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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天神魔已然斗得性起,身子突然腾起,有如一朵红云,右掌左袖,更是连番扫劈,威力惊人已极。
追云叟和凌虚子轻功全是上乘,但却不敢腾空相斗,但若仰攻,比平地更觉困难。
河朔二矮如此,那铁飞龙武功不在二矮之上,这一来三人干着急,反而被通天神魔掌风逼得东窜西逃。
说时迟,两矮人小,轻功又高,尤其凌虚子地躺功了得,通天神要想伤得两人,也是不易,但铁飞龙在轻功上比二矮差了一筹,通天神魔早看在眼里,心中一声嘿嘿说:“我先毙这老儿,再收拾两个矮子。”
恶念一起,那凌厉无俦掌风,专认准铁飞龙劈来,这一来,铁飞龙只有躲闪份儿,那还能出手攻敌。
铁飞龙本是寒愤而来,心中一急,气得拚命近身吐掌,一个不注意,那通天神魔大吼一声:“老儿,这是你自己前来送死,可怨不得魔爷爷。”左袖一兜,逼得铁飞龙向右一闪,魔头早已认准,右掌呼地一声,恰好劈个正着。
好在铁飞龙掌风沾身,赶紧斜掠,饶是如此,陡觉眼前一黑,周身一阵,已然中毒。
河朔二矮本想奋身抢救,哪还来得及,通天神魔一声狂笑,掌袖早又回扫而至。
铁飞龙中毒倒地,可看在胡锦雯眼里,心说:“要糟,我们再不去,只怕河朔二矮,也要遭到不测。”
薛云娘比胡锦雯更快,到底她与铁飞龙无仇,说什么,也是自己这边人,早已一声娇叱,右手七星剑一领,左指乘虚钻隙,隔空遥点。
东方使者哪能经得起这种神功,闷哼一声,便已倒地。
薛云娘紧记师训,不肯过分杀戮,蒋平受伤倒地,薛云娘冷笑一声,回身便向通天神魔身边扑来。
这边伤了东方使者,那边的胡锦雯也是单指连点,西北二使者,也是立时受伤倒地,两人不先不后,同时扑到河朔二矮身侧。
两矮正被大魔逼得四周乱跑,一见两女扑来,那追云叟早嚷了,道:“姑娘,这魔头可容不得,接着点儿。”
通天神魔一见是剑劈二弟的两个女娃娃前来,怒喝一声,掌风已然劈到。
薛云娘在绿竹塘时,已知陰魔掌厉害,飘身闪过,指风已然点出。
通天神魔那么强劲掌力,竟然被薛云娘丝丝劲风穿透,只是着体己然无力。
这还是通天神魔毕生未遇之事,虽然伤他不得,但这薛云娘的金刚指能穿透他的掌风,尤其是一个女娃娃,也是心中骇然,及见着体无力,顿又大怒,喝道:“女娃,你是找死。”瞬息之间,连劈数掌。
胡锦雯掠到,倒未立即出手,迄见金刚指伤他不得,忙喊道:“姐姐,快用飞剑!”自已却在旁横剑戒备,防他逃走。
凌虚子见两个女娃娃接着了大魔,连忙将铁飞龙抱起,退过一边,追云叟一肚子憋气,回头一看,裘天龙正在招架不住,裘隐娘亦现败象,早呔了一声,如卷地旋风一般,只见一股黑烟一绕,那南方使者丁炎和相思鬼柳洪,全都躺在地上。
父女两人哪还容得两人,剑尖一扫,登时身首异处。
薛云娘身子蓦退数步,气凝于神,神会于剑,通天神魔正虎吼一声扑到,一声娇叱,宝剑已脱手飞出。
那银虹耀眼生寒,强烈十分,通天神魔早知这女娃娃能驭气飞剑,知道厉害,扭身交臂疾拂,荡出一排劲风,这魔头果然了得,薛云娘驭气飞剑,竟然伤他不得,被他震向身侧。
但这一下,那魔头也不敢向前扑去了,凶焰顿减,防着薛云娘飞剑再行出手。
凶焰一灭,那薛云娘得势不饶人,娇叱一声:“魔头,你也知道姑娘厉害。”剑虹一吐,跟着攻到。
这次胡锦雯可不闲着,窥定大魔退身瞬间,也一声娇叱,指风又乘隙点出。
原来胡锦雯虽然也练驭气飞剑之术,但她手中那柄剑,并非宝剑,施展起来,威力不及薛云娘,薛云娘尚且伤他不得,故不敢长剑掷出,仅用金刚指乘隙指袕。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划空奔来,只听悲怆之声道:“爹啊!女儿给你报仇!”
