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蹙离正冲我微笑点头,他平静地拿起那块黑不溜秋的东西来,放入口中。
我心中一紧,忽然想起张家村的经历来,万鬼窟中的淡粉色解药,玫瑰园中的陈年竹叶青,这一路走来我已经吃了不少亏,眼下这所谓的解药不会又是毒药吧?
却见蹙离微笑着看我,柔声道:“放心,这真的是解药”。
只是片刻功夫,他左手上本急速蔓延上升的黑色雾气,突然就像被风刮散的晨雾,了无踪迹。
他立刻盘膝端坐,双手掐诀,运起功来,那小伙计立在一旁也不惊讶,只是忽闪着一双大眼,鬼王却已好奇的上前,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来,去摸那小伙计的头,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家伙,你是练了穿墙术还是铁头功?”。
那小伙计眨眨眼,笑道:“都练了一点”。
“哈,太棒了!穿墙术本王倒是不感兴趣,可本王却十分想要验证下铁头功是不是真的如铁似刚!不如这样,来来来小家伙,你站在那里别动,让本王打几拳,只是几拳而已,本王就是有点好奇”。
鬼王言毕竟真的一本正经地撸胳膊挽袖子,看样子非要试试到底是他的拳头硬还是这小伙计的脑袋硬。
小伙计似乎被鬼王大人的要求惊呆了,只是愣眉愣眼的立在原地,像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反而是半夏,“扑哧”一声笑道:“大人,您还是放过他吧!人家不过是人界一个小伙计,就算练过铁头功,也耐不住您那拳头,我们来扬州可是要办正经事的,不是来玩,您认真点行不行?”。
我还没见过谁敢这样教训鬼王呢,可鬼王炽大人似乎十分受用,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嗯,你说得对,好玩的还没开始呢!本王要等着最好玩的,就不在这些不太好玩的事上浪费时间了”。
他转头看我,满脸的求知之色,像个受了无限委屈的小媳妇般,幽幽道:“小丫头说话不算话,说了我一定会遇到个可以放到心里的人,可本王来了这偌大的扬州,也没看到半个顺眼之人,你说怎么办吧,小丫头?”。
完了,又来了!这鬼王怎么想起这茬?我干笑着看了会天,嘴角抽了又抽,蹙离却已运功调息妥当,站起身来,冲我们说到:“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个地方”。
来了扬州若是没有去过二十四桥,一定会遗憾半辈子,可来了扬州如果没去过木姑娘的别离馆,那恐怕就要遗憾终生。
扬州城里美景如画,小桥流水,长街古巷,万芳楼里的莺歌燕舞,七宝街上的繁华如梦,可这些都不稀奇,据传闻木姑娘的别离馆才是整个扬州城可以令最多人满意的地方。
莫道别离。
别离馆在远离七宝街的一条狭窄长巷里,我看一眼那仿佛望不到边的长巷,只觉得莫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看众人倒是一副镇定模样,我也不好多言,只是紧随着众人一路前行。
整条长巷里只有巷尾有一间木屋,门前立着根仿佛能通天的柱子,上面高挑着一盏点亮着的灯。
是的,一盏亮着的灯。
灯光微弱,如此的白昼之下,无论是什么样的烛火,什么样的灯光都会很微弱。可这盏灯依然顽强的亮着,即使那光线早已被阳光吞噬。
门上只有半副对子,上写道:一点春风二分雨三种相思四样愁。
蹙离喃喃重复着那半边对子,眉头轻蹙,似乎想起了什么,白芷手中石萧一刻也没闲着,“呼呼”转动不停,鬼王却对那盒糕点研究起来,拉着半夏的袖口,问道:“一半,你说这盒子糕到底有什么妙处?不如我们尝一点,好不好?只是一点,反正有这么多块,少了一块半块也没什么关系”。
“鬼王大人,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求您不要再叫我一半好不好,我叫半夏,不叫一半,您用心记一下不成么?”半夏似乎拿这鬼王没办法,哀叹了一声,说道。
我已经听她说这话几十次,可每次还不是一样,鬼王依然叫她一半。
果然,鬼王马上正色反驳道:“本王没有叫错,更不会记错,你叫半夏,也就是一半的夏天,你说这夏天都过去一半了,我叫一半有何不妥?”。
这鬼王的歪道理比我还要多,遇到这不讲道理的家伙恐怕半夏只能认命了。
蹙离又端详了那半边对子半响,抬手轻叩门环,道:“敢问此处可是别离馆?”。
“莫道别离,这里只是让人快乐的地方”,一道听了让人万分舒服惬意的男子声音从门内传出。
是的,的确是万分舒服惬意,那声音就如午后的阳光,又似乎只是四月的春风,听起来就会让人无端端心旷神怡。
蹙离一怔,再次开口道:“是蹙离冒昧了,九虚山弟子蹙离,此次与友人扬州之行偶尔听闻此处,特来登门拜访,不知木姑娘可否一见?”。
“我们不是早见过了么?”,一阵娇笑从门内传出,随之竟是道听着分外耳熟的女子声音。
我不由惊呼出声:“是她!”,再看白芷,正不自觉地摸着脸颊,片刻之前那张刀削斧劈般的石头脸被人打过,而且居然就是眼下出声之人。
我的老天帝啊!难道人界这么小?居然不出一日就两次遇到她?
