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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诱或(6000+最后的甜!)
犯不着跟苍溟客气,她赌气地想着,伸手就去拿另外一根竹签,苍溟手一抬,她没拿着,小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决定不理他了,气哼哼就要往前走。
“喂,这么容易生气!”苍溟拦住她,脸凑到她眼前,“我又没说不给你吃,馋猫!”
他用竹签挑起一块鱼饼,蘸了酸甜的酱汁喂到她嘴边,靖琪只要张嘴就能咬下热乎乎的鲜甜。
她犹豫了一瞬,抬眸看着苍溟,似乎难以置信他会这样亲昵。
“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的,会腥气的!澹”
他的声音沉沉的,靖琪像受了蛊惑一般咬了下去,鱼饼的肉质很细,鱼糜磨得均匀细致,捏合在一起又有些弹牙的韧性,酱汁酸酸甜甜,是点睛之笔,她咬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去咬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整块鱼饼都下了肚,然后又吃了八爪鱼和凉拌海藻,那一盒小吃很快就从小山化作平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苍溟微微抵着头,耐心地一样样喂她。
她咬了一口不喜欢的,他就叉起来自己吃掉,甚至不用开口问,单是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哪种是她爱的,哪种是她不喜欢的。
她一边吃着,苍溟一边伸长手到她身后的小摊子上随意捡了几个贝壳手链,问道:“喜欢吗?”她刚才好像就在这里东摸西摸,女孩子果然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幻。
靖琪点头,盯着那串红紫色的贝壳手链,“这个好特别,很少看到!”
苍溟笑起来,他从小见惯了的东西,到她这里,就变成了特别。
无妨,只要她喜欢就好。
他买下那串链子,系在她的手腕上扣好,又眼疾口快地吃掉了靖琪手里刚插起来的一个鱼丸。
那种自然流露的亲密,好像两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合该天生就是这样一般。
年轻的剪影叠在一起,在黄白热闹的灯光下,是让人羡慕的恩爱模样。
以致于很多年后,苍溟和靖琪都一直记着这个夜市的晚上,在中国南海上的一个小岛,一个平凡宁静的小镇,她和他捧着一个小吃盒子,你一口我一口,什么都不想,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
薛景恒出院的时候,苍溟正好有事,阿山和严冬送他回来的。
他们是兄弟几人中身手最好最敏捷的,严冬如果随身带了枪,薛景恒哪怕是有一点逃跑的意图,在百码之内都一定会被一枪毙命。
派了他们护送薛景恒回来,证明苍溟对他的戒心依然很重,他再也不可能给予这个男人全然的信任,甚至就算要利益交换也得小心谨慎。
靖琪在院子门口等着他们,湘湘也跟他们在一起,她想看看湘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几天不见,湘湘的气色已经与平时无二,但薛景恒还是看得出一些病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圈。
她听苍溟提过一下,湘湘当时的判断是对的,薛景恒的确是肺部衣原体感染,病情严重,送医院第二天就上了呼吸机。
再晚一点,也许他就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湘湘,你还好吗?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靖琪迎上去扶住湘湘,她笑了一下道:“哪有这么严重,我没事了,只是小病!这几天在医院好吃好睡的,好像还长胖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的薛景恒哼了一声,满满的全是不屑。
靖琪抬眸瞟他,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这场病让他把心事藏的更深了。
湘湘倒像是完全不在意,或者说早就习惯了他的漠然和冷嘲热讽,放下手里的行李就拉着靖琪去看后院的花花草草,她之前带回一些兰花、含羞草之类的小盆栽,养在院子里,春夏正是花草繁盛的时候,几天来都没看到,也不知长得好不好。
晚上苍溟才回来,一进屋就闻到浓浓的芝士奶油香气,不用看也知道是靖琪在捣鼓蛋糕甜点。
厨房里果然是一片欣欣向荣,芝士蛋糕、牛油蛋糕还有很少见她做的曼越莓饼干,都是刚出炉不久的,量还不少。
心里顿时一片阴霾——薛景恒刚出院回来,她就做这么多好吃的,过去一段日子怎么都不见她给自己做些来吃!
“这么晚了,在做什么?”
靖琪猛然回头,手里刚捻起的一块饼干碎落在盘子里,有些没好气道,“哪有很晚,天刚黑而已,我做点甜品给湘湘他们吃!”
他们?果然……苍溟心头的阴霾滚滚而来,冷道:“你可真热情,人家一回来就马上温柔体贴,之前怎么不见你做?”
“前几天累得很,不想做,今天心情好,又有人愿意赏脸品尝,干嘛不做一点?”再不练练,她的手艺都快生疏了。
苍溟脸色难看,拉住她的手腕正要继续发难,阿山就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收敛起脸上的柔和微笑,凛色道:“大哥,你回来了!”
“嗯,有什么事?”
阿山看了一眼还放在烤盘里的饼干道,“也没什么,靖琪说要烤点心,我过来看看好了没有,需不需要帮忙!”
靖琪抢白道,“好了好了,那个芝士蛋糕和牛油蛋糕都好了,你先端过去吧!湘湘喜欢吃芝士蛋糕的,让她多吃点!”
“嗯!”阿山点头轻应,瞥了一眼苍溟握在她手腕上的大手和他的脸色,像汇报一般对他道,“薛景恒没什么异样,吃了饭服了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小楼外面我增派了两个人手,12小时换一班!”
他已经睡下了?照这样说来,这些点心不是做给薛景恒吃的?
“我先过去,老七没吃过靖琪做的西点,还不相信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能做出像样的食物来,这两盘东西拿过去,应该能堵上他的嘴了!”
