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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元一圈走下来,迦洛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发现,“修,修,醒醒,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月修始终不见醒来,一时间,迦洛身边的气息开始有些混乱,修,是不是有谁要伤害你!“阿守、阿护!”迦洛一声大喝,空间一阵波动,仿佛凭空走出了两个男子,单膝跪在迦洛身后,“主人!”迦洛头也不回,左手一挥,一道淡光打入其中一人的额头,“去,找出这三个人类武修。而阿护,你去把新任圣女拿下,给我查清楚她今天都干了什么?”“是。”迅速得,两人眨眼间又将消失了身影,却被海皇一把拦住,“慢着。”
“赟儿,冷静点。”拦住两人,其实感受着儿子周身的气息,海皇也有些无奈。上前一步,单手一挥,一道蓝光便打入了月修的体内,“赟儿,快带着月儿去找圣者吧,朕已经用海皇的力量护住了月儿的心脉元神,暂时你不用担心。”
感激地看了眼海皇,迦洛迅速抱起月修,“谢谢父皇,孩儿这就去找师傅。”话音刚落,迦洛全身真元运转,抱着月修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九十一章
海底的一处,此刻完全不同于外面的热闹喜庆,这里,是海底的七大禁地之一,只不过,这个禁地,并非因为其凶险,而是因为这里居住着海族的历代圣者,也是历代圣者的安息之地,婆娑谷,便是尊贵如海皇也不得贸然闯入。海族的圣者,在海族中地位超然,历代的海皇继位前都会先来到这里,接受圣者的祈福,并由圣者帮助完成海神传承。就是神殿最高主事也必须以师礼待之。在海族的心中,圣者基本是仅次于海神的存在。海族的圣者,是海族的先知,海族的引领,他们是生于尘世的神,为救众人而来。婆娑,婆娑,情不重不生婆娑,便是圣者用一生智慧,一身血肉,爱现世,净婆娑。
从小到大,迦洛呆在婆娑谷的时间也许比在海宫都要长,因根骨奇佳,他自小就得幸受本代圣者云倾祈福教导。云倾待他如亲子,关爱有加,在对他的教育上也是毫不吝惜地倾囊相授。对迦洛来说,云倾就是他最敬重最爱戴的师傅,比之海皇海后在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差。即使他平日里谦恭有礼实际上却带着一股深入骨子里的傲气,但对云倾,那就是他从来不曾望得到底的深潭汪洋。
抱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月修,迦洛真元运转,一路飞奔,心中不停地念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见到云倾师傅就没事了,修,坚持一下,云倾师傅一定能治好你的!
终于,当迦洛将为这路途怎得变得如此漫长而险些要发狂的时候,那婆娑谷的山门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心中微微一松,迦洛再次提起双脚一踏,猛地向前冲去。人影一闪,下一刻,迦洛已经穿过门前的阵法,利索地窜进了谷中,急速整理了一下有些发乱发晕的大脑,迦洛下一步便要往云倾平日里修炼的地方奔去。然而刚抬腿,迦洛却愣愣地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蓦地停住了,看清楚那无比熟悉的温和微笑,迦洛从心底涌上一阵狂喜,“云倾师傅!”可是来不及多欢喜,迦洛抱着月修便急急向云倾跑了过去,“云倾师傅,求您救救她!”
轻轻摆摆手,迦洛怀中的月修瞬间消失不见,“?”着急地看向云倾,却见云倾微笑着摇摇头,抬步向里走去,“我已把她送去水落潭了,赟儿不必担心。”水落潭,这是海族的圣泉,便是在海底,这水落潭也自成一汪深泉,它是泉水,却从不融于周围的水,它是世间水中神奇的存在,传说是海神最初开辟,之后历代海族圣者必用毕生之力蕴养,就是死后也将全身精华供养于此,千万年下来,这水的神奇,早已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活死人、养魂灵也不过点滴之事。
瞥见迦洛悄悄松了一口气,云倾仰头而笑,“怪哉,怪哉!赟儿今日这般还真是少有,多少年不见你如此喜怒表形于色了,总像个小老头一般,让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今天这样才像个孩子啊!看来那个女孩对你很是重要啊。”“云倾师傅!”口气中不乏羞恼,面对这个几乎是将自己带大的恩师,迦洛也不掩饰多少。抬了抬眼,云倾忽然想起那少女的衣着,笑容更大了:如果没猜错,那少女身上的鲛衣应该便是赟儿织就的吧,这个应该就是赟儿那命定之人了!不知不觉间,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啊!
一路走来,都是一片静幽幽的,与历代圣者一般,云倾也是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婆娑谷中。圣者历来地位超凡,但每任圣者都是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婆娑谷,从来不会跟有侍者,似乎千万年来,这也早已成了一个惯例。跟在云倾身后,看着云倾悠悠前行的姿态,像是魔法一般,迦洛的心慢慢静了下来。作为海族,美是一种天性,即便是圣者,也一样,甚至,可能是修炼的缘故,基本所有的圣者,论样貌气质,便是与海国皇族相比,也是不遑多让。此刻,云倾的动作看似迟缓悠然,其实每跨出一步,下一刻便已出现在了远处,姿态飘逸自然,仿佛谪仙一般。
幽深的水落潭上,此刻正有一位紫衣墨发的少女似乎被什么托住了,仰于水面上,只偶尔随着水波微微起伏。只见她容貌绝丽,神态安详,好像是童话中睡在一张深蓝色水床上等待王子的公主。
伸手打下一道蓝光罩住了月修,云倾凝神细看。不一会儿,收回蓝光,云倾的眉微微皱了起来,看得迦洛大急,“云倾师傅,如何?”低头沉吟半晌,云倾似乎还是有些不解,“她暂时应该没事,我也找不出根本的原因,看上去似乎是中了血符,但世间血符何其多种,而且这血符看着还真是颇为蹊跷!”
