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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来人,把他带到朱雀大街,当众斩首。”李渊使劲压下满腹怒气,强迫自己用平淡的声音宣布一个人的死刑。
面对李渊的杀气,李靖没有跪下求情,也没有嘶声竭力地挣扎怒吼,而是高昂起头,冷笑了一声:“唐公以有罪杀我,我罪从何来?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向皇帝揭发谋反之事难道不是臣之所为?唐公口口声声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难道就是这样以私怨斩壮士的行为来向天下人解释你起义兵的目的?”
哈,这小子,不仅嘴硬,说的话居然让我无法反驳。李渊被李靖的回答弄的愣住了。是呀,作为忠臣,李靖的做法一点没错,如果自己以这种罪名杀了他,岂不是告诉别人,我就是来造反的?李靖可没有阴世师那样的恶行,顶多就是个预谋未成而已。
李渊思来想去,最终冷哼一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成大事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李靖对自己无礼也没什么,比他还无礼的人都被自己收服了,但李靖却不能放过,因为,他有一般人都没有的才能,如果不能获得此人的忠诚,必将成为祸患。
想到这里,李渊一声冷笑,把手一挥:“速速带走。”我是掌权者,你的生死我做主,要讲道理去那边讲吧,我不听。
李靖微微叹惜一声,看来,李渊也没什么容人气度呀,真要杀自己了。我的命可真苦,空有一身才华,却无施展之处,想当年,自己口口声声说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结果,才华没地方施展,富贵得不到,却把命给玩掉了。唉,算了,就当这辈子白活,下辈子再来吧。
李世民见李靖长叹一声,把头一昂,转身就走,那种两肩担清风,来去都自如的气质让他再也稳不下去了。这样的人不能死呀,杀了他,我们就损失了一个大人才。眼看李靖就要被带出大殿了,李世民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找到了解救的办法。
“哈哈哈哈,李药师请留步。”
突然爆发出的大笑不仅让李渊莫名其妙,也让在场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就在众人疑惑目光中,李世民走到了李渊的面前,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冲李渊眨眨眼。
李渊一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李世民,用眼神询问:你想说什么?
“父亲,你的测试成功了,李药师不愧是韩将军的侄子,也正如韩将军当年所言,不仅有王佐之才,胆识也过人呀。儿子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渊被李世民说的稀里糊涂,你说的都是什么呀?
李世民见李渊还没明白过来,侧身面对众人笑道:“在得知李兄的事情后,父亲笑着对我们兄弟说,李药师乃非常之人,不可以常人之理待之。我要给他出个难题,试试他的胆量,如果他真如韩擒虎将军所言,是一个文才武略之人,也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呵呵,父亲的测试大家都看到了吧,李兄果然非同一般人物,应对自若,强权不惧,生死无畏,实在是值得我等学习。”
李世民这么一说,别说李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人也是疑惑万分地看向了李渊,唐国公的气性好像不是装的吧?
李渊却被李世民这盆水把心头的怒火给浇灭了。其实从他内心来说,也舍不得杀李靖,毕竟打天下是需要李靖这种“文才武德”俱全之人。刚才只想到了留下李靖可能的坏处,怎么没想到留下此人的好处?儿子说的有道理呀,他肯说出那番话,就证明他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如果真能为我所用,打天下可就多了一个不可再得的人才。
要说李渊顺坡下驴的功夫也真不是吹的,他马上大笑起来:“果然是文才武德俱全之人呀,连我也不得不说声佩服。来人,还不赶紧给李药师松绑。”
李渊父子这出戏唱的好,旁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唐公只是在试探李靖呀,不错,不错,这个李靖真是不错。哎,唐公也很厉害嘛,李靖可是要向皇帝揭发你的人,这样的人都能放过,其他人就更会既往不咎了。明主呀!
别人都把佩服的目光看向了李渊,李靖却是肚子里好笑了一声。试探我不会试探得两眼冒杀气吧,李渊的气量到底大不大,以后才知道。今天算是把命保住了,我也不揭穿你们父子的把戏。不过,这个李世民很不错,机灵能干,是个打天下的人才,李渊有这样的儿子,怪不得比我命好。
瓦岗三年 第六十九章 规划
松了绑,获得暂时的自由,李靖没有喜出望外,也没有死里逃生的感觉,而是如同往外走一样,轻松自如地回到了大殿上,只是走到李世民面前的时候,他轻轻一笑,我这条命,算是你救下来的,这情,我记下了。
“臣李靖叩谢唐公之恩。”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李靖真正拜服在自己面前了,李渊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再看看其他人敬服的目光,李渊哈哈大笑起来:“李药师请起。你乃青年俊杰,我为国为民兴义军,当然不会放过你这样的人才。刚才就算我和你开个玩笑。从今日起,你暂时跟在世民身边,等长安这边一切稳定了,我还要给予你重任。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谢唐公,李靖当尽心竭力。”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李渊又大笑起来,这次是得意的笑,也是踌躇满志的笑。
李世民看看李靖,也笑了,李靖暂时归属他,这让他终于得到了请教战争策略的老师,因为李靖在兵法上的造诣,是他早就想好好请教请教的!
