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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菱昱恭敬有礼,亲自将肖旭引至首席,待他坐定,自己才肯归席。
冷眸轻挑,肖旭心中暗道,弈王好比蛟龙,一招若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
敛起心神,笑言道:“肖某今日误时也是有缘由的。早闻弈王身体孱弱,病魔缠身而久不能愈,故此亲访江南寻找名医,幸有所获,王爷不妨让他看看,兴许能有对策。”不给半点喘息机会,肖旭唤道,“来人,去把大夫请来。”
肖旭正对面,端坐的花甲老人乃太傅孟允梁。闻言,他清淡的笑:“将军有心,但此举似乎不甚妥当。细思之,岂不让人笑话我启地无人,连医病救人之事都要劳您费心。”
“久闻孟夫子学富五车,乃治国良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肖旭擅长欲扬先抑,马屁拍完,话锋陡转,“您老人家虽饱读书卷,通古晓今,却也不懂歧黄之术。再者,读书之人胸怀广博,当海纳百川,何必赌一时之气逞一时之快。肖某乃一介武夫,不过想出些绵薄之力,不是连这点好意都要被拒之千里吧?”
好意?我看你是借机谋算弈王,看他是否病入膏肓,好让你安心吧。“哼。”孟允梁不愿逞口舌之快,只用冷眼逼视。肖旭为人嚣张狂妄,且心机叵测,让人防不慎防。抬眸朝菱昱望去,不禁揪起了眉,心下打着鼓儿。
“无妨。就让大夫瞧瞧好了,兴许还真管用。”菱昱不露声色的浅笑,将心绪掩藏的极好。
大夫当场问诊,只是简单替弈王探了脉,尔后俯身回道:“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多加休养,平日注意膳食便可。草民给您开几副药,但可放心服用。”
“那就有劳大夫了。来人,赏。”菱昱心里头冷笑,脸上却依旧镇定异常。
孟太傅扶了扶花须,嘴角轻颤了几下,讽刺的笑。
肖旭并未太大反应,因为一切早在他掌控之中。无论弈王是否有病,百官面前,都得宣示并无症状,否则于人于己都无好处。有病最好,早些归西自己也省了心,若是无疾,至少这样一闹也能起到威吓作用,警告弈王这朝廷可不是谁都能糊弄的。
众人捏了一把冷汗,瞧着这几人的举动,看似宾贤主善,实则步步惊心,每一棋都暗藏杀机。一个不留神,便不知鹿死谁手。
……完……
注释:杜鹃又名踯躅,是同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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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设宴紫林园(下
这样一番闹腾,又过了一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暗,婢女和太监们点燃了宫灯,盏盏似那琉璃萤火,紫林园被一层红光润火所盖,显得迷离而朦胧。
“小禄子,吩咐下去,传膳。”眸似新叶,仿似嫩芽初绽,菱梦璃脸色惨淡,强忍着痛楚。
这话一出,底下如同炸锅的热粥,大家热烈讨论起来,你说我笑好不快意。
肖旭瞅着满园的杜鹃,花开攒簇,鲜红胜火。听闻姚忻皇后最喜牡丹,启王为博美人一笑,下令在紫园修建牡丹亭,罢黜百花,只植牡丹。五国大统之后,当今王朝,配得上此花的,唯有皇朝御花园而已。这弈王,似乎识趣的很!
“如此热闹,怎不叫上本侯?”似嗔似怒,菱梦璃风风火火的走来,手里拽着一个玉雕的人儿,差点没将她拎起来拖着。
这架势,看来罗浮是被他绑架挟持的!也不作任何挣扎,本就没了形象,她不想连得性也一并丢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见肖旭气的拧眉,菱昱忍住笑意,故作讶异的问道:“你这是做的什么?”
“带小郡主来凑个热闹。听见有好吃的,她就飞着来了。”菱梦璃嘻嘻哈哈的笑,压根不顾君臣之礼,菱昱怎么问、他就怎么答。
罗浮直翻白眼,你丫的还敢冤我。是谁非要来着,是谁又哭又闹求着她来着,是谁一把扛起她就跑来着?
