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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觉得蹊跷,丁默城这回让他看不透。
他能保证的了什么?
“苍溟,如果他是不甘心,我可以……可以没有死而复生这回事!可是宝宝……她还那么小,他不能伤害她的……他要我的命,就拿去好了,拿去好了!”
靖琪情绪有些失控地痛哭起来,要和苍溟分离,是对他们两个人最残酷的惩罚,可是跟失去孩子比起来,她宁可承受!
她心口痛的想哭想大喊,因为她爱苍溟,她也不舍得跟他再分开,再让他思念成疾。
她还想看他恢复味觉,看他的胃病康复,然后让糯米团儿好好地,名正言顺地叫他一声爸爸……
可是如果失去了糯米团儿,她和苍溟会有一声抹不去的伤痛,什么都是空谈了。
苍溟抱紧她,“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你和孩子,我一个都不能失去!你别想太多,放松一点,睡一下,也许醒过来,糯米团儿就已经回来了。”
他拍哄着她,两人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靖琪大概真的是累极了,终究是带着泪痕睡去。
苍溟把她放在女儿的小床上,想为她脱去衣服,才留意到她穿的是一身旗袍,柔软华丽的缎面,精致华美的花纹,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形。
他还从来不曾见过她穿旗袍,也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穿没驾驭过的衣服也穿的像她这般好看。
他的手搭在她衣襟的盘扣结上,解开她让她能睡的舒适一点,然后拉过被子直接盖在她身上,没有为她褪去旗袍。
她本就睡的不深,还是不要吵醒她了。
她的手腕露在被子外面,苍溟看到了腕间那一抹通透的绿,泛着莹润的光泽。
尽管形态不同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母亲留下的翡翠玉镯。
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拿去改成了串珠,最意外的是,被她戴在了手上。
苍溟心中五味杂陈,有说不上来的丝丝欣喜和忧伤。
她戴上金镶玉,穿了最相称的旗袍,是打算参加原本在下午举办的分公司开幕式吧?
此前她不止一次地拒绝过金镶玉,那是他最重的承诺,她知道意味着什么的,不肯收证明她还没有做好完全接纳他、原谅他的准备。
可是现在她把金镶玉戴在了手上,陪他一起出席正式的场合,对他而言,对他们两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已让他有了期待。
偏偏这时候发生女儿被掳走的事情,所有的进展和期待都不得不搁置了。
他无法怨天尤人,他只是觉得遗憾,为什么他们总是在彼此的心靠近一些的时候,就被各种外来的因素所干扰?
他是不信命运的,他只认定命中注定的人。
靖琪是他的女人,即使排除万难,他也要她跟他相守一世。
苍溟走到主卧室里,拿出手机给陆超打电话,“高云珊和她儿子有什么动向么?……嗯,给我把他们带到南水市来!明天,对,尽快!”
丁默城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第二天大早,谢安平驱车前往机场,接回陆超和一个小男孩。
苍溟在酒店与他们会合,见陆超一个人带着孩子,问道,“高云珊呢?”
“我们赶到他们住处的时候就没见到高云珊,这孩子一个人在家。问过隔壁的邻居,说是为了给小豆丁做手术,孩子妈妈最近都在忙着四处筹钱,常常都不在家。我怕夜长梦多,不敢耽搁,就先把孩子带过来了。”
这样也好,高云珊找不到孩子,走投无路应该会去求助丁默城,也许很快就能把丁默城亲自带到南水来了。
苍溟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叫作小豆丁的男孩子,名字还真是没有取错,身子又瘦又小,窄窄的肩膀上顶着个大大的脑袋,剃的短短的稀疏头发有点黄,典型的营养不良。
他年纪应该跟糯米团儿差不多,却远没有糯米团儿那样粉白红润的健康模样。
听陈家乐提过,这个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天生心机供血不足,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发紫,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手术治疗的份上,否则就只剩下夭折的命运。
见到陌生人,他也不哭,或者说早先在飞机上已经哭够了,眼眶有点红,怯生生地盯着苍溟他们。
宝石一样明亮耀眼的眸子,很容易就让苍溟想起年少时候的丁默城。
那时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多少还留有一点少年的天性。
他从外头回来,丁默城顶着毒辣的骄阳站在院子里,手里提着两双男人的鞋子。
看到苍溟,他抬头看了一眼,恭敬地叫了一声“苍少”就又重新低下头去,石雕一样杵在那里。
他不记得见过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听佣人说他是父亲的属下带来的,刚才犯了点错,被罚在这儿提鞋候着。
就是这样的一面之缘,他就记住了丁默城。父亲的属下说这个少年其实悟性资质奇佳,吃得苦中苦,能堪大任。
于是他们后来做了兄弟,苍溟渐渐明白,丁默城眼睛里是跟他一样的使命感,却比他还要单纯几分。
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走到决裂如斯的地步,甚至祸及妻儿。
绑走糯米团儿的人没有消息,丁默城那边也没联络。
唐果果陪着靖琪到酒店去找苍溟他们,见到小豆丁都很是意外。
靖琪问道,“这个孩子是谁?”
“等等,等等,这个孩子我好像见过的。”不等苍溟答话,唐果果就插话道,“好像是我们那个基金会援助项目里的一个病患儿啊!小朋友,你是不是心脏不好,要做手术的?”
