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佛首先考问太监:‘诸色皆空,你知道么?’太监跪答:‘知道。学生从不近女色。’
佛一摆手:‘不近诸色,怎知色空?’
佛又考问嫖客:‘悟者不迷,你知道么?’ 嫖客嬉皮笑脸答:‘知道,学生享尽天下女色,可对哪个都不迷恋。’
佛一皱眉:‘没有迷恋,哪来觉悟?’
最后轮到疯子了。
佛微睁慧眼,并不发问,只是慈祥地看着他。
疯子捶胸顿足,凄声哭喊:‘我爱!我爱!’
佛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他微微皱眉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这么说,你是疯子。”
“可能吧!”她长长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小拇指,嘴角悄悄浮起一丝笑意,“这一世再苦,我也觉得,值了。不过这苦,已经够了……”
“任百里,你是个奇 怪{炫;书;网}的女人。”
“我知道。”
“听说你六艺齐备啊!”
“音律就不行。”
“棋呢?”
“很厉害的。”
“陪孤下一盘吧,孤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厉害,”苦笑了一笑,“站在这个位置上,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好的,我不会客气的。”
“来人!”
门开了,进来的是全副武装的卫兵——全部在外面待命,听到什么不对就往进冲,但是近来却见相安无事,难免有些尴尬。
“拿棋来。”
灯火通明处,两个人居然坐在一起开始下棋!
这唱的哪一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全然不在状况里,转头看看乐成俞,他也只是苦笑——任百里,你真厉害,连那个人都可以感染。
只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最好吗?
转眼天方唱晓,门大开,走出两个人,一个神清气爽,一个满脸不愉。
她赢了,神清气爽。
陛下输了,满脸不爽。
这个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直杀得他丢盔弃甲,体无完肤!
“其实,陛下还是很厉害的,不过今天碰上的,是相当厉害的我罢了。”她心情好,宽慰的伸手拍拍那人高大的肩膀。
“我怎么不知道你下棋也很厉害?” 乐成俞难免惊奇。
“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你,都让你知道了,我还混什么先生!”她大笑三声,“痛快痛快!我无憾了!刑场在哪边?”
她爽快的,像是问家在哪边?
一句话让周围的气氛整个掉落到了谷底,就连皇帝自己都忘了这回事!
“哎呀,你们这什么表情啊!一生也不一定可以下得这么痛快,我很满足啊!”她看来真的很高兴,和周围的人完全不同,似乎死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任百里,孤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
她讨价还价道:“说得很清楚了,也想得很清楚了,不考虑了,我留着,就是个祸害,你会睡不着的,早点死了比较好!
对了,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死的很难看?说实话,我有阴影,很害怕的。”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选择,那么,来人。”那边有人立刻端来一个精致的小琉璃瓶子,
“这里面装着的是苗域上供的圣水,喝了的话可以睡的很安静。这样,可不可以?”
“不会很贵吧?一次喝多少,我也给你留点啊。”她半看玩笑的接过那个小瓶子,对着初升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真是漂亮的颜色啊!”
干净的如同一片蔚蓝的天空,里面映出的,是个紫色的太阳,太神奇了。
“这量足够一个人喝了。而且,孤给你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在什么地方喝。”
“哦哦,这个可真优惠,”她想了想,“太夕湖可不可以?很近的,景色嘛,勉强比比平湖了。”
“孤送你。”
“恩,虽然最后送我的你,有点遗憾,不过,也就这样吧。”
众人的脸都有些微妙的扭曲——陛下亲自看你死是多大的荣耀!你居然还敢嫌弃?!
不过皇帝似乎心情很好,完全没在意。挥挥手,跟她一起走人了。
〃);
正文 再见再见 再也不见
(〃
太夕湖离着皇家林场不远,也是风景如画,而且连着城外的玉带河,可以一直连着进雷州海。
她看了看那个湖,还是很满意的,“有条船就好了。”
“准备下了。”
于是她面前就出现了一条不大的船,带蓬的,里面也布置的很舒服。
“恩恩,我觉得好神奇啊!”她笑得很夸张,不过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好,那么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她非 常(炫…书…网)干脆的拔下塞子,一仰头就喝了下去,连一点点的迟疑也没有。
看来她是真的想好了。
“恩,有点……困……”
她说了这句话,摇晃了一下,栽倒了,正被皇上接个正着,
“任百里,真是太可惜了……”
难得一个奇女子,就这么走了,怎么也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轻轻的将人已经睡着的人放在船里安置好,自然有人将船轻轻的撑走了。
看着那船在平静的湖面上渐渐消失,怎么也觉得像是在明媚的三月天空下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
长风猎猎,将云也撕成了条,京畿里飘散着花开早春的气息,林场正一点一点从冬天里苏醒过来。
春天,已经到来了。
“孤听了她说的话,非 常(炫…书…网)的想去四处看看,看看这如画江山究竟有多美好,值得一个人用尽自己替孤守着……”
任百里,你最后都做到了,你真的以一身换了天下太平,只是,你真的就了无牵挂了吗?
