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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起事之人是窦建德旧部高雅贤、王小胡等人,他们家在洺州,是秦武通缉拿的第一批人。当然,秦武通下的不是缉拿令,而是婉约的邀请,说什么邀请他们去长安做官。而就是高雅贤等人犹豫之时,窦建德被杀的消息传来,这几个人不是傻子,好嘛,那边杀窦建德,这样让我们去长安,这不是明摆着的圈套嘛!几个人是拔脚就跑。秦武通也不客气,随后就下海捕文书了。
高雅贤、王小胡等人逃到贝。州,见到了与他们有同等待遇的范愿、董康买、曹湛等,几个人一商量,得,去长安就是送死,干脆,举兵造反。只是,如何起兵呢?几个人便跑去卜卦,卦象告诉他们,要以姓刘的做主帅,才能有好结果。于是,几个人开始了寻找,这一找,就把已经隐居在漳南的刘黑闼找到了。
刘黑闼一听众人之言,立马就同。意造反,免得枉死。于是,在刘黑闼的召集下,武德四年的七月中旬,长达两年之久的河北之乱正式开始。
唐瑛离开长安的时候,刘黑闼。造反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长安,等她赶上李世勣的时候,长安那边已经任命李神通为山东道台右仆射,并将山东道行台的行政中心放在了兵家必争之地的洺州。同时,李渊又给幽州的李艺下令,命其率兵南下,与李神通前后夹击,务必灭反贼于漳南。
此时的长安城内,并没有人相信刘黑闼能干出大。动作来,还将他看成跳梁小丑,以为动动兵马就能将其消灭。可实际上,自刘黑闼起兵开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造反大军已经从几千人扩大到了数万,而且,连下数城,河北之势,岌岌可危。
唐瑛到达黎阳时,已经是八月初了。她并没有料到。河北局势会如此急转直下,故而,她离开长安后,没有直接去黎阳,而是先去了熊耳山。她是去找王伯当的葬身之所的。
当年,唐瑛虽然拒绝了李密的邀请和拉拢,也因。此故意疏远李密心腹们,但,对王伯当对她的帮助,她一直感恩在心。可以说,没有王伯当明里暗里的指点,她的箭法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即便有,所付出的汗水也会多上几十倍。
王伯当跟随李。密在熊耳山阵亡后,李密的尸身被献去长安,而后被李世勣精心收葬在黎阳,可王伯当就没这个待遇了,被草草掩埋在了熊耳山。唐瑛一直在寻找王伯当的埋葬之处,他生前没能得到唐瑛的报答,唐瑛希望能收敛他的尸身,葬到李密的墓地旁,也算为他尽点心。想必,王伯当是愿意陪伴李密的。
在熊耳山,唐瑛耽搁了半月有余,盛世彦早就高升了,当年参战的人也散的散,走的走,唐瑛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当时人,终于弄清楚了王伯当的埋身之所,将他起出,带到了黎阳,安置在了李密墓侧,让这师徒二人,长久相伴下去。
黎阳城内,唐瑛坐在本应是李世勣坐的主位上,看着手中的邸报皱眉头:“兄长,这个刘黑闼好像是咱们的老熟人,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李世勣在堂上走来走去:“就是他,郝帅的手下,后来归了王世充,被我打败擒获献给了窦建德。这人原来没觉得有啥能耐,居然一下子变的这么强了。是他有能耐,还是河北山东的民心……”
“郝孝德的手下?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攻打黎阳的时候,很玩命的家伙。”唐瑛哦了一声,将手中邸报放下,站了起来:“既然他是你的手下败仗,那么,能耐应该不大。据我这一路听到看到的情况,这批人造反纯是被秦武通给逼的,也够惨了。”
“他们惨?我们才惨。”李世勣哼哼:“你的建议,淮安王根本不听,眼下正在召集各州的兵马集结,要跟刘黑闼决战。”
唐瑛笑笑:“淮安王可能也是觉得刘黑闼等人没啥本事,一战而胜,没必要弄那些麻烦事。再说,人已经造反了,什么安抚,什么启用之类的,也无从谈起了。”
“释放呢?你不是建议清查冤狱,释放窦建德旧部嘛,他不是也没采纳。”李世勣还是很不满:“太子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跟魏征的建议一样,安抚为上,攻心为上。”唐瑛叹气:“淮安王怕是担心,一旦释放了这些人,他们会投向刘黑闼,毕竟,刘黑闼是以为窦建德复仇为名起兵的,况且,秦武通将军的手段太毒辣了,冤枉了不少人,也乱抓了不少人。”
李世勣唉了一声:“唐瑛,你别去山东地界了。我已经收到消息,徐元朗也反了,和刘黑闼勾结在一起了。”
“徐元朗?他不是被封为兖州总管吗?还不满足?”唐瑛一听,有些发愣。
“哼,人心不足。”李世勣冷笑数声:“我已经向淮安王请命,北上兖州,讨伐徐元朗。”
唐瑛点点头:“刘黑闼和徐元朗联手不是好事,如果你这边击败徐元朗,刘黑闼也得哆嗦两下,而且还能威慑一下那些有观望心态的人,或许能更快地收拾这一乱局。”
李世勣长叹一声:“淮安王还没回函呢。唐瑛,这次,我的预感却很不好。刘黑闼是窦建德的同乡,此人原来没什么表现,不见得就没真本事,打黎阳的时候,他很勇猛,而当年我率兵打新乡,能轻易俘获他,他当时并没有认真抵抗。而且,在后来与他的交谈中,我感觉到,当时他对王世充就没好感,怕是借我之手,投靠窦建德而已。”
唐瑛一听,皱眉头了:“若真如兄长分析的这般,这个刘黑闼就不是纯粹的武夫,需要认真对待了。”
“是呀,我担心淮安王小看了此人,会吃亏。”
唐瑛想了想,又摇头了:“兄长想的也不要太多了。就算刘黑闼厉害,他手下都是窦建德的旧将,没几个能打的。不管怎么说,你、秦武通、李艺,就是淮安王本人,也都是身经百战之辈,难不成还打不过这群乌合之众。”
李世勣转身看了唐瑛好一会儿,苦笑:“你也这么认为?”