刚经过战乱,长安城里需要四方安抚,那些百姓有下面的官员出面安慰,上面的士族贵族等官员家里,却需要份量级的人物来安慰,这个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到李建成身上。他不仅是李渊的长子,在长安城多年,也结交了不少权贵人士,加上性格豁达宽厚,接人待物温文尔雅,颇有好名声,因此,这些日子走街串户,许诺、安抚等等,也累的够呛。
“世民,世民,世民……”这日,李建成好不容易得到半日清闲,想起一事,急冲冲来到了李世民的居所。
“大哥来了。快请进。”听到亲兵禀报,李世民赶紧迎了出来:“有急事吗?”
李建成呵呵一笑:“也算不上。李药师在你这里,我想找他咨询点事。”
李世民哦了一声,抬手把李建成往旁边让:“正好,我正在向他请教兵法,走,去书房。”
“好呀。”李建成赞赏地看看弟弟:“世民,父亲昨天说了,以后,恐怕你领兵在外的时候更多,有李靖这样的人帮你,我和父亲心里也安稳些。我呢,就要在长安辅助父亲稳住局面,同时为你们出征做后勤总管。你有难处就说,不要怕为难我。”
李世民连连点头:“大哥放宽心,这一路打过来,我积累了不少经验,已经不是咱们兄弟去打西河时的抓瞎水平了。身边也有人能出谋划策,再加上李药师的指点,你们大可放心。”
“哈哈,世民谦虚了,这一路上,你打仗的水平在为兄之上。我倒不担心你领兵作战的能力,就是担心你那一打仗就往前冲的脾气。你要注意,别再动不动就冲前面。”
“是,是,是,我一定注意。”一路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李世民笑着伸手为李建成撩开书房的门帘。
李靖坐在一大排书柜前翻看手中的书籍,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站了起来:“见过陇西公。”
李世民快走两步,亲自去搬了一个坐垫过来放在李靖的对面:“李兄,大哥来向你请教些事,大家坐下慢慢谈。”
李建成也不讲究客套了,笑着坐下,指着面前的坐垫道:“李兄快请坐,我来是请教的,还望李兄不吝赐教。”
李靖看看这两兄弟,微微一笑,慢慢坐了下去:“陇西公客气了,在下知无不言。”
李建成呵呵一笑:“李兄,叫我建成即可,别客气。”
李靖欠欠身,没说话。
李建成依然微微一笑,他清楚,只要跟随了他们李家的人,都明白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与他们相处,因为这些人都很聪明,李靖,无疑又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是这样,昨天我父亲对我说,长安城经历了战火,而关中地区这些年盗匪横行,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很艰难,最好不要给百姓增加负担。”
李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李渊的仁慈。
李世民想了想:“长安城的府库也不算少,拿出来赈济百姓足足有余。大哥要是担心后续的军需粮草不够,永丰仓应该能支持一段时间。”
李建成叹口气:“这几天,我清理了长安城的府库,加上没收的那些东西,抚恤将士,赈济百姓也用不了多少,只是,父亲总还有些其他的奖赏给各位有功将领,这样算起来,府库里的东西就所剩无几了。永丰仓所得是能支持一段时间,但钱粮的使用还是应该事先规划好才行,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李靖这次是频频点头了,李建成想的周到也长远呀。只是,自己可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李建成为什么找他说这些?
在李靖疑惑的目光中,李建成笑道:“所以,我想请教李兄,你认为我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是哪里?东西南北方向不同,军需准备也不同。战争大小不同,敌人强弱不同,粮草准备也不同。”
李靖和李世民同时恍然大悟,李建成这是在事先规划呀,这个问题想的果然周到细致。
李靖也不客气了,人家话都这样说了,明摆着相信你,还有什么可以藏私的。
“先要收服屈突通,有他在关中,如哽在喉,不除不行;其次是薛举,此人对长安也虎视眈眈,绝对不可能对唐公占据长安不理不管;再其次,河北窦建德,洛阳东都等,都是强硬的对手。战争绝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他李靖过多地指手画脚。
李建成点点头:“屈突通那边问题不大,倒是薛举那边,李兄提醒我了。我马上回去好好规划一下物质的使用。唉,眼下,还需要出一大笔财物,真是浪费。”
“嗯?为什么?父亲不是已经赏赐完众将了吗?”李世民对李渊大手笔赏赐跟他晋阳起兵的功臣有些不满,觉得这种赏赐来的太早,赏的也太多。
李建成苦笑:“还不是突厥人,又来要东西了。就出了两千人,几百匹马,天天跑来要东西,好几倍的珠宝都捞回去了,真是贪得无厌。”
“哼。”李世民冷哼一声。
李靖也叹气,却不好说什么。形势就是如此,突厥人还得罪不起呀,不然,背后捅刀子的事,突厥人是经常做的。
长安城经过战争的洗礼后,在其新主人的治理下,逐步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而李渊的事业也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距离最终的胜利还很遥远,虽然,前途上的荆棘还要收割生命,需要鲜血浇灌,但,大唐盛世的开端,终于在长安城迈开了最坚实的第一步。
然而,与长安城同样有古都之誉的洛阳,血雨腥风依然压迫在人们的头上,而此时,将大隋朝搅动的最厉害的瓦岗军,这一时刻中原大地上最强悍的义军势力,却开始走下坡路了。而这种变化,并不仅仅是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