“胡闹。还不放下郡主,速速入席。”虽有怪责之意,但宠爱之情更胜。菱昱不好发作,却也想笑。
“哦。”菱梦璃一松手,罗浮跌了个狗吃屎,一鼻子灰。
“来,本侯身边伺候着。”坐定后,菱梦璃拍拍近处的位子,霸道的吩咐罗浮。
见被扫了颜面,肖旭身后一名随侍惹无可忍,气怒的道:“郡主身份何等尊贵,岂容你呼来喝去!”
呵!总算有了点反应。变了变脸,菱梦璃一脸委屈的解释说:“罗浮说以她郡主之尊,尚不被将军待见,我堂堂一国侯爷,自然也不用客气。肖将军,有意见?”
一团火咽在喉口,肖旭掌心轻拍,案几上升起一缕青烟。他可以不待见小郡主,但菱梦璃你凭什么。
“瞧,你们将军都没发话,你闹个什么劲。是不是肝火过旺啊,要不要本侯送些汤药去你府上问候问候啊?”依旧嬉皮笑脸,不知天高地厚的痞子相。菱梦璃给他倒灌了一壶烈酒,指桑骂槐。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堂下一阵哄笑,官员们狠命憋气,不敢太失分寸。
肖旭心生恨意,睨了眼罗浮。见她半句话不说,就这般随人取笑,更是恼怒。
其实罗浮不是不气,而是在心里作了权衡。菱梦璃确实可恶,但肖旭更不是好鸟,若是拿自己来辱没弑父仇敌,这苦口黄连她愿意吞着。更何况,她在湮萝苑便已向菱梦璃示好,此时他除了在试探自己外,估计也和日前被人追杀一事有着莫大关联。
罗浮认定,菱梦璃这臭小子非但狡诈,且还极其小气,时不时拿自己消遣,时不时向自己报复。
“听说,靖远侯素来风流,言行更是不羁。这青楼妓院也不吝铤而走险,试问这也是堂堂一朝侯爷该有的行径?”犀利的语气里布满轻蔑,肖旭目如利剑,游刃在菱梦璃破皮的薄唇上,不免兑上耻笑的意味。
靖远侯大闹湮萝苑一案,早传的沸沸扬扬,临封人人都有耳闻。弈王宠着自己唯一的兄弟,不忍重责,如此大家也不好多作驳斥,只希冀着不了了之。但今日此事从肖旭口中道出,诸座官员均觉丢了脸面,都叹息着摇头,以示无奈。
“这国家大事,我向来不予过问。居贫安道、逍遥一世何错之有。朝廷封我靖远侯,不也只是空衔,难不成将军希望我领兵打仗,像你这般?”半点没有羞愧之意,反而说得理直气壮。哼了一声,菱梦璃懒得理他都。
“本将正有此意。”六个字石破天惊,惊得众人面面相觑。肖旭接着道,“肖某此行,奉圣上懿旨,除迎民间郡主回朝之外,特许靖远侯亲政定鞍,彻柳州刺史,主权自治。只要岁岁纳贡,朝廷则不再过问。”
菱昱眉间隐现喜色,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圣心难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罢罢罢,就我这性格,还不得让整个定鞍城鸡飞狗跳。我可不想毁了祖宗基业,白白断送这大好山河。”菱梦璃一脸不屑,丝毫提不起半点兴趣。
“莫非你想抗旨不成?”表情森然,肖旭已然没了耐心。菱梦璃滑的跟个泥鳅似的,叫他总也抓不着,这哄小孩似的感觉让人忒不痛快,难不成还要婆口佛心的劝着?