来的正是铁若兰,空着一双手,竟向大魔扑去。
好在追云叟眼明脚快,一晃身,已将铁若兰截着,道:“姑娘,你疯了,你岂是魔头敌手,快去照料你爹,也许还有救。”
这一句话,果然生了效力,铁若兰回身便向凌虚子身边扑去,一见爹爹双目紧闭,张着口出气,立时泪流满面,狂喊一声:“爹爹!”人便昏倒地上。
追云叟忙又赶来将她扶起,在她身后击了一掌,铁若兰又悠悠醒转,哭道:“爹爹,我是你女儿若兰啊,你伤得怎样了!”
铁飞龙虽是中毒已深,但心中尚还明白,听出是自己女儿声音,两只眼角淌出两滴泪水,嘴角微动,似要说话。
铁若兰忙伸手将爹爹抱人自己怀中,那阮天铎此时已然赶到,一见铁飞龙受伤,顿脚一声长叹,慌不迭由身边取出天都老人九转神散,放入铁飞龙口中。
凌虚子也是一声长叹,向追云叟道:“矮老儿,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这陰魔掌奇毒无比,除非悟缘禅师在此,才能有救,只是相隔数百里,哪能来得及。”
阮天铎忙问道:“这毒能支持多少时辰?”
凌虚子道:“中毒得轻,最多十二个时辰,但他中毒已深,纵有仙丹,也难救得。”
那铁若兰虽在悲怆,但一听他们谈起治毒之事,也睁大着眼睛听着。
阮天铎一声长叹,道:“当真来不及了!”
听在铁若兰耳中,立时心如刀绞,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地上。
就在同时,那边的通天神魔,突然一声大吼,河朔二矮连忙回过头去,只见通天神魔笆斗般大的一个头颅,早已分了家,喷得薛云娘和胡锦雯满身是血。
天魔伏诛,阮天铎连眼也不曾抬,待凌虚子将铁飞龙扶起,他连忙也将铁若兰抱入怀中,伸手在她胸前抚柔一阵,那铁若兰才悠悠醒来,人一清醒又是一声怆呼,道:“爹爹啊!你女儿好苦的命啊!”阮天铎忙低声道:“兰妹,别急坏了身子,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铁右兰见是阮天铎抱着自己,蓦又一挣而起,又奔到凌虚子身边,伸手拉着她爹右手,悲泣得痛不欲生。
阮天铎早又踱到铁若兰身后,忽见铁飞龙双目微动,口中的气,已没先前那样喘急,心中一喜,道:“兰妹,别哭,你看他老人家比先前好多了。”
铁若兰抬起模糊的泪眼看时,果然她爹口角微动,两目已慢慢睁开。
铁若兰忙伸手接过,跌坐在地上,悲泣的喊道:“爹,你觉得好了点么?”
铁飞龙嘴角颤动,痪散的目光向四下打量一眼,将头向阮天铎点了两下,似在叫他过去。
阮天铎忙蹲在铁若兰身边,道:“老伯,你觉得好点么?也许天都老人的九转神散,能解得此毒?”
铁飞龙响起微弱的声音道:“我是………是………没用了……仅能………”
喘息一阵又道:“仅能使我略为好一点,即已中了魔头陰魔毒掌,那能幸免得了,所幸兰儿已有归宿,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说至此,两目已然蕴泪,又回头对铁若兰道:“兰儿,爹爹先年也曾作不义之事,这般中毒而死,也是天谴,不必悲伤……”
铁若兰又哇一声,哭道:“爹啊!你真忍心丢下我么?我……啊……”突又伏在铁飞龙身上大哭起来。
铁飞龙泪目一扫,见胡锦雯远远站着,挣扎了两下,向阮天铎道:“你叫雯儿过来!”