唐瑛笑道:“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秦王他们也都这样看。呵呵,想想虎牢时,这些人根本不经打,一触即溃,我就不信,这才过了几个月,他们都能脱胎换骨了。”
李世勣想想,也笑了。
历经虎牢之战的他们,此时都忘了一个问题,虎牢时,作主的是窦建德,这些人的生死不是大事,而现在,面对不胜就死的状况,这些人会拼命的,而一个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去拼命,那比脱胎换骨还厉害。
就在李世勣和唐瑛急切等待李神通的答复时,深州刺史崔元逊却杀了刺史裴晞投向了刘黑闼,而徐元朗也公然自称鲁王,正式举起了反唐大旗。
李神通并没有答应李世勣的请求,而是命令李世勣移兵宗城,准备截断刘黑闼的溃兵南逃之路。李神通自己带着秦武通等人,集合了五万人马,屯在饶阳,意欲和刘黑闼决战。此时的李神通,信心满满地要好好收拾刘黑闼,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举消灭,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好好看看,敢造反的下场。
接到旨意的李艺,此时也已经移兵南下,迎上了刘黑闼的偏师,由高雅贤率领的北上部队,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李世勣和唐瑛接到李神通的调令后,两人都没意识到即将迎来一场大败,而是按照指令,率五千人马开向宗城,准备当一个收拾败军的后备力量。
乌云笼罩在河北山东大地上,而在饶阳,一场大战就这样在高傲自满的唐军和拼死一搏的刘军之间拉开了序幕。结局不用去分析了,谁胜谁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瓦岗三年 第二百五十七章 危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危局
前方大败的消息传到宗城的时候,唐瑛正在距离宗城不到百里的山区勘察地势。浑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险正在向宗城逼近。
李世勣移兵北上,她虽然随同,却没有随军一起走,而是沿途四处游荡,不放过任何一座城池和村镇。李世勣在宗城驻扎五天了,唐瑛才第一次踏进宗城大门。这以后,闲而无事的她,算是从这里开始了大唐山河地理图的勘探工作,因此,她是今天往东,明天往西,后天向南,总之,没有一天安安稳稳地在宗城里待过。
她倒是天天闲着到处跑,李世勣却很是为她担忧。前方战事不明,河北地界上鱼龙混杂,唐瑛这样整天往外跑,万一遇上游军或者投向刘黑闼的山匪路盗等人,安全无法得到保障。再加上唐瑛执拗地不同意带他的卫队出去,因此,只要看不到唐瑛,李世勣就着急。可是,着急归着急,他也管不了唐瑛呀。
唐瑛这个人,就属于那种江山能改,本性不移的人,李世民的叮嘱,魏征、李建成的关心,李世勣的命令对她来说,统统都是耳旁风。所以,当李世勣命人找遍了宗城的各个角落,也没找到人时,就知道唐瑛一定跑出城,不知上哪儿去勘探地势去了。
往日担心归担心,李世勣并不太着急,唐瑛的本事他心知肚明,也就埋怨两句拉倒。只是今天不同了,李神通的主力大败,唐军在河北怕是难以立足,而那些曾经的观望派,也会倒向刘黑闼,局势更加复杂。唐瑛在外面,万一遇上什么事,或碰上心怀歹意的人,怕是很难安全返回宗城,李世勣怎么不急的暴跳如雷。
“找,继续派人去找,城外百里,都不要放过。”
李世勣的吼声将帅府里的。人全都吓的往外跑,唐瑛曾经的下属们更是一脸苦相外加担忧。因为他们也刚刚得知,前方大战,唐军在人数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刘黑闼打的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此时,宗城的军营里已是人心惶惶,而这种时候,却找不到唐瑛了,李世勣的担心和恼怒,可想而知。
就在李世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的侍卫头领马希跑了进来:“将军,有消息了。”
“说。”
“斥候来报,淮安王和秦将军他。们都没事,已经在退守定州的途中。”
李世勣长出一口气:“还好,人没死就好。来人,立即将。此处情况向朝廷禀报。马希,你到城门楼去看着,小将军一回来,就让她立即到这里来找我商议军情。”
“是。”马希转身就跑。
李世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郁闷非常。李神通。带领五万人马,刘黑闼却只有不到两万人,三打一,居然被打的大败而逃,简直是……。难道,刘黑闼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窦建德的旧部真能在三四个月里脱胎换骨了?前方主力大败,我又该何去何从?
唐瑛回到宗城,却是第三天了,她这次跑的有点。远。等她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刚出现在宗城城门外,就见马希冲了过来,两眼红的像兔子,胡子乱蓬蓬地向外咋开,神情疲惫不已,好似几天没睡觉一般。
“马希,出什么事了?”唐瑛不等马希开口,抢先问道。
马希已经在城。门这边守了两天了,见到唐瑛平安回来,总算松了口气:“淮安王大败,我军完了。将军让你回来后马上去见他,商议军情。小将军,将军……很担心你的安全,这两天,就没休息过。”
唐瑛心里一紧:“淮安王败成什么样了?可有战报?”
“不好。败的很惨。”马希摇摇头:“听说,五万将士,只剩下不到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