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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山,一不小心再着了凉就不好了!”
看着月依静静地躺着不说话,木慕依心中有些忐忑,她与自己的这个女儿的相处,
似乎总是有些奇怪,一开始还不曾怎么发觉,只是越到后来,她才越发地感觉到。似乎
,她总是有些惧怕自己的这个女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面对着这个孩子,尤其是
她那么安静着不说话的时候,心里便会自觉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恐慌。
这太奇怪了,木慕依难免苦恼,虽然她发现很多时候,王妈面对月依甚至都是低着
头话都不太敢说,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好得太多了!可是,说到底自己毕竟是她的母亲
啊!更何况依儿从来不曾对她不好或是怎样,可她为何就是那么不可抑制地惧怕呢?
下意识地偷偷一瞥,木慕依忽然觉得,似乎月依的皮肤白了一些!这样想着,再看
时,她几乎不敢肯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月依不但是皮肤白了一些,连脸上的伤都在
缓缓恢复,那些坑洼都好像神奇地渐渐平复,甚至,木慕依的眼光溜到月依的长发上,
那些几日前似乎还是枯草般的发,也渐渐地开始变得浸了谁一样,有了些许的光泽,变
得顺滑了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慕依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奇怪,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她的女儿在缓缓恢复啊!其
实或许,还有些,是害怕,隐约的,她似乎总感觉着,有一个声音在说,若是月依持续
地这般下去,当她完全恢复的那一天,她会的离开她,她将不再是她的了。
木慕依很害怕,但她强迫自己不要不要这样去想了,她害怕,那样的想法哪一天真
的会变成现实。
似乎是感到了木慕依的不安,月依有些奇怪,“怎么了?”
“啊?”被这一声一惊,木慕依瞬间回神,惊慌失措地看着床上的稍稍吃力地坐起
的月依,女孩的头正微微抬起倾斜,正对着她的方向。这一眼,更将木慕依吓得后退一
步。即便月依的眼上总是蒙着丝带,但是从一开始,木慕依便从来没有认为她的视线会
就这么被挡住了,看不见!
女孩的头又微微地偏了偏,木慕依几乎能想象得出那鲛绡纱的后面所挡住的眉轻轻
皱起的模样。她慌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刚刚有些走神了。对了,依儿若是
因为总躺在房间嫌闷,那也可以叫一声,请王妈来扶着你到院子里走走,至于上山的事
,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完,木慕依低着头,也不等月依开口,便慌忙出去了。留下月依疑惑不已。
抚弄着怀中的小狐狸,月依轻叹一声。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木慕依怕她,她也知
道,即便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力量,但那不经意之间散发的气势,仿佛是历久沉淀的精
华,会压得许多人都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木慕依这样还格外敏感细腻的人。
但她从没有多做理会。她并不想做什么改变,虽然贪恋着木慕依身上属于母亲的气
息,但月依有着自己的原则。她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而且这种改变也太过困难,
那是印刻在灵魂之上的印记啊,哪里是说改就改的!
只是……
月依低着头,只是,看着木慕依惊慌失措地几乎是逃出去一般,她依旧有些难言的
难过。她不在乎别人如何,但是这个女人……这个母亲一般的女人……她也是这般得惧
怕她么?
抚弄着怀中的小狐狸,月依觉得有些寂寞了,她只能抱紧怀中的小狐狸,仿佛那就
是整个世界唯一的陪伴,也是唯一的牵绊,会让她觉得自己还存在着,还在呼吸,还有
期待……
突然之间愈加得有些烦躁,月依干脆穿好衣物下床,轻轻地推门而出。
抱着小狐狸,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没有人。木慕依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连自得到那
个吴家大少爷关照后便长侍于此的王妈似乎也不在。
没有多想,月依慢慢地抱着小狐狸走出了院子,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虽然木慕
依先前关照了要有王妈照应着,但月依不喜欢有人跟着,更何况,她的眼睛根本不用担
心。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除了先开始几天的不适,到后来的时候,即便是闭
着眼睛,蒙着丝带,面前,甚至是周身的景象都会自动地在她的脑海中显现,随着平日
里不断的使用愈加得顺手清晰,甚至,比眼睛都要方便,起码它连死角都没有。若她愿
意,那范围甚至还可以慢慢开阔。所以,她的日常生活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只是
木慕依虽也隐约能感觉到,但她到底是不太放心。
月依跟木慕依所居住的院子很偏远。就连仆人都没有,只有以前王妈心疼着木慕依
,经常循着空隙来看看,其他的,就是偶然路过的都是极少。好在现在那个吴家大少爷
暗中的一些缘故,王妈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太多,可以光明正大地过来照顾了。
因着人少的缘故,院子周围总有些荒凉,甚至可以说是阴沉沉的。可是月依并不在
意,抱着小狐狸,缓缓向前踱去。
年久破旧甚至已经是坑洼不堪的小路边,零零散散地开着一团一团的小花,小小的
,星星点点,或是淡淡的粉色,又或是盈盈的蓝色,没有绝色惊艳,却别是一番天成的
动人魅惑。
即便不能用眼睛看,月依却也没有错过这样的美景。它们或许不能如牡丹玫瑰般吸
人眼球,甚至它们都没有一个好听的,自己的名字。但它们不在乎,便是就在这样的小
道旁,没有照顾滋养,无所谓风吹雨打。哪怕恶劣的环境中,它们终无力地垂下,但风
雨过后,它们照样会昂起头,坚定地、自由地活着,在阳光下彰显自己所爱的美丽,以
它们所期望的方式活着,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微微的风吹过,扶起月依的衣摆,也带着路边的小花,可爱调皮却又略带羞涩的孩
子一般,扭捏着向月依点头微笑。风中,恍惚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笑声,银铃般,纯
真快乐,轻易便勾住了人的心弦,连那死寂的心池也不经意泛起了一丝涟漪!不知不觉
间,月依缓慢却前行的脚步,竟停了下来!这样的声音,她很喜欢,仿佛整个人都沐浴
在了一片春风中,舒适得不愿离去!