那胡锦雯与薛云娘合力诛了通天神魔,那铁若兰呼天怆地的大哭,哪能听不见,胡锦雯心中仇恨未消,哪肯走近身来,是以远远站着。
阮天铎回头道:“雯妹,铁老伯请你来呢?”
胡锦雯嘴角一撇,仍是站着不动,薛云娘却在旁道:“妹妹,那铁飞龙想是中毒已深,常言道,人死恨消,也许人将死,其言也善,你就过去一趟吧!”
胡锦雯恨恨一跺道:“毒父之仇,我未曾亲手报得,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我与他有甚说的?”仍是不肯前去。
铁若兰早看在眼里,芳心寸碎,心中又气又痛,悲切切说道:“爹爹你别跟她说话啦,人家根本不理咱们!”
铁飞龙虽是借九转神散之力,醒了过来,此时强提一口真气,与女儿诀别,听女儿哭声,心如刀绞,突然大吼一声,口中鲜血直喷,双目圆睁,竟死在铁若兰怀中。
河朔二矮,看得同时一声长叹,阮天铎忙伸手扶着铁若兰,防她昏倒,哪知铁若兰双目发直,呆呆的看着死在怀中的爹爹,一声不响。
阮天铎忙道:“兰妹,你怎么了?”
铁若兰呆了一阵,抱着父尸,挣扎立起,向河朔二矮道:“谢谢两位老前辈相助,我爹虽然死在大魔手中,但那魔头既然伏诛,也算我铁若兰大仇已了,此恩此德,我铁若兰没齿不忘。”
说罢,又向胡锦雯扫了一眼,仰天一声狂笑,连阮天铎看也不看一眼,回身便走。
阮天铎忙喊道:“兰妹慢走!”便要去拦。
凌虚子一声长叹道:“阮老弟,你请留步,这事由我们两人去帮她料理吧!”
显是他已看出,铁若兰已因父死,将怨气集在胡锦雯身上,此时阮天铎若去,不但铁若兰不会理睬,反而会引起胡薛二人心中不快,故才恁地相阻。
就因这一耽搁,铁若兰早已奔出老远,那追云叟却说道:“矮冬瓜,咱们要去得赶快,不然铁姑娘会走远了。”
旁边立着的裘天龙也道:“这事当真得有烦师傅和师叔,可劝铁姑娘先去我那终南山中,料理铁老英雄后事要紧。”
裴骅早暗中一拉裘隐娘道:“走啊!咱们追铁姐姐去!”
俩小因与铁若兰最熟,自然同情铁若兰遭遇,两人说走就走,当先追了下去。
河朔二矮回身向薛云娘和胡锦雯拱手,那追云叟哈哈说道:“我们两人先走一步啦!”也是晃身走了。
裘天龙向阮天铎道:“老弟台,你们年轻人的事,老朽不便多嘴,但希望善自处理,不然……哈哈!”
阮天铎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接口道:“老英雄关怀,小弟心中感激就是!”
裘天龙道:“那很好,那我先走一步了。”
又向胡薛两位姑娘道:“谢谢两位前来相助,现两魔已除,武林妖气已靖,两位可肯到老朽山居小住。”
薛云娘尚未答话,那胡锦雯却抢着说道:“谢谢啦!我还得去大洪山中访一个故人,咱们以后见吧!”
裘天龙早知她们不会去,当下笑道:“既然两位有事,老朽得先去料理铁老英雄之事。”说罢,拱手而去。
胡锦雯突然向薛云娘道:“云姐,咱们也得分手了。”
薛云娘惊道:“我们不一道走?”
胡锦雯摇头道:“唉!天下哪有不散筵席,我要先走了,大洪山中那断魂掌与我有些渊源,我要去弄清那件事,也许我会先回神山去等你。”
阮天铎见胡锦雯不理睬自己,讪讪说道:“去大洪山我们可以一道呀!”
胡锦雯笑了一笑道:“铁飞龙之事,你和云姐应该去一趟,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