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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吧。乌金丝弓的赏赐,明里暗里的赞赏和帮助,唐瑛想保持与李密等人的距离,想选择继续假装冷漠,将自己完全置身于事外,都不太可能了。
沉默良久,唐瑛终于放下手中的书,苦笑道“我知道,你们都在骂我对别人过于冷漠,特别是对李密他们。其实,我不是冷漠,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很清楚。只是,我不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多做解释。不过,邴大哥,请你相信,我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面冷心热。”邴元真笑笑:“别人说你冷漠,那是不了解你。你有一颗别人很少有的善良之心,我知道,每次清扫战场,只要发现人还有口气,哪怕是官兵,你都会尽全力去救治;瓦岗寨的老兄弟们,谁家里有啥难处了,你二话不说帮忙到底。这些,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唐瑛,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李密和他的手下,但我尊重你的想法,也告诉过雄信和懋公,让他们尊重你的决定。所以,你也不必为此烦恼。”
“我没有为此烦恼过。”唐瑛笑笑:“李密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我不想为他所用。不光是李密,换了别人我一样不去侍候。我告诉过徐大哥,不管怎么样,我的选择就是做单大哥的亲随,这是报恩,同时也是情义所在。”
“唉,你呀,情义很重要,但前途也重要。雄信早晚有一天会放你出来单独领兵。眼下密公带着瓦岗寨四处作战,攻占城池,夺取粮仓,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的掠夺了,仗恐怕会越打越多,越打越大。唐瑛,你年纪虽然不大,但也并非不能出来统兵,所以,你要做好统领军队的准备。”
邴元真的劝解换来的只是唐瑛的微笑。他当然不知道唐瑛的特殊之处,只有单雄信明白,唐瑛的坚持其实另有原因。当然,单雄信也不明白,他以为的正确原因却不正确,唐瑛可从来没把男女性别当回事。
虽然唐瑛并不打算去领兵作战,玩什么女将军的游戏,但邴元真的劝解也让她意识到解决翟让悲剧的迫切性。
李密取得了瓦岗寨的军事领导权,是翟让的放权,也是众人敬服李密的指挥能力,这对目前的瓦岗军来说,是绝对的好事。但问题在于,这些人的想法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让李密获得军事指挥权了,私下里的议论加上翟让在议事堂上的公开表示,李密实际上已经成了瓦岗军的领头人。
唐瑛作为历史穿越人,她更明白一个道理——枪杆子里出政权。她确信,李密绝对不会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军权在手的人,政治上不要求进步,那是很可笑的事,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那么,不想当皇帝的造反者古今往来都没有。军权在手,自然想着政权,李密肯定要大干一场,所以,他容不下通向宝座的拦路虎,自己的恩人翟让。
这种矛盾别人或许没有看到,也许看到了并没有当成太重要的事,又或许觉得与己无关不需要去关注,反正在整个瓦岗军里,除了李密时刻想着这种矛盾的解决方法,就只有一个人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一矛盾,这个人就是唐瑛。
走到今天这一步,唐瑛完全明白了李密为什么要杀翟让,作为一个要大展抱负的人来说,翟让这种可以用“庸才领袖”来形容的一把手的确是有才能之人的拦路虎。李密杀翟让,可以说是历史的必然,人性的必然。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唐瑛相信自己不会去理睬翟让死的缘由,也不会理睬李密的任何行为。闲来无事,看看隋唐演义,听听单田芳的评书,补充一点历史知识也就够打发时间了。但现在,她已经生活在这群人当中了,又知道翟让为人不错,是个讲义气的豪杰。这样的人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走向死亡,她的良心不安。
看来要找单雄信和徐世勣好好谈谈,让他们劝说翟让,和李密完全分开。瓦岗是瓦岗,李密是李密。既然翟让能让出军权,那么就让自己来分开李、翟,让翟让变相放弃这支瓦岗军的领导权,回归到土匪头子的角色中去。谁要当皇帝就让他去,翟让还是在瓦岗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玩好了。
而李密既然是打天下的能人,那就真正打天下好了。洛阳看样子是真的打不下来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别的地方寻找机会。中国历史上那么多造反成功的经验,或许可以拿来给李密用用。
如果翟让能听她的,彻底放开想进一步的野心,脱离李密这些人,或许徐世勣和单雄信会离开他,但瓦岗寨本身已经不是众矢之的了,所有的攻击和矛盾都在李密身上,谁想去建功立业谁就去,反正瓦岗寨就是土匪窝,不需要去争天下。等以后李密之流得到天下了,念及旧情,让翟让当个太守什么的也就够了。
如果李密听了自己的建议,或许,能改变瓦岗军的历史,能改变不少人的命运,甚至……改变整个历史。改变历史?唐瑛苦笑一下,这样做,或许会改变历史进程,但,谁能说,得到天下的李密就一定比那位历史上的李世民弱呢?如果李密在自己的建议中得到的是失败,那么,她也没改变历史,只是改变了翟让和这支老瓦岗军的命运而已,不管是李密当皇帝,还是李渊当皇帝,只要翟让对他们不产生威胁,保住性命就简单了。
瓦岗三年 第三十五章 试劝
将一切思考清楚的唐瑛马上着手进行自己的计划。就在李密的蒲山公营宣布正式成立的几天后,唐瑛让单雄信出面,将翟让、徐世勣两人请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呵呵,唐小子,请我来干嘛?”翟让大笑着跨进小院,进门一看:“哈,懋公也在。唐瑛,你是不是又惹祸了?请我们过来为你说情的?”