只是可惜,另一道笑声突兀地传来,立时便打散了那梦一般的美境。暗道一声可惜
,月依瞬间回神,却没有动。
“呵呵,这是谁?就是那个传说中又残又丑的女孩么?”一个身着淡粉小宫装的女
孩摇着小善带着一个丫鬟徐徐走了过来。
女孩看上去应该才十三岁左右的样子,明眸皓齿,小小年纪却已初显美人之色,只
一眼便让人觉得分外可爱讨喜,只是可惜,说话却尖酸刻薄。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对于眼前这样一个根本就是被家人所宠坏的女孩,月依是一点都不愿多加理会的。只是心下稍加可惜,平白坏了这里的情景,破了那样舒适地氛围,让月依再不耐于待下去了。
于是,怀抱着怀中的小狐狸,仿佛根本都不曾察觉那个趾高气昂的女孩,月依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毕竟是心思更加敏感细腻的女孩,现在若要换了个成人,兴许也就当做是眼前这女孩本身的残疾,笑一笑也就罢了。但是偏不巧,相对于成人的单纯让孩子对许多都更加敏感。所以,不管怎样,女孩鲜明地感到了月依的忽视。不是(炫)畏(书)惧(网),不是回避,也不是不屑,不是厌弃,甚至都不是那般刻意的忽视。而是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全然不放在眼里。那样仿佛与生俱来的、长久站在天地顶端的高贵清冷,下面的任何都不在她眼中!
对于这个平日里便被备受所有人呵护的女孩,这样的轻忽如何能忍受,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又丑又哑、说不清来路的丫头!
“小姐莫气!您还不知道这个丫头本来就又盲又哑吗,何苦为这样一个低贱可鄙的小丫头气坏了身子!”轻轻拍着女孩的背;那原本就跟在女孩身后的丫鬟声音不大却也根本不曾加以掩饰,竟是用着无比自然的语气声调说着这般恶毒伤人的话。
可是便是她这样说,月依也仿佛全没有听到什么,甚至就像是根本没有去在意两人的存在,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往回走去。
“哼!”见这般的辱骂月依都没有任何反应,女孩似乎愈加觉得无趣甚而还有些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冲上前就拦在月依面前。
看着月依终于在自己的面前两步停下,女孩根本不曾在意月依看不见却是如何能将距离方位把握得如此精妙,只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得意起来。
可是,她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月依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继而竟是不声不响地缓缓绕开了挡在面前的人,继续旁若无人地走自己的路,仿佛一切只是绕过一个挡在路上的障碍那般正常而简单。
“你,你这个……”女孩一时间气红了脸,张口便想破口大骂,但刚想叫就顿在了原处。她虽是常年被家人恨不能放在心尖上疼爱,但那些大家小姐必须要接受的教育却也没差。也就造成了现在,她想骂却怎么都骂不出来,颇为憋屈。
“站住!”关键时刻,忠心护主的丫鬟又站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拦住月依的去路,瞪圆了一双杏眸,也真不愧是出身不同吧,那小姐憋了半天却说不口的话,那丫鬟倒张口即来,“你这个贱婢,吴家可怜你,收留你,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不成?还不是那疯女人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下贱坯子,没事儿便在外面乱晃,想勾谁呢,听说着这段时间二少爷似乎总往这边跑,你还就真抱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呵,也不看看自己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对了,怕是你想看也是不成的,长成这样也就罢了,还是个瞎子,倒是可怜!怎么?吴家可怜你,你就真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现在竟是连表小姐都不放在眼里?”说着,许也是缓过神来,觉得自己竟对着一个聋子破口大骂有些丢人,那丫鬟火气一上,伸手就往月依身上掐去。
仿佛那蒙着一层丝带的眼睛也能清晰地看见一般,月依轻描淡写地往旁边一步,就避开了丫鬟的手。脸微微地一转,正对向了丫鬟的方向。丫鬟一时间便怔住了,她只感觉那双隔在丝带后的双眼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没有什么大的情绪,仿佛根本就是看的一件死物一般,却让人心中一顿,下一刻便仿佛直坠入了冰冷的深渊,再无抵抗的可能。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口,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丫鬟却再没了刚才的气势,全身冷汗涔涔,仿佛才从冷水中捞出来一般,看着月依的眼神,直像见了鬼一般。她不会骗自己刚刚只是一个错觉。虽然面前诡异的女孩只是一瞬间便将脸,确切的说应该是将眼光转了过去,但那仿佛就化成实质,巨石一般压在心上完全喘不过气,只下一刻便要炸开的感觉却让丫鬟无论如何都骗不了自己。
“翠儿,你怎么了?”看着原本还气势汹汹颇让自己也泄了口恶气的丫鬟突然之间不见任何动作便奇怪地抚着胸口剧烈地喘气,连带眼神都惊恐无比,小女孩万分的不解。
名唤翠儿的丫鬟仿佛被这一声唤醒,拉着女孩儿便急急向后退去,仿佛月依是什么可怖的怪物一般。“表小姐,您快离着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