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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把她关一会儿。”奥莉维亚咬着牙道,“她虽然有魔法,但不能长期保持这样,不打碎她的傲慢,她怎么能臣服?怎么会乖乖给那个人办事?”
“我听到了!”话才说完,孤儿突然高声叫道,又让这两个卑鄙小人大吃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使用了魔法刺后,孤儿感觉全身的感官都提升了,离这么远也能听到扎布和奥莉维亚的低语。原来扎布真在和某个人合作吗?那个人为什么这么恨她,却又不杀她?似乎那个幕后人要她做什么事似的,难道又是为了盈禄家的钱吗?
再看周围,阴暗地黑牢中,虽然那些试图袭击她的男人被刺翻了,但还有无数双眼睛在角落中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让她感觉身处在狼群之中。尽管他们不能伤害她,但谁知道魔法什么时候失效呢,她还没有长时间保持过这种状态。
身为女人,最怕地事情不就是这个吗?那种由内而发的极端恐惧,让她吓得浑身发抖,更是让她感觉死亡才是解脱。
而且,她地魔法刺什么时候有毒了?似乎有人因为碰她而被毒死,这和她这次突然中了魔毒又突然好转有关系吗?
“趁早把我放出去,不然……”孤儿继续大声道,“我会在魔法消失前自杀,看你们和那个人怎么交待。”
“不能交待又怎么样?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奥莉维亚失望地对着牢底叫。
女人的妒忌是最没来由地,也是最可怕和阴毒的,对孤儿的憎恨使得奥莉维亚有些不顾一切,不过扎布还是清醒的,相比起让奥莉维亚感到开心,他更在意自己的生命。况且,如果可以选择,谁都会选择盈禄伯爵小姐那样的人当妻子,不会选择奥莉维亚的。
“把伯爵小姐给我弄上来。”他对手下的士兵说,完全不顾奥莉维亚的抗议,“我自有其他办法。”他说,“我把她关到水牢去,几天不给她吃喝,不让她睡觉。她是个娇滴滴的伯爵小姐,哪受得了这个?当她昏了,魔法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们随便找几个吟游诗人来睡她就行了。那些人在大陆四处流浪,更可能把这些美事传遍四方。为了保住名节,她更可能为那个人控制,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番话他是拉着奥莉维亚躲到远处说的,没想到孤儿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不禁更加心惊,也更加憎恨这一对狗男女的狠毒。她的魔法刺有弱点,在意识消失的时候,魔法刺也会消失,那样她不是会被人为所欲为吗?她从没有得罪过司文家的人,可牢上的两个人,一个为了财宝,另一个只是为了妒忌她的女性魅力,就这样合谋害她。
有些贵族的心地真是比下水沟还要肮脏,不怪阿德斯看不起他们。可是阿德斯,你在哪里?
这一次,她假装没有听到,当上面的士兵放下绳子,她奋力抓紧,临出黑牢之前又刺翻了几个试图把脏手伸向她身体的囚犯。
扎布离得她远远的,奥莉维亚也是。孤儿真想带着一身毒刺横冲直撞,可惜她的刺不能防御刀剑,如果他们拿刀剑伤害她,她还是会死的。这样被人控制,当然早晚会困死自己,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更不能冒然行动,表现顺从,扎布才可能大意一些,她也才可能找到机会。如果真的到了最后关头仍然没有机会,她会以一死以保清白。
“我不会刺你们的,这样暗箭伤人的事我不会做,不像公爵大人你啊。”孤儿收起刺,轻蔑的说。
“你最好不要,否则我立即叫人杀了所有你的手下。”扎布威胁。
孤儿冷笑,就知道扎布会用自己手下的命来威胁她,但她聪明的不开口,结果她真的被带到了水牢,浓黑的臭水浸到她的腰部,两手被铁链铐到了墙上。确信她绝对跑不了后,扎布和奥莉维亚才离开,打算饿她三天再来问她是否认罪。
“最好你再写个自白书,叫你们盈禄家的管事把你所有珍藏的艺术品都拿来送给我,这样我可以考虑给你几个干净体面的男人,并且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件事。”扎布临走时说。
第三卷
第九章 咬紧牙关坚持
为什么那么愚蠢呀!如果一个女人到了那一步,死的心都有了,还在乎他会不会讲出去呢?而且他这摆明了是绑架加勒索。之前还以为孤傲家的吉利尔最可耻,没想到现在遇到了更恶心的人。
“我不会写的,也不会屈服的,逼我到绝境的时候,等着来收尸吧!”孤儿愤怒的在心中叫着,但嘴上却一个字也不说,似乎刚才给吓怕了。
扎布和奥莉维亚走后,孤儿怕水中有水蛇或者水老鼠以及虫子之类的东西,迫不得已,把腰部以下的魔法刺再度逼出,同时,试图让手腕上的刺坚硬些,努力磨着手铐。
这种行动收效甚微,而且不长时间她的手腕全磨破了,但这是为逃走做的努力,她不能束手待毙,所以不管多么微小的可能,她都不会放过。
地牢中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但她强迫自己不要睡觉,就算困极了,也因为一直是站姿,略一打盹就会拉扯到手腕上的伤口,疼得立即清醒过来,而饥饿和口渴,更是折磨得她感觉生不如死般的难受。之前,她是才摆脱魔毒的折腾,算是大病初愈的,现在再经过这番折腾,她真的想放弃生命。
但是她不能,她没有和阿德斯解释清楚误会,也不知道是产生了什么误会,而且她死去,弟弟妹妹会急死,所以只要有一分生的希望,她就咬紧牙关坚持。
绝望和痛苦之中,她时时会念着:“阿德斯!阿德斯!阿德斯!”