阿山把该说的都交代完,端着两个盘子里的蛋糕往隔壁去了。
看到靖琪系着大大的围裙认真忙碌的身影,他还是会有些心驰神往,可是那样恋慕的心思好像不掺杂一点杂质,不是要占有或者收藏的独占欲/望,只是希望她好好的,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所以他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大哥对她的误解,能化解的他一定帮他们化解。
他不要她的感激,只是想让她平平安安的,一直待在他们的世界里,不要消失不见。
剩下苍溟和靖琪两个人待在厨房里,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院子里的虫鸣和不远处的海浪声。
“你还要这么拉着我到什么时候?”靖琪有些恼,苍溟这才发现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
他也不道歉,也不放开她,而是就着把她的手拉起来递到唇边,吃掉她指尖捻着的半块饼干。
刚出炉没多久的饼干还是热的,带着曼越莓的甜味,又酥又香,很快就在他的舌尖化开。
他吞噬掉饼干的瞬间,唇舌故意在她的指尖滑过,肌肤相触的地方像是有细微的电流蔓延开去,直达靖琪的心底。
她羞恼地甩了甩手,这次他放开了,盯着那些饼干淡淡评价,“挺好吃的,以前怎么没见你做!”
“你又不爱吃甜点!”她忿忿地回答,都不知是谁以前连做西点都不允许了,哪有机会把她的绝活全使出来。
“现在爱吃了,怎么也没有我的份?”
芝士蛋糕是湘湘爱吃的,牛油蛋糕不那么甜,是阿山和严冬会喜欢的,饼干可以储存,秋婶看电视的时候可以当零食嗑牙,哪有一样是为他准备的。
靖琪撇了撇唇,不懂他怎么连这个都要计较。
下巴朝冰箱点了点,有点不情愿地咕哝道,“冰箱里有!”
苍溟打开冰箱,里面躺着一个大大的玻璃饭盒,通透干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层层铺开的手指饼干。
是提拉米苏。
他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吃这个?”
好像这个“带我走”已经成了他的专属品种,打上他的标签了?
靖琪头也不抬道,“不吃算了,明天我给薛医生拿过去!”
苍溟脸色一沉,立马把那盒子从冰箱里取出来抱在怀里,“你敢!放在这里就是便宜别人,我楼上房间也有冰箱,先放我那里!”
这么大一盒提拉米苏估计够他吃三顿管饱了,可只要听到她说要拿去给薛景恒,说什么也要护住。
靖琪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他已经上楼去了。
薛景恒回来后,苍溟派阿山和严冬看着他,梅沙岛的别墅也就热闹了不少,秋婶每顿要做五六个人的分量。
靖琪也喜欢人多一点,虽然她知道苍溟让阿山他们留在这里并不仅仅是看着薛景恒,更主要的是看劳她,她对严冬也始终有点抗拒,但人多一点,她好像也没那么懒洋洋的了,有精神做蛋糕饼干,毕竟有人赏脸,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湘湘也尽量每天都从滨海市区赶回来,路上单程大概就要花一个钟头。
靖琪想起苍溟交到她手里的那辆古董车,大方地把钥匙借给了湘湘。
“你上下班两头跑,挤轮渡和公交太辛苦了,这车你拿去开吧,反正我暂时也用不着。”她说的是实话,这么多人守着她,一点风吹草动苍溟都要动肝火,她哪里还有机会开着车到处兜风!
湘湘摇头,“靖琪,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每天这么上下班也已经习惯了!我不常开车,技巧都生疏了,这么漂亮的古董车弄花了多不好!”
不知怎么的,她的一番话竟让靖琪莫名想到了罗杰,他以前也曾把古董车借给她开,弄花了要送去修,本以为他一定会训她的,他却只关心她人有没有受伤。
呼~靖琪呼出长长一口气,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好久没有想起罗杰,也是不敢去想。
终究是她辜负了人家,让他沦为笑柄,也不知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湘湘见靖琪郁郁的模样,以为是自己说错话让她不开心了,推了推眼镜,接过她手里的钥匙道,“那个……如果溟哥不介意的话,我就借来开两天,等过几天我不用每天都回来,就可以还给你了!”
这几天她不辞辛苦来回奔波,其实还是为了薛景恒的病,他没有痊愈,还需要按时吃药和监测体温,没有护工和医生,她就是他的医生了。
她一个给死人下诊断的专业,到了他的面前,就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马当作活马医?
“薛医生身体怎么样了?他痊愈之后你就不再每天回来了吗?”
靖琪有点失落,有湘湘陪她,每天时间都过得快一些。
湘湘点头,“他也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注意休养,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也没必要天天回来了,反正他看着我也嫌烦!周末回来确认下他没被分尸抛下海喂鱼就好!”
湘湘说的轻松,靖琪差点呛到,敢情之前她每个周末回来都是确认这个?
崭新漂亮的古董车就这么借出去了,靖琪看着湘湘开了一回,只觉得她实在是太谦虚了,车技媲美专业人士,很有几分司法工作者的飒爽利落,她居然还说开的不好!
那自己岂不是彻头彻尾的废柴,根本都不应该上路了?
苍溟很快就发现靖琪把车借给了湘湘,周末的早晨他起来的晚,看到头天加班的湘湘刚刚才把车开回来停在院子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秋婶叫他下楼吃早饭,他不爽地拒绝了,“不想下楼吃了,叫那丫头把吃的给我送上来!”
那丫头指的自然是靖琪,可他没想到靖琪比她起的还晚,磨磨蹭蹭穿戴洗漱好抬着餐盘上来的时候都快11点了,都不知是吃中饭还是早饭!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起来?”
苍溟是有点起床气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