“成俞,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奇 怪{炫;书;网}的人,太温柔了,有的时候像个笨蛋,什么都揽到自己脑袋上,从来不想想这是不是她的问题,也从来不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一肩扛起来。
什么都替别人想周全了,大度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心,是不是什么都能原谅。
很讨厌吧?对每个人都太好,反而让人徒生憎恨,因为怎么也测量不到在她的心里,究竟自己占几分。
就是很粗鲁就是了,随随便便的就对别人好,谁求着她了?结果,等把人捂热了,自己又走了,来来去去,和风一样让人抓不住……的……人……
是个,好人……我见过最好的……一个女人,一点也不美丽,但是却……”
说到这里,乐成俞已经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皇帝接过了他的话,“但是却非 常(炫…书…网)的漂亮,干脆的,让人很难过啊……”
“不过是个祸害……不过,甘心被她祸害,就是了。”
看小船已经看不见了,本就是专门水葬的船,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风又吹起,带了新鲜的花瓣落进水里。
或许,这就是她所有过,最美的注脚。
“凤鸣,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所有的秘密离开了,这是我计划了十几年的,一直也没有告诉你。
关于和你的承诺,对不起了,我注定不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违约了,对不起,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死的样子。
我当年说要护你周全,外面风雨,滴水不漏,不过看来,我也没做好,外面的风雨太大,我也只能护你到这里了。
至于你说的,原谅什么的,我想,我应该可以的吧,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这就是我所能想见最好的结局,不要去再做什么了,我的小凤鸣从小就爱干净,沾上血,多脏啊!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我的,就是这样了。
也不知道这么点时间够写什么。
你要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疑问就去找陆浅意吧!他比较清楚。
世界纷纷扰扰已经这么多,我总觉得,做自己有什么不好,非要去管别的做什么,不管你是谁,你始终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最后知道,你也喜 欢'炫。书。网'我,我很高兴,谢谢,我想,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什么是曾经属于我的,没有别的掺杂在里面。
我不是那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人,我会尽我可能守护你的,或许你会觉得多余,不过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不用找我的尸首了,我想,找不到的。
我想在可以说了,我喜 欢'炫。书。网'你,但是这一辈子,我已经觉得很痛了,一直做师傅也没什么不好,是我贪太多。
于是,山高水远,就此别过,珍重、珍重。
再见。”
等栖凤鸣得到消息发疯的赶回来的时候,拿到手里的,只有她的信里,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上面她的余温,慢慢的透过几张菲薄的草纸落到自己的心里。
她走了,她什么都想好了,然后走了。
他抱着信纸,哭着跪倒在地上,连发出声音也已经没了力气,只是让大滴大滴的泪不断的滚进他身边的土里,打湿一大片。
再见,她说再见。
她说过,最不喜 欢'炫。书。网'再见这两个字。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再也,见不到了吗?
师傅啊……
事情就此宣告落幕,纷争在成为战争以前,已经结束了,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这争扰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似乎没有开头、没有结尾,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栖凤鸣听着带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她在地牢里每天吐血,面无表情。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再痛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空了,空空的,就剩了一口气在。
乐成俞也来找他,将之前她的事情全告诉了他一遍,一个字都没有漏下。
“……你,还好吧?”看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栖凤鸣,乐成俞觉得头皮发麻!
“……她就是这样,做好的决定,就不回头了,谁也拉不住。”末了,他淡淡的评价了一句,
“送客。”
他呆呆的躺在紫桐院她的卧室里,想着一年前,她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也是在这张床上睡着的。
自己那个时候还爬在脚踏上拉着她的衣服,担心她再离开。
现在,他替代她躺在这里,填补了她的空白,却没有人能填补那个空空的脚踏。
于是终于想明白,她,是真的已经走了。
自己被丢下了,再也见不到她!
再也?那倒也未必,等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他也会跟着去找她的。
师傅,你说守着我,那么一定会等我的,是吧!
凤鸣还有事情要做,凤鸣还有些谜要弄清楚,等到凤鸣把什么都做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师傅,等着凤鸣,你答应的,说自己,再也不离开……
他将门里的事情交代里,就走了。
走之前,已经成为代掌门的严务尊很严肃的对他说:“我只是代你照顾一阵,这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我答应的任百里,你,明白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严务尊一眼,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牵上马走了。
“代掌门,掌门他……”带月担心的看着那个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