阿德斯倚在树干上休息,霜雪就在一边闲闲的啃啃草,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问他要不要回去?
“阿德斯!阿德斯!阿德斯!”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总是听到内心有一种呼唤,这让他心乱如麻。
离开波光园之后,他命令急行军。很快就出了司文家的领地,好像要逃一样。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回去。忍不住要质问那个女人。
可他不想那么做,他自认一向勇敢,却在这一刻如此软弱。
一路上,他看得出詹姆以及手下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但是他一律冷漠以待。不想和任何人提及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话题。他刻意让自己地心里一片空白,因为他已经拿不准自己还能不能保持坚毅和冷静,能不能做到不为所动。
这个女人,乱了他的心。他不知道爱不爱她,那对他是来说是陌生而遥远的感情,可是她让他心烦意乱。
不过,不管他地脑子如何命令他坚持,但只要一闲下来,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却一幕幕不停地在心头掠过。驻足,回放,无论如何拒绝也没有用。
渐渐的。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有些事就算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也未必是真实的,那些感官上的东西看似很直接。其实却最容易骗人。那天。他其实应该面对面问问她,是否真的以假死来骗他摘掉面巾。可是他地骄傲不许他问。结果到现在心里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如果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就是说这么多日子来她的行为都是假装的,那么她的伪装也太成功并且太能坚持了,那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他自问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洞察力非常之强,那女人平时地所作所为,绝对不像是撒谎,那份真挚他感觉得出来。
如果她不是对那些奴隶和仆人真的好,那些男人怎么肯死心塌地的对她?在她失踪地时候,也不会焦急成那样,那不是一个下人对家主的态度。如果她不是真诚地对待自己,为什么在有生命危险地时候,她会自不量力的要帮他?如果她不是那么可爱,见识过太多女人地路易为什么会迷恋到她到那个地步?如果她不是个诚恳而正直的人,像精灵王那样精明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和盈禄家结盟?
还有,她和自己在一起时的行为,每一件每一桩不是自然纯真到让他的心都不自禁的为她融化。初相见时,她或者保有贵族小姐的派头,但那只是她受的教育,她的伪装,但实际上,她哪有一点贵族的坏习气,反而正直善良,贪财精明的背后是甜美和温柔。
假如她真的是伪装生病,当他以幽幻灵珠为她止痛的时候,为什么感觉她那样虚弱,为什么会为她可能死去而心痛如绞。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真实,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那天他听到她和艾丽的对话后太生气了,以至于被愤怒蒙蔽了心,但他的心情稍有平静,就觉察出很多的漏洞来。
她要真想和自己的侍女背后嘲笑他,随便找个什么时间都行,有必要弄疯一条狗以调开他吗?艾尔修士的失踪也有很多疑点。再说她虽然有魔法,但伪装魔毒那么大难度的事,她未必会做。而且为什么她早不说晚不说那番话,却正巧当他来到她的门前才开始说?
她话里说做这一切就是为让他爱上她,然后好让他言听计从,可是他们在约定雇佣关系时,她早就设下了陷阱给她,基本上他是无法不听从她的命令的。她说:总之,有人欺侮我,你帮我打,我欺侮别人,你也帮我打。我要打谁,你就打谁。
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再以爱情来令他顺从。况且他不是这样的人,她如果聪明就应该知道。还有,她还说起床上奴隶的事。根据他的感觉,她是个羞涩的人,那是假装不了的,因为肢体接触时那些本能的反应最能说明问题,所以,她不大可能说那种话。
这一路上,一直都有人针对她、想刺杀她,如果一切都是她做假,那些追杀怎么解释,她自己亲临的危险又怎么解释?那么如果他负气离开,不是对付她的最佳机会吗?
想到这儿,阿德斯心里一惊,霍的站起来,愣了几秒后,大步走到弟兄们宿营的地方去,想问问詹姆那天还发生过什么事。这几天詹姆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定知道点什么情况。可他才走篝火前,就听到威尔讲起一次在自由贸易城邦看戏班子表演的事。
他对这个一向不太在意,但威尔的话却让他停住了。
“我看到一次口技表演,诸神做证,简直神了。”威尔说得口沫横飞,听着也很专注,一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头儿就站在身边,“只要花一个硬币,随便说上几句话,不管男女老幼,那个表演者就能模仿得一模一样。表演者就站在一个布帘后面,大家从外面听着,还以为是原人在里面说话。”
威尔的这话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阿德斯的心,他不禁上前几步,“你说的是真的吗?回答我,这是命令。”大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第三卷
第十章 孤儿,等我!
威尔举起三根手指,“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愿诸神保佑她在天之灵。这绝对绝对是真事,我亲眼所见。我当时还花了五个硬币,找了四个酒鬼一起说话,然后让他一次模仿五个人聊天,这他都做得到。布帘内就他一个人,却说得热闹极了,我如果不是捂着自己的嘴,甚至以为是自己说的。”
如果这是离间计,那天一定是有一个人在房间内模仿孤儿和艾丽两个人说话!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下魔毒,并且让艾尔修士失踪的人?
这样一想,好多信息涌进了他的大脑。他记得有一种男巫,会变幻成各种人的相貌出现,非魔法高深的人就发现不了,而男巫本来就擅长使用魔毒。
八百年前,四系魔法消失,男巫应该已经全部不存在了,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往男巫身上怀疑,但既然魔法有残留,是否男巫也有残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