“血符?”迦洛心中一凉,他从小跟着云倾学习、修炼,当然也知道血符这种东西。世间血符确是有千千百百种,但不管是什么血符,都有这共同的特点,以施符者自身精血灵魂为代价,攻击别人的元神,十分凶险。不过此法颇为阴险歹毒,世间早已失传,便是博学如云倾也只是了解些许皮毛,不知其实法。“暂时没有危 3ǔωω。cōm险?那怎么办?”
“赟儿现在先不要着急,”云倾摇摇头示意迦洛不必紧张,“这女孩的功法很是奇特,元神极为强大,与我以前所见的人类修者也很是不同。而且不仅如此,其紫府内有似乎不止一道的力量在保护着。要是一般的人,这样的血符攻击,当场就直接毙命了,根本等不到你将她送来这里。”顿了顿,云倾也有些无奈,“只是,血符之术早已失传,我也不知该如何帮她,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了,好在这里还有水落潭,应该也能有些益处,至于还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便只能听天由命了。这女孩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我看你最好能将施法者找出来,那样的人,太危 3ǔωω。cōm险!”
看着水落潭面上的月修,迦洛不语,下意识地,迦洛直接忽略了云倾的那句‘还能不能醒来’,仿佛魔障一般,迦洛觉得自己就是知道,他的女孩不会有事,他的女孩一定会醒来。
迦洛细细回想,能施展血符的必是修者,但月修从前就不喜与修者接触,能让人拼尽精血修为使此两伤之法,该是什么样的仇恨?以她的性子,绝不会主动招惹谁,但谁若是触怒了她,那决计是不可能留下祸根的,何况是结仇至此。再者血符的施展也要有一定的范围,最近在海中出入的修者不多,最多有可能的也就是前一会儿遇到的那三个人类修者,可是那几个人看得出是武修,修为也不是很高,而且也真没什么深仇大恨。还是说是我海族中人……
“赟儿,我刚刚说这血符下的蹊跷,不是指为何会有人还知道这血符,而是这血符不是一人单独所为。”
“恩?”
“这血符似乎在将完之时强行加入了另一个人的精血和修为推进,否则,就这小姑娘的元神修为根本不必担心啊!不过,这血符中的精血不融,似乎施符的人配合不到,也有可能,是有人借了顺风。”
闻言迦洛眉头一扬,走上前,看着那潭面上的少女,满是心疼。抚上那美丽的脸,修,到底是谁要伤害你?突然间,迦洛似有所感,忽的看见月修额间的紫莲一闪,一丝黑气竟冒了出来,其中,有一股让迦洛觉得好像有些熟悉的味道,但,那丝气味太微弱,只迦洛脑中像一道白光闪过,却来不及抓住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剑眉深深皱了起来,那是熟悉的味道。左手微旋,笼住那丝黑气。那黑气却像有意识一般,还微微挣扎。盯着手中的那缕黑气许久,猛然间,迦洛双眼突地大睁却又瞬间垂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那黑气平举至眼前,也不见他又什么动作,那左手上,诡异的紫色细小的雷电闪动,如灵活的紫蟒,缠上那扭动的黑气,凶猛地啃噬撕咬,最终,“嘭”的一声,爆炸于无形。挥挥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的东西,迦洛转过身,面对月修时又是一片温柔,轻轻的俯身在那光洁的额上浅浅印下一吻,迦洛轻轻地低喃了什么,继而便向云倾一点头就离开了。
见迦洛这般的样子,云倾有些担心,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这个孩子从小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他,所有人都看的是他温和有礼的一面,就是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孩子那疯狂黑暗的一面,只是他在乎的太少,现在也许能牵动他心底那深藏的阴霾的,就只有面前这个少女了。那最后的低语,几乎没有声音传出,却其实迦洛并没有要瞒云倾,所以云倾依然看得分明“我知道了,修,等我回来。”
睡眠上美丽的少女依旧双目紧闭地现在沉睡中,夜明珠略微微弱的光芒下,许久,那是谁一声低低的叹息。
第九十二章
面无表情地踱步出了婆娑谷,迦洛抬眼,望向远处。那里,情衣节的庆典依然在继续,神圣的情衣节,告诉海族的子民,记住爱与美便好!垂下眼帘,真元运转,下一刻,迦洛的身体竟渐渐升起,长袖轻甩,迦洛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带起一阵破空般尖利刺耳的声音,急速射向了远处。
此刻的祭台处,今年的情衣节祭典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的步骤。海皇和海后站在最前方,恭敬地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他们的身后是皆尽一身正装的皇族众人,而皇族的两侧,则围绕着一群神殿服饰的人,显然是海神殿拍来参加情衣节祭典的祭祀巫女。那群巫女前,赫然跪着肖紫玉,此刻的她已经通过了巫女的最后考核,接受了圣女传承,这次也被安排参加了这次的祭典。
许久,祭台的中央,那颗至于强力守护结界中的明珠仿佛是响应着众人的祈祷,竟缓缓地凌空飞起。这是海族的至宝,明陌珠,有了它,便有富饶幸福的海族。明陌,明陌,有它就有光明,有光明我们才看得清前路!
到达最高处时,明陌珠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是微微地一顿,那颗明珠竟霎时间光芒大盛,急速地旋转着,下一刻,一道庞大但又无比柔和的力量以明陌珠为中心,水波般向四周扩散而去,那么浓厚的力量,让人几乎能看到那神奇的波动,绵延而去,直到千里之外才渐渐消失不见。这道能量之下,所有跪伏在地的海族人一时间仿若置身于母亲温暖的怀抱中,那么温柔,如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引人迷恋地叹息。
良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