离。
见到零星的攻击无效，更多的光点打定主意选择了蛰伏，这些可恨的人类这种故意落单的把戏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大多数魔兽都明白这是一个陷阱。
于是街面上只留下人影穿行的脚步声，除此以外，一片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条人类似乎疲惫了，齐齐聚集到街区最下方的开阔地上，似乎在休息。一些大胆的魔兽才开始从自己的巢穴中爬出来，借着黑暗的掩护，走到人类所扔下的东西附近，好奇地用瓜子拨拉着，用鼻子嗅着，有牙齿撕咬着，打量起来。
但无论如何拨弄，那些球状的物体都没有半点反应。这种寂静而安全的环境，让更多的魔兽好奇地从建筑物中走出，凑了上来。
屋顶上，一个人正在剧喘，三个人正在休息。
“这样……就……就够了么？”艾凡赫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向罗兹，“真的有效果？”
“废话，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式。”罗兹没好气地回答，“具体怎么样还得看结果，先等等，等走出建筑的魔兽更多点再开始……”
漪墨说出了自己的评价：“理论很完备，实际效果……不知道。”
幻一言不发。
一切都出自一天前罗兹的那个创意，因为这个创意，艾凡赫疲于奔命了二十多分钟，他诚挚地希望能起到效果。
……
一天前。
“我有办法了！”听到罗兹兴奋无比的叫嚣起来，另外的三个人自然都向着他看过来。
“幻的建议提醒了我一点。”罗兹挥手示意另外三人凑过来，像害怕人偷听一样的压低了声音，“不过我要先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说，野兽都怕火么？”
“废话！”艾凡赫一马当先鄙视的扫了罗兹一眼。
“不完全是。”没来得及阻拦艾凡赫的鄙视，漪墨抱歉的拉了拉艾凡赫的袖子，补充道。
“……”幻保持风格的等待下文。
“饭盒啊，你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啊，这样是不行的不行的。”罗兹嘿嘿笑着，摇着手指说，“既然还有一个人不明白，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讲解一下，野兽怕火，这没错。那么野兽看到火焰，他们害怕的是什么呢？无差别毁灭的力量？还是林间万木的生死轮回之力？或者，是最简单的死亡？”
罗兹一挥手，不得不承认，他的卖关子的确有专业的水准：“都不是，这些都不是野兽害怕的理由。野兽和人害怕的东西是一样的，那就是未知，他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而且能对自己造成伤害，所以他们恐惧。”
“而火焰会伤害他们的是什么呢？饭盒我知道你想说温度，但是林间生活，即使看到火焰，野兽在感觉不到温度的时候也会退避三舍，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害怕火光。”罗兹这么说着。
“野兽的夜间视力一般都不错，他们眼睛的感光度很强，即使在半黑暗的情况下，他们也可以看清楚很多东西。而这时，火焰燃烧发出的光芒，就会让他们的眼睛无法适应，而强光更使他们的眼睛造成视觉障碍甚至刺痛，所以他们会本能地逃避。”
“还有一点，大部分野兽都习惯用黑暗的掩护来进行活动，光亮让他们无所遁形，没有了安全感，无法进行有效地捕猎活动，所以他们也会本能地逃避。”
罗兹说完了这一切，看着艾凡赫说：“现在，你来说，野兽真的怕火么？”
知道被罗兹抓住了把柄，但艾凡赫已经把罗兹的嘴硬学了一个八成：“好吧，这样说来，野兽是怕光了，但这跟我们眼前的事情有什么联系？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在炫耀知识罢了。”
“咦？前阵子不是变聪明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回去了？热昏头了吧？”过度夸张的表示着自己的惊讶之后，罗兹才看着艾凡赫额头上的青筋接着说下去，“不要忘记了，我们这里是一个足够黑暗的地方，这里的魔兽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比我们的视力要好得多。不过在看到足够亮的闪光时，他们受到的伤害也比我们大的多。”
漪墨在此时提出了异议，疑惑地插进话来：“可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用处啊，这里的地形太复杂，光线照不到很多角落，我们无法使用发光物体把大量的魔兽从隐秘…处给赶出来啊。”
说到了重点，罗兹脸上的得意更显眼了点：“错！我本来就不准备用闪光来驱赶魔兽，我要让它们自己来驱赶自己。”
罗兹笑着接着解释：“我们面前的可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具有一定智慧的魔兽，任何物种，只要有了一定的智慧，就会出现阶级。所以我们面对的家伙们，是一堆堆拥有最初形态社会等级的高等野兽。这是他们的优点，也是他们的弱点。”