唐瑛笑了:“翟大哥,唐瑛像个惹祸精?我请你和徐大哥过来说正经事。”
徐世勣也笑了:“你这小子,这几个月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疑神疑鬼,一会儿机智百出,一会儿拿腔捏调。今天又莫名其妙把我们叫来,指不定闹腾啥。”
单雄信忙着指挥人把酒菜端上来,听了徐世勣的话也笑了:“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三天两头没见她折腾,反而心里发慌。”
唐瑛抿着嘴只是笑,待酒菜上齐了,她让单成把翟让和徐世勣的随从都领外面去用饭,嘱咐单成守在外面,她没发话,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进来。单成点点头,出去后一屁股坐在了门口,当真一动不动了。
翟让和徐世勣互相看了看,都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翟首领,徐将军,单将军。”为三人斟上满满的一盅酒,唐瑛开口了:“我先敬三位一杯,感谢这些年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没有你们,我不知道早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一反常态的开始让三人都有些晕,眼前的唐瑛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显得高深莫测。
单雄信先回应了:“唐瑛,虽然你不姓单,但我早已当你是单家的一份子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和我们玩生分?我没惹你吧?”
唐瑛扑哧一笑:“大哥,我也早把你当亲兄长了呀!看你说的这话,在翟首领和徐将军面前告我的状,我有那么坏?”
徐世勣摸摸腮帮子看着翟让咧嘴:“没对劲,小家伙好像有啥毛病了。”
翟让点点头:“会笑了,不像冰块了。”
唐瑛脸上有些发烧:“两位将军也来笑话我吗?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正因为如此,所以有些话我不想在放心里,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把一些该说的说出来。”
徐世勣感受到了唐瑛的严肃,不等翟让说话,他先点头:“成,你说吧,我们一定认真地听。”
唐瑛今天请三个人过来,她真正想找的就徐世勣一人。单雄信不用说了,天生一替别人卖命的纯粹武将;翟让是万事不放心上,有事你们管的脾气,他领导瓦岗的法子就一个,讲义气,跟他谈大事,相当于对牛弹琴。徐世勣不一样,他其实是瓦岗寨正儿八经的军师。他说的话,瓦岗寨里没人不听,他做的决定,瓦岗寨里没人不去执行,包括了翟让。所以,唐瑛要想说服翟让等人按自己的规划走,就必须先让徐世勣了解她的想法。
唐瑛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进屋拿出一张纸,将纸递给徐世勣后,唐瑛才道:“我想了一个多月了,为翟首领和瓦岗的老兄弟们想到一条好的生存之路。”
“向南发展?你想让翟首领带瓦岗军过长江打江南?”徐世勣拿纸的手在颤抖,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唐瑛的脸:“这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难怪徐世勣会不相信,唐瑛给他的是一份规划蓝图,地图画的不好,只能看清楚大概,图上的字数也不多,只有二十四个字。就这样的一份东西,却能引起大震撼,别说徐世勣了,估计没人看到这个不跳起来,唐瑛,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剽窃了后人的智慧。
徐世勣的表情把翟让吓一跳,他赶紧从徐世勣手中拿过那张纸,仔细一看,糊涂了:“莫称王,弃中原,下江南,高筑墙,广积粮,慢蚕食,重发展,缓北上。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明白?”
单雄信接过去看了一遍,也不明白:“下江南?唐瑛,你想去杀皇帝?”
唐瑛微微一笑:“不是。徐大哥,我想的不是让翟首领带军下江南,而是让李密带军下江南。这二十四个字的规划不是给翟大哥的,也不是给瓦岗寨老弟兄的,而是给李密的。李密想干大事,你也想做成一番大事,我给你们建议,如何?”
“这……”徐世勣傻了。
“瓦岗军有今天的规模,能壮大的这么快,我想,翟首领和你们以前都没有想到过吧?你们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高兴,不,应该说很兴奋,你们一定觉得瓦岗军在李密的领导之下一定能取得辉煌的胜利。”
徐世勣没说话,他能听出唐瑛语气中淡淡的嘲讽。
翟让却听不出,他依然糊涂:“对呀,难道不是这样?密公就是比我强,才来不到一年,连打了两场大胜仗,打的隋军都不敢来招惹咱们了,不高兴才怪。”
唐瑛点点头,看着翟让笑道:“那,翟大哥没感觉到瓦岗寨存在的危险吗?”
“唐瑛,我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只是,你觉得这种危险真的存在?自从密公来到瓦岗寨后,你就一直在提这种危险,可我始终看不出来,你的这种危险感觉到底从哪儿来?”接话的不是翟让,而是徐世勣。
完全清楚了唐瑛找他们来的目的,徐世勣神色之中便有些不自然了,说话的口气也带上了责备:“我明白你的遭遇很惨,家破人亡都是因为官吏的暴虐与那些贵族的欺凌。但我也说过多少次,你不要把这样的忌恨放在每一个人身上,你多用理智去看待别人就会发现,密公是值得信任的首领。”
唐瑛没有生气,更没有着急,徐世勣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我并不是对李密有偏见,瓦岗寨到底有没有领导权上的分歧你比我看的清楚。徐大哥,在不被利益蒙蔽的前提下,你敢说瓦岗军眼下没有内部矛盾?李密的领导权和翟大哥的权威没有冲突?瓦岗军不存在内部的权利争斗?”
瓦岗三年 第三十六章 辩论
徐世积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看翟让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