小豆丁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我见过你照片,应该还跟你家长聊过的。你不是应该要做手术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果果通常只有在病患儿将要接受手术的时候,才会反复核对、熟悉孩子的资料,并且和家长做最后的沟通。
她既然对这个孩子有印象,就证明他应该是排期就快要做手术的了。
“妈妈没有钱……没有血……”小豆丁声线很细,小小声的解释,像蚊嘤一样听不清楚,却让人感到心疼。
“他是丁默城的儿子。”苍溟终于解了她们的疑惑,“带他到这里来,是为了逼丁默城那边放人。”
“什么?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唐果果先急了,几乎是立马跳起来质问苍溟,“你没看到他心脏不好,需要接受手术吗?怎么能擅自把他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妈妈知道了该多着急啊!”
“那我的女儿呢?她现在下落不明,也一样是落在陌生人手里,我们就不着急了吗?至少我们不会伤害这个孩子,那糯米团儿呢,谁来保证她能毫发无伤!”
苍溟的低吼让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靖琪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的心绪又被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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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是多事之春,我从读者群踢掉了一个极品之后,此人到处抹黑我和胭脂,甚至把我们私人照片发到,各种恶意捏造和攻击,我不得已解散了原先的读者群,是为了保护群里其他读者的隐私~现在她又开始在闹,我真的很无奈~下周希望能解决好这个事情,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谅解~
一家团圆?(4000+丁渣渣出场)
她站起来,看着苍溟,嘴张了张,想说话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爱残颚疈
“琪琪!”
苍溟跟着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靖琪回头,眼里有点空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让你一个人待着?你得跟在我身边,万一你再出事,你让我怎么办?遴”
“我能出什么事?你现在已经抓了丁默城的儿子,最糟糕的状况也不过是再抓了高小姐,然后我再落在他们手里,你们平等交换,或者用生意场上的条件来谈判。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差别的……可是苍溟,孩子是无辜的,我跟高小姐也是无辜的,就这么被卷进来,对我们谁都不公平!你把丁默城的儿子带到这里来,不就跟他的手段一样吗?我们的糯米团儿呢?她仍然下落不明,只是多一个孩子受罪罢了!”
苍溟喉结轻轻滚动,艰难开口,“靖琪,我这么做是不得已……”
“丁默城可能也觉得他绑走糯米团儿是不得已,可是对孩子的伤害,对我们为人父母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不能改变的,我……保”
她哽咽,实在无法说下去。
苍溟揽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压入怀中,“琪琪,你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和丁默城之间的恩怨永远都不要被提起,更不应祸及妻儿。当年绑你来我身边的事,是我不对,但我有时候又想,要不是这样,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有交集?你那么干净那么好,我……”他自嘲地苦笑,“我不过是个双手染血,混黑起家的小子。”
靖琪偎进他怀里抱紧他,闭上眼,“不,你别这么说。”
“我知道你还怪我,这样强硬的非常规手段的确是为人不齿。我发誓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让我们的女儿平安回来,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糯米团儿会好好的,对不对?”靖琪的声音轻颤着,眼泪没入他胸口的衣襟。
“对,她一定会好好的回来。你忘了?她都还没叫过我一声爸爸……”
靖琪一下子像被戳中心头最隐秘心酸的痛,埋在他怀中无声低泣。
很小的时候,苍溟就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有眼泪了,可是现在他的喉咙像哽了硬块,眼眶也热得发胀。
面对心爱的女人和骨肉至亲的女儿,他发觉原来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苍溟把小豆丁交给靖琪她们,大家都有共识,不会伤害这个先天就已疾病缠身的孩子。
午饭大家就在酒店集中解决,在对方有进一步要求之前,所有人心都是悬着的,待在一处方便第一时间获取最新的消息,也彼此鼓舞安慰。
小豆丁挨着田凯璇和唐果果坐,面前的盘子里盛满了荤素搭配的食物,还有专门一个盘子给他拿的各式点心蛋糕。
他不太碰肉,田凯璇帮他把牛小排切小,柔声道,“豆丁吃点这个吧,阿姨家里有个小哥哥,最喜欢吃这道菜了,你尝尝。”
小豆丁眼里流露出渴望,可是只夹了最小的一片,在嘴里嚼了很久才舍得咽下去,然后怯生生地看了田凯璇和坐在对面的苍溟一眼,筷子仍只落在盘子里的蒸鱼上,呼呼喝着面前的粥。
“怎么了,不好吃吗?豆丁不喜欢吃肉?”田凯璇关切地问,她发觉这个孩子只吃蔬菜,鱼肉偶尔碰一点,其他都吃的很少。
豆丁摇头,轻声道,“肉好吃,但妈妈说肉很贵……”
在场所有人,包括苍溟,闻言心中都是一颤,说不上来的心酸难过。
滨海是沿海城市,按现在的物价,鱼的确是比猪牛羊肉要便宜,尤其是濒死的或者冷冻的,更是价格差一大截。
小豆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有先天性心脏病,却连吃肉都显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都已经有了紫绀的迹象都还没做手术。
高云珊这些年带着孩子的生活应该比靖琪她们都要艰难百倍。
“丁默城果然比你狠心得多,亲生骨肉,都舍得让他吃这样的苦。”
陆超小声地调侃苍溟。
苍溟冷笑,丁默城不是狠心,只怕是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的存在吧!
等他知道的时候,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丁默城很快飞到了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