“既然有了阶级，那么他们一定会变得族群化，所以每个族群都会有自己的探路者和送死者，在这种视野大半部分被阻挡的环境下，整个兽群对外部的感知，实际上只有其中很小一部分身处外围的魔兽所主导着。这些魔兽更强壮，更年轻，也更大胆。如果我们能让某个范围的魔兽一起哀嚎着逃跑，整个兽群都会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向着相反的方向撤离。”
“明白了……”幻终于忍无可忍的插进话来，“我们需要大量的发光物，而且要强光！”
“我刚好有，”罗兹从怀中掏出一个口袋来，对着地上抖出大量的黑色圆球来，“我认识的某个上古科技爱好者的实验品，他叫它们闪光石，每个的成本是八个铜币，很便宜。他本来设想用这些东西来代替成本过高的念术灯来大赚一笔，结果发现这配方燃烧得过快，导致亮度太高。最后淘汰了，这些试做品就都给我了，成本价买来的。”
“怎么激发？”艾凡赫拿起一颗来，在周围偶尔亮起的亮光中仔细的看着，这些黑色的石质球体上面泛着微微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很是奇（提供下载…87book）怪。
“点燃。”罗兹回答着，然后看向一旁同样拿着一颗端详的幻，“不过我想我们的新队友应该有更方便的办法。”
“给我五十分钟。”幻点点头，挥挥手，所有的黑色圆球都漂浮了起来，随着他的步伐一起慢慢的向后飘去，跟着他走进了街边的一个屋子。然后从那间房间中，就发出各种奇（提供下载…87book）怪而柔和的亮光，并非念术的光芒，一直持续到结束。很快时间到了，幻阴沉着脸从房间中走出，看的出来，他的神情有些疲惫。
走到近处，幻再一挥手，漂浮在空中的球体分成四份，分别飞到了每个人的面前，还根据每人的速度分配了数量，让艾凡赫有些诧异，这个很少流露出表情的人，居然还是一个细心的家伙呢。
“范围？”等到所有人都收好了东西，幻再次发问。
“没看过，应该很远吧……”罗兹愣了一愣，随口回答之后，才从幻毫无动静的反应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布置在整个街区地势较高的那头，覆盖那边的全部吧，我们在低处找个建筑休息。这样兽群在慌忙逃窜过来的时候，就算遇袭，奔跑的惯性也会让它们停不住脚。”
在罗兹在地上画出草图分配了负责布置的区域后，四人就一起勘察了一整天那边的地形，确定了在那些地方安置更加适合，不会滚到自己的身边。
在前一天的晚上，罗兹还专门拿出了他所谓的备用食品给大家品尝，艾凡赫总算是明白了罗兹所说的“不怎么好”到底是什么样难吃的程度——这辈子他也不想再吃下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
休息充分之后，四人就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
“差不多了，开始吧……”罗兹把之前在服务中心大量购买的魔兽捕捉器，也就是那种奇（提供下载…87book）怪的念术机械，分发给几人之后，对着幻做出了开始的手势。
没见幻做出了什么动作，在街道遥远的另一端，让人惊讶的亮光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仅仅持续了一两秒的时间随即熄灭。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直视的几位依然感觉到眼睛上留下了一层强光留下的闪斑。几乎在亮光熄灭的同时，无数声魔兽受惊的痛呼哀嚎，就传到了四人的耳朵中。
“瞎狗眼了！”罗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黑色的眼镜来戴在了脸上，成为了四人中唯一没有受到视觉伤害的人，幸灾乐祸的叫喊着不是很友好的话语，但这是已经没有人有时间跟他计较了。
之后的一切发展都如同罗兹所料，听到了斥候同类的哀嚎，更是有一些趴在窗口窥视的同类也受到了同样的伤害，整个街区里面的大量兽群都惊动了。一堆堆黑影从各个建筑物种蜂拥的涌出，在建筑物的房顶上、平整的街道上飞快地向着亮光的反方向，也就是罗兹等人的脚下，夺路奔逃。
很快，较近处的兽群就逃到了早已严阵以待的众人脚下，站着早已商定的位置，四人开始把手中的魔兽捕捉器触发，并用力地扔向魔兽聚集的位置。为大型魔兽量身打造的捕捉器，在空中发出爆响，并散开成一张巨大的念术捕网，牢牢的束缚住所有它身体中的魔兽。然后在之后，闪起持久而温柔的光芒来，在黑暗中也尤其显眼，这是为了方便之后的回收作业。
后面更来的兽群在抵近时很快发现了事情的不对，急忙收住的脚步却因为大地的坡度无法马上停止，惯性让大声向同类报警的它们继续冲进了几人的埋伏圈。
一切都很顺利！正在四人兴奋的撷取着自己的成功果实，估算着收益的时候，一个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几只在房顶上慌忙逃窜的魔兽情急之中高高跳起，依靠他们身体的重量，硬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