“将军莫要动气,梦璃年幼尚未懂事,我这做哥哥的日后定会严加管教。”菱昱忙替他开脱,转而对着菱梦璃骂道,“别不识抬举,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菱梦璃扁了扁嘴,老大不高兴,对着肖旭有气无力的道:“看在王兄的份上,我才应下的。闹不准哪天定鞍城鸡犬不宁了,丑话说在前头,到时皇帝老儿可不许赖我。”
你还挺委屈呢!肖旭气不打一处来。
菱梦璃身侧,罗浮食欲全无,捏起他短褂的一角狠命擦脸上泥尘,嘴里念着咒:“臭小子,改天你落我手里,非弄死你不可。”
菱梦璃忍笑,由着她将白皙的锦衣染成灰黑,趁人不注意小心翼翼的回她一句:“我等着,就怕你不来找我。”
“还有一事。”肖旭与弈王碰了几杯,也道了几句客套话,悠的又来这么一句。
“这家伙废话真多。”罗浮皱紧了眉,无趣的瞅了肖旭几眼,“越看越讨人厌。”
“这话给肖旭听去,估计你也啥没好日子过。”菱梦璃贼眉鼠眼的看着她傻笑。
利用完又玩起威胁了?罗浮闷哼一声,指甲扎入他胳膊肉里,疼的菱梦璃眉梢直颤却又不敢咋呼。
“皇上有意与弈王结亲,行前对臣耳提面命,说此番若是寻着了郡主,定要与王爷喜结连理。不知王爷可有异议?”虽是询问,语气却咄咄逼人。肖旭笑道,“郡主年幼,尚不能妃,皇上心疼外甥女,不忍将其早嫁。故此,愿与弈王定下五年之约,郡主及笄之时,便是出阁之日。古来婚娶,都有迎亲之礼,还望王爷先行遣人随本将入宫,日后再与郡主一并回来。”
菱昱冷笑,虽说狡兔三窟,却都不及肖旭一半奸邪。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回绝的可能么。沉默了一刻,压下愤怒,淡定的问道:“将军是否也已看准了人选?”
“王爷真乃圣明。启地传奇人物,可谓瑰宝一枚,怎不耐人寻味?”肖旭意有所指,贼眯眯的笑。
巨雷轰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贯穿周身,仿佛肖旭是要从他体内取一块肉,这等强盗行为如何不叫人痛恨。
“慢着。”罗浮轻飘飘的站起,迈步上前,与肖旭正面相对,笑盈盈的道:“替罗浮私定终身,不是不可。只是,将军得应我一个请求。”
“说”不料她竟不生气,想想觉着有趣。
清眸涟漪,罗浮嫩声嫩气的说:“我要你腰间佩剑。”
这有何难!肖旭取下剑递了过去,顺道问了声:“要剑作何用处?”
罗浮霁颜,剑指肖旭,回答:“报杀父之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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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鸿鹄之志
踏入月兮城的那一刹那,锦哩差点兴奋的叫出声来。以前抱着他那本“连环画”,幻想自己摆阔京师城,一股子风流潇洒劲,做梦都能流一盆子口水。
如今真到了京都,又惊又喜,简直乐不思蜀。一路上手舞足蹈的锦哩没少给他老子气受:“爹,月兮城哪,这可是月兮城哪。我到京都了,我果真到京都了。爹,我可是在做梦,你捏捏我,捏捏我嘛。”
这儿子跟个土包子似的,见啥啥有趣,一脸憨笑简直像是傻帽。眉一拢,锦沭叹道:至于吗?
城是繁华,无与伦比。但这丞相府……
“爹,这些年你就蹲这破窝么?”脸一下子拉的老长,锦哩高兴不起,像是瞬间坠入地府。本以为跟爹出门,日后定是吃香喝辣、八面威风,可谁知这丞相府衙也不过如此,和寻常人家没多大差。气泄到了底,闷哼哼的道了句,“相国大人,您混的也忒逊了点吧。”
锦沭给他一记栗子,下手贼重:“有那么差劲?”
锦哩吃痛,不敢胡言,用手作比笑哈哈的回他:“也就比我想象中差那么一点点点点。”
“不满意大可回罗浮村呆着去,免得跟你爹后面吃苦。”
“不苦不苦,哪个兔崽子说苦来着!跟着爹混还怕没肉吃?这不笑话嘛。”锦哩赶紧拍马屁,生怕他出尔反尔赶自己走。一溜烟,人已钻进了府邸。
月兮城遍地是黄金,只要有本事,何处不发财?锦哩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锦沭轻笑薄薄,看来这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赖定了。
扫了眼丞相府,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