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千面胭脂奴母老虎是也,白芷垮着一张脸堪比苦瓜,鬼王却早已忍不住笑,揶揄道:“妙得很!现在有趣的来了”,他故意转脸问我,道:“小丫头,你可知这门内之人还有个名字叫什么?”。
这句话倒真问住了我,我对扬州了解得并不多,而且对这千面胭脂奴更是一无所知,如今鬼王突然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她还有什么名字?
鬼王悠然的从宽大袍袖里掏出块雪白丝帕,轻拭额头,声音里满是笑意,道:“是锤子”。
“锤子?”,我们几个皆愣住,他复又开口道:“专门砸石头的”。
我们不由大笑,只有白芷脸色臭得可以,却突闻开始那听着令人十分舒服惬意的男声再次说道:“胭脂,何苦吓唬他们?在下木别离,早已对各位之英雄事迹有所耳闻,未料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只是在下腿脚有所不便,不能远迎,还望各位海涵”。
那木门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牵着般,缓缓打开……
143
143、 卷三 第八章 门 。。。
门后端坐着位身着月华色衣衫的男子,此时已是初夏,可他的膝盖处却盖着一块质量极上乘的波斯毯子,手里端着水晶杯,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波斯葡萄酒,他十指修长,握在杯沿上,竟似乎带着无限温柔,那冷冰冰的杯子也仿佛成了扬州城最美的美人腰肢,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暴殄天物。
他再次用那种令人听了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说道:“此处有美酒,今日又是良辰,何不进来畅饮几杯?”。
一直垮着一张脸的白芷看了眼立在这男子身旁,一身火红衣衫的胭脂姑娘,抢先接口道:“几杯就不要找我了”。
“哦?少侠此言何意?”,那男子不过二十七八年纪,可态度沉稳,此刻听闻白芷所言不由挑眉,问道。
白芷冷笑,道:“要喝就喝三百杯,喝酒不喝醉简直就像做菜不放盐巴,无趣得很”。
“好好好,今日谁要是不喝醉谁就承认自己是龟/孙子”还未等那月华色衣衫男子开口,胭脂姑娘已经挑衅般说道。
她柳眉轻挑,嘴角含笑,一双灵动的眼睛轻瞟一眼白芷,竟“扑哧”一声笑,羞红了脸,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扭,半嗔半怒,半是挑衅半是邀请,白芷却已别过脸去,见此情形我不由忍不住笑,心道白芷这厮算是惹了麻烦,见这姑娘眼下这般模样,就算是我这种对男女情事少根筋的傻瓜都看出端倪,恐怕很快我就会多了个石头嫂子,哈哈,果然扬州城春意正浓。
半夏和我说过,女人家总是口是心非,越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抢白他,处处不留情面,可我却十分怀疑这千面胭脂奴到底是不是又在耍我们,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只是一面之缘,又是那么火辣的情形下,会令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姑娘爱上一个看起来很欠扁的石头精。
胭脂姑娘瞟一眼白芷,俯下/身子附在月华色衣衫男子耳边说着什么,眼波流转间似乎藏着无限温柔,可若是见过她撒泼的样子,恐怕就只想退避三舍了,惹上这刁蛮的姑娘,无论人家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白芷少侠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那月华色衣衫男子边听边笑,直等胭脂姑娘说完了话,才冲我们再次说道:“瞧瞧我们师兄妹只顾着闲聊,竟把几位晒在门外,真是礼数不周,只可惜别离这腿是摆设,否则一定出门迎接”。
我这才想起刚才他说的话,目光不由转向他腿上盖着的厚厚波斯毯子,突然发现他也在看我,不由觉得有些唐突,忙收回目光,尴尬地四处张望。
只听他温柔道:“没关系,别离天生是个残废,这位姑娘不用觉得伤了别离”。
他似乎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可既然人家都这么大方承认我又怎好扭捏,于是晒然笑道:“残废不残废的有时不是只看外表”。
“妙!为了姑娘这句话就当浮一大白”,那月华色衣衫男子转动手里的水晶杯,凝视着杯中的波斯葡萄酒,轻叹声道:“可惜这美酒如美人,是要细品,切莫辜负了一片女儿心”。
他的目光中竟有几分落寞之色,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酒如女子呢。
我还在发愣,蹙离却已轻握我手,我忙吃惊地抬眼看他,心下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没想到像他那样内敛的人也有主动的时候。
我们相携入内,刚才在门外只是管中窥豹,未见全貌,如今入得室内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屋子除了出乎想象的大以外,放眼所及,都是门!
对的,都是门。
极其宽敞的屋子里转圈是门,除了我们进来的那扇木门以外,屋子其余三面墙上皆开有大门。
那些门材质各不相同,东面墙处是四扇光彩夺目的紧闭大门,门上书写着气势磅礴的几个大字,分别为:金银珠宝。
那扇金门从上到下皆是镏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奇异光线,照在金门上,耀目生花,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银门亦如此,镏金镏银的两扇门旁是一扇镶满了婴孩拳头般大小珍珠的珠门,上面镶嵌着我这将近两千年来,见过的所有珍珠加起来都比上的数目。
珠门旁是宝门,宝门上镶嵌着各色玉石,有很多我根本就叫不出名字。
只是见了这四扇门我就已经大开眼界,再往西面看,又是一溜四扇门,门上依然是几个大字,分别为:酒色财气。
酒门旁高挂着一面酒旗,无风自舞,倒颇有几分气势,色门却是一位体态妖娆的女子。
女子?难道这扇门竟是用真人做成?
只听那月华色衣衫男子突然说道:“放心,别离一向